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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简木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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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斐颜最近都在和简单一起吃早餐,自觉进展顺利的她定时给狗头军师戚平打电话报告战况,只是这次电话接通的时候那边的声音闷闷的,戚平接起电话说:“喂,斐颜?”
“你怎么了?哭了?”
“……我好歹是男人好吗?哪里有那么容易哭?”那边的人似乎颇为无奈,但是浓浓的疲惫和鼻音掩盖不了,蓝斐颜不屑的轻哼一声:“是不是在司铭风家?”
“……蓝斐颜你很讨人嫌。”
“谢谢啊!”蓝斐颜得意的笑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司铭风等了你那么多年,你也放不下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回头?”
“不是……不是不肯回头。”那边的男人轻轻的说:“我只是……怕我回不了头。”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等我,我知道他会等我,却不知道他能等多久。我害怕他等到最后也等不到我,然后连他……也弃我而去。”
“越是知道他爱我,就越是会想要知道他到底能够等多久,就越是想要看到他放弃……可是,又最怕他放弃。我也想过回头,也想过可以不用让他再等,可是斐颜……我想不出现在的我还怎么回得去……有的事,错过了,就是没有办法了。”
蓝斐颜愣愣的听着,听着那个男人说:“蓝斐颜,或者,你选择留下来,好好地停留,或者你就不要着这里沉沦,摇摆不定只会伤害你自己。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对那个简单已经投注了太多的关注了吗?你这几年来何曾这么单纯的跟人相处过?你想过为什么吗?”
“你想说,我爱上她吗?”
“也许现在还没有,但是总会的,如果你继续这么摇摆不定……”
蓝斐颜挂了电话,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些日子和简单的相处,越发觉得后怕,如果真如戚平所说,那么……难道她又要重蹈覆辙?不……绝不!
蓝斐颜知道,自己悲哀的性格,如果说那些杯具的历史还要重演,她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让自己死心。宁愿,不要爱她都好,也不想再受伤了。
简单察觉到这几天的蓝斐颜有点怪怪的,难道那个女人不是脑袋少根筋,又胆小又麻烦的吗?怎么这几天热情得有点过头的样子?她盯着蓝斐颜露在裙摆外的修长大腿,丰韵而富有弹性,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肉·欲上面去的。蓝斐颜故意在简单面前绕了一圈,身上香水的味道若有若无的挑动着人心。
如果万俟安在此,定然要忍笑到内伤——纵然简单可以分辨得出三十多种同款子弹的细微差别,嗅得到三个小时前的火药味,但是香水这种东西……万俟安甚至不能肯定简单是否分得清和花露水的差别。而简单摇摇头,脑子里想着——女人真是匪夷所思的生物,即便是不畏寒如她,至少也不会在大冬天里穿裙子吧?那什么黑色的丝袜难道会有保暖的效果?
蓝斐颜端了咖啡过来,皮草领的外套早就被抛弃到一边,她黑色的低领连身裙几乎要裹不住上身的丰满,在她低身的时候那高耸的峰峦堪堪从简单鼻尖前擦过。那一瞬间,她瞥见简单眼里一闪而逝的肉食动物的凶性。即使不动声色,面瘫依旧,至少她知道,她对简单而言并不是没有吸引力的。
简单的鼻尖敏锐的感觉到那气流擦过的触觉,并且……还有从低领中散发出来的馨香,属于女人的香气,不知道为什么让她很有掠夺的欲望。她在心里不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难道因为蓝斐颜打乱她的训练,她的自制力就丧失殆尽了吗?
可是随即当蓝斐颜坐过来时,她明显发现了异样:“为什么要坐这么近?”
“不好吗?冬天坐近一点不是会比较暖吗?”蓝斐颜这几日是少见的温柔,水一样柔媚,嘴角眼梢都泄露着能使人脸红心跳的隐晦。
简单不解的反问:“如果你冷的话为什么不把衣服穿上?”
