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壁》龙杀方0502

2、竹子，危机四伏的金鱼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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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射在吕竹的脸上，吕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尽最后一搏，将王本的公文包留下。想着，王本走了进来，吕竹的眼球滚动了一下，直勾勾的盯着王本。王本依旧是坐在床头上，轻声慢语的讲着吕竹的现状。吕竹听完后，两只眼睛里含满了热泪，王本顿时呆住了，“……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吕竹一下扑到了不知所措的王本怀里，眼泪荫湿了王本怀中的衬衫。“亲爱的，你明白就好，你知道我也受了不少的苦……”王本语无伦次的说，完全被在怀中哭泣的吕竹打乱了方寸。“王本，我这就给你去做早饭吃，你等我！”吕竹说着飞快的跳下床，跑进厨房，叮叮当当的开始忙活开了。
　　“我上班要来不及了，要不等我回来再……”王本支支吾吾，一边看表一边不知道该不该坐下，吕竹转眼间端出了两个盛满炒蛋和土豆泥的盘子，放在王本面前，“时间太紧，只能做出这些，吃点吧，吃点再走嘛”王本一听，昏头昏脑的坐下了，愣是吃光了吕竹做的早饭，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只是起身时已经比以往要晚上不少。“快去上班吧，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吕竹冲上前去，抱住了王本。王本乐的晕头转向，迷迷瞪瞪开了门走了，听到车声也远去了，吕竹才锁好门，回到了屋子里。“去你的厨师沙拉和炸鱼薯条！”吕竹解气的把所有原料都倒进了垃圾桶，然后走到客厅那厚厚的窗帘下，伸手拽出了一只黑色的公文包。
　　“终于……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刻了。”
　　打开公文包的一瞬间，吕竹产生了一丝犹豫。昨天这个时刻，她通过观看对面的屋子，清楚的看到了此时此刻的现实。可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东西后查看，再就不记得那个人影发生了什么了。吕竹甩了甩头，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先看了再说。公文包里，放着一沓纸，吕竹的心猛抽了一下，这正是和她发现的那本日记一样规格的纸。不出所料，果然是王本干的。吕竹颤抖着拿出这些写满了字的日记纸，从头开始看了起来。
　　日记，第一页：两年来，吕竹的记忆只能保持一天。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忘了昨天的事。她的身份、她的过往，甚至她爱的人。吕竹的丈夫叫王本，是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支柱，关于她的一切，只能由王本告知。但是有一天，吕竹找到了自己的日记，日记的封皮右下角，有一串很小的阿拉伯数字，2011.11.19。吕竹看了眼表，正好是两年前的今天。她翻开日记本，发现第一页赫然写着：不要相信王本。
　　等等，不对头。
　　吕竹的心跳了一下。修长的手指颤抖着翻了第二页。
　　第二页：“等着吧，小馋猫，我现在去做。”王本拍了拍吕竹的头，大步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脱了外套和衬衫，在椅背上拿起围裙，熟练的套在了身上，转身走进了厨房。吕竹暗暗松了口气，偷偷把日记塞进了衣服里。吃晚饭时，吕竹心乱如麻，匆匆吃完，留下王本收拾碗筷，自己躲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吕竹掏出了藏好的日记，心跳越来越快，原本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了不自然的红晕。翻开第二页，没有内容。第三页，空白。第四页，空白。吕竹大吃一惊，把整个日记本飞快的翻了一遍，居然是一本空白的日记。
　　吕竹的头脑此时有些混乱，她神经质的快速翻着日记。
　　第五页：吕竹边回想昨天把日记放到哪里了，边到屋子里寻找，卫生间和卧室都没有，最后走到书房，竟然在和昨天同一个位置上找到了本子，吕竹下意识的扫了眼封皮，右下角果然写着一排小数字。2011.11.19，阿拉伯数字注释的日期，正是两年前的今天。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吕竹瞪着日记本，使劲儿的回想着，11月19号，那不是今天的日期吗？
　　第七页：吕竹走出小区大门，回头一看铁门上的牌匾，上面用巨大的烫金字标注：人苑。
　　第九页：吕竹小口喘着气，又等了半天，才敢把被窝露一个小缝，睁开眼睛向外看去。
