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一叶白》小姬困告喽

10、第十章

　　凌霄绕着手链的那只手不安分地搭在天一身上，如游龙般探进天一的衣服里，在天一有些冰凉的肌肤上摸索着，随后滑向天一的后腰，他感到天一后腰处的皮肤有些奇怪，摸起来皱皱巴巴的，与他其他地方光洁细腻的皮肤触感不同，不过他也并未在意，只是无意识地在后腰那处多停留了几下。

　　天一此时衣衫已有些凌乱了，他尽力去回应凌霄的每一下亲吻和抚摸，纵容着他在自己身上随意游走，他的内心是欢愉的，这种感觉，或许就是他肖想了几万年而没能感受到过的，爱与被爱的感觉。

　　天一深陷情沼，意识也不由得模糊起来，直到凌霄的手摸上了他后腰那道长而宽的伤疤处，一瞬间，他猛地清醒过来。

　　心上的那处裂缝早就变得更大了，他视而不见，他充耳不闻，直到那处裂缝只剩一处极其孱弱的，岌岌可危的相连，他才发觉，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那处伤疤早就不会疼了，他在寒潭忍受了千年的痛楚，如今凌霄的手摸上它，也只传来微微迟钝的触感。

　　他突然觉得，后腰那处已经死去的部分，又隐隐作痛起来。

　　凌霄刚与天一被吻得水润娇艳的唇分开，准备换一个呼吸继续吻下去，却看到天一不知何时已经清明的双眼，看着他，带着几分情欲，又带着更多的疏离。

　　只听得天一开口，语气虽很温柔，却不容忤逆：“阿霄，停下吧。”

　　凌霄的因情动而微微泛红的脸停在原地，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试探地问：“师父，你方才说了什么？”

　　“阿霄，停下吧。”天一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凌霄觉得天一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眼中雾气还未散去，一双丹凤如笔墨一挥而就的山水，不见青山妩媚，绿水深情，只余满眼错愕与无助，凌霄声音有些颤抖，问道：“师父，为什么，是我逾了界限，你不情愿了是吗？”

　　天一不语，亦不去看他。

　　凌霄从天一身上起来，恢复了先前的坐着的姿态，看着一旁躺着衣发凌乱不堪的天一，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委屈地乞求着天一的原谅：“师父，对不起，我错了……”

　　天一亦是不好受，他觉得这条路无论如何走下去，都会是错的。为了让百年之后两个人都不至于太痛苦，虽然长衍亦不会记得这些，但他决定适可而止。

　　他会因为自己的爱而不得痛苦，也会因为长衍曾与他憎恨的人走到如今这个程度而替他痛苦，百年之后，虽有两人，但也只有一处是在承受着痛苦，更深，更远的痛苦。

　　天一将手臂覆上眼睛，短暂的黑暗使他冷静了几分，也隐去了些许内心深处的悲伤，他向凌霄道：“阿霄，你没错，从始至终，错的都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