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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遇到凌凡那年,是我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
地点是在一个充满烟味的网吧里。
在这样一个地方,我在漂浮的网络里遇见了他。
其实很早就知道这个叫凌凡的男子,知道他高高的个子,知道他喜欢耐克。
而这些知道仅仅因为年少时代的我是如此的寂寞,我在我的世界里,通过收音机和报纸来触摸这个世界。那时我最喜欢的是一个叫七月的女DJ和一个叫争鸣的男DJ。
也许仅仅是因为我的寂寞,所以我依赖着收音机,听了许多故事,听了许多音乐。然后慢慢的搜寻着这个电台的一切,包括新闻或文字。
关于他的事,也是在那时无意的堆积在我的记忆深处。
直到有一年,我走进了一家网吧,打开了一个论坛。
他的文字,在网络里触动了我,对网络一直若即若离的我开始在固定的时间去上网,去看他的帖子。然后,慢慢的习惯了固定的时间听他的节目《往事再回首》。然后,我走进了这个虚浮的网络世界。
大学的头一年,我几乎是以网络为生,所有的空余都用在了那个以他节目名为标题的论坛板块和听他的节目上。
那时的我,觉得网络真的好奇妙。它使我变得不再乖僻,变得开心起来。
那时的我,觉得世界上没有我不能做的事情,只要我想我愿。
那时的我,很珍惜和他在网络上同时发帖的时刻。
那时的我,因为他,开始觉得网络的可爱。
我站在殡仪馆的走廊里,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的站着,有的带着摄影器材,那是来采访的记者。
凌筑清忙碌的在准备追悼会事宜并没有看见我,我就站在记者中。
“他真的是太想不开了。”一个女子低低的说。
身边便有人附和的说:“听说最后他是有点精神失常,看不出来,竟然……”
我看去,茫然的看见一个男人远远的站在台阶下,不知在注视什么方向。
“秦敏!”
我看向喊我的方向。
凌筑清急急的走来,“太好了,我以为你还没来,刚想打给你,来吧,到休息室去,先见一下妈妈。”
我被她带着进了一间休息室。
“妈,这个就是凡的女朋友秦敏!”
一个憔悴的老人站起来,“坐!”
我恭恭敬敬的说:“凌伯母。”
她拉过我,“坐!”
我与她坐下来,她凝视我,“对不起,凌凡做这样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我惊讶的看向凌筑清。
“妈,别说了,秦敏很难过。”
“这个孩子有这么好的女朋友还不忘了那个萧雅棋,我这个做妈的是有责任的,我没教好他。”
“凌伯母!”
“秦敏,你就让妈说吧,我和她说起你后她就一直想见见你。”
我不语。
“听筑清说,你们本来商量结婚了,是不是?”
我一怔。
“凌凡和我说过关于结婚的事,那个时候他是想保密,到时给妈一个惊喜的。”凌筑清急忙说。
凌母叹气,眼泪掉下来。“是吗?”
“是的是的呀。”
我默默的任她握着我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如水。
“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喃喃。“你陪我坐坐吧!”
凌筑清马上说:“你们坐,我去看看他们在会堂里怎么样了。”
休息室里留下了我和凌母。
她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的不敢去迎视她的眼睛。
“辛苦你了,秦小姐。”
“什么?”
“我知道你是筑清找来的,你能来,我真的很感谢你。”她叹息,“我那个儿子,一向自视很高,对于感情却偏偏想不开,明明眼前有最好的选择却要去抓着雅棋不放。落到现在的结果,唉……”
“凌伯母。”
“我听到筑清说你是他的红颜知己,是不是?”
我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是的吧?他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是他的运气,如果我能早点知道你,我一定会劝他的。”
我苦笑。
“我的儿子,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他那么不珍惜自己!我……”她泣不成声。
我找纸巾,递给她。
凌筑清进来,“妈,秦敏,要开始了,走吧!”
