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 嫉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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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野与我属于只讨论娱乐的朋友。从去年的电视剧谈论到前一周刚刚上映的电影，再从最近流行的手游抽不到好牌抱怨到最早认识时发生的糗事，但是我们的话题从来不会涉及学校里的事情。
通常来讲，这叫做狐朋狗友。
“难得你还会去看排球比赛啊。”水野说话时有些吐字不清，我猜她大概在吃零食，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就可以听到微弱的撕开包装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半响后才听到她重新开口：“我记得国中时，小让你完全不喜欢看排球比赛的吧？”
与水野的相识缘于及川。哪怕在成为了朋友之后，国中那时的她，对于及川的狂热还是没有褪去，每天都会发邮件给我，俨然成为了我手机里除了及川之外，第二个常联系的人。在她终于脱离及川教后，竟然和我说及川虽然颜值很高，但是如果作为男朋友，太难驾驭。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刷手游好了。
那时我赞同地附和她的意见。
而现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及川教的热情就已经变成了女朋友的身份。水野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忍不住地爆笑，将她精心维护的形象全部毁于一旦。我面不改色地握着手机，直到对方终于平息心情后才终于有机会开口。
“有那么好笑吗？”我抑制不住好奇地问。
“嗯，该怎么说呢。”隔了一秒水野才重新打开喉咙：“与其说是好笑，应该说是不可思议吧？毕竟你们实在太熟，还能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她在这里微妙的停顿了一下之后，“挺难得的。”
“怎么觉得你说的话有些微妙。”
“毕竟是个杀气腾腾的日子啊。”水野指的是情人节。
我听到水野故意挤出来装作咬牙切齿的声音，她说，小让你知道吗，商场里的大屏幕哦，还特意播放那些情侣接吻的镜头！太欺负人了！除了情人节就算了，每年的圣诞啊，新年啊都搞这样的事情，还给不给单身活路啦！
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个因为单身而发表忿忿言论的朋友，尤其是在我刚脱离单身大军。
似乎如果安慰她，就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嘲讽。
半晌后她慢慢反应过来，“哦，我都忘了，你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啧啧。”
“……嗯，虽然有男朋友啦，不过他完全没有陪我过情人节，不然我能和你在晚上十一点多还在通话？”
在交往后的第一个情人节因为各种原因，最终还是没有与及川一起度过。水野在电话那头追问原因，我茫然地想了想，告诉她因为及川还在排球部训练啊，又不是休息日。
“喂喂——你是不是又跑神啦。”水野抬高了声音，我忙将手机拿离耳边，隔着一段距离都可以听清的音量，“快说，刚才是不是想到什么事情了？”
我老实地交代，我刚才思想抛锚想到了之前情人节晚上两个可怜人打了三个小时电话的事情。
水野哼了一声，“所以说，你怎么会突然想去看排球比赛啦，何况还是常规的练习赛。”
我半天扯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因为及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问我“阿让，要来看训练赛吗”，可能是突发奇想，也有可能是联想到前几天他说得“阿让很少回来看我的比赛嘛”，又或者只是想见到而已。
“……因为之前他受伤了嘛。”
水野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音，挪揄我说，“那就自己一个人去看嘛，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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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水野还是抵挡不住诱惑。她说虽然已经不像国中时那样疯狂地追随（……），但是欣赏英俊的少年，没有哪一个少女会不乐意。
只不过当她瞅了一眼场上的局面之后，侧过身仔细地端详着我脸上的表情，仿佛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才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满脸堆着可怕的笑容。
“小让，”笑眯眯地，“说好的让我回忆国中的美好初恋呢？”
我翻翻眼睛，“我怎么知道他会不在啊……反正就当看练习赛好了。”
“……说的好像你能看懂排球比赛一样。”
