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学生穿越记》江南望江北

152、难兄难弟，到底是针对谁？

　　此时威胁着身家性命的武器有装上灭音器，只需要轻快地扣动扳机，目标猎物就会无声无息地爆头，爆出一股番茄酱拌豆腐花，场面非常具有视觉冲击的可观性——因为方烬自己本人就见多了这样的事情。
　　“这位小姐，在下不知何时得罪过你，让你特意在洗手间恭候。”方烬表情淡淡地说，没有妄动，任由女杀手搜他的身。搜身是确定猎物有没有危险性，完毕后就该是确定猎物身份以免白忙一场了。
　　貌似同行们都很喜欢选择在卫生间这种场所向目标猎物下手，但他自己是例外，因为有轻微洁癖嘛！卫生条件稍差一点的，他是绝对不会涉足。这次如果不是实在无法忍受衣物上的水果痕迹，他才不愿意踏足这家大排档的洗手间。
　　“你是‘天网保安’的小开？”语气是肯定的，对方清楚他的底细。
　　女杀手别具深意地开着眼前这位衣装普通但一身贵气的美艳男子，临危不惧且言行淡定，这个目标猎物不像是一般肉脚怕死的阔少，但真的是那个传闻中将自己的保安公司丢给一群女人搭理，自己却经常玩失踪的“甩手老板”吗？
　　方烬挑眉：“什么时候我的上头多了个老子？”小开？他是哪里看起来像上海小开了？虽然他这个老板当得很不称职，但公司建立初期，他还是有老老实实坐镇指挥的，虽然只是老实了几个月就流浪去了。
　　天网之名，取之“天罗地网”这四字成语，“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是这家保安公司的广告词。
　　本来，早在上一世的任务结束后，方烬就有了开公司赚外快为流浪集资金的想法，这一世，他就将想法付诸行动，和同学们一起创立了“天网保安”。按他最初的蓝图雏形，是要设立讨债公司，而没有这个保安公司的，不过，杜敏仪和水清然她们却擅自把它开成保安公司了。
　　原因无他，在如今这个社会，讨债公司是个地位挺尴尬又有点处处讨人嫌的存在，宏厚的“背景”强硬的“后台”是必不可缺的，往往又和黑色世界有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就算“背景”宏厚，“后台”强大，想要做生意长长久久，那可不是光有背景就行的。毕竟是在华夏，把一家讨债公司经营成地方一霸，当国家机器想要消灭这个恶霸时，照样不费吹灰之力碾压之。
　　所以，当初“海明珠”水清然和“千金方”杜敏仪联合其他经商的“有志之士”研讨过后，无视方烬的抗议以他的名义开了这家保安公司，无论黑白，只要是有钱人，他们都很乐意为之提供任何保安服务。
　　方案敲定后，方烬还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被同学们的嫌弃话语打击到了。什么“没有强硬后台、毫无黑白背景”还想开讨债公司？他这个黑白两道闻名的“杀手榜榜首·锦灰”名声也是响当当如雷贯耳的。
　　不过，水清然和杜敏仪的一段合唱当场灭了他的威风：“你那一层身份不是最忌见光死的吗？让我们打着你的旗号开讨债公司？只怕到时成了‘讨打公司’。锦灰·方烬，你的人缘太差了！黑白两道都是你的仇家。”
　　把全世界都得罪了，就不用怕再得罪人了吧！看来，我在这方面是做得最出色的一位。方烬淡定自然地接受女杀手的打量目光。
　　“就是你了！”她兴奋得眼睛发亮，方烬似乎看得双眼发直，有一霎那恍惚。
　　雇主给的资料不详尽，目标的图像也太模糊，但组织愿意接受这笔生意，是因为除了报酬极为丰厚之外，对方还允诺将“天网”这家年龄虽短但已世界知名的保安公司，她所密藏的50%产品图纸无条件送给他们——只要“天网”的幕后大老板真的被他们稳妥地控制。
