《[火影/带卡]Fate/Kamui》诗横遍野

4、ACT 1（3）

　　-290:45:11

　　从结界中出来时卡卡西还有些不适应，身体中的魔力被强行抽出去了一些，但相较于昨晚刚刚召唤出英灵的状态实在好太多了。他重新估量了一下自己的魔力，与支持阿飞战斗所需的魔力，情况没他想象得那么糟。
　　“刚刚真是惊险啊。”
　　阿飞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他却没看见阿飞的身影。
　　大概是见他没回答，阿飞继续絮絮叨叨说下去。
　　“看来那个方法真的能补魔。”
　　“你刚才把我当试验品了？”
　　卡卡西循着声音，看向阿飞。
　　“哎呀，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当Servant也好，补魔也好，我可都是第一次哦。”
　　“这么说来，你已经想起自己的经历，自己的身份了吧？”
　　大概是恼怒于他见缝插针的追问，阿飞不说话了。
　　卡卡西倒不逼迫阿飞回答这个问题了，刚才的固有结界已经表明了他的Servant确实实力不弱，并且拥有相当厉害的宝具（虽说战争还没开始就草率地暴露了），姑且相信他所说的完成版还算得上秘密武器。
　　结界张开的位置是冬木市中心的某处，在暗夜下灯影重重的都市充实而祥和，让人根本联想不到就在刚刚发生在某个偏僻角落的激烈战争。
　　他很快认出来这里是自己选择的根据地附近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在战争之前就选好了的，一个非常普通的公寓楼里非常普通的一个房间，三个月前他就来过这里付下了半年的租金。
　　比起那些自负不凡，大张旗鼓地搭建自己魔术堡垒的魔术师们，他更擅长地是流浪。
　　在父亲死后，他被时计塔监视着的时候，他就学会了流浪。
　　水门到最后都不知道那一夜的真相，他并非是得到了一个偶然的机会，从时计塔一气找上了漩涡的古堡。实际上，在他见到水门之前，他已经在外流浪了半个多月，在失去最后的家人之后，他迅速适应了这一生活方式。
　　被忽视的阿飞忍不住了。
　　“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再怎么问我，我都没办法回答你。”
　　卡卡西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了。
　　“你怎么知道要在这里展开结界？”
　　“这里？”
　　阿飞说话的时候似乎也四下张望了一番。
　　“这里不是我选择的地方，是刚才你心里想到的地方。”
　　为阿飞这一奇怪的说辞，卡卡西皱起了眉。
　　“你的魔术回路可是与我紧密相联的，何况刚才的补魔……”
　　阿飞意有所指，没有把话说完。
　　卡卡西稍微想了想，大致明白了原理，其实也不需要明白太多，毕竟在魔术师的世界里，总会出现各种各样不能用常识来解释的事情。
　　阿飞却惊诧了。
　　“你……不介意吗？刚才的事？”
　　卡卡西疑惑地偏过头。
　　“刚才的事？介意什么？”
　　“你被亲了啊！你被一个男人亲了啊！”
　　如果不是阿飞还处于灵体化的状态，卡卡西就能看见他奋力挥动的胳膊。
　　“你也说了吧，那只是补魔的方式，刚才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可是……可是，你毕竟是被一个男人亲了，难道你不介意这种事情？”
　　卡卡西再次皱起了眉，他的Servant与他预期的武器般存在的Servant实在差太远了。在他看来，Servant只要安静地完成Master交代的所有任务就可以了，而不是一直追问着你对刚才的补魔方式介不介意。
　　“我还不想在这种无趣的事情上浪费一个咒令。现在，闭嘴。”
　　然而阿飞仅仅是顿了顿，又说了起来。
　　“不是吧？你难道还想用咒令来让我闭嘴？这才刚刚开始战斗吧！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当Master啊？”
　　被Servant质疑，虽然卡卡西的理智还没有离开他，他也不得不考虑给自己的Servant一个下马威了。
　　“哇——你来真的？！”
　　看见卡卡西举起左手的时候阿飞真的有些慌张了。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许开口……”
　　“行啦行啦，现在让我闭嘴是吧，我不说就是了，你没必要动用咒令吧？”
　　阿飞看来是真的不想被咒令束缚。
　　卡卡西不动声色地收回左手——一开始他也没想过在如此无趣的事情上动用咒令。

