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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部-(一)如果去看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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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家就深居内陆,遥望的大海,始终没有缘法。
有时候最怕失落的遗憾,就像秋叶,舞乱了季节,却又沉重的落下。
所以会曾努力,想象许许多多的东西。
比如海风,一掣而起的轻盈,吹乱那时乌黑的长发。
可我一直没有梦到过,走到清冷的海边,
自然也未曾梦到过,你的身姿,还有凌乱的发。
记得有人说,流浪是一种生活状态。
那么此刻,是否真的该打点行囊?
今年五一,独自一个人走了一趟襄阳,
那是一座千余年的古城,
先父在世时,从蜀渝返东北,车在襄樊泊十五分钟。
他称当时恨是黑夜,下车来小伫片刻,却什么也不曾窥见。
不过带上历史的余音,埋进脚下不盈尺的土地中,
还是有一丝万年的悠然。
我从古隆中出来时,触目于无节制的施工。
还有就是诸葛居室处厚重的霉气。
大抵历史都是在这二者之间悠然权衡,然后送走一群又一群如我样步履匆匆的来客。
然而从颓圮的城墙下来,花两块钱横过汉江,把手伸到水中,触碰到一世的苍凉还是真切的。
山色有无中,却迷蒙了水雾碍眼的瑰丽。
可历史,就这样飘蓬。
如果可以去栈桥,我想我一定要站在回澜阁前悠然细语。
只是默念,是一种久违了的明灭。
曾经有一部很火的电视剧,
《玉观音》
结尾的时候,杨瑞一个人来到云南,抚摸曾经安心生活过的痕迹。
那种感觉,大概很杂陈。
只不过到后来,杨瑞终究还是没有见到安心,
因此每一次的触觉,只能作为一种缅怀,
埋进无穷的梦里。
有很多人说最后的安心又回来了,那个从车上走下来没有露出面庞的人
就是她。
所以一切,只是一次命运安排好了的擦肩而过
我想如此最好,
因为化去了浮云的表象,
沉寂下来的,
又是另一番无休无止的梦寐,
重新而来。
她说她很崇拜那个叫俞敏洪的人,
我说嘻嘻。
很多年前,在电视上看俞某人的讲座的时候,
有一个故事让我怃然许久,俞某人讲说:
他在黄河边上用瓶子盛慢慢的水,
黄河水最是混沌,满是泥沙。
然而当你放置一会之后,便有泥沙沉淀到了瓶底,
此时就有了上边接近三分之二的清水了。
可是如果你再去摇晃一下,
那么剩下来的,就是慢慢一瓶的浑浊。
如果有一天,那时候她已经翩然飞走的年纪里,
偶然经过那个水天一色的海边,
或者从康有为的故居走到鲁迅公园,
再或者在随随便便搭上一辆客车,
北行三个小时左右。
无论怎样都好,
只是希望在心底里铭刻下一点属于飞来飞去的她的影像,
触碰一下她曾经手指触碰过的城市,
踩下她的鞋子踩过的道路。
或者在目力所及之外,
偶然,轻轻撩起,她微阖的眼睫。
或者在那一刻,把自己揉进奇奇怪怪的伤感的小说当中,
在海边,偶然拾到一直漂流瓶,
一只可爱的透着光华的漂流瓶。
它也许是从本州岛的某个海边顺着日本暖流,
飘过了濑户内海;
或者是顺着东南信风,偶然从赤道上刮过;
再或者,就是从一个某名的小岛上边来,
就像它身上,
携了一片奇奇怪怪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