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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原始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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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手臂有着一阵背撕裂的痛,后背针刺似的麻麻的痒。
我费力的动了下身子,全身像被碾过一般,发不出一点力气。
“水……水……”费力的开口,声音因为缺水干哑难听。
“我要……喝水……护士……”我努力的传达我的愿望。但是甘甜的水始终没有出现的样子。
努力睁开眼睛,一片漆黑。
逐渐适应了黑暗,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貌似山洞的空间里。
山洞顶部较高,里面空畅平坦,透着丝丝凉气。
转动脖子,看见有个人坐在离我不远处的地上。
“那谁……”我尽力大声道:“给我倒杯水啊。”
那人听到我的声音,走到我的面前。
对上一双棕黄色的眸子。
晕倒前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
白狼。野人。
我一辈子碰上的冒险事还不如今天一天经历的多呢。
面前这人就是带给我第二次打击的凶手。
传说中食人饮血猿精幻化成的野人。
可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要说逃跑,连张口说话都费力的很。
我冲那野人苦笑道:“先让我喝点水再吃我行不?我味道还不错的。”
那黄眸中闪过一丝不解,蹲坐下来仔细的看着我。
也对,野人怎么听得懂人话。
我四处看了看,吃力的抬手指着洞中地势较低出的一洼水:“水……”指指自己的嘴:“喝水。”
野人大哥总算明白了。
走过去用手捧起一湾水,凑到我嘴边。
我忽略了他手上的泥巴水中的烂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
清凉的水缓解了嗓子的不适,也唤醒了我的神智。
那野人还直直立在旁边,既不扶我起来也没有要将我烹了的迹象,就静静的盯着我看,看的我发毛。
难不成这个野人还有怪嗜好,将人吃了之前还得看看这菜长得怎么样?
右臂像与肩膀断节似的,扯着的疼,我嘶了一声。忍不住道:“你肯定是拖着我进来的吧,你也不怕把我拖坏了吃着咯嘴!”
后背上的伤口肯定是被石子磨的。想到他怎么拖尸体似的拖的我,一阵恶寒。
这不懂怜香惜玉的死野人!!
狠狠瞪了他(它?)一眼,挣扎的坐起身子。
身下是用些枯树叶和动物毛皮铺陈的软垫,斜靠着倒也不累。
古代女子的头发长的过分,一头乌黑的头发就这样倾斜而下滑到了地上,滑到了……野人的脚上。
野人像被电刺到似的一跳老高,啊啊啊指着我的头发大叫。
奇了,难道我的头发有我不知道的什么魔力?
我连忙抓起一把凑到眼前。
发梢有点分叉,夹着几根枯黄,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就是……就是有点味道。
野人叫了一会儿,跑到一边,捡起一个淡绿色的果子。
走到我面前,将果子高举在我头顶,用力一捏。
青色的汁水伴随着奇怪的味道一点点滴在我头上。
挤的干了,伸手将我湿漉漉粘腻的头发一阵乱揉。
这应该是什么饭前仪式吧,我绝望的想。
野人折腾够了,鼓囊了一句什么,退开一步,像是再看什么满意的作品。
我想我现在的形象一定很得他心。他一手抓起几根他自己的头发,一手又在我头上揉了揉。
“行了,我知道了,我和您一样了。”凌乱落在眼前的头发滴答滴答的滴着绿水,我平静道:“您的审美观很不错,做您的开胃菜我真荣幸。”
打理好我的头发,野人拍了拍我的头,交代了一句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被一番折腾也是累得慌。此刻见没有性命之忧,放松之下又昏了过去。
中间间或的清醒过几次,都能看到野人看不清楚的脸和那种淡绿色的果子。于是昏迷的时间又长了些。
等到我完全清醒恢复了力气已是几天以后了。
头上像长了无数只跳蚤痒的直钻头皮。
闭着眼睛长叹口气。悠悠的声音回荡在洞中。
山洞没有人,那野人应该去打猎去了。
我挣扎着爬起身,一步一步艰难的移往洞外。
背上的伤口要清洗,湿嗒嗒粘乎乎的头发弄的我都要疯了。
我亟需清水来解决现在这种恶心的状态。
功夫不负有心人。
望着眼前这湾不大的湖水,我喜极而泣。
顾不上被人瞧见。我一件件解下外衣,只留一件肚兜,迈进了湖中。
背后很多细小的伤口,石子和灰尘扎在里面要是不好好清理肯定会留下疤痕。
我小心的将整个人埋在水下,黑色的头发顺水浮动开来,洗涤去了连日来某种怪怪的味道。
呼。我长舒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
清冷的湖水在微风吹拂下温柔的拍打着我的肌肤,舒服的让我叹气。
但清静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远出突然传出一阵像猎狗追踪猎物的低嗅声。还有枝叶拍打物体的声音。
我的肌肉瞬间紧绷。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声音越来越近,一个白色的闪电般的身影倏的蹿了过来。
我的天呀!