我扶着凌母站起,走向灵堂。
大约200人的灵堂站了满满的人。
主持追悼会的是凌凡原来的台长。
我默默的站在凌凡的遗像前,看着他似乎嘲笑的眼神。我不该来的,我不该来。我自嘲的笑,因为你根本不需要什么面子了。
“……向凌凡致意深深的哀悼。默哀三分钟。”
我低头。
身旁的凌母低低的呜咽。
“现在我们向他的遗体做最后的告别。”
凌筑清扶着凌母走向遗像后,我跟在后。
玻璃盖下是谁?
我看着鲜花下的容貌,渐渐看不清。
“凌凡!凌凡!”凌母大哭。
凌筑清和其他人急忙抱住她。
凌母凄厉的哭声让所有的人不安。
一对老夫妻走到他的遗体前,狠狠敲向玻璃盖,“你这个混蛋!还我们雅棋来!混蛋!你以为你死了就完了吗?”
几个男人上前欲掀棺盖。
凌筑清那边急急冲上去,“你们干什么?”
霎时大乱,在后面的人都挤上来。
保安冲进来拉开两帮人。
凌筑清尖利的在说:“萧雅棋的事是意外,凌凡不会杀她,他已经快结婚的人了,何必去拉着萧雅棋不放!今天凌凡的未婚妻也来了,秦敏!来,请过来一下。”
会场嗡嗡的都是人声还有照相机卡擦的声音。
我吸气,走向他们。
“这个就是凌凡的未婚妻。”凌筑清说。
会场静下来。闪光灯不断。
“现在这么多的朋友在,我就实话实说吧!凌凡那天是和萧雅棋出去了,但是也是和她见面后要邀请她参加他的婚礼,所以,车祸完全是意外,而不是你们认为的凌凡蓄意要和萧雅棋同归于尽。”
“谁会相信你啊!凌凡出事她根本没来,明显是你们为了什么目的找来的!”一个好象是萧家那边的男人说。
“你是他未婚妻?”萧母问。
“我——”
“好,那么我问你,那天车祸你在哪里?”
“我——”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
我摇头。
“你说不出来了!你根本不是他的未婚妻,他对我们棋棋一直没有死心,怎么可能会冒出你来,不可能的事,他要棋棋和他一起死,明明是他害死我们家棋棋!”
“秦敏!”凌筑清叫,“告诉他们你在什么地方!说啊!”
我苦笑。“萧妈妈,凌凡出事那天我确实是没有到医院,因为我那时在北京出差,等我到医院,已经是第二天了,你们当然是没有看见我,凌凡和萧雅棋一起出事,说实话,我根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凌凡这个人过于感性,所以他会叫萧雅棋出来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你说是他害死了萧雅棋,那你让凌凡情何以堪?难道他就想死吗?你说我不是凌凡的未婚妻,或者你说我是假冒的,都可以,随便,因为事实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就象我是他的未婚妻和你们的萧雅棋和凌凡意外车祸。”我说完,自拥挤的人群里走向门外。
“秦敏!”凌筑清追出来,我停步看她。
她递给我纸巾,红着眼:“我弟弟他没有和你在一起是他最大的损失。”
我接过纸巾不语。
“筑清!”一个男人叫。
“你别走!我马上回来!”
我抚额,慢慢的走到殡仪馆的门口。
有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住。
“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
我转头,迎上一个男人的视线。凌厉且有穿透力。
“我没必要再回答了吧!”
“你不是!”
我笑,“是也好不是也好都没有关系了,他已经死了。”
“但是你却很爱他!”他奇怪的口气,“你为什么会来?”
我奇怪的看他,这个黑衣的男人。“你是哪个媒体的?”
他蓦地笑,笑得很大声且有嘲笑的意味。
我恼了,不再看他。
“我是萧雅棋的未婚夫。”
我诧异看向他。
“凌凡是凶手!”
我苦笑。
“你也明白的,雅棋确实是这个男人害死的,那天雅棋和我说凌凡找她时,她说她觉得很惊讶,因为凌凡说过他恨雅棋。”
我看着他。
“没想到还有你会为了他不惜说谎也要维护他。”
我不语。
“雅棋的父母已经决定上诉。”
“他们要什么?要钱?”
