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光年的距离》左浔

5、第 5 章

　　舅舅给暖暖打来一通电话，刚一挂断电话，暖暖的脸就苍白了，她顾不得愣神，穿好衣服一个人去了戒毒所。

　　原来，爸爸疯了。

　　她爸爸吵着闹着要见女儿，还不许有别人在场，戒毒所的人联系到暖暖的舅舅，只好让暖暖来见他一面。

　　白色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门打开的时候，暖暖见到了自己已经骨瘦嶙峋的父亲。

　　“爸爸……”她流着眼泪喊他。

　　这时，她爸爸的眼神突然变了，红着脸咬牙切齿地逼近她：“你……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你也不要爸爸了是不是！你这个不孝的女儿！你不是我女儿！你不是！”

　　他突然冲上来紧紧地掐住她的胳膊，暖暖一阵吃痛，眼泪更加汹涌地流下来：“爸爸！我要上学啊，我不是不来看你！我是你女儿啊！”

　　“你骗人！你这个大骗子！把女儿还给我！哈哈！”这时，他从鞋子里取出了一个微型针管冲着她手臂上的血管狠狠扎了下去……

　　“啊！”她猛然推开他，捂住自己的伤口道：“爸爸，我真是你女儿……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求求你了……”

　　暖暖忘记自己是如何从戒毒所走了出来的了，她抬头看见阴灰的天空低沉沉地压在头顶，令她突然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

　　回到家的时候，苏慕还没有下班，她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气闷，紧跟着身体里传来一阵巨大的痉挛，她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早上被针扎的地方有些痒，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要再一次要那种感觉，那种静脉流动着液体的感觉会令她舒心，她无法自控地开始发疯，她想要……直到她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时，她的心智突然回了过来。

　　难道早上他父亲发了疯给她注射的是私藏的毒品？

　　苏慕回到家的时候亲昵地喊着她的名字，她僵硬地应声，双手拼命地掐住自己的胳膊，她用尽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缓过神来的时候，她整理好凌乱的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看着他微微一笑。

　　她给他做好饭和他一起吃着，席间苏慕开心地和她聊着工作上的趣事，她还清清楚楚地听见他说他要给她最幸福的未来，她感动地点着头，不自觉地才发现自己的眼角湿润了。

　　暖暖对苏慕说舅舅不允许未婚女孩和别的男人同居，自己又搬回了原来住的地方，苏慕表示理解，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送回了家。

　　临走时苏慕的背影让暖暖看了许久，她心想幸福在靠近她的时候又这样命运般的猛然和她拉开了亿万光年的距离，她是围绕着太阳运动的行星，明明那么近，却又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原来，他真的是错的人。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毒瘾发作了，她发了疯一样拼命翻乱了家里的四处，她想找一点父亲被警察带走时留下来的毒品，然而当这个家满目狼藉的时候，她颓废地倒在客厅的地板上一个人抱着膝头哭，她知道自己的一生已然结束。

　　“苏慕，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边暖暖的声音冷瑟的没有温度，苏慕僵住唇角很快又对她笑笑说：“暖暖，我知道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但是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

　　暖暖紧紧捏住手里的电话，克制住语气道：“苏老师，对不起，我骗了你，那天晚上的事……只是因为我觉得寂寞了……”

　　寂寞……就是□□的欲望，那么简单的意思吗 ？苏慕静静听着电话里微弱的呼吸声，心跳瞬间静止了，他觉得自己有些气闷，一时间有一种东西堵住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等到他找到言语的力量时，电话那边生生切断了。

　　那天晚上，苏慕一个人坐在床头发呆，一直到天边的一轮明日渐渐升起的时候，他轻轻微笑着，站起身来简单洗漱一下，穿好外套一个人开车去了市中心，他去了珠宝店挑了一个新款的粉钻，毫不犹豫地将装着钻戒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收在了口袋里，他给暖暖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

　　暖暖，你的心情我都明白，也许是你觉得自己不够好，又或许你觉得我不够好，即使那天的一切都是误会，我也愿意重新努力追求你，让你真正爱上我，我说过了，很早以前就说过了，我要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让你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穿着漂亮的裙子，带着好看的首饰满街的转悠，我会好好的当你的骑士保护着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所以，请你爱上我，并且嫁给我好吗？呵呵，现在是上午9点，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到你家了，这30分钟便会成为我们以后最远的路程，等我。

　　苏慕路径的地方出现了严重的交通堵塞，他皱皱眉看着手腕上的表，指针滴答滴答作响，他心想可能要迟到了……呵呵……

　　他扭开车里的微型电视的开关，现场一个女记者的声音在一片混乱嘈杂声中传来：

　　今天早上9:05分T市新城铁路有一个女孩卧轨自杀，据警方说死者生前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屏幕显示的可能是男朋友发给她最后的短信，据法医说死者当时已有2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