这木头!蓝斐颜克制自己想翻个白眼给她的冲动,她都暗示到这地步了,还主动放下架子来□□,难道这笨蛋的脑子里就只能想到这个?可是不管她怎么想,身为狙击手的简单可没有随便让人近身的恶习,她惯来是最谨慎的。
她挪挪屁股离蓝斐颜远点:“你叫我来干嘛?”
“没事不能叫你吗?”
简单不解的皱眉:“既然没事干嘛要叫我来?”
蓝斐颜在心里狂吐血——就算你不解风情也给我有个限度好不好?!
简单把这些事都告诉了花丛老手万俟安,很诚恳的请大师解惑,万俟安笑得花枝乱颤,大庭广众之下就往桌子下滑:“简单!你……你太绝了!你哪儿是人呐,你就是一木头!”
“简木头,你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万俟安又好笑又无奈的皱起眉:“那……这样吧,你帮我分析一下,丁一一。如果以她为作战目标,执行方案是通过取得对方的信任靠近目标,以得到下手机会。那么,你帮我分析一下,怎么才能尽快的靠近她?”
简单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清明得就像是黎明前的启明星,她微微眯起眼睛,双手搭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指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丁一一?你有兴趣的那个女孩儿?”她微微一笑,那种木头一样的迟钝感一扫而光:“说说看,你知道什么?”
“目前能够有把握的信息有这些。”万俟安递出一份A4纸,上面写着丁一一的基本资料:“另外,我还知道她母亲回来了,目前每天的基本工作就是四处围追堵截自己的女儿,从女儿那里拿钱。你知道的,丁一一的生活基本已经被打工填满了。可是那些散碎的零工支付她自己的生活都还勉强,要去应付那个使她出生的贪得无厌的女人简直就是说笑。”
“所以?”简单挑起眉头想要听听万俟安的意见。
万俟安摇摇头:“算了,这不重要,说说你的看法吧。”
“我的看法?”简单轻笑:“显然,那个女孩很独立,多年的独自生活让她很坚强,根据你的调查显示她从来不曾和任何人有过过于亲密的交往(万俟安插话:“你是想说她没有谈过恋爱吧?”),这表明:1,她的确很忙,并且一直都很忙。2,她从来不曾以更为安逸的方式去取得生活来源。3,她不愿意接受别人经济上的帮助,或者说,她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
“的确。”万俟安点点头:“她似乎很担心自己给别人添麻烦。”
“谨慎,自制,自持,坚定,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不被迷惑。这么多年不改变自己的原则,除了很有原则性以外还很坚韧,并且,无疑她对自己很自信,这种信任除了给予自己大概就是给了金钱吧。这就是为什么她对钱这么执着,按照她那种不要命的工作方式,仅仅只是养活自己的话应该是够了,可是除此之外她还拼命存钱。”
“根据你出具的她的消费记录和存款数据来看,金钱给她的不仅是物质生活的保障,也是她的精神依靠。难得的是她坚持着这种依靠要完全由自己的双手堆砌。”
“所以,现在我们数数我们能找出的她可能存在的弱点。”简单拿出纸笔:“她经济拮据,并且依赖钱。她多年以来一直一个人,虽然坚强但也必定很脆弱,寂寞是一个缺口。她那么依赖金钱和自己可以看出她非常缺乏安全感和安定感,所以一个有力的依靠和一个稳定的环境也可以成为攻陷她的利器。”简单一条条的罗列出来,万俟安抱着手臂说:“我感觉我又回到了驻地里的会议室,在开行动前的作战会议。你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开开尊口说这么多话。”
“我是队长。”简单乜她一眼。会议发言和作战分析是她分内的事:“还有,心理学的得分我一向比你高。”事实上是整个小队里最高的。
狙击手的担任的任务,从来都不只是扣扣扳机而已。
“那么,我该怎么做,队长?”
“对方想要什么,你就要给出什么,而且不能是你给,得让她要。”简单此刻的笑容若是被蓝斐颜看见定会引得鼻血狂飙,那不经意间淡淡扬眉浅笑的样子,竟然是说不出的性感。
只可惜……‘狙妖’的妖魅只在战场上。
万俟安惋惜的轻叹:“所以……你现在明白蓝斐颜为什么那么做了吗?”
简单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