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微笑，中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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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日记本，玛莉戳得很正，中间破了个洞，随手翻一下，里面干干净净，连名字也没留下。
玛莉在背后说，“把它留在原处，邓布利多会回收它。”
我没问原因，金妮·韦斯莱需要它做物证，好证明确实存在过一个不怀好意的魔法道具，但我不想放下，像邓布利多那样的人，只要他愿意，原本是不在乎证据的。
玛莉又重复了一次，“放下它，那不是一件合适的纪念品。”说着，她将小巫师们聚拢起来，随着龙威再次波动，她开始做修改记忆顺便救救命的活儿，那也是一种态度，她在勤奋工作，而我也该不横生枝节，除非我现在就去扫清麻烦，但日记本莫名其妙的毁灭让我心情复杂，从中我感到了某种难以形容的力量，虽然微弱却能打动人心，即使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靠心脏维持生命。
我把日记本放回原处，玛莉随后结束工作，回头时我才发现她将四个小巫师叠放在一起，并且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摆出不稳当的造型，最下面的是金妮，然后是小波特，他上面是格兰杰，罗恩几乎是半挂在最上。
玛莉对此的解释是，“他们都活着。”
他们确实全都活了下来，包括金妮，看着她我又是一阵心烦意乱，有几秒钟我觉得她该死，她没道理不死，她和奇诺一样靠近伏地魔，作为成年男巫及霍格沃茨教师的奇诺死了，她继续活着，难道是为了证明伏地魔很容易对小姑娘心软吗。
玛莉不赞成我，但她不反驳，她把火鸟福克斯交给我，态度很明白，唯有这只鸟她救不活。
复活福克斯之后有个额外的收获，它很喜欢我，就像被重新激活了雏鸟本-能，它将我看做父母，如果用“赋予生命”狭义解释父母的话倒也不算错，它完全不在乎我连看都不想多看它一眼，为了粘着我，它敢于彻底无视玛莉的存在。玛莉的实力毫无疑问比火鸟强，但要像操弄小巫师一样对付火鸟却不是那么容易，可玛莉是多么心智坚定不达目标不死心的一个人啊，所以最后她还是处理了福克斯的记忆，尽量把它变得符合小波特勇武传的版本。接着就剩分院帽了，这才是真正的麻烦，肮脏的老帽子在我们目光扫射过去的那一秒开始鬼叫，有点意外的是格兰芬多的帽子倒有几分骨气，它没有求饶，它在回忆过去的好时光，它说建校四院长还在的话，它是不会遭受这样折磨的。某种意义上它说的没错，因为真要是在那个时代，我会直接收拾巫师们，而不是对着一顶帽子浪费时间，至于玛莉，她总是会听我的，就像现在，我只说一句让它闭嘴，她就上去狠踩，踩到分院帽再无声息。
然而除此之外，玛莉对分院帽可以说是束手无策，她最终转向我，不管是希望我提供更高级的技术，还是想要获得直接援手，我很明确表示不想接触分院帽，并不是厌烦它的性情和肮脏外貌，我不想贸然对上“最初的产物”，和同样长命的蛇怪不同，分院帽是公物，它一直活跃于世俗层面，它和霍格沃茨的契约也许比巫师们能想象的还要深。
我拒绝时用的理由是另一个，“我要好好处理蛇怪，你懂的，除了灵魂还有肉-体，我不希望它落到其他人手里。”
分院帽趁着玛莉分心咬了她一口，虽然不重，却大大伤了她的面子，她刚才确实松懈了。结果就是她又开始乱放龙威，分院帽在威压下差点四分五裂，我在不得不出手保护小巫师们时，觉得根本不该同情任何一个巫师，如果不被日记本扰乱心神，直接把霍格沃茨毁掉，现在我应该在吃点心了吧。不过有这种认知，我就知道自己现在无法毁灭霍格沃茨，但这不能成为我承受额外工作的理由。
我放开小巫师们，让他们在龙威下经历第二次垂死挣扎，而我开始对付分院帽，用暴力拆解方式，我将它握在掌中迅速分解，然后按顺序重新组合起来，再一次次拆解再构建的过程里我充分了解它，最终直指记忆与契约的核心，比预料有趣，最深处有一个类似灵魂的烙印存在，而不单单是用来吸收能量支撑运转的魔法核心，这也许解释了分院帽非凡的性格，还有无法被清理一新的原因。
对我的发现，玛莉并不很吃惊，她只是叹息没有合适的替代物，日记本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可惜错过了。
我被她的反应惊到了，囧弟爵士扮演胖修士是一回事，她怎么敢保证魂器里的汤姆少年愿意扮演疯癫的分院帽，而且那还是个魂器。
