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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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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万俟安离去之后,简单意外的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完全不在计划之内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声音让她下意识的一个并腿立正,脚后跟靠拢时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这通电话很简短,但是她不得不提出一点异议:“……我在休假。”
那边的声音依旧带笑,她只好垮下肩膀:“是……”
挂掉电话之后她抬起头看着窗外,天气越来越冷了,窗外的树枝上已经没剩几片叶子,她随手拈起桌上一枚工字钉飞射出去,钉子打下一片叶子,一起落到楼下去了。
简单舒口气笑笑,虽然刚才和胥华玦说话时像在抱怨,但是此刻看她表情就会毫不怀疑她其实是松口气更多——是不是其实在做任务时她才更轻松?不,或许什么时候她都不曾真正的感觉到过放松。
她打开电脑检视任务内容,然后拖出自己的箱子,挑出要用的枪。
胥家,全球最大的□□家族之一,实力强大到可以豢养私兵,拥有自己的私人部队,简单和万俟安都是这部队中的一员。胥华玦,胥家的储君,下任当家人,换言之也就是简单的顶头上司。甚至连简单堪称天价的身价也是胥华玦一手捧起来的,胥华玦的要求她还能推脱的掉?
晚上她打了个电话给万俟安,私人任务是不能随便透露的,她只说了要离开一阵子,完成某个胥家指派的特别任务。万俟安了解的应了一声,没说别的话,简单听着那边传来奇怪的声音,困惑的皱起眉:“万俟安,你还好吗?你在喘气。”
“废话!我还活着当然会喘气!”
“可是……你好像很累?”
“……谢谢关心。没事的话我挂了。”简单两秒内没回答那边就挂断了,简单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万俟安此刻身陷险境却无法告知她的几率低于百分之五,于是放心的不管了。
蓝斐颜刚出门就看见简单从对面小区的旧房子里出来,拖着个大大的行李箱,黯淡的军绿色长风衣显得她身形颀长,她穿着灰白色的休闲裤,登山短靴,上身是立领的短外套,所有的行头被风衣遮着,戴了一顶翻毛的帽子和一副大墨镜。
她要逃跑了?蓝斐颜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但是简单发现了她,不仅没有立刻逃走,反而驻足想了一下朝她走过来:“我有些事要离开几天。”
然后呢?蓝斐颜等着她的下文,但是简单通知完她以后就拖着箱子继续走了。她连忙一把把人拉住:“哎哎,等等!你去哪儿啊?为什么要走?出什么事了?还是你要回家过年?你家在哪儿?”
简单惊讶的皱眉——这女人怎么这么多问题?难道她有义务回答?她还以为她告知对方自己要离开,已经是按照万俟安说的尽到了自己的礼貌呢!
蓝斐颜看到简单皱眉,因为简单皱起眉来的样子看上去很凶,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呃……那个,我就是随便问问。这都快过年了,你提这么大一箱子……你有什么急事吗?我能帮忙吗?”
“不。”简单摇摇头:“不是急事,也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以内。”这是实话,但是蓝斐颜却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不是急事干嘛突然就拖着个箱子就走?她很了解她吗?她怎么就知道自己帮不上忙?
蓝斐颜不服气的说:“你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可是,事实上不能啊。”简单平静的辩驳差点气死蓝斐颜,她就这么不值得信赖?
“到底什么事,不能说吗?”她也皱眉问简单。简单干脆利落的摇摇头:“不能。”
“喂,我们这么好的朋友也不能说?什么事那么神秘?”
