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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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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众人各怀心思。
盛宣帝望着下方的慕容柔和慕容德康,起唇问道,“鸿胪寺安排了谁陪行左右?”
桂公公“陛下听说是礼部的邹员外郎。”
“哦,那小子不行整日闷在礼部里,见闻浅薄,不如另寻一人作陪吧。”
盛宣帝说着目光移到几个皇子的身上。
顺着他的目光,慕容柔也默默打量着几位殿下。
姒无泽大喜,坐直了身体,冲着慕容柔露出一抹自认迷人的微笑。
他不日就要被贬海州,要真去了怕是再难翻身。于是这些日子想尽了借口逗留京城,眼下就是个好机会。
但若他能迎娶身为倭国公主的慕容柔,两国联姻何等大事,到那时诸多事情需要他操持,定然他一时半会不会离京。
再往后面想想,说不定父皇还会因为需要金丹延年益寿,看在慕容柔的份上就收回成命,不让他离京去海州了。
想到这姒无泽不免有些激动。
蒋皇后看见姒无泽这般激动,稍微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关窍。
好不容易能除掉姒无泽这个大患,怎么肯让他再有机会翻身。
蒋皇后清咳一声,然后用眼神示意姒无清也去看慕容柔。
姒无清后知后觉地...没反应过来,目光炯炯地继续盯着桂公公手里的金丹。
“陛下,不知四殿下...”
慕容柔的目光最终停在姒无哀身上,望着他英俊的侧脸微微泛起一点红霞,轻启唇瓣就要请姒无哀担任陪同一职。
可还没等她说完,突然有一小公公急急忙忙从大殿侧门跑进来,径直跑到姒无哀身边,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盛宣帝微微蹙眉,随后就见姒无哀突然从位置上站起身,瞪眼喊了一句,
“什么?!”
“怎会这样!”
姒无哀喊完之后,众人都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姒无哀脸色一白,摇摇晃晃地好像站不稳似的,很快两眼一闭,昏倒在地。
守一吓了一跳,只觉得是心急如焚。可陛下没有发话他也不敢上前查看,只能默默站在门边的位置,急的握紧了拳头。
好在大殿里正好有太医在,守一望见太医一步窜了过去,这才稍稍安心。
盛宣帝皱眉,“这是出了何事?”
小太监也吓了一跳,此时唯唯诺诺跪倒在地道:“回陛下的话,瑞王府的下人传话来,说是府中医女出了点事,殿下听完不知为何就晕了过去。”
太医这时也站了起来,开口道,“陛下四殿下这是一时情急,急火攻心这才晕厥过去了,只要回去稍作修养应该很快便会缓过劲儿来。”
盛宣帝看了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姒无哀,闭了闭眼没好气地摆摆手,“行了,下去吧,下去吧,不成器的东西。”
得了盛宣帝的首肯之后,殿内原本伺候在姒无哀左右两侧的宫人,连带着太医一起赶紧扶起姒无哀匆匆往大殿外走去。
眼看着姒无哀在众人簇拥之中就这么离开了大殿,慕容柔和慕容德康都有些傻眼,两人悄无声息地对视一眼后慕容柔不甘心地攥紧手掌。
但这里是盛国,万事只能忍耐。
慕容柔不得不默默安慰自己,
没关系,还有机会的,不,应该是,还有的是机会!
大殿上,姒无哀刚离开,姒无泽便迫不及待地起身走到了慕容柔身边,俯首拜了拜盛宣帝主动道:
“父皇,三皇弟公务繁忙翻身乏术,四皇弟身体虚弱又有家事要处理,那不如就让儿臣陪同倭国公主一道游京,父皇觉得如何?”
慕容柔不着痕迹地看了姒无泽一眼,这个大皇子对他们的计划可没什么助力。
若是此时答应下来,以后他常在他们身边,怕还会成为他们接近姒无哀的阻力。
想到这儿慕容柔移开了目光,一言不发。
盛宣帝沉吟片刻,
“使者以为如何?”
“这...想必大殿下案头上的公务也是不少,我们还是不多劳烦大殿下了吧。”
慕容柔委婉的拒绝。
一听这话姒无泽赶紧扭过头面对着慕容柔,露出深情款款的样子道:
“怎么说是劳烦呢,本王最近正好清闲,能与公主这般的世间罕见的美人同游京城,本王乐意之至啊。”
慕容柔看看盛宣帝,盛宣帝一言不发,看不出是什么态度。
蒋皇后有些着急,但姒无清就是反应不过来,还一脸疑惑地看向姒无泽。
那表情好像在说,也没多美啊,大哥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慕容柔定了定神,姒无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再多推辞,
“那,那便麻烦大皇子殿下了。”
此时
秋高气爽的日子,急走在长长的的仿佛看不见尽头的宫墙之间,守一仰头望着高远的青天日头,只觉得一阵炫目。
不知道谢扶扶又出什么事了,希望没什么大事。
守一忧心忡忡地陪着宫人一路出了光华门,刚走出皇宫就见已经有一辆马车侯在门口了,驾着马车的正是常久。
守一急忙上前问道,“谢...她出什么事了?”