他笑,非常嘲笑我的那种笑。“钱?要钱我不会给他们?他们要的是个说法!不能因为他死了就可以放过这个变态的男人!”
“你们——”我叹,“对不起我累了,不能和你再说什么,你请便吧!”
“等等!”他说。“你叫秦敏?”
“是。”
他伸手,“齐宇。”
我疲倦的笑。“干什么?”
“其实我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不是吗?”
我看了他一眼。
正好有车,我招手,车停。
我坐进车。“也许你是吧!抱歉,我不认为我受害!”
他立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
我请司机发动了车。
回到公司,我疲倦的坐下。
唐仪问:“今天杨秉帆有找你,你去哪里了?”
“找我?”我奇怪的问,他不是知道我去追悼会了?
“是啊,早上来过了,看见你不在,好象满失望的呢!”
我疑惑。
“你没事吧?”唐仪看我,“你好象精神不大好呢!”
“是有点累。”
“那你下午还要去摄影棚监工呢!”
“今天?不是说是下个礼拜?”
她耸肩。
“那杨秉帆呢?”
“大概在他办公室吧!”
我站起,“头头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在杨秉帆那里。”
她点头。
杨秉帆工作室。
我敲门。
他随口叫:“进来。”
我走到他旁边,看他低头在画纸样。
“早上你来办公室找过我?”
他突然抬头,看着我。
我诧异,回视他。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他看着我,“去忙吧!我没事,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去,所以就去你的办公室看了看。”
“哦!”
我们相对无言。
他低头去画纸样。
“你在打什么纸样?”我问。
“哦!就是上个礼拜被FIRE掉的那个,我觉得应该还可以用,所以再画一份,修改一下叫他们去做样衣出来看看。”
我仔细去看纸样。“好象很怪呢!”
“哪里?”
我指了一下,“这样不是会让胸部这里起皱了?”
他沉吟,突然笑。“我想了半天就是没想到,你厉害!”
“要夸奖我也不要这样夸,我会骄傲。”
他看着纸样,“其实我很担心你。”
我蓦地心悸。“担心我?我那么大的人了,没事的啊!”
他不说话,趴在工作台上画。
“今天我去了追悼会。”我看着他不停的画着。“来了很多记者,萧雅棋,就是凌凡前面的那个女朋友的爸妈也来了,差点把凌凡暴打一顿,今天要是没我的话,凌凡真的是死了也不安心。”
啪的一声,他重重的把尺往台子上一拍,转身就把我用力的拉进怀抱。
“杨秉帆——”
“你为什么要那么坚强?!”
“我没有啊!”
他只是叹息,“当你强颜欢笑的时候,你懂不懂我会心痛。”
我撑开与他的距离。
“明明在那里受了委屈,你为什么还能这样?”
我看着他。
“我朋友给我发来了追悼会的照片,我什么都看见了。”他低低的说。“我看见你被迫圆谎时那幅表情。”
我木然的看着他。
“我心里很痛!你知道不知道!”
我退到门口。“我还有事,先出去做了!”
“秦敏!”
他大步走来,挡住我的去路。“听着,今天起凌凡不存在了,也表示,你和他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我木然的迎视他的视线。
“我会很努力的走进你的世界,我是认真的,秦敏!我真的会努力!”他抬手想触摸我,我挥手格开。
“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先走了。”推开他我打开门。
“秦敏!”
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只怕回头我会抱着他哭。
笑。我走进设计部。
一夕间失去了心里所有的人。
一夕间清理了心里所有的残渣。
那以后的生活,总是空空的。
无心上网,觉得无聊。
无心想念,因为没有借口是思念任何人。
无心玩乐,因为觉得没兴趣。
失去了的,统统失去,却没想到的是也连带失去了梦想。
空白的人生。
妍月坐在我的电脑前,“你真的是中毒了!”
“怎么?”我递给她牛奶。
“一个凌凡就让你的世界空白了?他真厉害,还是说你那么爱他,爱到失去他就是你的空白的人生时期了?”
“不仅仅是他,还有祁炳。”
“怎么?”