简单困惑的歪了歪脑袋,她……和蓝斐颜什么时候成了很好的朋友?蓝斐颜不是万俟安的朋友吗?她弄不明白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蓝斐颜:“不能说。”
蓝斐颜被气死,只好问:“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当然是任务结束!简单说:“不知道。”
蓝斐颜翻个白眼,觉得自己这么问下去毫无意义,但是又不甘心就这么放简单走。倒是简单先说:“我要走了,再见。”说完就拖着箱子走了,蓝斐颜一句话都还没说的出来,只好看着简单走掉。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简单拖着这么大的箱子却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或者说,在离开之后,她又回来了。
她在酒店里打开箱子,大箱子里除了一般的旅行者都会带的一些必需品和几件衣服,就只有一只小箱子。她拎起黑色的小箱子出了门,这件酒店离她家不远,这附近的地形她都非常熟悉。酒店的一侧是一栋稍矮的楼房,从上往下三层都是私人小旅馆,她站在窗边借着夜色掩护直接把箱子扔到那栋楼的楼顶上。
确定自己的行动没有被任何人或者监视器发现,她回到房间里拿一个普通的帆布背包装了几件衣服背着下了楼,出了酒店的简单在街上随便闲逛了几分钟,从一间KFC出来时已然换了一身衣服——高高的个子,宽大的防水外套,运动裤,篮球鞋,大围巾,短发,帽子压低,戴着耳机一路摇头晃脑——怎么看都是一个男人。
她甚至很悠闲的去买了一杯咖啡,压低的声音磁性而不粗鲁,肤色健康的锁骨从松垮垮的大围巾与敞开领口的外套之间偷出个缝隙,那个女收银员偷偷看她一眼不自觉地红了脸。
简单勾起一边嘴角一笑,说声谢谢,拿着咖啡径直去了对面的小旅馆。
“您好,先生……”前台的话还没说完,简单压低声音打断她:“我定了一个房间。”她拿出一张身份证。
“哦,徐先生是吗?请跟我来。”
她被领到三楼最靠近隔壁酒店的房间,她打发走接待员,探身出去看了看,这边的墙壁粗糙,离酒店的外墙很近,墙外一根下水管是她早就考察好的。她抬头看看,这一层不高,从底到顶也不过三米。夜色深浓,沉醉的人们不会无事抬头看向这个角落,自然也就没有人看得到,一个人站在窗台上,攀着固定下水管的钉缘,轻捷的向上攀爬,三两下就扣住顶楼边缘,翻身消失在楼顶。
简单在楼顶固定好发射器,一根细钢缆就射向对面酒店的楼顶,钢缆坚韧,但胜在够细,即使是白天隔着远远地距离也是看不出来的。她把箱子里的一支拆散的95式狙击步枪和一只小口径的城市狙击用SV99拿出来单独放在箱子里用钢缆送到酒店顶楼上。余下的东西藏子一个角落里用楼顶的杂物盖住。
做好这一切她原路返回,施施然回到房间洗澡吃东西。正吃着,却听自己电话响了,她做任务的时候是不带电话的,电话放在大箱子里面,这时候谁会给她打电话?
看到蓝斐颜的号码,简单第一反应就是挂掉。挂掉之后才觉得,也许……她不该挂掉?果然,没过两秒蓝斐颜又打过来,简单纠结着看着电话。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都是不与外界联系的,这是对自己负责,对任务负责,也是对对方负责,但是简单此时却犹豫了,她说不清为什么,心里明知不对,却鬼使神差的按下了接通。
“jane?简单?”蓝斐颜听见这边没有声音,连着叫了好几遍。
简单半是懊恼自己没原则,半是不知所措,哽着喉咙没答话。蓝斐颜奇怪的挂掉再打过来:“简单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信号不好?简单?jane?”
“嗯……”简单应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在‘嗯’什么,她清清嗓子:“什么事?”
“没……就是,想看看你到了没有……你……忙吗?”蓝斐颜似乎也感觉到简单的的紧张,狐疑的问。简单摇摇头,然后想起来蓝斐颜看不到,于是只好开口回答:“到了。不……”她闭住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算不算忙。
蓝斐颜察觉到她的犹豫,主动问她:“是不方便吗?”
“是。”简单很诚实。于是蓝斐颜简单表示了一下关心,让她早点休息,就挂了电话。
简单拿着电话在原地站了十几分钟,恍然回过神来——挂断了啊?她吃完东西,换好衣服——里面一身整齐的便装,外面穿上灰色的伪装服,适合城市的半军用短靴套好,贴身武器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着起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