　　第十一页：吕竹听完后，两只眼睛里含满了热泪，王本顿时呆住了，“……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吕竹一下扑到了不知所措的王本怀里，眼泪荫湿了王本怀中的衬衫。
　　第十二页：公文包里，放着一沓纸，吕竹的心猛抽了一下，这正是和她发现的那本日记一样规格的纸。不出所料，果然是王本干的。吕竹颤抖着拿出这些写满了字的日记纸，从头开始看了起来。
　　日记写到这，便没有了。吕竹蒸笼般的身体出满了汗。难道是梦？我在一个梦里？吕竹想着恐怖的梦境。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果是梦，梦里发生的，是否真实？梦境充斥着吕竹的大脑，一幕幕梦中世界在吕竹脑海里急速组合。申医生，王本，是我梦里出现的人，还是真人？或者，我也是不存在的？我在梦中的未来吗？我正处于接触恐怖未来的前一刻，然而，这个未来是什么样的未来？
　　6
　　此时此刻，吕竹坐在一个全白的房间内，她的身后，站着两名身穿白大褂的青壮男子，她的正对面是一张没有棱角的塑料桌子，桌子后坐着两名条纹衬衫，外套白大褂的老头，和一名穿西服的男子。吕竹的双手被拷在了椅子上，她双眼涣散，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显露出病态的苍白，脸颊消瘦，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浑身斜斜的栽着，对房间内的所有人都视若不见。
　　西服男礼貌的向那名蓝色条纹衬衫的老头点了点头，“丁教授，这就是贵院那名病人吧，经历好像很奇特。”“没错，”丁教授说道，“吕竹，于两年前入住我院，因为之前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导致人格的封闭，具有强烈的妄想、臆想症，妄想自己生活在家中，和一名叫王本的男子共同生活。”一旁的土教授接过了话茬，“住院期间有多次逃跑、预谋逃跑，及自残自杀性行为，使我们不得不用手铐将其铐起来，并安排专门护理进行24小时看护。”“真是麻烦你们了，”西服男看着手里的日记纸，“看来她的经历也是在精神病院里所经历的事物在她的头脑里进行了幻化，所变成的畸形世界，也就是她自己的世界。”
　　“没错，”丁教授一拍手，“这是妄想症患者的通用病症，我们所看到的正常世界，在他们眼中，会变成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无法进行解释。我想只有医学进步到能够了解到人的大脑的程度，才能彻底治愈这种病症吧。”
　　“也就是说，这些经历，是完全不存在的？”
　　“嗯，”土教授故作深思的点了点头，“比如里面出现过的申医生，经过我们的调查研究，是有一天我们医院的一名专门治疗她的医生，因为临时家里有事，而请假串休，因此，在她的脑海里，这名医生的存在就被以某种方式消除了，换句话说，就是死亡。”
　　“原来如此。”西服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不是假的，是真实……”吕竹的声音渐渐清楚了起来，却被身后的一个白大褂用木板猛抽了一下，另一个白大褂露出了不忍的神情。
　　“我想单独和吕竹待一会，”西服男谦虚的笑笑，“问她几个问题，请问可以吗？”
　　土教授没有看西服男，慢慢的搓着手。“这个嘛，她现在的状况很不稳定，恐怕我们不能答应您的要求。”
　　西服男嘴角的笑意渐浓，扬起手中的12页日记纸，“被撕掉了的13页日记，这里却只有12页。我能够得知第13页日记的下落。怎么样？”
　　丁教授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都是疯子的胡言胡语，谁还管少没少一页纸。”土教授猛拽了丁教授一把。“尊敬的先生，如果你能帮我们寻找到第13页，那么我们会对您感激不尽的。”丁教授望了土教授一眼，若有所思的往后退了退，不再说话了。“别忘了我们让他进来的目的。”土教授转过脸不经意的看向别处，嘴唇却微微翕动着。西服男点头答应，土教授也不废话，一挥手，房间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西服男和吕竹。
　　西服男站起身，走到吕竹面前，蹲下来，眼睛正视着吕竹的眼睛。“坚持一下，一会就好。”一阵红色光芒闪过，吕竹的眼神似乎多了一点神采。
　　7
　　清晨的阳光晒在西服男的脸上，悠悠转醒。西服男坐起身，揉了揉头，莫名抓了一把长头发。“这么长的头发？”“你醒了！”忽然从房间外快步走进来了一个男子，娃娃脸，笑起来眼睛眯眯着。“吕竹，你认得我吗？”
　　原来如此。西服男在梦中代入了吕竹的角色，醒来的一刻，正是轮回的最开始。冷哼一声，西服男没有要下床的动作，不夹杂任何人类情感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对面的王本。
　　“吕竹，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我……”王本被看的浑身发毛，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王本，你还要演下去吗。”平淡的声调。“你一直知道真相吧。”
　　不像是造成宿主恐慌的本体。太弱小了。
