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帝国》鹦鹉学舌

6、06比武大赛

　　北田晴妍与柳生茜在花园中盘桓片刻后即辞别而去。柳生宗严问柳生茜方才切磋胜负如何，柳生茜说：“还是老样子。”柳生宗严说：“茜儿，你生性懒散，功夫难有长进。为父已经答应胤荣，三天后前往他的道场，双方比武较量，你与晴妍还会交手，那时为父只希望你别输得太惨。”柳生茜听到父亲如此评价自己，登时很沮丧，闷闷不乐的说：“在爹爹眼中，女儿的功夫就这么差吗？”
　　柳生宗严拍了拍柳生茜肩头，笑呵呵的说：“难道你功夫很好？那为什么每次都输给晴妍？你该不会是故意输的吧？”柳生茜说：“爹爹总是爱挖苦女儿，总有一天女儿会胜过爹爹。”柳生宗严面露喜色，说：“有这种决心总是好的，不过你要想胜过我，就必须勤学苦练。”柳生茜从小就见识过父亲为练好刀剑而付出的努力，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因而心里就有些动摇，但她不想让父亲看轻自己，说：“女儿一定不会令爹爹失望。”结果次日她就贪睡了。
　　阿香喊女子起床时，柳生茜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阿香进屋拍了拍柳生茜的屁股，没好气的说：“懒货，还不快起来，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柳生茜侧转了身子，懒洋洋的说：“哪有啊，我的屁股怎么没感觉到太阳的温暖。”阿香哭笑不得，揪住柳生茜的耳朵，吓唬她：“真是越来越没有长进，待会儿被你爹发现你还在贪睡，一定不会放过你。”柳生茜嘟嘟囔囔：“人家还没有睡醒嘛，就让人家再多睡一会儿嘛。”
　　阿香对女儿的懒散无可奈何，就说：“你尽管贪睡吧，让你爹看到你这副懒样子，不罚你抄录柳生族规几百遍才怪呢。”柳生茜正躺在床上出神，听母亲说起惩罚，彷佛触电一般，浑身一颤，瞪大双眼，睡意全无，猛然从床上跳下来，迅速穿好衣服，问：“娘，爹来了没有？”阿香失声笑着说：“原来怕你爹怕成这个样子呀。”柳生茜眯着双眼，笑嘻嘻的说：“女儿不是怕爹爹，实在怕那些族规家法，动辄抄录那些东西，累得我手臂酸麻都握不住刀剑了！”此话一出，母女两人都笑了。
　　这天中午，柳生茜独自到村落附近的林中练剑。柳生茜虽然生性好动，但是绝非那种喜欢舞刀弄枪的人，若不是柳生宗严施以压力，她只会在庄园附近领着一群毛孩子疯闹。既然身为柳生庄庄主之女，柳生茜别无选择，必须刻苦修炼，否则就没有资格在将来成为当家人。再说有北田氏豪族家的大小姐北田晴妍三番四次向她“挑衅”，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令柳生一族失了颜面，因而柳生茜一直坚持习武。
　　转眼已近正午。柳生茜正打算回家，那几个素日对她“顶礼膜拜”的孩童跑进树林。柳生茜见又是那几张狗皮膏药，连忙摆开架势，大喝：“站住！”
　　几个孩子立即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柳生茜，七嘴八舌的问：“站住干嘛？”柳生茜训斥那几个孩童：“你们几个不在教书先生那里学字，来这里做什么？”几个孩童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着柳生茜，回答：“今天教书先生说他身体不舒服，要回家休息几天，我们无事可做，就来这里跟姐姐学功夫。”
　　柳生茜不屑的说：“你们毛手毛脚只会给我添乱，都给我回去，别在这里打扰我练剑。”那几个孩童说：“我们不会打扰姐姐练剑，我们几个就坐在这里看姐姐练剑。”柳生茜差一点崩溃，冲他们大吼：“拜托你们立即从我眼前消失！”刚吼完，栖息在孩子身后树干上的几只乌鸦受惊飞了起来。
