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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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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报名参加支教活动的第二年,幸运地被选中去希望小学支教。她们一行十四人,转了两趟飞机,坐了七小时的汽车,走了一小时的山路,来到了这个原本只停留在耳闻阶段的名词,一所真真实实的希望小学。学校用隆重的仪式欢迎着这群远到的客人。孩子们赤脚列队站在仅有的石板台阶上,老师们穿上传统服饰,用热烈的掌声和优美的歌声欢迎着志愿者们。柳英走在夹道的中间,有点脸红。她没觉得自己有资格可以接受这样英雄般的待遇。她们将带来的课外书籍,医疗设备,生活用品及体育用品转交给了校长后,稍做安顿,就被分成不同的组,进入到不同的班级,协助老师上课。再回到这个熟悉的环境,只是看着周围的一切,柳英都感觉很亲切。虽然这里的地坂凹凸不平的,墙壁泥渍斑斑,课桌陈旧不堪,但孩子们求知的眼神还是一样清澈,坐姿还是一样端正,朗读还是一样大声,握笔还是一样有力。一个星期的时间,很短,很充实。就是和老师聊聊天,与孩子讲解习题,和大家一起课间活动,去孩子家家访,都让柳英觉得满足,真实,伟大。最后一天,他们和孩子们一起办了场运动会。学生们穿上刚收到的鞋子和志愿者们一起比赛拔河,跳绳,打球,赛跑。一整天,在耀眼的阳光下,湛蓝的天空下,低矮的草房前,没有墨镜,没有花伞,没有喇叭,没有排名,只有笑声。稚嫩的笑声一阵阵地飘过。
欢乐后的离别尤其残忍,泪水永远是主角。柳英匆匆躲进车里,没有声音。她恨这重重大山,把孩子们围在其中,飞不出去。她恨现代文明,出现却又不能平等享用。她恨自己不够勇敢,不能和孩子们一直呆在一起。老师和孩子们围住车,大家拥抱,握手,再拥抱,再握手。车终于开动了,颠簸得不行,柳英看着窗外深如天井的盘山,又是一阵凄凉。想起了什么,柳英打开笔记本,将一张规整的铅笔字抄在手机里,这是他们班一个叫阿佤的孩子的地址。一个聪明的孩子,认真的孩子,只有奶奶照顾的孩子。柳英喜欢他,想帮助他,将地址紧紧地拽在手里,下决心一定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