　　“……”王本表情僵住，不再说话。
　　“你的存在，使宿主因为恐慌，陷入了更深层的梦魇当中，导致了二层心壁的出现。你的最终目的，恐怕就是让宿主永远沉睡在心灵深处吧。”西服男面无表情的说着，身上渐渐发出了红光，身体从年轻女子变回了他的本体模样。“看来在这里也能够使用我的力量啊。”西服男看着变回自己的身体，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这是我的世界，你的能力在这里没有用！”王本突然大吼了一声，整个人瞬间消失了，西服男一缓神，王本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不能够使用本体的心灵力量吗。西服男身上红光暴起，王本只沾上了一点，整个人忽然惊恐万分，向一旁退开了，似乎对红光颇为忌讳。“别唬人了！”西服男厉声喝道，“这根本就不是你的世界，这是吕竹的梦，包括你，也是这梦境的一部分！”
　　王本大叫了一声，整个房间的所有窗户同时爆炸开，西服男一纵一跃，站在了小区的门口，暴雪肆虐着，天地一片白色。西服男抬头看了看小区的牌匾，人苑两个前缓缓升起了一个血红色的大字。
　　“疯……人苑吗，”西服男闭上眼睛，“原来如此。吕竹是这层梦境的创造者，创造了王本，虚拟的人和这个暴风雪世界。王本，每天说着同样的台词，做同一件事，营造出宿主每一天都在19号挣扎的恐惧感，越来越深陷到梦魇中，所获得的力量也越大。最后，当王本超过了宿主吕竹时，便创造了第二层梦境，疯人院梦境。虽然是疯人院梦境的创造者，王本又是第一层梦境的组成者。因此，在这层梦境里，你无法动用梦里的全部能量。”
　　全力感知着王本的所在，漫天白色的大雪，忽然纷纷摇动，化成一大片白布，这哪里是大雪，分明是无数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他们疯狂的扑上来，比大雪还密集的白色让人窒息。西服男猛然间睁开眼睛，整个人消失了，再次出现，是在午夜十一点的客厅里。
　　“王本的存在是早已从日记里看出的。可是这梦里隐藏着一股巨大的邪恶力量，难道是我遗漏了什么东西？”西服男看向了坐在客厅桌子旁的黑影。
　　西服男伸手一抓，黑影的头滚落了下来。“和日记上一样呢。”西服男一笑，红光瞬间覆盖了黑影，将黑影照的血红。西服男心里闪过一次警惕，第13页日记没在王本手里，难道是在这？这个梦里唯一一个王本无法覆盖到的地方？西服男似乎明白了什么，第13页日记，应该是段记忆，而不是纸张。“别碰他！”王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耳旁，惊慌失措。“这是……”西服男一皱眉，地上的脑袋忽然自动转了过来，冲他狰狞的笑了，正是申医生扭曲的脸。西服男双眼立刻直视脑袋的眼睛，让我看看，这最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一阵混沌，西服男漂浮在黑暗中，身体随着意识到处游荡着。远处有一个光点，西服男便控制自己向光点飞去。越接近光点，光点越大，最后飞到光点近前，发现是有一人多高的椭圆体，里面正如投影般显示出了图像。
　　吕竹原来是一家外企公司的白领，毕业后通过自己的能力和古灵精怪的开朗性格得到了公司老板的赏识。和很多人一样，在繁忙的大城市里，向自己的理想每天前进一点。工作了一段时间，吕竹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两人感情很好，男朋友高大，勤快，聪明，二人很快便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而异变就是这时候产生的。
　　吕竹从小就有一个毛病，二十多年来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做梦。而梦到的内容也往往南辕北辙。直到一天，吕竹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梦中她站在高楼天台上，四眼望去，整个城市都包围在一片血光之中，吕竹醒来后有些害怕，但她清楚的记得在梦中的城市，有两座奇高无比的楼坍塌了。一周后，全世界都知道了9月11日。吕竹自打那时起，有时会梦到一些充满了预知的梦。梦有时准，有时不准。但做梦醒来后的疲惫感，让吕竹很是头疼。
　　什么毛病，这是一种天赋。西服男有些明白了，吕竹拥有一个极特殊的才能，这种才能在日后才衍生出了王本这个无比真实的虚拟人。
　　吕竹和男友决定请一位手段高超的心理医生，每周二的晚上来家里做心理治疗。很快，他们便敲定了一名韩国留学的著名心脑科医生，申医生。
