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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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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的街市上,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繁忙,街角一侧竹架子上,五彩斑斓的风车吱吱作响。
姒无哀抱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走出街边的铺面。
他刚走出门就见对面的街道上慕容柔和姒无泽迎面走来,咧开的嘴角一瞬抚平,笑容逐渐消失。
在府里宅了好些天,本以为偶尔出一次门不会碰到烦人的家伙的,谁知道刚出门就碰见他们。
真是晦气。
姒无哀板着脸视线直接从两人身上移开,假装没看到他们。
慕容柔一看见姒无哀的身影眼睛就是一亮,提着裙角两步快步上前,
“四殿下,那日殿上一别好久不见。”
“哦。”
“四殿下可以闲暇,不如与我们同游?”
“没空,你们自便。”
姒无哀冷言冷语呛的慕容柔一噎,正想着该如何继续搭话的时候,只见姒无哀已经一跃跨上马,拉起缰绳扭头就要走。
慕容柔傻眼了,姒无泽见状也很是不爽,忍不住上前一步拦下了姒无哀。
“皇弟何必这般匆忙?”
“关你什么事,本王倒是希望你也能忙起来些,好早日滚到海州去。”
“你!”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姒无泽咬咬牙。
他们已经撕破了脸,姒无哀也不在乎那些虚与委蛇,说话很是不客气。
姒无泽深吸一口气,突然意识到慕容柔还站在身边,于是稍微平复一下心情道:
“是与我无关,但你没看见倭国的公主也在此吗?皇弟如此无礼也不怕被他国人看了笑话。”
姒无哀毫不在意地轻哼一声,
“本王出门买东西,买完回府有何可笑的,倒是你一天到晚跟着她满京城乱跑,不懂装懂的模样才真是好笑。”
“你强词夺理!”
“懒得同你掰扯。”
姒无哀一拉缰绳,骏马嘶鸣一声抬起前蹄。
姒无泽吓了一跳立刻侧身,再回神,姒无哀已经策马而去了。
姒无泽立在街道上由自生着闷气,慕容柔则是望着姒无哀头也不回离开的身影陷入沉思。
看来这个姒无哀确实不好对付。
延年益寿他不感兴趣,嘘寒问暖投怀送抱他也不感兴趣,整日不出王府,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近于他。
慕容柔想着不由皱起眉头,捏紧了袖子下藏着的小盒子。
刚刚她趁着姒无哀与姒无泽拌嘴的功夫,偷偷从他的马鞍上解了下来,藏进了广袖层叠之间。
指尖粗略的拂过精致的小盒,暗自猜测,姒无哀躲了这么些天,今日特意来取的盒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慕容柔看向街道西南侧不远处的一处宅邸,封府的牌匾高挂门头。
这时慕容德康缓缓从道路的另一侧走出,愁眉不展地望向慕容柔,对她摇摇头。
是夜
姒无哀哭丧着一张俊脸,窝在谢扶扶的怀里无声哭嚎。
谢扶扶懒得理他,看着他抽了会儿风,然后嫌弃地推远他凑过来的脸,“行了到底什么玩意丢了。”
姒无哀闻言一脸愤慨,
“不是丢了是被偷了,肯定是那个慕容柔干的。”
“你就说是什么吧。”谢扶扶揉揉眉心无奈道。
姒无哀犹豫了片刻,然后别别扭扭地瘪嘴,移开视线道:
“是...是我准备送给你的礼物。”
“古籍?”
“不是。”
“折扇?”
“不是。”
“玉佩?”
谢扶扶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于是歪头想了想。
玉佩丢了被人拿走可能有些麻烦,落到慕容柔手里可能会被做些文章,但只是刚刚买下的,和姒无哀的关联度也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姒无哀只是注意到谢扶扶移开视线才顿了顿,斜跨出一大步又杵到谢扶扶面前,然后摇摇头。
“不是。”
“那究竟是什么?”
“是,是...月事带。”
谢扶扶愣了一下,疑惑不解,
“月事带?”
“我想给你绣个新的,就去市集买了新的底子还有新的线头。”
谢扶扶:......
谢扶扶抬手揉了揉一抽一抽的太阳穴。
所以月事带这种东西到底为什么要刺绣啊?
“我真的谢谢你,大可不必。”
谢扶扶因为尴尬和无语缓慢地移开了视线,背过身去不想看姒无哀悲愤的表情,但突然又想起来什么。
“你刚刚说谁偷了?”
“应该是慕容柔那个混蛋。”
“...他们偷这做什么。”
另一边
慕容柔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满怀期待地往里面一看,陷入沉思。
慕容德康疑惑道:“这是何物?”
