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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打人(修) ...
南风调转马车回府,向云影卫传去密令。
云影卫是凌云在北岭时布下的暗棋,从未动过。原是为在波谲云诡的朝堂留作后手,如今用在薛情身上。
散布在城内各处的云影卫接到命令,纷纷放下手中事情,行动起来。
与忙碌的云影卫相比,沈书进则悠闲许多。他手捧书卷,正在客栈温习。
前不久,沈书进科举上榜成为贡士,如今正侯着殿试,薛情出宫的另一事便是为他庆贺。
她佯装店小二,压低声音敲门道:“来给公子洒扫房间。”
沈书进握着书卷开门,却看到门外是薛情,顿时一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迅速关上门,问道:“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祝贺你高中啊。”薛情察觉沈书进今日有些反常,仿佛在害怕什么,便关心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沈书进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敷衍回答。
薛情觉得他定是学傻了,执意要拉他出门散心。他百般推脱,最终拗不过。一路上,他左顾右盼,说像个贼也不为过。
这也太紧张了。薛情心中也犯嘀咕。
正值科考,沿街买卖书籍的人扎堆,书摊前人头攒动,被围得水泄不通。
“就是这儿,我跟你说过的。”薛情指的店就在书摊前不远,这家是皇城最好吃的糖葫芦店。
老板急匆匆收店,挂上打烊的牌子,看到二人,抱歉道:“二位公子见谅,今日有事,不卖了。”
“没事儿,还有一家也不错。”薛情试图缓解气氛。
沈书进走两步,出了店门便不再挪动脚步。薛情伸手拉他,他却犟着劲儿:“不去了。”
薛情察觉他有心事,便放弃道,“那我们下次再来”,说完,她拉沈书进走,他还是不动。
“没有改日了。”
沈书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眉头紧皱,眼神飘忽不定,语速忽快忽慢:“幸得元昭公主青睐,殿试后我就要做驸马。以后我们还是不见为好,免得他人非议,污了你的清白。”
他脸上没有一丝愧疚或歉意,反而像卸下沉重的包袱。才放榜的第三天,他便傍上皇室翻脸不认人。
薛情难以置信:“你要辜负爹爹,辜负我,是吗?”
二人结识于槐县。沈书进家贫,是薛父不忍珍珠蒙尘,出钱让他与薛家兄弟一同上学堂。他无钱进京赶考,是薛父派人捎钱给他,他才能顺利进考。
“是。”他语气冷淡,姿态却高贵。虽身着常装,却已仿佛华服加身、戴冠受封般,倨傲看着薛情。
他那曾经令人觉得温润如玉的模样,此刻在薛情眼中却像吃了苍蝇恶心。科举过后,他便将恩情全都弃若敝履。爹爹、哥哥们、还有我,人人都是他功成名就的垫脚石。
听完他的话,薛情没有发怒,也没有哭泣,爽快应下:“好啊!”
薛情也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从前,她日日苦恼如何从女使之位全身而退,与他并肩而立。如今不用再急,此子并非良人。
薛情取下沈书进曾送的香囊,快步扔进路边火灶。火焰瞬间窜起。一下就烧没了它,燃得尽兴。当然,薛情对他所有的情意也随之化为灰烬。
烧了这个束缚,薛情反而畅然,拍拍手道:“这下好了,你我再无瓜葛。做你的富贵王权梦去吧,小心人登高台,却摔得粉身碎骨。”
薛情留下鄙夷,转身离去。
突然她又折返回来:“对了,别忘了你当时清高,可是留下欠条。虽说只有不到一百两,但连本带利,我算你五百两吧。限你明日内将五百两送至薛府,若是不还,我就昭告天下,让世人尽知你沈贡士的龌龊。”
沈书进原地错愕,还未回过神,薛情已经潇洒走远。
*
薛情怒气冲冲回到群芳楼,立春瞧见,连忙上前问:“公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他死了。”薛情脸上挂满了一个字——烦。
说毫不伤心是假的,薛情起初只觉得深情错付,罢了。但在回程路上,她越想越怒。心里两个小人儿直打架:
温柔的小人儿劝道:“别生气,生气伤身。”
暴怒的炮仗怒吼:“我方才怎么没骂死他,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温柔的小人儿继续安抚:“趋利乃人之常情,看淡些~”
暴怒的炮仗愈演愈烈:“我杀了他!”
……
立春发现薛情随身的香囊不见了,猜到一二:“你们怎么了?沈公子怎就死了?”