　　另一边的战斗还在继续，Lancer已经退在了一边，紧张地挡在她主人跟前。
　　宁次收回注视着战局的视线，转而看向自己Servant，不，这不是他的，这是大小姐的Servant的，他只是作为魔力提供者罢了。
　　Lancer并不强，比起另两位如今打得难分难舍的骑士座的英灵，Lancer就逊色不少。甚至比起刚才在楼上不知如何突然消失的Servant，都可能处于下风。
　　这个认知让他心中莫名有种快意的感觉。
　　正如他认了自己作为分家守护宗家的命一般，正如他承受了做一个单纯的魔力提供者的命运一般，日向宗家的家主也应该认清，日向家赢不了圣杯的命运。
　　他不过是作为战场上的活靶子罢了，用于掩护Lancer真正的Master，就算他死在这里也没什么要紧的，只要在Lancer失踪之前，日向家能再出一个人为她供给魔力就没问题了。那些事情都与宁次没什么关系了，日向家多的是为宗家大小姐牺牲的人。而他是一出生就被决定了命运的人。
　　为了宗家死去，和他父亲一样。
　　“宁次，你先跑，我掩护你。”
　　挡在他身前，身材薄弱的少女侧过头来紧张地喊了一声。这回不是为了迷惑敌人而喊的“Master”，而是他的名字。
　　事实上Lancer完全可以抛下宁次独自逃跑，她真正的Master正端坐在日向一族的宅子里。他不过是提供魔力的卒子而已。
　　“你要救我？”
　　总算，宁次开口了，他从战争开始就安静地没有说过一句话。
　　“请快点离开，Archer与Saber的战争容易误伤到你。”
　　宁次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处，他白色的袖袍被风鼓吹起来，在暗夜中有些刺目。
　　“是Master的命令！”
　　Lancer只能咬牙如此说道。
　　“Master要我，把你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大小姐？”
　　宁次漠然的脸上总算多了些难辨的情绪。
　　这是在关心他吗？还是说……日向一族暂时还不想失去他这么一个魔力充足的提供者。
　　在他犹疑不定的时候，Archer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般，顿在了原处。
　　他脸上的表情除了狂躁还有愤怒，甚至带上了一点难以置信。这让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看来你的Master对于你的自作主张很不满啊。”
　　Saber了然地说道，同时非常具有骑士精神地，停了手。
　　“少废话，我要杀了你。”
　　Archer一只手狠狠捂住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向前伸去，像是想要抓住Saber一样。但很快，他就消失在一道光芒之中了。
　　“结果都走了啊。”
　　Saber叹了口气，挠挠自己的头。
　　Lancer警惕地看着他，她感受得出来Saber的能力相当高，甚至她觉得刚才在跟Archer的战斗中他并没有使出全力。毕竟他可是轻松挡下了两人交战时拼了命的那一击。
　　Saber转过头发现Lancer还在，有些惊讶。
　　“原来你们还在这里啊，今晚的收场实在有些惨淡，改天再见吧，Lancer。”
　　说完，Saber也消失了。
　　宁次莫名松了口气，他冷静地转身，向着他原本要去的地方走去。
　　尽管刚才的战斗消耗了大量的魔力，对他的影响却相当小，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日向一族的家主会选择他作为魔力提供者的原因吧。

　　-288:13:26

　　卡卡西总算把房间打扫好，等他冲了凉进到卧室时，就发现自己的床被霸占了——
　　阿飞正以实体的状态，四仰八叉地摊在床上。
　　卡卡西愣了一下，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
　　“英灵不是不需要睡眠吗？”
　　阿飞抬眼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可那也是建立在Master给Servant提供足够的魔力的基础上。既然魔力来源不足，我也只能自己补了。”
　　“睡觉能补魔？”
　　卡卡西挑眉。
　　“你就当它能好了。”
　　说完阿飞翻了个身，勉强让出了半张床。
　　“为了明天提供更充足的魔力，你还是赶紧睡吧。”
　　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Master会和自己的Servant一起睡一张床，卡卡西倒不觉得这个提议太别扭。在他过去流浪的日子里，为了自身的安全，时常抱刀而眠。
　　不过是在床上摆放一个大型武器罢了。
　　在他上床之前他是这么想的，很显然他的预估有些失误。
　　阿飞和泛着寒意的冷冰冰的武器不同，他实体化的时候是温热的，卡卡西甚至有一种能感觉到他呼吸的错觉。
　　在他躺下之后，阿飞又翻了回来，手和脚都自然而然地搭在了他的身上。
　　记忆在那一瞬间突然被激活，那怪异的感觉让卡卡西都没有推开阿飞。
　　在那遥远的过去，也曾有人这么霸道地把手脚都伸过来，毫不客气地压在他身上，浅浅地呼吸就近在他耳畔。
　　“你……”
　　卡卡西还没说什么，阿飞又一次翻身，收回了自己的手脚，并且把背对着他。
　　“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阿飞嘟哝了一句。
　　卡卡西有些失笑，毕竟他常年体温偏低，曾经还有人总说他手凉得不像话，塞在自己怀里给他暖着。现在他的Servant竟然在抱怨他身上热。
　　“你睡觉也不摘面具？”
　　卡卡西从短暂的失神中回过神来。
　　“你不也不摘面罩么。”
　　阿飞闷声闷气的回答传来。
　　“你刚才摘过我的面罩了……那个时候为什么捂住我的眼睛？”
　　“你都戴着面罩了怎么还这么多话啊？你要是精力不足，谁给我提供魔力啊？”
　　阿飞有些生气地转回来，脸上唯一能露出来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卡卡西。
　　卡卡西确实有些疲惫了，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于是他便不再说话了，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阿飞却为他状似柔顺的表现愣了一刻。
　　他注视着陷在床褥与枕头间的银白，强忍着再去揉一揉那人柔软的头发的冲动。
　　他的愿望，算不算已经实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