就在白狼要冲到我眼前,我要放声大叫的时候,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我看到,某野人同志竟然拽住了白狼的尾巴,把它给拖了回去!
以前怎么没觉得他的身影如此高大?
他握着那拂尘似的尾巴,黑暗中棕色的眸子异常闪亮。向我瞥了眼,拖着白狼向小湖的另一边行去。
我虚惊一场,虽然在水中也竟感到出了一身冷汗,更是不想离开。
湖的那边野人和白狼也一一入了水。
我虽然不喜欢和人狼共用一湖洗澡水,但鉴于这是人家地盘,也不好计较太多。
人家野人也还不至于对我这十一二岁的身体产生□□。。。。吧?
罢了,就让你们尝尝老娘的香汤罢!
放松下来,向那对玩的不亦乐乎的人狼看去。
狼王就是狼王,即使在这样的黑夜里也不忘耍帅。它浸湿自己的皮毛后缓缓踱上靠近野人的岸边,刷拉拉一抖,漫天水珠撒起,伴着跳蚤向某野人铺天盖地而去。
那号称猿精幻化的某野人在被狼王赏赐恩露后,咧开一口白牙,冲上一步搂住那狼的脖子。
而据说是世界上最狡猾的物种的某狼就带着身上的累赘在草地上翻滚了起来。
大哥,他的脖子就在你嘴边呢!
多粗的脖子,多壮实的肉啊!
您还等什么?
咬下去啊!
可惜它没看见。
人与狼狂野的玩了一阵,许是都有些累了,一纵身,一前一后呈青蛙状完美的跃入湖水。
当然又是一阵漫天花露啦!
我抹去脸上的水,默默的想,嘿,你们不就欺负老娘没人么!要是老娘家的来人在这,非把整座湖的湖水都掀起来不可。
想起以前一进家门,大叫一声“来人哪”,那乖乖凑到我脚边亲热的宝贝,心里头酸的很。
来人,妈妈想你了!
我在这里暗自伤感,那厢白狼野人玩的越发起劲。
白狼整个身体都扒在野人身上,前爪攀在两肩,是动物扑食的姿势。野人一手放在白狼的头上,似抚摸似敲打,一手制住它的下颚。
白狼长大嘴伸出猩红的舌头,往野人脸上凑去。野人大笑几声,一闪头,挥出拳头,却没料到白狼突然一转方向,舌头正好招呼到了他的整张脸,拳头扑了个空。
野人一怔,指着趾高气扬的狼王哇哇叫了起来。
狼王一副拽拽的模样松开野人的身体,慢慢的踱起步来,幽绿色的眼里闪着的不再是令人畏惧的噬血光芒,而是孩童般的骄傲与狡黠。
它斜眼般的瞥着倒在地上的野人,呼呼喷着气,像在嘲笑他。
野人狂嚎一声,一跃而起,两个身体又纠缠在一起。
望着他们像小孩子玩耍的模样,哪还兴的起害怕的情绪。
忍不住笑起来,凑趣的捧起一掊水洒过去:“尝过了口水,也尝尝老娘的杨枝仙露哈!”
这一洒,两人一狼都顿住了。
他(它)们愣的是突如其来的偷袭。我愣的是自己神经大条不知死活。
好在他们诡异的望了我一眼,倒没什么反应,又顾着自己玩了起来,间或也会扑点水过来。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弟一样的闹腾,嘴角不自觉的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