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补考主救世》贝比仲

144、密室，终结

　　我没动，我不能对玛莉示弱，即使我有点在乎她了，但无论如何还轮不到她发号施令。

　　玛莉也没动手，她在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要杀死所有人，但不怎么成功，浓得像糖浆一样的龙威铺天盖地压下去，脆弱的小巫师连一秒钟都没撑过。

　　小波特和他没用的朋友们没有立刻死，他们在玛莉的苦苦压抑中得到挣扎存活的机会，一秒钟后集体抽搐，五秒钟后一起翻白眼，十秒钟后从鼻子里喷泡泡，一些是白色泡沫，一些是粉色，我花了一秒钟分析出粉色来自鲜血，接着开始考虑救死和扶伤哪个更费事……然后，有点维持不住虚影的汤姆少年对我叫，“做点什么阻止她！”

　　我无视这只身价最低的魂器，哪怕他是最青嫩无辜的一只，还很有眼光能立刻发现我才是更强的一个。

　　汤姆少年继续叫，“撑不下去了！赶快！否则这个地方的保护魔法被打破，你们会被发现，然后……”他突然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僵住，再也说不下去了，想也知道他接着会说我们将暴露行迹，被霍格沃茨的巫师们发现，邓布利多会亲自下来收拾我们，可又有什么可怕的，那些对食死徒和黑魔王有用的威胁对我们一文不值，即使他不清楚我们的底细，但玛莉放出的龙威可是实实在在的。

　　我对汤姆少年笑了笑，他哆嗦了一下，却仍然迎上我的视线提出要求，“你们确实很强，可也不用与霍格沃茨为敌。”我不为所动，他咬牙继续说，“相信我，杀死学生和一只鸟，并不能让你们得到任何好处。”

　　玛莉的龙威压力颤抖了一下，连我也察觉到少年魔王的立场完全不对，“如果我理解无误，你在保护哈利·波特和邓布利多的宠物鸟？”

　　汤姆少年表情扭曲了一下，然后尽量用轻快的语气回答，“不，诚实的说，我只是不想陷入到最糟糕的境地，我爱霍格沃茨，我希望它一直是安全完好的。我不要有任何可能被误会参与到破坏霍格沃茨的行动里。”

　　我被十六岁魔王的清纯与挚爱逗得直想笑，但我忍住了，因为密室里还持续上演着震撼戏码，蛇怪悠长的反射弧终于对玛莉造成压力做出反应，蛇怪和小巫师一样扭动翻滚，并且用英语大叫“窒息了~~裂开了~~~要坏掉了~~~”，巨躯所过之处寸土不留，遭遇二次打击的小巫师们被直接撞开，来回重复小波特的无道具飞行，也许在运动中得到了更多空气，又或者是用这种危机暂忘龙威，总之，当他们陆续滚到我们身边时全都活得比刚才有精神。

　　这一次他们三个都一脸血，金妮·韦斯莱简直是泡在血泊里，可这只能更加激发玛莉的怒气，等我注意到汤姆少年不见了的时候，玛莉已经收起龙威，她对着小巫师们笑，把还有点意识的吓得昏厥过去，跟着她把小火鸟像火炬一样举起来，两根手指轻轻一动就把它的脖子掐断了，火鸟一声不吭地断绝生机，或许它还有希望涅槃，但现在仿佛是畏惧玛莉的存在，没有丝毫重生的动静。

　　有人嚎了一声“福克斯”，声音中的惊愕多过沉痛，愤怒超过悲哀，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分院帽，玛莉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将它抓在手里，帽子发出更可怕的叫声，而她只是沉默着对帽子笑，分院帽也不能抵挡她的笑容，开始说胡话，“我是格兰芬多的帽子，老帽子不会死，老帽子只是一件炼金道具，我被留下来为霍格沃茨服务，喔喔……”玛莉再次动了动手指，分院帽也尝了一回掐断脖子的滋味，帽子上的五官开始扭曲，玛莉柔声说，“你是不会死，你能享有的是毁灭。”

　　分院帽抖得好似要炸裂，但玛莉只是再动下手指就让帽子缩成一团，我仿佛看到有个日记本也在颤抖，围绕在本子上的黑色烟气也在努力缩啊缩，好像这样就能消除黑色能量的存在感。我叹息了一下，开口请玛莉平静下来，“你当然可以生气，这真是个糟糕的夜晚，你也可以杀了他们每一个，不管是人类、物件还是蛇虫鼠蚁，但是我会很不高兴，是的，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你用五分钟毁掉霍格沃茨，我需要至少一小时才能复原它，这不公平，我不喜欢，好吧，现在我已经不高兴了，该怎么让传说回到除了日记本之外皆大欢喜的道路上去啊……”

　　“只是传说，不难。”玛莉边说边撕开分院帽的嘴，露出里面不太稳定的储物空间，格兰芬多的剑立刻冒出来，像是响应她扭曲燃烧怒火一样跳到她手中，然后被玛莉举起来，摇晃几下，确定没有附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之后，玛莉提剑走向小波特，“镇压全部知情者，命令记载者写自己要的版本，努力活得长久而强势，必要时发动一场牵扯所有人的灾难取代一个寄宿学校传说，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不是吗？”