“我在北京的时候和他有过很短的交谈,其实也没谈什么,也就是随便聊,然后回来后我一次也没想起他,而且,感觉这个人,在我的印象里不再是一个挂在天边的星,只是一个人,他做着一个叫演员的职业。以前的思念牵挂,在那时就烟消云散了。”
“那还爱他吗?”
我看着她。“不知道。应该是爱的吧!”
“那么你就不是空白的人生!”
我问:“为什么?”
“因为你可期待的人可思念的人并不是没有。或者你这里的可思念意义不同?你……你希望有一个你能思念的人出现,是吗?”
我撩撩她的头发,“我还能期待的事情大概就是等待新的生活的开始了。”
“因为他死了,你是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我想了想,“对,因为他死了。”
她放下杯子,“来,让我抱一下。”
我摇头。
“来!”她拉过我,抱住我的腰。“祝贺你的新生活!”
我笑不起来,抬头,看着电脑。“你说,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在等着我呢?月?”
“管他呢!我想再糟也不会比现在糟,对吧!”
……
也许吧!
春天很快的就要过去了。
凌凡和萧雅棋的纠葛随着媒体的炒做,在报纸上热闹的持续着,我以为我可以置身事外,事实上,我没办法让自己置身事外。
下班时间。
我走出电梯,看见杨秉帆疲倦的走进来。
他最近很忙,看得见他的脸上满满的是疲倦。
“秦敏小姐?”
我看去,两个男子向我走来。
“我们等了你很久,关于萧凌两家的官司可以谈谈你的想法和感受吗?”
杨秉帆铁青的脸挡在我的面前。“对不起,她不接受任何采访,这件事请你们去找萧家的人或者凌家的人去采访,OK?”
记者看着我。“秦小姐,难道你不希望给凌凡一个清白吗?”
“你们可以走了。”杨秉帆凶悍的说。
“可是,你也看见了,现在萧家和凌家已经开始打媒体战,你如果不出面,凌凡也许就不会安息。”
杨秉帆推了记者一把:“你说什么!什么叫不会安息!他已经入土了,这个世界事情轮不到他管了,要管,就不要死,还拉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杨秉帆!”我叫。
他背对我,冷冷的说:“我也不欣赏你们为了抓新闻而不顾当事人的感受,如果是凌家或者萧家蓄意的,那请你们去找那两家人去采访,秦敏是不会参与到这个荒唐的事情里去!”
“你是秦敏的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利为她发言,也许秦敏很想为凌凡辩解,她是凌凡的未婚妻,和这件事逃不了干系的。”
“你们可以走了,我要叫保安了。”
记者执着的看着我,“秦小姐。”
“滚!”杨秉帆大怒。
记者说:“你什么态度,和你没关系的事情,你管了那么多,你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们怕保安?你这样是在妨碍我们的新闻任务!”
“我他妈的管你啊!”杨秉帆挥拳。
那个男人被打倒在地上。同伴上去扶。他爬起来,火大的还击:“你讲不讲理!”
杨秉帆后退,还是被打到。
我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没有想去阻止什么,看着杨秉帆暴怒的表情,无言。
仅仅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
三个男人就打了起来,杨秉帆渐渐居下风。
保安和经过的同大厦的人不仅拉不开他们,也被打了进去。
场面混乱而滑稽。
这一切终于在大厦保安全部出现的情况下结束,两个记者恨恨的走了。
看热闹的人也走得飞快,大概是被杨秉帆那凶恶的表情给吓到。
我与他相隔很远,一个坐在地上,一个站着。
我们公司的保安问:“你们没事吧!”
杨秉帆不语。
我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
他的衣服被拉扯得不成样子,鼻子和嘴角都流着血,脸上青红相接。就那么狼狈的坐着,撑着脑袋歪头看我。
我拎着包。
他笑。
医院。
护士给杨秉帆清理伤口。
“你这些伤口不能沾水,伤口很深。真奇怪,你不是说你们是空手打架?”
杨秉帆苦笑。
我坐着,看着他和熟识的护士对话。
“你很久没干这样的事情了,今天怎么那么想得开啊?”