　　那几个孩子看见扑打着翅膀飞起来的乌鸦，惊慌失措，胆怯的说：“小泉大叔说这种鸟儿会吃人。大伙快躲到茜姐姐身后去。”于是，一群顽童呼啦跑到柳生茜身后，柳生茜瞬间就成了他们的挡箭牌。柳生茜转身问他们：“你们怎么确定我能救你们？你们躲在我身后就不害怕了吗？”
　　“有茜姐姐保护我们，我们什么都不怕。”孩童得寸进尺，嬉皮笑脸，表达他们对柳生茜的无比崇敬之情。柳生茜怒火中烧，指着他们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你们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我也要把你们统统吃了！”顽童们说：“茜姐姐又在吓唬我们，茜姐姐是好人，怎么会吃我们呢？”柳生茜十分无奈，不得不妥协，但已无心练剑，说：“那你们就跟着我吧，我们这就回家。”
　　孩童们不乐意，纷纷央求柳生茜：“大家刚刚出来，还没开开心心的玩呢，怎么能回去？”柳生茜说：“你们不想回去，就留下来喂乌鸦吧，我可要走了。”几个孩童失望的说：“好吧，回去就回去。”柳生茜仰头冲着那几只在树林中盘旋的乌鸦大吼：“你们这群死乌鸦快给我消失！”乌鸦对柳生茜的怒吼报以嘎嘎的叫声，随后，它们仿佛受到刺激，飞走了。小孩子们纷纷拍手称赞：“茜姐姐好厉害呀，把吃人的鸟儿吓走了！”柳生茜心里暗骂：“一群小混蛋！真烦死我了。”
　　第三天，柳生茜早早来到树林中练习刀剑。过了不久，那群孩子又欢呼雀跃的跑进树林。柳生茜一筹莫展，只好自认倒霉。柳生茜看到那几个顽童在旁边嬉闹，无心练剑，索性就把刀剑收好，领着他们一起疯闹。他们在树林中玩闹了约有半个时辰，仆人小泉走来，说：“小姐，夫人叫你回家吃饭。”
　　想到比武之期即将来临，而自己的功夫根本没有长进，柳生茜心中郁闷，想捉弄一下小泉，对小泉说：“大叔，今天我们打个赌怎样？”小泉不知柳生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问：“赌什么？”柳生茜两眼眯着，笑嘻嘻的说：“我们今天再来一次赛跑，这次如果你第一个跑到村落前的那棵大树下，就算赢了，以后我就取消赛跑，如果这次你输了，以后还要陪着我跑。”
　　小泉唉声叹气，说：“小姐又在捉弄我，我分明就跑不过你们，这次肯定还是要输的，干脆不比了吧。”柳生茜故意招惹小泉：“大叔别推辞，你没有跑怎么就知道会输呢？我们都是小孩子，力气有限，大叔只要用力跑肯定会遥遥领先。”小泉受到鼓舞，生出一股勇气，想胜过柳生茜让她取消以后的赛跑，就答应了。
　　两人并肩站定，柳生茜喊了一声：“跑！”小泉就拼命跑。小泉虽上了年纪，但由于长时间往返于村落和树林，腿脚锻炼得还算灵活。在开始的一段距离之内，小泉跟柳生茜几乎不分先后，不过他跟柳生茜相比，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可怜的小泉，等他快要跑到大树下时，柳生茜已经站在树下向他招手了。这次，柳生茜仅把小泉甩在身后一丈远的地方。本来她可以将小泉甩得更远，但她为了诱使小泉卖力的跑，故意放慢了脚步。小泉累得气喘吁吁，趴在地上，柳生茜则笑嘻嘻的进了宅院。

　　转眼又过了一天。柳生宗严把弟子召集起来，让大家吃饱喝足，然后带着他们前往胤荣的道场。一行人出了柳生庄，沿着通往镇上的那条乡间小径，翻过几道低矮的山岭，穿过几条河流，走了数里地，来到奈良町热闹的市集上。柳生宗严等人刚来到镇上，就被在镇上等候的胤荣弟子迎入道场中。大家在厢房寒暄一番，休息片刻，就开始比武。