慕容柔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嗯...额...那什么,姒无哀他为何会随身携带着这物件?”
慕容德康:“啊?所以这究竟是什么?”
慕容柔:“这是...所以姒无哀究竟为何会带着此物。”
慕容德康:?
当晚,慕容柔和慕容德康苦思冥想了一晚上,然后一头雾水的迎来了清晨。
日头又转过了几日。
这天慕容柔烦躁地在屋子里直打转,突然门被推开,一见是慕容德康回来了,慕容柔赶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
慕容德康苦着脸摇摇头,“派出去的人没有一点消息。”
“怎么会没有一点消息,我们派出去了那么多人,这都多少日子了?”
眼看着他们离他们离京归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计划还没能推进一点,让她不得不急躁。
若是再拖下去,她也只能选择先顺了姒无泽的意,嫁给他以求能继续留在大盛,之后再另想其他的法子了。
可恨为什么是姒无泽不是姒无哀呢。
慕容柔急躁地跺脚,下意识抬高了音量骂道:
“一群废物。”
慕容德康低头沉吟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似乎刻意在躲着我们?”
闻言慕容柔先是一惊,但又很快恢复了镇定。
“可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们,自从如今以来我们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他没道理要躲着我们。”
慕容德康蹙眉,“我不知道,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
慕容柔闭了闭眼感,她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来了盛国之后她已经有太多问题的不出答案了。
为什么手下人一点消息都找不到。
为什么诸事不顺。
姒无哀盒子里那个东西究竟是何意图。
以及为什么就是遇不上那个人。
慕容柔揉了揉眉心叹息一声,
“行了,出门吧,再去碰碰运气。”
午时,慕容柔和慕容德康绷着脸心事重重地走进一品楼。
京城的酒楼数量可观,其中远近闻名,坊间传闻常有达官显贵不吝光临的也不在少数。毕竟南北菜系,五湖佳肴各有各的美味,也难怪贵人们朝三暮四,常常会去不同的酒家享用美食。
本没什么,但对于慕容柔和慕容德康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每日都要换去不同的酒楼碰碰运气,这些天京城从南到北但凡有些名气的酒楼他们都走了个遍,今日正到一品楼。
进门就见一名满脸堆笑,风韵犹存的女子便迎上前来。
她亮晶晶的珠子一扫,就知道两人虽是生面孔但必定非富即贵,热情道:
“两位贵客用午膳吗?”
慕容柔蔫蔫地问道,
“有僻静些的厢房吗?”
“哎呦,两位可来巧了,我们一品楼最僻静的天字号的厢房刚好还剩一间。”
慕容柔点点头,只剩一间也行。
他们特意掐着这个点来,若是满房正好打听都有些谁在用餐,厚着脸皮去与人拼一桌常人也不好拒绝。
剩一桌也行,酒过三巡去敬一杯酒倒也不算突兀。
“好就这间了。”
“好咧,小常,带两位客人去天字三号间。”
“哎,来了来了。”
慕容柔悄然打量着小跑过来的伙计,待拐过一个角,掌柜的又忙着去迎其他客人的时候,慕容柔开口道:
“跑堂的,你可知道今日其他的厢房都是哪些人在用?”
“客人打听这个做甚?”
慕容柔没回答,只是偷偷将一枚银锭塞进伙计的手里。
伙计一掂重量,喜笑颜开。
“哎呦,不瞒您说来了不少老爷公子,户部的刘大人家的公子在天字二号,还有五号的张大人,六号的王大人,天字一号更是大人物,封守封大将军您知道吗?”
慕容柔和慕容德康同时顿了顿脚步,悄然对视一眼,见彼此眼里均有暗芒闪过。
在抬头便恢复神态自若,只是比起刚进门时的丧气,此时明显多了几分喜色。
“自然知道,封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不知道封将军可是独自一人前来的?”
“那倒也不是。”
伙计地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压低了声音,
“听说封将军今日是陪着一名贵客来的。”
慕容柔和慕容德康微微颔首心中了然。
封将军、贵客。
京城之中除了陛下和几位皇子殿下以外还有谁能担的起做封守的“贵客”。
考虑到封守和几位皇子殿下之间的关系,能被他邀请一同共进午餐的约莫只有姒无哀了吧。
慕容柔垂了垂眸子,待坐定后,伙计离开包间关紧了房门,她便伸手端起桌案上的酒壶,浅浅斟了一杯清酒。
酒水清澈见底,慕容柔素手轻晃酒杯,酒液便在碧玉的杯壁流淌而过,隐隐透着点柔和的光泽。
慕容柔举起酒杯,并不自饮而是递到慕容德康的面前,轻声道:
“机会难得,可以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