薛情上楼连喝三杯水,才气恼道:“人家要当驸马了,跟死了有何区别。”
歇一口气,薛情将方才的事情告诉立春。她听完,惊讶道:“不曾想沈公子竟是这么个忘恩负义之人。不过,想过也不算坏事,总比以后才看清要强。”
薛情心中舒坦好许多,只因她心生妙计:“立春,你说得对。一会儿你就去客栈告诉他,说不要五百两了。”
立春疑惑:“那要什么?”
薛情微微笑,笑中夹杂着狡黠,让立春害怕:“要……一千两!”
这数目,立春替沈书进倒吸一口凉气。
*
凌府
已近中午,凌云仍在焦急等待,快坐不住了:“怎么样了。”
南风看太阳已经升至正空,正准备亲自催促。刚踏出门,便有人来报。他赶紧接过密卷,递给凌云:“这就来了。”
薛情到皇城之后的事情一目了然:
“首次入宫就与元昭公主因花的颜色吵起来了,被禁足。”
“沈书进与薛情青梅竹马,双方父母皆见过,就差下聘、交换命帖成婚了。”
……
“两年前。突发疾病病逝。”
“生前常出入群芳楼,或与楼中人交好。奇怪的是,薛情逝后,群芳楼无一人前去吊唁。”
“前不久,其二哥薛怀瑾和薛家资助的沈书进同时上榜为贡士。”
“公主李元昭有意纳他为驸马,将在殿试后成婚。”
密卷到此结束。
记录的事情不少,但唯独‘病逝’部分只廖廖几句。患的是何病?是哪家医师诊断?许多关键信息都无从得知。
凌云看完密卷心中杂陈,赫然的‘病逝’他视而不见,眼中只看到她曾出现的地方——群芳楼。
“我们去群芳楼。”凌云收起密卷,一个箭步就出发。
“哎,等等。听说今天群芳楼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大庆,晚上才开放。”南风跟不上,大声提醒道。
凌云转念:“那就先去抓人。”
南风听来,期待:“有意思咯。”
*
不一会儿,二人出现在地牢。
地牢昏暗阴湿,只有高处的窗户隐隐透进些许光亮,四周燃烧的烛火是牢中光线的来源。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仿佛置身沼泽,令人闻之生呕。
凌云坐在一张竹椅上,旁边有一壶滚烫的热茶,正冒着缕缕热气。他给南风一个眼神,南风立刻会意,上前去。
木架上被绑着的人是沈书进,他嘴里塞着破布,还晕着。南风狠狠朝他腹部踹两脚,沈书进疼得猛然惊醒,睁眼想叫却发现嘴被堵住,神色惊恐激动。
凌云目如冰刃,冷冷看向沈书进。他见过这个名字,那时他不知沈书进和薛情的关系。如今知道了,却也来不及嫉妒,心中只剩怒火。
“让他说话。”凌云面色冷峻。
南风一把扯下沈书进口中的破布。他手脚挣扎,颤抖着警告:“我可是科举贡士沈书进,你们是谁?怎敢绑我!”
几刻前,有人找到沈书进房间,声称公主有请。他毫无防备,却走到小巷里被人打晕,醒来就在这诡怖的地牢了。
凌云似笑非笑,哼一声:“绑的就是你。”
见凌云毫不所动,沈书进立马换一副面孔,语气软缓些:“这位贵人,你我无冤无仇,这是为何?”
凌云慢条斯理,将那滚烫的茶水倒入杯中,水声格外清晰:“为何?为你薄情寡义,还是为你移情别恋。你说说,我到底是为什么?”