　　在第一阵较量的双方是柳生家的柳生豪与胤荣的弟子三好一男。两人躬身行完礼，接着就各自摆开架势。“嗨！”三好一男喝了一声，仿佛气力正源源不断的从体内涌出来。柳生豪也回敬了一声，开始向对方靠近。柳生豪所持的木剑与三好一男所持的长枪相对缓缓移动着。突然，三好一男一个箭步逼近柳生豪，手中长枪迅速向柳生豪刺来。柳生豪用力挥舞着木剑，将刺来的长枪隔开。三好一男撤回长枪，再次刺向柳生豪的咽喉。三好学生想借助兵器上的长处将柳生豪逼退。柳生豪快速闪到一侧，屈起双膝，弓背前冲，趁对手来不及收回长枪，就已经靠近他，同时木剑指在了他的腹部上。
　　“一招定输赢，不错！”坐在旁边观战的宝藏院胤荣夸赞柳生豪。“您过奖了。”柳生宗严谦逊的说。柳生豪向众人一一躬身施礼，然后归座。
　　第二阵对决的是柳生家的柳生助和胤荣的弟子筒井加藤。这次似乎是受了己方胜利的鼓舞，柳生助率先发出了一声呼喝。筒井加藤则保持平静，紧盯着柳生助的一举一动。两个人跟第一阵出战的双方一样，先是慢慢靠近，进行试探性的攻击。
　　柳生助动作很灵活，可是力道不够，因而他不敢与冷静的筒井加藤硬拼。他每每向对方攻击一招之后迅速腾身闪开，加藤对此毫不在意，慢慢向柳生助靠近。柳生助不能一直后退，他鼓起勇气奋力斜劈向加藤，加藤闪身躲开，手中的长枪则随着身体转动向柳生助刺来。柳生助用木剑架住了危险的一击，加藤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长枪迅速改变进攻的方向，柳生助来不及回防，加藤的长枪就已经指在了他胸前。
　　“加藤的枪法不错嘛！”柳生宗严也夸赞了一句。“哪里哪里？”宝藏院胤荣也很谦逊。获胜者加藤向众人行礼，归座。
　　第三阵中较量的双方是柳生家的柳生一义与胤荣的弟子北田俊风。北田俊风年轻英俊，身手不凡，他与北田晴妍同是北田豪族中的年轻人。柳生一义与北田俊风相互行完礼后，开始对决。
　　柳生一义领悟到了柳生剑法的奥妙，招数十分迅速，而北田俊风苦练枪法，手中的一杆长枪舞动起来犹如蜻蜓点水，威势毫不逊色于柳生一义。柳生一义在短时间内很难靠近北田俊风。一寸短，一寸险，柳生一义的兵刃比起北田俊风的长枪来说略处劣势，如果他不能尽快靠近北田俊风近身搏击，要想取胜就不可能。而北田俊风将门户守得相当严密，使得柳生一义根本无法逼近，两人就在攻防之间对峙着。
　　北田俊风忽然双膝半屈，将长枪当作棍棒来用，横扫出去。柳生一义知道这一扫的威力，不敢用木剑招架，腾身跃起。北田俊风的身体随着横扫的长枪转了半个圈子。柳生一义跃在半空的身体旋转了一圈，借着旋转的力量，木剑向下劈向已经背对着自己的北田俊风，却不料北田俊风施展了一招回马枪，那杆已取去枪头的长枪猛然被北田俊风收回，紧接着就精准的刺向正在下落的柳生一义。柳生一义此时已经无法再变招，只得撤回木剑去格挡刺来的长枪。可是他毕竟身在空中，无处借力，他这一回防，身体顿时失去平衡，跌落在地。北田俊风快速回身，长枪指向落在地上的柳生一义。“惭愧！”柳生一义不禁有些失落。“承让了。”北田俊风谦和的说。
　　接下来，双方又展开了激烈的较量。比武进行了八阵之后，最后一阵出场的是柳生茜和北田晴妍。这两个人用的都是木剑。
　　两个人相互行了礼，北田晴妍对柳生茜说：“好妹妹，这次我可不会有丝毫的退让，施展出你的全部本领来吧。”柳生茜因为一直以来就不曾胜过晴妍，所以在她面前难免有些紧张。北田晴妍知道柳生茜心怀胆怯，就提醒她。柳生茜反而觉得更加不自在了，她心里一时踌躇起来，竟然忘了该怎么样快速出手制住对手。
　　北田晴妍毫不客气，快速进攻。柳生茜心慌意乱，左右抵挡，连连后退。北田晴妍停止进攻，笑着说：“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跟我比武呀，一味后退又算怎么一回事？”柳生茜被说得不好意思，回身看到柳生家的弟子都在向自己招手，前八场双方各有输赢，这一阵关乎最终的胜败。
