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漆越

6、海伦

　　斯巴达
　　海伦
　　我愤怒的看着守在门口的卡斯特和菲勒克斯，‘我是斯巴达的公主，不是这里的囚徒，我想上哪里去就要上哪里去！’
　　卡斯特看了一眼弟弟，然后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海伦，你就安静下来吧，妈妈不会让你在离开斯巴达的！’
　　我高声的朝他喊道，‘你和菲勒克斯，整天打着宙斯之子的招牌，你们连给塞休斯提鞋都不配！他在米诺斯杀死怪物的时候你们两个在哪里做缩头乌龟呢？乘着他离开雅典，你们跑到他的家里，劫走他的女人，你们还有什么脸面？’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菲勒克斯吼了起来，‘整个希腊都知道你上了塞休斯的床，现在父亲给你一个体面的机会，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吼呀，你吼呀，你吼的整个斯巴达都知道呀！’我不甘示弱的喊了回去，‘等塞休斯回来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要付出代价的！’
　　‘塞休斯？哈哈，’菲勒克斯大笑了起来，‘愿哈蒂斯保佑他的灵魂！’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然后我慢慢的转向卡斯特，‘说，说他在胡说八道，说这不是真的！’
　　卡斯特的目光避开了，他小声地说道，‘雅典人把他赶出了雅典，他在逃亡中死了！’
　　我向着自己的床走过去，我的手紧紧地抓住床柱，这如何可能？这如何可能？他是塞休斯，他不是别人，他是那个亲手杀了米诺斯怪物的塞休斯，他是海神的儿子。但是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没有人是神的孩子，我们都是人，我们都会死。我喃喃的问自己，‘我怎么办？塞休斯不在了，我怎么办？’
　　卡斯特握住我的手臂，‘听我说，海伦，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他们都在等着娶你。就算塞休斯还活着，你认为他真地会在乎你吗？你以为他真地会追到斯巴达来把你带回去吗？我们都知道塞休斯只爱他自己，当年他能够狠心把救他离开米诺斯迷宫的爱戴娅扔在无人的荒岛上，如今他就能够抛弃你。今天晚上你就能见到整个希腊最好的国王与王子们，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能够得到你都会将你当作是珍宝一样对待，他们任何一个都比塞休斯适合你！’
　　‘可是，’我茫然的望着他，‘可是。我爱着塞休斯，除了他我谁都不爱！’
　　‘海伦，我的妹妹，爱情是阿弗罗迪特的把戏，她既然能给你塞休斯，那么她也能给你别人，海伦，你的命运在你的手中，现在你可以把握它！’
　　这个时候我听见音乐远远的从楼下的宴会大厅传来，我知道盛宴开始了，‘你们先出去，让我的侍女进来，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比传闻中更加漂亮！’
　　当我挽着卡斯特和菲勒克斯的手缓缓走下楼梯，进入大厅的时候我看见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的惊讶，我看见他们眼中的欲望，哦，是的，除了斯巴达的海伦还有谁有这样的魔力呢？也许他们是对的，我是宙斯的女儿，为什么不能？也许阿弗罗迪特也没有这样的勾魂摄魄呢。我被领到父亲的身边，我微笑着扫视了他们，然后款款的坐下，只是在哪一个瞬间我想到了塞休斯总是似笑非笑的灰色眼睛，在心里我说，‘走开，走开，不要再来打扰我，今天就算你活着你也不会在乎我嫁给谁的。’我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塞休斯不会被斯巴达的海伦拴住了心，这个认知比他的死更让我痛苦，但是我微笑了，塞休斯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可以抗拒斯巴达的海伦了！
　　宴会开始了，我不禁感到好笑，人人都在装模作样的与彼此交谈，可是那些眼光却都在我的身上徘徊，有的是礼貌，而有的就是赤裸裸的，比如迈锡尼的阿迦门农，真是奇怪，他不是已经娶了我的姐姐克莱门斯特拉了吗？我的目光缓缓的移动，然后我看到了阿勾斯的国王迪奥米迪斯，我们曾经见过一次面，那是我去雅典之前，他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我朝他微微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则大胆了很多，我想要是能够嫁给他倒也不坏。他的身边是伊萨卡的国王奥德修斯，我们还算是亲戚，他娶了我的表姐佩内罗普，所以他没有看我也算是情理之中。我认为他倒也不是不想，只不过佩内罗普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我轻轻的哼了一声。我的目光向下一个移动，不同的相貌，相似的眼神，直到我看到了一双明亮的蓝眼睛，我停了下来。这是今天在座的里面第二个目光不再我身上的男人，那双蓝眼睛穿过与他交谈的客人似乎在很远的地方，那目光中隐藏着一种淡淡的忧伤，我记起来当塞休斯回忆他父亲的时候也曾有这样的哀伤。那眼睛的主人有一张温柔而漂亮的脸蛋，20岁左右的年纪，我突然想到在猎捕米诺斯怪兽之前的塞休斯大约也是这样的温和的。
　　我侧过了身子，拽了拽卡斯特的衣服，‘他是谁？那个坐在塔克洛斯身边的男人？’
　　卡斯特看了一眼，‘那是塞西里的帕柳斯派来的，我想是帕柳斯的侄子，他的儿子阿基里斯已经结婚了！’
　　‘他叫什么？’我追问。
　　‘帕特克洛斯！’
　　我点点头，默默地记下了名字，帕特克洛斯，我和斯巴达这双份的奖品应该会让你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