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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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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雪赤着脚从浴室走出来,湿漉漉的黑发披在肩上,一件单薄的黑色风衣当做浴袍挂在身上。她心很乱,草草擦了擦头发便坐在皮质沙发里,心里想着不到半小时前见到的女孩,越发没有真实感。
“夏,你来看这里……”严文铭从书房出来,首先看到低头思考人生的BOSS,然后看到还在滴水的发梢和湿了一大片的沙发。他很快拿来了毛巾,便给她擦头发边说:“在想什么呢?擦干头发再想,您重伤初愈,小心感冒。”
“那我也不止于弱不禁风成那样。”
“最近的生活怎么样?”严文铭轻问道
“还好。”她虽然顶着“郝雪”的名字,但却不是郝雪。或者说郝雪只是她理想生活的代名词。
郝雪——不对,应该换个称呼了——夏晨清捏捏眉心道:“那边呢?”
“也就那些事。”,严文铭把桌子上的其中一叠文件从茶几上推过去道:“这是于悦的实习报告,你看看,我觉得他的实习成果很不错。”
“不错。”晨清淡淡的说,“比上次好。”
严文铭:“他还有个请求。”
“说。”
“张少谦能不能继续跟着他?”
“可以。”
“我知道的。”严文铭默默记下,等会就去告诉那个事多的少爷。
晨清闭着眼睛,皱起了眉,问道:“李贤民呢?”
“据小道消息,他好像是要……结婚?”严文铭干笑,这是于悦告诉他的。其实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果然,他被他的主人瞥了一眼。
晨清拿起面前的清茶抿了一口,“阿文那边,怎么样?”
“这几天我一直跟着他。他很聪明,进步很快。人际关系也处理得很好。”岂止很好,第一天去公司单身小姑娘们就炸锅了。
“从最底层干起。一步一步走到高位上去才能让人信服。可不能让他根本家的孩子有隔阂。”
“他跟阿悦怎么样?”
“还不赖。”
电话铃声骤起,晨清一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妈?”
“雪雪吗?在干什么?”对方是个女人,晨清明显听到电话那头的嘈杂声。
晨清看了看对面的严文铭道:“没事做,看书呢。您呢?”
“我们刚从澳大利亚回来,现在在云城机场。”秦琪开心地笑着,她紧紧抱住旁边男人的胳膊,“想不想妈妈?”
“嗯,想。”咖啡杯挡住了晨清阴沉不定的脸。她知道母亲这今年一直在世界各地旅游,似乎还交了个男朋友。
愉悦过后,电话那边气氛很快冷了下来.秦琪冷笑一声:“他也要回来了。”
“哦。”
对于晨清冷淡的反应秦琪很是满意,又笑着说“就是跟你说说,没别的事。最近过得好吗?”
“嗯,还好。”
“需要给你买些礼物吗?”
“不用了,谢谢。请早点回来,我会给您买礼物的。”
晨清挂掉电话,深深叹了口气。她们是有血缘无感情(晨清单方面无感情)的母女,但就是这样,她也要尽到一个女儿的本分。晨清沉默了一会,这才拍拍大腿对着严文铭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夏文。”
11月23日
五点半,天还没完全亮起,淑雅就收拾好出门了。她已经打听到郝雪有晨跑的习惯,所以她准备起个大早去门口堵她。
天气又干又冷,淑雅不禁打了个寒战。昨天她跟踪她找到了她的住所,今天还不知道记不记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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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雅窝在单元门前,紧了紧戴在脖子上的围巾。心里头算着时间。六点,六点能出来吗?事实证明她约莫的时间还是正确的,门开了,淑雅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大喜:“嘿,早上好。”
晨清看到淑雅也是一愣,点点头笑了笑:“嗯,早上好。一起?”
淑雅欣然答应:“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以及几点出门?”
淑雅面不改色对上对方质问的眼神,等了一会,最后投降。
“唉……哎呀,你昨天不是说要想想的吗?你吊了我一晚上胃口!我失眠哎……就给我们班那个情报员打电话,问你的详情信息,我才知道你早上有晨跑的习惯。他还说‘哦!郝淑雅你个神经病,你把我和我同学都吵醒了!精神损失怎么算?’因此我算是了两百块。”淑雅狡猾的笑起来,“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家住哪,抱歉,是跟踪啦!”
“跟踪?”晨清瞪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我跟踪技术超棒的!”
晨清的反侦察能力在这一天第一次受到了质疑。由于生活环境和工作的影响,她的侦查和反侦察能力绝对是S级,但今天却栽在了一个女孩手里。
昨天萌生的想法继续生长变成了一株绿苗,让她的心脏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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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离晨清住所不远的体育场。晨清奔跑起来轻快的像一只羚羊,四千米下来脸不红气不喘。淑雅也不赖,不紧不慢跟在晨清的背后,脸上带着灿烂地笑。
第十六圈,两人依然淡定如常。
“夏晨清你的体质真好。”她是她见过唯一一个可以跟自己跑得不相上下的人。
“你也一样。”晨清说。
淑雅耸耸肩然后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在不停的叫唤:“我早上没吃饭,现在饿了。”
“去吧。”
“去哪~”淑雅饿了就开始哼唧,像是小孩撒娇。
“昌平路有个中式快餐店。”
两人点了甜粥跟馅饼。而淑雅的精力也没全放在食物上,更多的放在了晨清的脸上。
昨天晚上,她终于想了起来,她到底是在哪里见到的晨清。那是在梦里,或者说记忆深处。
淑雅很小时,脑袋里经常会浮现出一些画面,随着年龄的增长画面越来越清晰。画面中,她和一群小孩在草垛上打闹,只有一个小女孩坐在远处静静观望着他们。可是这梦近两年再也没出想过,直到今天才唤醒了这部分记忆。
这份记忆之所以时隔两年再次被唤醒是因为她告诉她:“我不叫郝雪,我叫夏晨清。”
夏晨清,这个名字淑雅可以保证确实没听过。但当这名字被说出来的时候却如雷贯耳。
“夏晨清……叫你晨好吗?”
晨清手一顿,点了点头。
“晨,你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
“因为好听。”晨清淡淡的说。然后她又反过来问淑雅:“你说,你觉得我很眼熟?”
淑雅愣愣的点点头:“是。”
“我也这么觉得。”晨清抿着嘴笑,“你很像我一个死去多年的朋友。”
“怎么死的?”此话一出,四周的温度似乎在一瞬间直线下降。晨清用拇指擦了擦嘴唇,笑道:“被人杀死的。”
【杀死的】
三个字像铁锤,重重的砸在淑雅心口,像是憋了一口血随时会吐出来。
淑雅捂着胸口,脸色很不好。“晨清,我去趟洗手间。”说完就走了。
晨清望着离去的淑雅,摸着下巴。眼神四处飘散。然后她慢慢阖上双眼,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不久,淑雅回来了。她一坐下,抓着晨清的手说:“晨,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看我们?”
晨清没有动,只是两眼左右瞧了下说:“你注意到了?”
淑雅点点头。
晨清啧啧舌,她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来这里修养是绝对保密的,这些人是怎么发现的?不过现在也没太大危险所以她拍拍淑雅的手,告诉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