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你爱过我》旺仔阿牛

3、你是我的奢望

　　林绛仍是笑，款款倒是一贯了解她的心思，知道这样便是没有这个想法。于是点到即止，却朝杨承邺眨了眨眼睛。而杨承邺也只是朝他们微笑着礼貌点了点头。举止客气似有淡淡疏离，却又恰到好处的不令人讨厌，这样的修为是极佳的，果真是青年才俊。
　　他们都是平凡人，对于到了一定岁数的人来说，这样的对象是很不错的了。不过林绛自从过了22岁就再也想过结婚的事了，却也没放在心上。

　　中途的时候去了趟洗手间，正好景昀也一起去，洗手的时候朝她笑笑：“怎么样？款款说的那一位杨先生还是不错的，难道就不考虑？”

　　林绛说：“家世清白，沃顿的MBA，还在H&L工作，投行新贵，还一表人才，姐姐，这样的人身后一大票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我可不是高攀？哪里敢想呢？”

　　景昀从镜子中看了她一眼：“说得你好像一无是处似的，你家世也清白良好啊，MBG的工作也挺好的啊。长的嘛，端正清秀就好了，难道要美得像徐浩扬那一位一样？”

　　林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秦子歌，不由点头：“真的是很漂亮。”

　　景昀嗤的一笑：“他这样的人找个漂亮的是意料之中，光家世样貌就有多少才貌双全的美人趋之若笃了。”

　　徐浩扬从高中起就长得帅气，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是真的好看，一群女孩子免不了空闲的时候悄悄议论，公认的清俊，公认的男神。
　　家境也是不错，当时在一中是省内数一数二的高中，每年清华北大也是不少。家境好一些的也是有，所以徐浩扬并没有多令人知晓，只是有人对这位帅气的男生议论时说起，说他并不是考进来的，听说他爸爸给学校捐了一个图书馆又交了好大笔赞助费才进了一中，又进了7班这重点班。那位同学说：“听说他是内蒙的，他爸爸是内蒙一个这几年才有名起来的矿老板。”
　　那位同学语气里对‘矿老板’的不屑直接表露在脸上，那时候学校许多同学都是高知家庭子女，不少家长来开家长会都是人手一个笔记本电脑做记录，骨子里微微有一种仿佛的清高。但是到底不能不承认，徐浩扬家虽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富豪高干，但是至少钱还是多的，再清高，钱到底是重要的，何况徐浩扬长得这么帅，或是喜欢他的钱，或是喜欢他的人，结婚对象这样好的条件自然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林绛笑着说：“瞧你说的，难道人家就不能因为爱？”

　　景昀瞥了她一眼：“虽说你学的是高翻吧，好歹你是理科出身，用投资回报率怎么算爱情这个东西都是巨亏没回报。”说着又转过头来：“何况爱情是个什么东西？谁能说得出来，反正这么久了，我没见过。”

　　林绛被她说的笑出来，点一点头：“对，这世上遇上爱情的几率比高翻院出来经外交部通过政审的几率还低。”

　　景昀终于也笑起来，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刚才真的好奇怪，那一年我我去巴黎看你正好遇上徐浩扬，才知道他英国本科毕业后去了一大，他怎么说没在巴黎住过呢？”

　　林绛静默了一会儿，才笑着说：“谁知道呢？别人的事我可不清楚，人家跟你开玩笑的吧。”说着拉她：“好啦，咱们出去吧。不然款款可要进来找。”

　　宴后一群年轻人闹得玩，还要去新房，林绛笑着说：“我可真不行，定了十点的航班，还要回上海，家里还有个小侄女呢，才四岁的小孩子，可不能不回去。”

　　款款说：“既然这样那正好，浩扬和秦小姐也正好要回上海，让他们开车送你吧。”

　　林绛还是笑：“大家不是都喝酒了？”

　　这个时候徐浩扬才说：“不要紧，有司机来接，一起吧，顺路。”

　　最后到底和他们一起去机场，款款临走时还再三叮嘱，景昀也说：“那你到家给我发信息。”

　　预译笑着说：“得啦，都是老同学了，难不成还会吃了她不成？”

　　到了机场在候机厅的时候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三人坐下来的时候林绛觉得微微有些尴尬，换做谁跟一对新婚夫妻坐在一起打扰他们都会觉得尴尬，还好秦子歌通透善解，坐下来就一直在跟林绛说话，又让她说些徐浩扬高中的糗事，林绛说：“大家虽说都是同学，但是我和浩扬并不熟的。都没讲过几句话。”