玛莉很自然地说我们都不能保证分院帽里的那个不是人类灵魂，既然都是灵魂实验的产物，那么是不是来自魂器又有什么关系。
我想说伏地魔不同，他对永生有执念，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不甘沉沦。但将心比心，敢于做灵魂实验的，谁又不是有执念的非常人物呢。
事情就这样突然有了结果。重塑的分院帽大梦初醒，不再喋喋不休，反而带着忧郁表示自己没做好道具的本分，以后它会更缄默地坚守岗位，以及守护自己所爱的霍格沃茨。小火鸟福克斯被分院帽突然一新的气质打动，很是沉静了一阵，终于传来一道恍惚的意念，它要做个好孩子，所以以后要努力地跟人生前辈分院帽学习何谓本分。玛莉对他们的表态表示满意，但她到底高看了格兰芬多们身边的物件，她饱含深意的目光对帽子和火鸟毫无意义，在她眼睛抽筋笑容凝固再度发飙之前，我赶紧宣布顶顶重要的一条，“泄密、告密、求救、胡扯是你们的自由，我们不做什么限制，但别忘了我们随时可以回头让霍格沃茨消失，或者连着整个联合王国的巫师。”
也许是我说得比较委婉，福克斯并没讨厌我，分院帽似乎萎缩了一点，但在看到我们将小巫师们弄醒时很明显恢复了精神。
玛莉和我一直看着小巫师们跟着福克斯逃生离开，福克斯很高兴，以为我们在送别它，于是大声鸣叫，骄傲非常，除了这只傻鸟，其他人的感觉是要比起去年惊恐得多，一方面是因为那个乱七八糟的交叠摆放姿势，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玛莉不高兴，她不可能不在他们的记忆里做手脚。但我相信她有分寸。事实也是如此，虽然没去见证邓布利多对此事的处置，之后的发展基本符合南希的记忆。
韦斯莱家的金妮小姐是最走运的一个，她没死，也没受到任何谴责，并且以受害者的姿态博得了小波特额外的注意。韦斯莱家的罗恩就不那么走运了，因为赫敏没被石化，并且被在密室的经历刺激，所以他遭受了加倍严厉的督促，不仅是学习，还有生活方面，似乎罗恩未来的太太已经注意到韦斯莱家是多么缺少理财的神经。格兰杰姑娘并不知道她逃脱了多少苦难，她一直不高兴，不仅是为罗恩的懒散和韦斯莱家糟糕的遗传，还因为到暑假为止，几乎没有格兰芬多专心于学习，他们沉浸在漫无目的地猜测里，为终于摆脱了霍格沃茨的洛哈特。小波特几乎和赫敏一样不开心，他和金妮并不亲密，所以她的死里逃生没让他感到多少幸福，虽然他还算喜欢韦斯莱家的道谢，但戏弄马尔福使多比解放得到的感谢却让他感觉坠落回尘埃中的现实，多比感谢他，同时拒绝追随他，多比更愿意留在霍格沃茨，与众不同的家养小精灵展露了它那种令人窒息的天赋，说是名气换不到金加隆，比起成为黄金男孩的忠诚追随者，更愿意被有稳定收入不拖欠工钱的主家雇佣。也许这不是生平第一次，甚至不是作为巫师的第一次，小波特为没有钱感到一种茫然的痛苦。
洛哈特进了圣玛戈医院，诊断结果是几乎没有痊愈可能，幸运的是他存了足够钱支付治疗费，邓布利多特地看望了他一次，在仅有一次的探病时间里，除了洛哈特之外的所有人都在赞美校长的仁义慈爱，洛哈特甚至忘了怎么为自己争取员工医疗福利。玛莉和我也去看他，得到的结论要比巫师们乐观得多，毫无疑问洛哈特是个聪明的家伙，他确实忘了中了自己发射的遗忘咒，却是有时效的，失去的记忆被魔法打包藏在断层里，经过一段时间就会再度浮现，到时候他可以根据局势判断是继续留在圣玛戈避开战乱，还是以圣玛戈生涯为题材重新出发。
“一年还是两年后？等伏地魔回来，会有很多人羡慕他的处境，圣玛戈是个和平安全的好地方。”玛莉刻薄地说，“关闭庄园是自囚，被突破就会家破人亡，逃亡国外会被记恨，被抓到就是死无全尸，避而不见是找死，投向凤凰社，即使是在白巫师胜利的英雄传说里又有几个人那么做了？到时候阿兹卡班也会变成苟且偷生的安稳好去处，至少在那里不担心会被误杀。”
“去阿兹卡班避祸，只有斯莱特林才会那么干。”有时候我很难理解斯莱特林的想法，“如果真的不择手段也要保全性命，那么，为什么日记本里的那个愿意为了保护小波特死掉？”
“我以为，他已经说过了。”
“可我没明白。”
久久的，玛莉说，“好吧，我也不是很明白。”
她在撒谎，我感觉到了，可没证据揭穿她，而且激怒一头暴躁小母龙一定是很麻烦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5章 微笑，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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