那日思夜想的人,自己还未曾见上一面,他竟敢背叛她,另娶他人。凌云心伤无处宣泄,若薛情真的已入黄泉,那他就要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生不如死。
沈书进一时茫然,不知凌云在说什么。
「难不成说的是薛情?」
不可能!她的身份是秘密,除了参与此事的人,少有人知。可为何今日刚与她坦白,不多时就被抓来,还说这些奇怪的话。
沈书进不敢提薛情,提了就是死路一条。就算错过眼前这一劫,抖落出去,也会被上面的人灭口,早晚的事。
他只得硬着头皮,撂下不痛不痒的话:“你所说的移情别念,薄情寡义,与我有何干系?还请放我离开,在下一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凌云本就不是来问话的,见他说完,道:“打吧,别打死了,还得给公主送回去。”
“好嘞。”
南风活动筋骨,揍人这种事情,他拿手得很。他招招避开要害,虽不伤及性命,却让人痛不欲生。沈书进一个文弱书生,自然受不了这种折磨,闪躲不得,只能哭天怆地。
凌云只静静看着,沈书进喘着粗气,恨死眼前这人了,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烛光明灭,煤油燃去小半,凌云淡淡开口:“时辰差不多了。”
南风这才收手,让下人将沈书进拖出,扔回那个小巷。
*
离群芳楼接客还有半个时辰,二人来到对面茶楼,挑了个靠街的位置。
凌云一坐下便目不转睛盯着群芳楼门口,南风见他专注入神,也顺着着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忍不住问道:“将军这是看什么?什么也看不出啊。”
凌云看了许久,发现进出的人几乎全是楼中的采办或侍女。偶有几个路过问询的,都不是那个熟悉的面孔,毫无收获。
上次见薛情已是八年前,现在她的模样不可能和那时一样。或许她就在那儿,只是自己认不出。要想找到她,还缺一样东西。
“南风,帮我找一张她的画像。”凌云忽然开口。
南风一听,顿时后悔自己多嘴。路途疲惫,刚干了收拾人的重活儿,好不容易歇会儿。他差点想呼自己一巴掌:“都怪这个嘴啊。”
南风急匆匆灌一口茶,起身去办事。
凌云皱起眉头,手里的茶水表面漂浮着零碎茶渣,手一晃动,茶渣便随着水波飘动。
「她真的还在吗?」
凌云其实完全没有底,所有期望都像砸进了无底洞,没有回声。
而他不知,他要寻的人正坐在群芳楼窗前。
薛情换好舞衣、做好装扮,在房间中等待。
难得休憩,只有窗外的景色能抚慰她的疲惫。薛情端起一杯茶,透过窗往高处望去,映入眼帘的高物是皇城鼓楼。
据说站上鼓楼就能俯瞰整个皇城,薛情来皇城这么久,却从未有机会登上去看看,不知从那儿看皇城,又会是何种风景。
往下看,不远处就是薛情最爱的糖葫芦店,可惜今日已经打烊。
目光往旁边挪,一晃而过之间,对面茶楼二楼的客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不是那个变脸的公子吗?」薛情心中一动,着已是今天第三次看到他。
仔细看他的面容,眉眼硬朗。从装扮和挺拔的坐姿看,像是武将。与文人不同,他虽有五分书生之气,却没有那股子读死书的闷劲,更多的是少年坚韧蓬勃之感。
「不知道那位传闻中的将军,与他相比又是几何。」薛情心中对这人倒是好奇,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不过,这张脸估计也足够在皇城横扫芳心了。」
薛情畅想之际,传来侍女敲门声:“姑娘,该下去了。”
薛情闻言放下茶杯,“来了”,系上面纱下楼去。
斜阳晚照,黄昏悄至。
群芳楼开始熙熙攘攘的时候,凌云知道时间已到,立即起身结账。起身时,他才发现对面窗户大多禁闭,唯有一扇孤零零开着,恰巧正对着此处,似是为他而开。
方才好像隐约有人,不过此刻窗内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茶盏。
“客官,来了。”小二来结账了。
凌云收回目光,转头付了银子,然后奔着群芳楼而去。
“里面请,里面请。”门口迎接的人热情招呼着,一个个带着客人入座。
群芳楼门庭若市,马车不断在这里停下,门口还有许多来凑热闹的百姓,有些拥挤。
在迎宾的引导下,凌云入座。
他来得虽早,但除去提前预定的各贵客,只剩下靠边的位置。桌上已经摆好赠送的一壶茶和酒。凌云独自满上,自斟自饮,自醉消愁,一杯接着一杯。
邻桌不知是哪家姑娘,出口劝诫:“公子少喝些,醉酒伤身。”
凌云停顿了一下,面色不改,继续仰头畅饮 。
姑娘旁边的丫鬟见凌云不领情,替主子不平,若无旁人:“真是不知好歹。”
话音刚落1,凌云抬眼,面色阴沉瞥向那边,手中酒杯被他重砸在桌。
一声沉重闷响声过,众人纷纷看过来。
酒杯与桌子的撞击声在喧闹中格外不同。随着声音,酒杯裂痕蜿蜒,凌云一松手,瓷片便碎落桌上。散落的碎片无声写了三个字——‘不好惹’。
丫鬟被吓得脸色发白,闭上嘴巴,不再多言。她主子没护她的意思,一直沉默着。
凌云不紧不慢叫人换新杯。
慢慢,楼内人越来越多,盛会越来越热闹。直到再站不下人的时候,掌柜才缓步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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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欢迎光临,这是我的第一篇文。 其中人物、剧情、节奏等都有许多不足,感谢大家的包容。 作者正在成长——经常凌晨更新。 谢谢你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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