　　我没法反驳，玛莉凶暴异常，但她的话充满原-始直接的力量，已经深深地打动了我，没有梅林的多事，我可以选最轻松的做法，把所有重要人物提前处理掉是最简单的，所以让我算算看，这里能解决的有几个，首先是小波特和日记本，不，应该是分院帽，或许我该考虑直接将霍格沃茨从这个世界抹去，它才是带来最多麻烦的主阵地……

　　玛莉没能一剑戳死小波特，赫敏和罗恩挡在自己朋友面前，虽然阻力微不足道，且不可能从任何方面打动玛莉，但争取到了时间，以及动摇了另一颗不那么安分的巫师之心。当玛莉再一次举剑时，日记本现身，他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格兰芬多之剑穿透他的身体，加着龙威的巫师之剑划开魂魄的虚影，留下一道烈焰燎过的浓重痕迹，几秒钟后，将虚影一分为二的剑伤展露出它真正的破坏力，它固执地留在那里，每一次虚影为弥合做出的努力都被剑痕霸道吞噬，日记本的力量被吞噬消耗，即使他想再蛰伏于魂器中等待生机却也不能了，他将毁灭，这认知却未令他恐怖，他露出释然笑容，仿佛等待一件真正的恩典。

　　在一瞬间，日记本里的汤姆少年与蠢猫里那个红眼睛魔王重合，我觉得没法看他这样死去，“你会像一册旧画卷似的被烧成灰灰，什么也留不下，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或者，你满足于这样的死法，为了保护预言中的宿敌牺牲，可以凸显你的伟大？”

　　玛莉白了我一眼。小波特眼神恍惚，但也努力看我。他的两个朋友要认真多了，韦斯莱家的茫然又愤怒，大概是反感我把他们说得那么弱。格兰杰姑娘不愧是最有脑的一个，她眼里满是惊恐，唯有骄傲与信念支撑她留在原地。然而汤姆少年不动声色，他用红眼睛看我，也看其他人，眼神平和坦然，虽然带着一丝烙印般的傲慢，但以他的处境而言，他的表现已经很不坏了。

　　我简直忍不住要对汤姆少年动手，就像教训蠢猫一样把他抽飞到墙壁上去清醒清醒，可那只会加速他的毁灭，实际上他已经要被剑痕吞没了，而看着他那含笑的目光，我才发现自己并未下定决心救他，我不知道怎么安置他，因为他是危险的魂器……他像是了然我的心意，继续微笑着，直到被彻底吞没，最后化为一道青烟散去，只有泛过的一点红光仿佛在竭力证明他存在过，在消失的那一刻，他似乎口唇轻动，说的是“谢谢”，却不知是对我还是玛莉，又或者成全他这样死去的小波特。

　　日记本的毁灭只是小插曲，或许让我有点伤感地想着要对蠢猫好点，他到底是个不怎么幸福的家伙，但玛莉的决心却犹如岩石，她朝着已经不存在的青烟笑了笑，再次提剑，比我更加沉浸在日记本表演的格兰芬多们没能再立刻挺身而出保护小波特，韦斯莱因为恐惧颤抖，格兰杰努力挑战恐惧，但她的灵魂比身体要强大，这一刻她毫无意外地败给了惧怕灭亡的意志，她也僵住不动。小波特到底见过独角兽与奇诺之死，他也恐惧，但没那么严重，他努力维持着不要倒下去，在剑锋距离他只有一指时他闭上眼睛大叫，“我不想迷迷糊糊地死掉！告诉我他是谁！他为什么愿意为我而死！！”

　　玛莉才不搭理他，她把格兰芬多之剑塞进小波特手里，命令他去砍死蛇怪。

　　小波特照做了，他的身体素质略强于格兰杰姑娘，但刺下去时仍然搞得面目狰狞，然后他就哭个不停，好似无法承受这么凶暴的行为。

　　玛莉并不给他机会逃避任务，她又命令他销毁汤姆少年留下的日记本，这更让他痛苦，他好像把日记本当成汤姆的纪念物，或者生命的一部分，他大哭着说不能那样对待一个刚刚舍身救了自己的人。

　　“那可不是人，只是一段过去的记忆，不信你可以问韦斯莱小姐。”我不得不提醒小波特，别再刺激玛莉了，“还有，别哭得那么廉价，搞死奇诺老师的时候你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小波特还是哭，他抱着格兰芬多之剑边哭边摇头，他反复说着那是完全不同的，好像这样就能解释他和邓布利多一样把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当消耗品没有错。

　　终于玛莉的耐心用尽，她抬头咆哮一声，龙威掀翻三个小巫师。

　　玛莉走过去刺穿日记本。

　　我看得很清楚，汤姆少年不在了，到最后那不过是一本普通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