　　有了这些图纸，所有购买“天网”防卫产品和接受“天网”系统服务的那些权贵人士，起码有一半顾客群，他们的性命安全乃至家眷产业都岌岌可危，成了这些黑色组织的肥羊。“天网”出品的东西有多强，他们也亲身体验过。“天网”为那些高官富豪打造出来的“安乐窝”在这之前是前所未见的高难度，目前能通过的人极稀少，而能在“安乐窝”中成功猎取目标人物的更是如凤毛麟角，他们这些搞暗杀绑架的“外勤人员”倍感压力山大。
　　女杀手见方烬一直都没有什么异常动静，很满意但也不敢大意，警惕地换了一把伪装的枪对着他：“现在乖乖听话地跟我走，不然，就是尸体一具。”随时有人上厕所，而两人又是站在厕所外的洗手间，很容易被出入的人看到。所以女杀手手上的枪械外形是一只看起来较粗长的口红。
　　靠！外面的人都吃饱撑死了？怎么就没见几个吃饱喝足需要拉撒的人进来？方烬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定定地注视着她，说：“可以，但能让我清理一下外套的污渍吗？”
　　那一双眸色奇异的眼睛深沉而专注地看着女杀手，像有未知的魔力，墨绿似可吞噬灵魂，她将永远沉溺，冰蓝若能冻结一切，她会不可自控。
　　“少罗嗦！……最多，你把外套脱掉吧！”稳住心神，女杀手粗鲁地拉扯他的外套。
　　深深地看她一眼，方烬叹道：“还算可以。”
　　此时两人的位置是，方烬背对着水池的镜子，女杀手面对着他。他十指如蝶翻飞地在一瞬间解下一排纽扣，外套翩然落地时，镜面忽然呈现了一片五彩斑斓——
　　女杀手的瞳孔放大，那是……蝴蝶？！他是……
　　新宁县，天宫图书馆。“哎哟！它怎么还在这里呀……”兴冲冲抱着一堆漫画小说闯进来，“小江南”水颖然一不小心又看到那只歪脖子的死猫，当场就倒退几步，撞到后面走进来的江清明。
　　“你还是像个小孩子啊……”被踩到脚的江清明无奈地皱了皱眉，将她推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看向一直守在藏书阁的苏亦初。“这样的情况维持多久了？”
　　“已经超过一天的四分之一了，我预估这次有十二个小时。”苏亦初回答。
　　水颖然一脸怕怕地瞄向死后多日的黑猫，说：“那它还要继续保鲜下去？”不会被侵蚀，不会有腐败，绝对新鲜的“猫肉”……恶心人啊！
　　“嗯。”苏亦初点头，说，“只要‘书梦枕’的功效没有消失，它就会一直保持这个现状，绝对不会腐烂。”虽然已经事先给这只死猫“冻结”了，和方烬调换位置的猫尸落在这里不会细菌爆发影响到周围的环境卫生和人畜安危，但自家屋里一直摆放着一只死猫，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那我还是把书抱到书房里看好了……”既然这只猫尸不能动，那只好他们来迁就它好了。
　　又回到大排档那一边——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杀手，方烬将她身上所带有的那些违例物品全部拿走，临走前看了一眼地上的外套，不见他手上有何动作，外套自燃，灰色的火焰将外套焚为灰烬，似一只只蝶蛾在低空飞舞，最后，落地成粉末。
　　看在她有那么短短一瞬间的神态和“那个人”如此相像，他高抬贵手，留她一命，只给她一个“锁魂咒”。
　　方烬拍拍衣领，神情自若地离开洗手间。这家大排档没有摄影头，这里又位置较偏，附近更不会有闭路电视，且建在热闹的大排档后不引人注意的阴暗角落，他不怕被人发现。
　　不过，用不着他走回那个包间，因为宇文瑟他们正好结账出来了，双方在门口处相遇，于是，茶足饭饱的他们自然而然地一起回去了。
　　走到停车处，宇文瑟拿出遥控器开锁，打开车门时敏锐地发现不对劲——在他们吃饭期间，有人动过他的捷豹，至少他（她）进来坐过驾驶座。
