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带卡]Fate/Kamui》诗横遍野

5、ACT 2（1）

　　-287:08:09

　　比起漩涡家远藏在深山中的古堡而言，千手家的阵地就显得简单多了。
　　这是坐落在城市边缘的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一栋带花园的三层洋房。实际上，在这之前，千手家更偏爱跟日向家一样的传统的日式庭院与宅子的。只是现在千手家凋敝至此，实在用不上繁复的老宅了。何况就日式房屋开阔的格局而言，欧式封闭的房屋更适合建筑魔法领地。
　　千手这一任的继承人与参加圣杯争夺的纲手正站在阳台上。夜色已深，但Saber还没有回来。她并不担心Saber会发生意外，和职阶无关，Saber本身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她站在这里并非在等人，而是借助夜风让自己更清醒，思考她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参加圣杯战争？”
　　这个问题实际上她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作为千手家目前唯一的继承人，如果不是像上一次圣杯战争中的特殊情况，启用外戚猿飞家的人，咒令就一定会出现在她的手上。这个优先出现在她手上的咒令，与其说是御三家的特殊权利，倒不如说是诅咒了。
　　她自然是有光靠她自己无法达成的事情，也曾真的想过，如果圣杯能帮她实现的难以实现的事情。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突然发现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曾经那个对她来说像是灭顶之灾的打击，如今她竟然能轻松面对了。
　　“小纲，还没睡？”
　　称她为小纲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旁，现在还会这么称呼她的人也只有一人了——
　　“爷爷。”
　　虽然是祖孙关系，眼下两人却一个是Master一个是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这样的状况怎么看都会觉得怪异。
　　但Saber却完全不觉得别捏，他成为英灵这个事件原本是个巧合，在他拯救了一个村落的人之后，他也成为了一段传说。只是这个巧合被另一个家族大加利用，偷偷修改了御三家共同定制的圣杯战争的规则，让家族内成员死后都能成为待召唤的英灵。
　　“情况如何？”纲手问。
　　“Lancer的实力有些低了，Archer那个小子看起来相当危险。倒是那个Berserker的能力有点意思。不过比起这些，更让我在意的是那个人。”
　　Saber说着脸色沉了下来。
　　“那个人？”
　　被Saber称呼为“那个人”的人，纲手心中也个模模糊糊的认知。
　　“您是说，这回他也是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么？”
　　“可能比这要糟糕得多啊。”
　　Saber有些感慨，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往事，自顾自思索了一会儿，才问。
　　“这回战争，宇智波家是什么情况？”
　　“原本计划应当是他们的长子参加的，只是十多年前，宇智波家的长子屠戮了一族人之后逃走，仅仅留下了年幼的弟弟。这回参加战争的正是宇智波一族仅存的血脉了。”
　　Saber的表情在某一瞬间有些迷惑，他皱起了眉。
　　“圣杯……真的带来的就是和平吗？”
　　他的低声呢喃，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着别的什么人，只是被夜风一吹，就完全散去了，站在他身旁的纲手也没能听清。
　　“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278:41:21