　　看到这，西服男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这个申医生居然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可是他怎么又会出现在吕竹的梦里？西服男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图像没有声音，西服男看到在一个房间里，吕竹和男友正在招待一名双目狭长的医生，医生非常绅士，也很有素养，经常和小两口一起共进晚餐。在治疗之余，也和两人聊到收费外的计时。时间慢慢过去，到了一个冬日的晚上。和平时一样，医生和吕竹走进了书房，男友在外面看电视，朦胧能看见电视里一名蓝衣播音员正在急促的播告一场特大雪灾的预警。时间到了七点钟，吕竹在治疗时竟然睡着了。而那名申医生，正趴在长椅旁，轻声细语的冲着吕竹耳边呢喃。吕竹的表情十分痛苦，眉头紧锁，双手紧紧握住，但一直没有醒来。半晌，申医生停止了说话，轻轻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缓慢的抬头，直直的望着正在光点外观看的西服男！“操，弄错了！”西服男心头一沉，马上发动了红光，在消失的前一刻，他看到了光点里申医生恶魔般的笑容。是针对他的。
　　“来不及了，看来这是个存放在脑海深处的炸弹，通过催眠植入到梦境中，一旦宿主从梦里醒来，便会引发这个炸弹，导致宿主的脑死亡！”西服男冷静的推理，又回到了深夜的房间中，此时整个房间都发出轰轰的震动声，地上，申医生脑袋的眼珠和舌头纷纷爆出，一股超出了人类认知的五彩斑斓的光芒从申医生的七窍中流淌开，房子开始慢慢消散，连同整个梦境空间，缓缓的融入虚无。“至于那个冬日晚上，之后发生的事，一定让人非常悲伤。”西服男抬头看向了另一个站在房间中的人影。“对吧，王本。不，应该说，梦境守护者。”王本的声音此时忽远忽近，变得不清晰，人影也变得模糊起来。
　　“我……是吕竹……潜意识中……为了代替他的……男朋友……而创造出的……她本身……并不知道……我原本……不存在……我一旦……把真相……在梦境说出来……吕竹就会……醒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们所说的……心壁……梦魇……但是……我不想让……吕竹……死去……”
　　“所以你才把吕竹困在梦境里么。”西服男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炸弹中蕴含的能量居然远超过我，我对它毫无办法。看来我是被人算计了。”
　　“从那晚开始……吕竹的精神……就崩溃……”王本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越来越快，“听我说……我其实……在那晚……吕竹被强制催眠时……就已经出现了……作为……身体反抗机制的……自动响应……吕竹的天赋……绝对是最重要的……她真正的力量……不是预言梦……要重要的多……”
　　“你说什么，”西服男有些迷惑，“吕竹不是从小就做梦么？”
　　一段光芒从崩坏的梦境天空飘落，飞到了西服男的手里。“我……无法告诉你……因为……我也是这里的……一部分……这是……我和她……最后一天……的记忆……我俩……说的话……我吃……她做的饭……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漆黑的天空突然开始下雪，雪越来越大，几条龙卷风忽然气势绝伦的拔地而起，而申医生流淌出的光芒依旧慢慢在整个空间里扩散着，整个梦，已变的支离破碎了。
　　西服男愣了一下，“王本，你……”
　　“我在那天……见到了炸弹被植入梦境……可是……我当时太弱小……很害怕……没能够……保护好……直到……在梦里……见到……吕竹……的第一眼……就……发自内心的……想保护她……真的……我……好想……再见她一面……”
　　无所不在的暴风雪越来越大，声势如同世界末日般，忽然又如长鲸吸水般，不断自我压缩。
　　西服男在一片隆隆声中，不禁大声问道：“王本，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王本的本体不断收缩，压缩到只有一人高，不断高速旋转的龙卷风，“那一晚……我看到了恶魔……真正的恶魔……”说完，龙卷风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然后义无反顾的向申医生的头颅，正在蔓延的光芒中心冲去。“在你心里……也许我是个梦魇……但我知道……我是你的……骑士……为保护你而存在……永别了……”一股巨大的悲伤和喜悦同时充满了整个梦境中，维持了断断几秒后，连同整个梦境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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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窗外的阳光晒在她的脸上，从一场大睡中醒来后的倦怠感。吕竹久久没有睁开眼睛，任凭阳光在脸上停留住。
　　窗外的楼下，西服男靠在医院住院大楼的正门口，望着匆匆忙忙的人群。因为悲伤和喜悦的同时刺激，让你提前醒了过来。而之前那段悲痛的记忆，被我隐藏了。等到你足够坚强，这些记忆会慢慢浮现出来。如果到了记忆全部浮现那一天，那么你会发现一个埋藏在最深处的小惊喜。西服男吹着口哨，融入了人流之中。王本，我帮你留下了一个种子。至于能否再次开花结果，我们都要拭目以待。
　　女孩啊，有些男孩虽然质朴无华，但并非沉在河底等待发掘的宝石，而是参天巨木，低头寻找宝物的一辈子也看不见他，除非好好抬起头来。西服男错身和一个男子交叉而过，人已不见了。
　　吕竹睁开了眼睛，很奇怪的，留了好多的眼泪。女孩怔怔的坐起身，好像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