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养成系统》伊月一

4、第 4 章

　　翌日午后，吉祥已经将有关楚宓的事打听得明明白白了。
　　“小姐。”吉祥拿过一旁的小被子盖在苏锦月腿上，顺便给她斟好了茶，才接着说：“听闻楚公子在知院府过得及不如意。他那嫡母是个狠角色，因着楚公子是知院大人在外所生，她向来也不会给楚公子好脸色。”

　　“可我听娘亲说楚宓公子早就寄养在他那嫡母名下了呀。”
　　四下无人，苏锦月也不顾诸多礼节，拉着吉祥坐到了自己对面。
　　吉祥继续解释道：“楚夫人与楚知院成婚多年也未能诞下一子。后来楚知院在外与一舞姬生下一子，也就是楚公子。楚知院将那歌姬和楚公子都带回知院府时，楚公子都已经有六岁了。楚夫人本就悍妒，见此更是记恨不已，可又为着自己不能生育，才不得不养着楚公子，自是对他百般羞辱，不然楚公子也不会有这种名字。”

　　“嗯？”
　　苏锦月从前确实没去深究过“宓”字的由来，吉祥这样一提楚宓生母的身份，她也就明白了。
　　传闻神女宓妃，【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放在平时这可能是对楚宓母亲的夸赞，可将这个字指给了他，那就是毫不掩饰的羞辱了。

　　想来自己确实只知道和楚宓在一起的重要情节，那是两个极端的记忆。苏锦月跟着记忆感受过自己对楚宓极致的爱和恨，以及恐惧。
　　可事实上，现在的她并不了解楚宓，以至于听着吉祥口中描述的那个楚宓时，她除了茫然外还多了一丝心疼。

　　“听闻楚夫人给楚公子起名时，还说楚公子有神女之姿呢。”

　　苏锦月喝了口茶，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躺在手炉旁的猫，不紧不慢的问：”她都如此过分了，楚知院也不管吗？”
　　吉祥一愣，反应过来自家小姐口中的“她”应该就是楚夫人，才继续道：“楚知院突然从外面将楚公子带回府已是对楚夫人不敬了，这种事他自然不会再管。”

　　苏锦月没再说话，低垂着头，睫毛上下扑闪着。她半倚在一旁的贵妃榻上，将小猫抱进怀里继续听吉祥说楚宓是怎么来了太师府。

　　”奴婢听说楚公子那日将小姐救起回家后，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衣裳都湿透了。他自己换了衣裳就睡下了，发烧了也没人知道，楚公子就这么生生撑过来了。第二天一直咳嗽不止，楚夫人也不让人给他医治。还好太师登门拜访，说想让楚公子来府里陪着小少爷学习，才将楚公子带回府里找人替他医治的呢。”
　　吉祥连着说了半天话也没觉得口渴，她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还给自己说生气了。
　　“小姐你是不知道，我听老爷身旁的小厮说，楚公子的房间里一点碳火都没有。还阴冷无比，比院子里还凉三分。他的被褥也是单薄无比，在那个房间里病还能好了，也真的是楚公子命大。”

　　心口有个地方慕然空了一块，苏锦月不禁皱起眉头。也许这就是剧情的影响力么？明明她一共就见过楚宓两次，梦里他毫不留情地杀死自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可听到吉祥说着他的这些遭遇，苏锦月还是会觉得心里沉重得喘不过气。
　　“他……”话到嘴边，苏锦月却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他怎么样又与自己何干，甚至自己应该是希望他过得不好才对。

　　“楚公子现下已经好了。府里没几个人知道楚公子救了您，只当他是太师新收的学生。不过有着夫人的叮嘱，丫鬟小斯对楚公子都尊敬得很。”吉祥确实很懂苏锦月，见她欲言又止，就直接解释着。
　　“听说夫人派人给楚公子送了冬衣，不过楚公子没有收。夫人还夸楚公子是个有骨气的呢。”
　　吉祥说着，还偷偷打量着苏锦月的神情。只不过她的”偷偷”在苏锦月眼里简直和直接盯着她看没什么两样。

　　苏锦月轻敲了下吉祥的头，柔声道：“好了，你先去喝点水休息休息吧。”