“你别说，除了棒球规则我不太清楚，排球这种运动还是比较明了的！”我立刻反击。
只是一场练习赛，比分却颇为跌宕起伏，我甚至分不清哪里是高潮哪里是低谷。唯一清楚的是，在县内可以称得上强队的校队在面对这个名不经传（当然，以后及川告诉我，这个学校并不是名不见经传）时处于劣势，还是让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连水野都扯住我的袖子，小声地问：“咦，青城不是县内的强队吗？”
“是吧……”
及川不在的话，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吗？
又或者——国中时代的三白眼学弟，有事没事及川就会挂在嘴边的那个不可爱的后辈，有这么厉害吗？
外行人和内行人的区别大概就是我与及川的区别。比如我只能通过记分牌来得知场上哪一方占优，而如果是及川的话——我还在想明明腿伤好的差不多，上一周还信誓旦旦地说练习赛要好好准备一下，结果连人影都看不见。
“哟，没看到人，伤心啦？”旁边的少女看到我咬着嘴唇，伸手捅在我的腰上。
我这才大梦初醒，“你怎么总是喜欢戳穿少女心事。”
她瞟了我一眼，眼神中掠过一丝好笑，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冲我点点头：“哦，你是少女啊。”
我毫不留情地手臂捅上她的，愤愤地瞪了水野一眼。
第二场的比分最终停驻在25-22上，不要说我们两个外行人吃惊了，连带着本校来看比赛的学生都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过青城会在一场普通的练习赛上输掉一局，大概连场上的运动员都没有想到。
离得太远，我甚至看不清阿一脸上的表情。
“那是你国中时的后辈吧？”水野指着旁边休息区的一个人问。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影山。
“你怎么知道他的？”
水野朝我翻了个白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太过愚蠢，懒得回答，她清清嗓子，瞪住我的目光维持了几秒之后，“以前看及川的比赛时，经常能看到他。”她摩挲着下巴，像是陷入了思考，然后恍然大悟地，“说起来，在观众席上，经常能看到他十分专注地盯着及川的嘛。”
“……”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有些怪怪的。
及川就是在第二场结束时的休息期间出现的。我还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就已经听到女生的尖叫了。水野显然是自从升入高中之后就没有再遇到过类似于及川出场时的应援声，怔怔地说了一句，“果然应援的都是女生，而且数量还不少。”
我竟然会有一种理所当然的错觉。
水野茫然地冲我点点头，“喏，每天有这么多女生关注你喜欢的人，心里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如果没有水野的提醒，我大概永远不会思考到这个问题。似乎及川的人气高已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站在观众席上，盯着朝女生挥手的少年，以前的话，心里会觉得有些不舒服，而现在却觉得有一些嫉妒。
我对于感情问题从来不是了如指掌。比如及川说“在一起试试吧”，我就想，啊那样也不错，就在一起试试吧。谁都不是一厢情愿的笨蛋，我就像理所应当地接受着他对我的好，却没有办法将他对于别人的好从心里剔除。
既然有了喜欢的人，就不能为了她，将自己与其他女生划出一个界限吗？
第一次有些抱怨及川为什么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有的人即使穿着学校的运动服，光彩也无法被遮掩。而及川就是这样一类人。明明大家都穿着没有美感的运动服，偏偏他穿着就像杂志里见到的读者模特。只要是面对女生的应援，就会礼貌地露出微笑，又会亲切地仰起头朝她们挥手。
我用力握住了搁在背后的手。
及川的视线扫过来时，我正咬着下嘴唇在忍耐。
怪怪的，确实是怪怪的。
两个人的目光触及时，他停止了脸上的微笑，不再像刚才一样弯起眼睛，而是瞪大了深色的眼睛，吃惊地看着我。大概是没有想到一场练习赛我会来看，过了半晌，他的表情才柔和下来，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伸手朝我挥了挥。
我反射性地想朝他挥挥手，却看到阿一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
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已经不忍心看了。虽然看到竹马对其他女生也会表露出该有的礼貌而嫉妒，但是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天蝎座，嫉妒来的快去的也快。
何况，比起我，有人更看不顺眼及川受欢迎，比如阿一（……）。
所以对于阿一伸手拍向及川的脑袋的事情，我丝毫不会感觉到意外，甚至在心里忍不住伸出一个大拇指。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7] 嫉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