他看我。
我没有表情回视他。
“为了女人。”他说。
“女人?”她回身看我。“为了你?真羡慕你!”
“不是为她。”
“少骗人了!你以为我刚认识你啊!”她笑,杨秉帆痛叫。
“你要杀我就直说,很痛你知道不知道!”他皱眉,拿手去护伤口。
她得意的笑着,手里拿着碘酒棉签。“你还知道痛?知道痛就说啊,早知道我就下手轻点了。”脸上是恶作剧的笑容。
“你!”他叹气,“不和你计较。”
我低下头,无意识的看着自己的手。
“下次不要和人打架,不然真的没什么好下场,除非你不找我帮你清理!”
“知道了啦!”他不耐烦的说。
“秦敏?”
我抬头。
他站在我面前,“我好了!”
我站起,“那走吧!”
“哎,你们都不许走!今晚我请客,听见没有。”护士叫。
我抱歉的说:“那你们吃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拉住我。“改天,今天不行!”
“哎,杨秉帆!不行,就今天!”
我对杨秉帆说:“你陪她吃吧,别拉我,我真的有事。”
“别管她,她人来疯一个,从小到大就这个样子,没改过!”
我一楞。
护士笑,“我是他青梅竹马的哥们啦!”
“走吧!”杨秉帆拉着我一直没有放开。
“拜拜!”护士笑咪咪的。
我与他出了医院。
“你自己先走吧!我想一个人。”
他看了我一会,“你讨厌我了。”
“不是,只是我想一个人回家。”
“还是讨厌了。”
“不是。”
“如果不讨厌的话,你为什么要我走开,你明明是因为讨厌我。”
“杨秉帆——”
他固执的凝视我。
“别看我!”
“为什么!”
我转开他的脸,“莫名其妙!”
他蓦地笑,扯了伤口,于是就笑得僵硬无比。
我笑。
“我送你回去。”他说。
“真的不用了。”
他伸手来抓我的包。“走吧!可怜我还是一个伤兵。”
“刚才打的时候你不是很能耐的?”
“他们两个打我一个。”
“谁叫你先动的手。”
“我忍不住。”
我看他,“凌凡的这个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
“你没办法解决,凌家根本已经把你卷进去了。”
我不语。
“你生气了。”他笑,无奈的看着我。“算我说错,OK?”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和他们打架,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你为我去打架。”
“我需要和他们打架,真的,是我需要。”
我看着他。
“我不喜欢看着你被媒体骚扰,这件事,我很不舒服,你明白吗?秦敏?你应该了解,我是多么的不舒服,看着你这样,我不可能会比你好过多少!”
“可是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到现在还是坚持是你自己的事情吗?”他问。
我看着他的表情,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吓人。
“你真的是这样觉得的吗?”
“是,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蓦地的就笑了,“好,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还是会揍来纠缠着你不放的记者,除非你有能耐阻止我,或者阻止媒体不来纠缠你!”
“杨秉帆。”
他挑眉。
我转身就走。
“你的包。”
“不要了!”
他追到身边。“我说过要送你回家的。”
“不用了。”我拉回包。
“秦敏,不要小孩子脾气!很多人在看!”
我甩开他,“你以为刚刚在公司就没有人看吗?现在这里的人又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你,你那么担心人认识你?”
“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也没想和你吵架。,我觉得和你在这样的人吵架简直是考验我的智商,我甚至不应该的呆在这里听你讲莫名其妙的话!”
“我的话,所有的都是有凭有据。”
“少说这种话!你以为你什么人!我们又不是在演戏,说话一套一套,天底下大概就只有你了!”
“随便你说什么。我保证,我不会让那些不让我开心的人好过的!”
“随便!”我招了出租车。
“秦敏!”
“杨秉帆,我们现在有很严重的代沟,明白吗?”我看着他。
他神色黯淡。“你就这样看我?”
“是的!”
“OK!我消失!”
我抿唇,看着他倒退了几步,牢牢的看着我的眼睛,蓦地转身,那一刹那,他的背影勾起了我一丝心情。
我忍住叫他的冲动,看着他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