　　吉祥走后系统也起来伸了伸懒腰，不住感叹道：“宿主你这个小丫鬟人缘不错啊！一天时间就打听到那么多事情。”
　　“嗯，所以肯定不是她自己一个人打听到的。”苏锦月揉了揉系统的猫头，问道：“吉祥说的这些和原著都是一样的么？”

　　昨天晚上系统在自己的数据库里找到了他们这本小说的文档，也算能用来核对一下有哪些剧情变了。
　　系统快速过了一遍，才回道：“差不多是一样的，她还漏了一点，就是楚宓的生母进府没多久就被楚夫人害死了。”
　　“楚宓知道么？他母亲的死因。”
　　“知道啊，所以后面他……”系统说到一半就没说了，想了想又接着解释道：“他早就知道了，不过后面怎么样再看吧。现在的剧情相比原来已经变了很多了，那段也不一定会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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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总是叽叽喳喳的，都不用苏锦月提起，她每天都会准时准点地跑来说楚宓的情况。
　　听说楚宓很有习武天赋，刚来半月剑舞得就与苏锦年不分上下了。苏太师知道了也很高兴，直接让苏锦月的舅舅来将二人一同带往军营磨炼。
　　“舅舅何时回来的？”
　　霍家世代从军，苏锦月的舅舅霍元封从小在军营长大，十六岁带兵打仗。年纪轻轻已是骠骑将军，常年跟着她外祖父在边疆镇守，也就只有快过年这段时间才能回来看看。

　　“霍将军也是昨日才进京。本来是要早些日子到的，不过这连月的大雪封了路，霍将军是绕了另一条道过来的，不然估计这两日都不一定能到呢。”
　　吉祥说着，不禁开始感慨今年冬天天气过于古怪，大雪连着一下就是几日，停不了多久又要开始了。

　　“确实很古怪！阿锦原著里并没有这场难挨的寒冬。”
　　苏锦月也不知道是从哪开始的，系统对她的称呼从“宿主”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阿锦”。
　　“你这个称呼听得我怪难受的。”实在忍不了了，苏锦月轻敲了一下系统的猫头，打算让它换个称呼。
　　“小姐你说什么？”吉祥正在给苏锦月整理冬衣，准备过年时带去将军府。

　　霍元封每年都会回来，但他并不会来太师府过年。每年都要守在将军府，霍辞书觉得他一个人太孤独了，于是每年都会带着苏锦云和苏锦年去将军府过年。
　　苏太师一开始是反对的，可拗不过自家夫人。为了不一个人守在府里过年，他也只能跟着自家夫人一起去将军府过年了。

　　“没说什么。”
　　看着系统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的，“阿锦阿锦”的叫着自己，语气欠得不行。
　　苏锦月忍无可忍，抱起小猫就往被子里塞。
　　“小姐，你这只猫儿叫什么名字啊？我平时怎么也没听您叫过。”吉祥收拾着也是无聊，看着那猫跳得欢脱，就想着问问。

　　“叫小白。”看着系统这一身黑，苏锦月就忍不住笑自己给它取的这个名字。
　　“啊？”
　　苏锦月一时也分不清着疑惑的是吉祥还是系统了。因为一人一猫都探着头两脸震惊的望着自己。
　　“呵呵，小姐你这取名字也太随意了吧。”吉祥讪笑两声，想夸但不太夸得出口。看着小猫都从被子里探出头，一脸懵的盯着自家小姐，她也忍不住替小猫吐槽。

　　“啊——宿主你什么意思啊？我叫你阿锦是觉得这个锦字听上去很有生命力。看你着半个月一直在反复生病我才这样叫你的。你叫我小白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嫌弃我皮肤黑！”
　　见两人一猫都那么不满这个名字，苏锦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其实就是开个玩笑，逗系统玩玩。
　　“小白是小名嘛。【拨雪寻春，烧灯续昼。】那就叫它寻春怎么样？”
　　说完，苏锦月满脸希冀的望着一人一猫。系统勉强点点头，脚步轻盈地跳至苏锦月身侧，等着对方将自己抱起来。
　　吉祥也觉得比小白好听合适了很多，零零碎碎地又开始和苏锦月说自己这两天听到的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