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哲君》格蕾思琳

71、帝光旧梦十六

　　小青峰走了之后，黄濑觉得相当无聊。
　　剑术最高的师父不在了，陪他一对一的伙伴也走了，剩下的小紫原只关心吃点心，小绿间和小高尾整天黏在一起，小赤司那是绝对不敢惹的……
　　最近小绿间还喜欢到小赤司房间里，凑到一起谈什么治国经世之道。
　　黄濑觉得自己被隔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突然觉得很不服气。
　　于是趁着今天小绿间又走进了小赤司的房间，自己也偷偷地跟在了后面，耳朵贴在了门外，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聊些什么，怎么有时候能聊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呢？

　　“君王之道：修身，治国，平天下。”
　　绿间说着，落下一子。
　　“真太郎说得不错，只是顺序反了。”赤司把棋盘上的杀气隐藏在谈笑之间，“天下不平，乱世之中何以治国？国家不宁，又怎能独善其身？”
　　“君无道，即使得到天下，也只能是暴君。”
　　“那真太郎倒是说说，哪位开国之君可以兵不血刃地得到天下？”赤司一子落定，“王将！”
　　绿间看着满盘将棋，已是回天无力。
　　赤司打开手中的折扇，悠闲地扇了扇：“我又赢了呐，真太郎。”
　　绿间摸了摸放在旁边的蝴蝶纸鸢——这是今天的幸运物，今天占卜坐在东南方位是大吉，怎么又输了呢！
　　不对，既然已经占到了地利和人和，还没成功一定是天时不对！
　　或许刚刚赤司还在走运，过一会儿可就说不定了！
　　“再来一盘！我就不信赢不了你！顺说我今天还给你算了一卦，会有不利于你的事情发生！你可要小心了，赤司！”
　　绿间显得十分认真，在赤司看来却像是儿戏一般。
　　“不管多少盘都一样，真太郎。”赤司叹了口气，“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接受我的邀请当我的股肱之臣吗？难道你觉得回秀德侍奉那个昏庸的城主会更好？”
　　“我承认你的能力，赤司。在新一代的城主候选人中，你的能力确实是最强的。”绿间看着踌躇满志的赤司，对心中的想法直言不讳，“我担心的是你的为君之道，让你来统治霓虹国，到底是这个国家之幸，还是民之不幸……”
　　赤司眯了眯眼睛：“真太郎是这么觉得的吧……我以洛山城主的身份统一国家，你身为秀德人却辅佐于我。一旦统一，会不会变成洛山一家独大，奴役秀德和其他城邦？”
　　面对赤司逼问的锐利眼神，绿间不得不如实作答：“正是如此。”
　　“哼，狭隘！”赤司站了起来，冷眼看向绿间，“到时候国家统一，哪里还有什么洛山秀德的区分，它们都只属于霓虹国！而霓虹国属于我，我既为霓虹国之国主，霓虹之臣民莫不是我的臣民！哪里还有亲疏之分！真太郎也一样，我既然选中了你，就不管你来自于哪个城邦！相对地，你也要相信自己的眼光，我像是那种屠戮成性的暴君吗？开国之路难免血流成河，一旦江山坐定，我也有能力开创一世太平！”
　　赤司的威压，让绿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抬头看着他，仿佛就能看见他所指向的光辉未来。
　　“赤司……你还真是够自大啊！”
　　罢了，就当是陪这疯子疯一疯吧！
　　“等过段时间出了尚武山，我再考虑以后的前程吧。”

　　黄濑趴在门外，把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小绿间那傲娇虽然嘴上说“考虑”，其实心里已经臣服小赤司了吧。
　　小赤司还真是厉害，居然连小绿间都能说得通，看来以后得抱紧他这棵大树才行。
　　不过经世治国之策他是不敢兴趣啦，他只要乖乖地回去“海常”当他的少当家就好了。
　　就在黄濑想着撤退的时候，门内忽然传来赤司的声音。
　　“外面的人别躲着了，进来吧。”
　　黄濑一听，心中暗想，小赤司的耳朵真灵啊，我藏得那么好还听得见！
　　正当他准备大方地站起来的时候，忽又听见里面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有人抢在他前头进去了！
　　“少主。”
　　听那人的脚步声就知道轻功不错，黄濑又来了兴致，趴在那里继续偷听。

　　来者伏跪在地，额头点席，看不清面容。
　　赤司看着他，面色微凝。
　　刚才就发现了他在窗外候着，只是在证实绿间是否是自己人之前，未叫他进来。
　　今天并不是他们约定见面的日期，这个时候来访，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说吧，真太郎不是外人。”
　　来者这才微微抬起了头，依然不敢正视赤司。
　　“禀少主，根武谷永吉将军暗藏的兵马……被人发现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绿间看赤司的脸色冷峻，感觉此事非同小可。
　　“说详情。”
　　赤司的声音依然冷静，看起来纹丝未乱。
　　“三天前，士兵夜间训练的时候，被我发现了两名黑衣人偷窥。属下极力追杀，却只是除掉一人，另一人负伤逃跑下落不明……”说完来人再次以头点地，“属下办事不力，请少主赐死！”

　　实渕玲央说的每个字，都像一块巨石压在了赤司的心头。
　　根武谷的军队，是他处心积虑培植起来的势力，现在还不足以正面对抗朝廷，只能以密谋奇袭的方式夺权。
　　一旦被城主发现，不必多说，“谋逆”之罪，必死无疑。
　　这些年来的辛酸苦楚，忍辱负重地韬光养晦，对未来的万丈雄心……他还什么都没做，难道就要在这里戛然而止了吗？！
　　不……绝对不能！
　　事情发生了三天，朝廷居然没有动静，也就是说，消息还没有传达上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还有扳回一城的机会！

　　“实渕玲央，你的头我先留着……”赤司渐渐地握起了拳头，“死者身上可有何标志？”
　　“是，死者背后有一道烙印。我和根武谷将军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标志。”实渕玲央说着，向赤司呈上一张纸片，“属下已将它画下，请少主过目。”
　　赤司接过纸片，抬起手对着光线较强的地方一照——
　　许久，沉吟出两个字：“诚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