常久高深莫测地投来一个眼神,叹了口气,
“先上车再说吧。”
守一心里愈发没底赶紧扶着姒无哀上车,刚撩开帘子就见说是出了大事的谢扶扶就好端端坐在马车里,朝着他们微微一笑,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守一一愣,只觉得手上突然一轻。
就见刚刚还昏迷不醒的姒无哀麻溜地钻进车厢里,神采奕奕地撩起衣摆乖巧的在谢扶扶身边坐好。
守一麻了,
合着就骗他一个是吧。
什么急火攻心昏迷不醒,不过是殿下和谢扶扶的阴谋诡计罢了。
常久拍了拍守一的肩膀,将他拉出车内。
常久:“害,想开点,谢扶扶说你急起来的话感觉更真一点。”
守一:......
你们的心是都被狗啃了吗?
车厢内
姒无哀将殿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谢扶扶听。
谢扶扶听完了然地点头,指尖在车里的小桌上轻敲了几下便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谢扶扶轻笑一声,窗外的光影交错透过车窗落在她脸上,一时亮一时暗的。
“倒是和我们想的也差不离多少。”谢扶扶淡笑着道,
“虽是冲着你来的,但有姒无泽冲在前面,倒也没我们什么事。”
姒无哀叹息一声,
“只怕那个慕容柔还不肯罢休。”
“她自然不会肯罢休,毕竟她的目的还没能达到呢。”
姒无哀拿起一块桃花酥放进口中,咬了一口,“怕是永远也达不到。”
“那是我的桃花酥。”
谢扶扶一瞪眼,姒无哀就开始嬉皮笑脸,
“这枚不甜,扶扶你吃那枚。”
“一盒子里的,还有这枚不甜那枚甜的道理,葡萄都不敢这么长。”
“扶扶这是非要吃我手上这枚喽。”
“不是,我只是让你赔...”
谢扶扶只是想逗姒无哀玩,想说让赔给她,话没说完,就见姒无哀一口将手里剩余的桃花酥全吞了下去,然后整个人笼罩过来。
姒无哀低低笑了一声,轻轻捏着谢扶扶的下巴,贴近她的脸,嗓音古惑地道:
“不赔,我还给你。”
姒无哀闭眼刚要低头,就在这时,外面的常久突然停下了马车。
谢扶扶一把推开了姒无哀,把头撇到一边背对着姒无哀,等脸上的红霞散去了,这才起身拉起帘子。
“怎么了?”
“前面出了点事。”
常久的声音越到后头越小,因为他一扭头就对上后方姒无哀一副哀怨的脸。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常久默默咽了口口水。
谢扶扶探头一看,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辆马车,似乎是马受到了惊吓,此时连带着马车一起正在街道中胡乱冲撞。
马车里还有人,能听见不时有女子惊慌失措地哭喊之声。
谢扶扶皱了皱眉头,扭头看向身后的姒无哀,
“去帮忙。”
姒无哀没动,只是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谢扶扶暗骂一声无赖正要讨价还价。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的常久以为是对他说的,连忙应声“是”扭头冲下来车去。
也是巧了,常久刚下了车王失控地疯马方向走了没几步,突然巷子里窜出一道身影,腰刀刀鞘未出,刀尖点到马身上几处。
只听得那马嘶鸣一声,歪头倒在了地上。
常久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何河。
疯马已不在乱动,马车里的小姐颤颤巍巍地伸手撩开车帘,
往外一看,
只见阳光下,何河反手握着腰刀冷着着俊脸凛然站在街道正中,灿烂但是柔和的日光将他的照耀的愈发棱角清晰,光影分明,他的身后是面无表情转头就走的常久。
那小姐在丫环的搀扶下缓慢走下了马车,惊魂未定但是通红着一张脸,细弱蚊鸣地道了句“谢谢。”
何河不甚在意,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一脸不爽的在街上游荡。
不远处的谢扶扶摸着下巴,
“今日小舅舅不是休沐吗,家里待不住吗?”
姒无哀轻摇了摇头,
家里确实是待不住了。
他忘记告诉谢扶扶了,在他的撺掇下,封守以切磋磨练武艺的名义,正暂住在何家,何家世代演武自然十分欢迎,唯有何河有种家被偷了的感觉。
谢扶扶望着何河离去的方向一脸若有所思,姒无哀于是也多看了一眼。
“扶扶在想什么?”
“想小舅舅今年脱单的可能性。”
“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