　　“哇！学长你们快看，那是什么？——是子弹啊！我没看错吧！”绕到车子一边的小天突然指着一个车轮下面的东西叫道。
　　“要保持沉稳，风度哪里去了？小子~~”周特助也吃了一惊，但还是抬起手掌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将他拉扯回来。这个小学弟在外面玩野了，救不回来了！
　　“……”宇文瑟的眉头皱紧，眼神示意所有人和他一样退后，回到有障碍体遮掩的屋檐下，离自己的坐车远一点。使用特殊材质故意加厚的订造轮胎没那么容易被子弹击穿，但却把痕迹留下来了，这颗子弹被故意落在这里，是警告和威胁吗？
　　周特助走到他身边说：“BOSS，不如今晚你的捷豹就留在这里，等明天派人过来取吧！我有注意到这一带的停车处有专人看管，收取费用后晚黑可以在这里停车过夜。”他不知这辆车有没有被人在哪里动过手脚，但他知道捷豹是宇文瑟使用最频繁的车辆，已经成了他出入的标志，要想做手脚太容易了。
　　“这是步枪的子弹。”
　　说了一句，方烬抬头打量四周楼层，宇文瑟的车辆停放的位置比较靠外，车辆一边靠近花坛，车轮中枪的另一边向着公路外，而这里正好是晚黑开食肆最多客流最大的地方，半夜四点半还会有大排档通宵营业，附近麻雀馆和网吧的通宵玩客也常来买宵夜。
　　经验和直觉告诉他，据现场的弹痕来看，子弹来源的方向很有可能就是……对面旧矮房的二三楼层，一条公路将热闹光明的食肆和寂静黑暗的旧屋区分隔开来。
　　他们就在旁边的大排档用餐，和附近的居民一样，没听到枪响，对方手上的枪支肯定是有消音装置，在车上动手脚却又刻意留下弹痕让车主发现……只是轻微级别的普通警告吧！
　　如此肯定，方烬看向宇文瑟：“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是那个组织的人吗？看来，要调查一下他们的最新动态了。
　　正在用手机联络家族暗部的宇文瑟闻言，看着他正要说话，方烬见他突然双眼睁大地看着他的后面，早就知道后面不妙，因为他比他更早一步感知到有危险靠近，正要闪开，宇文瑟就紧握手机朝他飞身一扑，两人倒地滚向另一辆私家车后。
　　“砰砰砰……”就算安了消音装置，子弹打在地面上火光点点，还是发出和地面摩擦的声响，周特助和小天见势不妙，早就乖乖自动找地方躲起来，还不忘高声唤道：“BOSS，方烬，你们没事吧？！”大陆的枪支管理到底松懈到何种程度？怎么会被他们撞上这种事情？
　　这边的动静惹来附近人们群众的高度关注，立刻有人打电话报警，而对面旧屋区的矮房也安静下来了。
　　“我们没事！”躲在私家车后，宇文瑟眼神凛冽地看着方烬，似笑非笑地说，“你问我招来什么人，不如说你为我招来什么麻烦。不知这些人到底是针对我的还是针对你的。”亦或是他们都是对方的针对对象。
　　方烬对他直视不避，说：“那又如何？反正从你收留那只黑猫开始，就无法逃离这些麻烦。”先解决眼下的情况再说其他，他们现在可是一对倒霉的难兄难弟。
　　“你又为什么会和那只小黑猫扯上关系？”宇文瑟整个人直逼到他眼前。
　　方烬的眉头比他皱的还厉害，瞪他：“只是一场意外而已。”这家伙逼得太近了，两人的鼻息都可以触到对方的脸上。
　　“意，外——？”尾音上扬，宇文瑟危险地眯起灰蓝色的眼睛，怒火飙升，眼前人不知道刚才他自己眼尖地发现有人在对面欲开枪射杀他时，那种急得心脏差点要罢工的心情。这个弟弟欠教训了！
　　眸色奇异的双眼一凛，方烬气势不弱地说：“对，就是一场意外而已。”他倒霉！拿了同校学姐的奇怪古书枕在头下睡着了，搞到现在时人时猫还险些被人绑架的局面。

作者有话说

　　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