　　子歌笑着说：“真的吗？刚才你不是说他在学校很受欢迎吗？而且预译说你坐在他前面不是吗？”

　　林绛说：“是啊，太多女生跟他讲话了，所以我更没机会啦。我记得有一次我帮一个别校的女生给他递了一份情书，他看也没看就骂我说‘林绛，你怎么这么爱管别人闲事？’从此后我就不敢和他说话了。”

　　子歌已经笑出来，连徐浩扬也笑了，他笑起来到时依旧眉眼飞扬，他说：“啊，这么久的事了，你还记得啊？我都给忘了。”

　　对啊，这么久了，他都忘了。

　　林绛只是笑：“我从小就记性好，我幼儿园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不然也不能选这个专业。”
　　子歌也不由笑，她本握着她的手，此时却只觉得林绛掌心还是温热的，但是指尖微微有一点点冷下去，于是将她的手握得紧了一些，她这样一握，只见林绛抬起头来看她，子歌看见她眼底仿佛微蕴笑意，于是也笑一笑，因问她：“你学高翻的？哪里毕业的？”

　　林绛说：“北外的本科，后来去了巴黎三大。”

　　她这样说，不知为何子歌却顿了一下，一时间眸光微错，过了一会儿才笑一笑。却渐渐不再说话了。

　　因为秦子歌晕机，又没带药，徐浩扬于是去帮她买了药，飞机上座位是不在一起的。到了上海，到航站楼出口的时候又看见他们两人，徐浩扬本来没喝多少，到机场登机然后飞机加起来也快五个多小时了，可以驾驶，所以是他自己开的车，对她说：“林绛你去哪里？我们送你吧。”

　　其实林绛一开始是没有想到徐浩扬和秦子歌回国后会住在上海，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什么办法，于是道了谢上车。
　　他开一辆很普通的沃尔沃V8，因为是SUV，所以车里很宽敞，秦子歌坐副驾驶，林绛坐在后面，从机场到市区比在飞机上还要久，秦子歌为了不让林绛尴尬本来还跟她说这话，但是已经快凌晨了，最后说着说着慢慢睡着了。

　　而林绛并没有困意，或许是因为工作太没规律，有时候一个紧急项目就要赶通宵，而且出差也是常事，工作性质决定不同国家，时常药倒时差。所以凌晨两三点不睡倒也习惯了。
　　而徐浩扬在开车前喝了咖啡也没有睡意，但是车子里自然而然是安静下来了，路过收费站的时候车子慢慢停下来，等到停好，徐浩扬从储存柜里拿出一个u型护颈枕，轻轻抚着子歌的头将护枕枕在她颈后，动作温柔，又将空调调高了几度，这才重新开车。

　　林绛转头去望向窗外，这个时候高速上很空旷，车辆不多，偶尔的一两辆，只有远处在月色里只有一个轮廓的城郭人家像是电影倒带一样不断的倒退。又像是电影结束的时候的字幕，那样慢，伴随着音乐，一点点的消失，一点点的不见了，电影里的悲欢或是离合，都会慢慢不见，一切都告诉看电影的人，那只是黄粱一场的梦。

　　电影里的美好，多多少少总有女孩子会在年少时做过这样的梦，而她心下只是在想，幸好，她连梦都没有奢望过，所以醒来也不会有多少感触。

　　她在包里翻出上一次去海洋馆点点只吃了一半的巧克力，自己慢慢吃掉了大半根。等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听得徐浩扬笑一声：“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以前上学的时候倒没觉得。”
　　她反应过来才知道他说的是她吃巧克力，不由楞了一下，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只得笑一笑，徐浩扬顿了一会儿才说：“这才是我认识的林绛。”

　　林绛不由问：“什么？”

　　徐浩扬说：“在我印象中你一直都是这样，对你说什么，你都是很客气礼貌，笑一笑，但是骨子里却是疏离。”

　　林绛又静默了一会儿，才又笑笑：“是啊，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对熟的人其实很疯的，对不熟的人就是这个样子。”

　　她这样说难免冷漠而疏离，徐浩扬倒是也好脾气笑笑，并不再说话。

　　先送林绛回去，送到滨江，林绛下车说：“今天实在是麻烦你了，你自己开车小心。”

　　林绛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如果点点在家，白天家里会有照看的保姆过来，这个时候阿姨已经回家了，点点也在房间里睡得正香。
　　林绛悄悄掩了门去浴室洗澡卸妆，点点和她睡一个房间，小小的身子盖在羽绒被下只有一点点，她放低了声音进去却还是吵醒了她，双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都是软软的还在睡梦中：“妈妈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