　　阿飞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侧已经没人了，他自己占着整张床。
　　按理来说，作为一个英灵，即便因为圣杯的力量有了实体，也并不会和真正的人类那样生活。但阿飞现在一点都不想起床，他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虽然他并没有困意，不过他能调试自己进入一种伪睡眠状态。一定要解释的话，就如同电子产品的待机一般，也算是对魔力的节省。
　　卡卡西却在这时进门，正好在他重新进入睡眠前叫住了他。
　　“我们应该谈谈。”
　　卡卡西这么说着，手搭在门把上，就站在门边看着他。
　　阿飞原本想置之不理，但卡卡西大有一副你不过来谈谈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看你的架势，这才让他不得不磨蹭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这要让别的Master和英灵们知道，这回召唤出来的Berserker，不但有自己的意识，还会赖床，一定会惊掉他们的下巴。
　　“谈什么？”
　　阿飞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本来想揉揉自己的眼睛，隔着面具只好作罢。
　　“我们还没有达成圣杯战争的共识吧。”
　　在最早的圣杯战争中，约束Servant的令咒还没有被创造出来。想要获得圣杯，必须和所有除自己以外的人和英灵为敌，哪怕是自己的Servant，也必须时刻防备。虽然令咒的出现极大程度上能够让Master更好地御使自己的Servant，却也还是会有Servant反水的情况发生。
　　如果在Master和Servant的理念差距过大，很可能导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职阶可是Berserker哦。”
　　“嗯？”
　　“Berserker这种职阶当然都是没什么理智的，连理智都没有还谈什么理想和愿望。”
　　很显然阿飞不愿意谈论自己的愿望。
　　“如果你真的没有愿望，也不会被圣杯召请出来了。”
　　“啊，原来是这样吗。”阿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定要说的话，我的愿望又好像太多了，被圣杯看中的是哪一个，我自己也不清楚。”
　　“你到底是谁？”
　　“我已经跟你说过我的名字了，我叫阿飞。”
　　“我又进行了一次搜查，根本没有叫‘阿飞’的英灵。对自己的Master也隐瞒名字……你在计划什么？”
　　阿飞大概愣了一下，却完全不惊慌。
　　“这么说来，你起一大早原来是去查我的来历了啊。你放着我在你面前不问，却去查什么资料。你确定现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什么能囊括所有英灵信息的典籍吗？”
　　阿飞说得没错，英灵不一定是过去的，还有可能是未来的，他们都能被圣杯召唤出来。卡卡西原本也没对问出阿飞的底细有过高的期望，也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
　　阿飞倒是反问了回来。
　　“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卡卡西瞥了他一眼。
　　“反正大概有点什么愿望吧。”
　　“哇，你自己都不肯说，竟然先问我，也太狡猾了吧？幸好我什么都没说。”
　　卡卡西正打算说什么，突然一只纸青蛙从窗户飞进来，掉在床上。然后在阿飞有些惊奇的注视下变成了一只真的青蛙，跳在了卡卡西的手上。
　　“自来也大人和鸣人遇上了Lancer。”
　　青蛙竟然还张嘴说话了。
　　卡卡西皱眉：“现在他们在哪里？”
　　青蛙鼓了鼓肚子：“我可以带您过去。”
　　卡卡西在一秒内做出了决定。
　　“你的固有结界可以转移到任一地点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阿飞懒洋洋地回答他，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我还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一个令咒。”
　　“……要去哪里？”