　　北田俊风对柳生茜挤眉弄眼，似乎嘲笑她在晴妍面前手忙脚乱的样子。这使得柳生茜感到自己很没有颜面，不禁怒喝一声：“接招！”话音刚落，她就将木剑迅即劈向晴妍。晴妍轻盈的闪开，对柳生茜说：“这才像比武的样子嘛。”
　　北田晴妍颇得胤荣的真传，平素又经常与师兄弟们切磋，在技击上很有造诣。柳生宗严对她又很有好感，偶尔对她进行过一些指点，因此她对柳生剑的招式有些熟悉，现在与柳生茜较量，令柳生茜很无奈。柳生茜虽然施展出浑身招数，还是越来越被动。北田晴妍乘胜追击，步步紧逼，进招速度极快，根本就容不得柳生茜再有丝毫的迟疑。万般无奈的柳生茜只好严密防守，不敢再轻易进攻。柳生剑法攻防兼备，在能确保取胜的情形下，以快剑压制对手，一旦知道自己不能取胜，就转攻为守，拖延时间，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柳生茜在北田晴妍的快速攻击下有些眼花缭乱，好在她防守严密，任凭北田晴妍不停的挑衅，她仍然步步为营。时间一久，北田晴妍就有些不满，对柳生茜说：“十兵卫，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一直防守下去？”柳生茜知道北田晴妍已经对战胜自己失去耐心，故作轻松的说：“哪里？我只是在等你力竭之时，出招将你压制住。”“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坚持到最后再败给我的。”北田晴妍故意显出不屑的神情，想激怒柳生茜，扰乱她心神。“是吗？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胜者吧！”柳生茜将木剑在空中划了条弧线，作势下劈。“来吧！”北田晴妍毫不退让，迎了上来，两把木剑紧紧黏在了一起，柳生茜的进攻被北田晴妍化解掉。就在这时，柳生茜出人意料的丢掉木剑，空出两只手，紧紧拥抱住了北田晴妍。
　　北田晴妍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戏弄，想用力挣脱柳生茜，不料因用力过猛，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道场中那些弟子立即发出一阵哄笑。柳生宗严眉头紧皱，呵斥道：“茜儿，不得胡闹。”柳生茜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对柳生宗严说：“爹，这一局我和晴妍姐姐打平了。”柳生宗严满脸愠色，低声说道：“无理取闹。”
　　宝藏院胤荣笑着对柳生宗严说：“克敌制胜原本就没有成法，茜儿这种打法倒也有趣得很。”北田晴妍从地上爬起来，揪住柳生茜的耳朵，不满的说：“你耍赖，我们重新比试一下。”柳生茜笑嘻嘻的抱着北田晴妍，厚着脸皮说：“再打下去我还是要用这种招数。”柳生宗严可不能像女儿这般无赖，讪讪的说：“这一局胜负已分，柳生家输了。”
　　宝藏院胤荣说道：“不如再让她们用长枪比试一下吧。”北田晴妍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柳生茜，问道：“要不要再比试一场？这次换用长枪你可就没法再玩摔跤游戏了。”柳生茜撅着嘴，嘟囔着说：“我不玩摔跤游戏也能打败你。”说着就换上长枪，再次与北田晴妍展开对决。两人来来往往，又斗了十几回合。因为两个人都用长枪，贴身格斗的机会很少，所以柳生茜刚才那种近于无赖的打法也就排不上用场。片刻之后，柳生茜稍一疏忽，就被北田晴妍抓住机会，将她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