　　鸣人有些狼狈地半跪在地上，他正独自应付着Lancer的主人。
　　虽然Lancer的实力并不算太强，但她层出不穷的道具让Rider也不得不谨慎应付。
　　这个人……很强……
　　“怎么了，已经不行了吗？我还没正式出招呢。”
　　宁次沉稳地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白色的眼睛看上去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我也还早呢，你不要太得意了。”
　　鸣人轻哼一声，手撑地站了起来。
　　“下一招可不会让你再这么轻松了。”
　　“那就来试试看。”
　　尽管嘴上不服输，鸣人内心也不免紧张，他清楚自己跟眼前这个人的实力是有差距的。但是他不能退后。
　　Rider有些心急，他想赶去支援鸣人，却被Lancer的道具缠得死死的。唯一让他安心的是，他放出去的灵兽已经回来了，这意味着卡卡西已经赶到附近了。如果鸣人真的会有什么危险，卡卡西应当会第一时间出手。
　　但是以计划中的立场而言，卡卡西最好不露面。Rider只能尽量速战速决赶回去帮助鸣人，他没记错的话，日向家有一个相当麻烦的招式，对魔术师而言可以说是致命的。
　　“作为御三家的继承人，你的生活看来过得很舒心，”宁次一边说着，一边向鸣人走过来，步子不疾不徐，“自己的本事只有这么一点，却能轻易地获得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继承家业对你来说很轻松吧。”
　　在此之前卡卡西曾大致跟鸣人讲述过一些魔术师世家的事情，其中也包括了日向一族。鸣人只能回想起这是一个严谨分着宗家与分家两脉的古老家族。
　　“你是日向分家的人？”
　　“怎么？你是觉得分家的人，现在要除去你这个漩涡一族的正统继承人是不可能的事情吗？你根本还不算是‘人’吧，漩涡家的。”
　　“听你的口气……好像对自己是分家这件事极其不满啊……”鸣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刚刚他的肋下被打中了好几掌，连带他呼吸都有些痛。
　　“像你这样的，仅有的一个继承人，怎么会明白分家的不公与痛楚。不过也对，毕竟你没有真正的‘人’的感情。”
　　宁次微笑着，说出这样残忍的一句话。
　　“你这家伙才是！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鸣人说完这句，竟然自己率先冲了上去，连自己是魔术师都忘记了一般，赤手空拳扑了上去。
　　而宁次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时机，他的手已经摆出了最终绝招的架势，只等着鸣人自己撞上来，那是对任何魔术师都算是致命的一击。尽管他是日向一族的分家，他也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天分参悟了这样的一招。只怕日向家的家主知道之后，也不免惊讶吧。
　　一直分心留意着这边情况的Rider已经不仅仅局限只在心里叫一声不好了。
　　“鸣人，不要冲动！”
　　这句话自然没被鸣人听进去，他毫无保留地冲了上去。
　　就在宁次的手快触碰到鸣人的身体时，一道人影硬生生挤开了两人，鸣人被扔出了战圈。
　　宁次虽然吃惊，却保持了冷静，在他看清来人是谁之前，还是果断继续下去刚才的动作。何况这人是自己送进他的八卦范围的。
　　“八卦二掌！”
　　“四掌！”
　　“八掌！”
　　“十六掌！”
　　“三十二掌！”
　　“六十四掌！”
　　“你是什么人？”
　　最后一掌将来人推出去之后，宁次收了手问道。
　　“卡卡西老……”
　　鸣人心急之下差点忘记改口，焦急地跑过来扶住卡卡西。
　　卡卡西自然深知宁次打出的这套八卦六十四掌的厉害，不然也不会贸然出来推开鸣人。如果不是事发突然，他是绝不会挨上这一套掌法的。
　　日向一族传承的秘技，将自己的魔力打入人体的六十四个穴位，以此来封住或者直接废掉对手的魔术回路。对魔术师而言，这样的打击比直接夺去性命还残忍。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魔术回路像是生锈了一般卡在了那里。
　　“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拍了拍鸣人的手背，正要站起身，却一个趔趄又跌了回去。
　　“不要费劲了，你周身的六十四个穴位都被我封住了，应该已经站不起来了才对。”
　　“你……你居然……”鸣人气得不轻，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卡卡西再次拍了拍鸣人的手背。
　　“冷静下来，他的那招你还对付不了。”
　　“可是……”
　　“先冷静。”
　　“他说得没错，你应该先冷静，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你的Servant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了身，不过就算他一会儿脱身了，你的魔术回路恐怕也没办法给他供给魔……”
　　宁次的话突然中断了，他感觉到了一股非常阴冷又可怕的气息凭空冒了出来。
　　那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他是从一个扭曲的空间孔洞里突然出现的。戴着一个奇怪的面具，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卡卡西的胳膊。
　　“怎么回事？魔术回路怎么中断了？！”
　　阿飞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可怕。
　　“卡卡西……他刚刚为了保护我才……”鸣人耷拉下了脑袋。
　　肉眼可见的黑气从阿飞的身上冒出来，此时卡卡西才深刻体会到他召唤出来的是一个Berserker。只是他的魔术回路已经停止运转了，已经感受不到阿飞突然暴走的魔力了。
　　“你封了他的魔术回路？”
　　“原来也是个Master吗。”
　　宁次没有因为他的威势而退缩，仍然沉稳地站在原处。即便是处于对立面的卡卡西，也忍不住在心里称道他一句。
　　Lancer则在这时发现了战局的变化，下面又多了个Servant。不管魔术师如何厉害，在英灵面前都只能做徒劳无功的挣扎。
　　她立马扔下Rider，急忙赶到宁次身前，Rider也总算抓住这个空档回到鸣人身边。
　　只是想象中的攻击没有发生。似乎正处于狂怒状态的Berserker没有对宁次做出什么，仅仅是看起来有些粗鲁地拽着卡卡西的胳膊站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卡卡西第一时间领悟了他的想法。
　　“停下，这边的事情还没解决。”
　　阿飞冷酷地看来一眼。
　　“你跟我的魔术回路已经中断了，如果想命令我，还是等魔术回路修复再说。”
　　说完，卡卡西就发现周身的空间已经开始扭曲，很快，四周的景象已经是他的那间出租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