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光年的距离》左浔

4、第 4 章

　　苏慕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刚好晚上10点钟，这时，门外猝然地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慢悠悠地打开大门的时候，只见同一个系的一个老师正站在门口喘着粗气身边站着的竟然是暖暖？

　　“小苏啊，这学生说什么也要我带她来找你，我可不管了，我走了啊！”老师匆匆丢下这一句便离开了。

　　苏慕愣愣地盯着暖暖，心里有一瞬间的喜悦，然而那喜悦又瞬间被她脸上的泪痕冲刷的一干二净。

　　他急忙把暖暖从屋外的寒风中拉进屋里，给她找了双厚拖鞋替她换上，暖暖仍旧面无表情，任他摆布着，也不动声色，只是泪水又慢慢地沿着干过的泪痕再一次缓缓流下，她紧紧抓着手里的书包，瑟瑟发抖，唇被她咬破了，露出了一点血红。

　　苏慕将她拉进卧室里，让她靠近暖气坐下来才轻轻问道：“暖暖，出什么事了，我能帮你么？”

　　她不说话，只是呜咽着继续哭，表情令他很是心疼。

　　苏慕帮她抹干眼泪，仿佛那些眼泪会化成锐利的匕首刺痛他的心一样。

　　“暖暖，是不是演出出事了？”

　　他温暖的话语一在耳边响起，暖暖突然就开始更大声地哭了起来，她站起身来，像个孩子一样从包里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熊，另一只手还在不停摸着眼泪，她哭喊着：“苏老师，连你也欺负我！你怎么能骗我……”

　　苏慕看着她手里自己送给她的小熊，面色一僵：“暖暖，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本来以为她真的已经开始让大家喜欢她了，她满心期待地穿着道具服坐在休息室里紧张地等待演出，于到轮到国贸一班的话剧表演时，她端着一个茶壶，走向舞台，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她觉得自己这颗渺小的星星终于找到了她闪烁的地方。

　　她面带笑容地将餐桌上的茶杯倒满，仪表庄严地立在一边看着其他同学演出，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刚刚喝了一口茶的同学突然哀嚎一声倒地不起，坐在旁边的女生立刻惊呼一声，场面瞬间混乱了起来，台下的所有人都开始尖叫着，暖暖浑身颤抖着，双唇被咬的有些苍白，她下一秒已经反映了过来冲了过去，她刚要扶起倒在地上的同学，其他几个女生狠狠地扇开她的手，大喊道：“苏暖暖！你别碰她，谁知道是不是你给她倒的茶里放了毒品！你这个毒贩子！”

　　暖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掌心变得红肿疼痛时，她哆哆嗦嗦地小声嘤嘤着：“我……我没有吸毒，你们相信我……”

　　这时，台下的人立刻怒火燃烧拿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扔她呵斥着：“苏暖暖！别把你们家的毒品都带到学校来！快点滚！杀人魔！”

　　暖暖浑身冰冷，这种寒一直冰到脚底，她慌张地跑回了休息室里，心潮一次又一次巨大地翻涌着，冲垮了她的五脏六腑，她换好衣服从背包里拿出苏慕送给她的小熊紧紧地抱在怀里，索取它身上的温暖，她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发抖，像宇宙中光亮最微弱的一颗星。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踹开了，暖暖抬起头来竟然看见了刚才餐桌上的几个女生和那个倒地的女生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没等她反应过来，其中一个人已经从她手里夺回小熊狠狠扔在地上用脚踩着，言语里充满了鄙视：“哼！别以为苏老师看上你了！人家是看你可怜同情你才送你东西的！你有什么资格得到苏老师一个人的青睐！毒贩子，苏老师喜欢的是张明妍老师！你别做梦了！”

　　她抖得比刚才还要厉害，耳边轰鸣着滚滚的声响，令她有些听不清耳边的话语，她以为她很努力了，她以为她的感情可以隐藏的很好，她也以为她可以忘记苏慕和张明妍的事情。

　　她忘记自己是如何狼狈地在满场混乱的礼堂里寻找到同一个系的老师，忘了如何哀求他让他带她去找苏慕的了，一时间，她觉得她会变成一颗不知名的星星在宇宙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狠狠坠落。

　　苏慕听着她刚刚的遭遇，心里万分的疼痛，他看着她对他怒喊着：“苏老师！你不说我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我好嘛！可是……可是……你怎么能骗我，我，我那么崇拜您……”

　　苏慕毫无理智地冲过去紧紧地搂住她，不是对学生的同情和疼爱，而是他把她当做一个令人心疼的女人，也许从一开始他对她的感情就不是同情。

　　暖暖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嘤嘤哭泣着，手里紧紧抓住那只熊，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放开，这是他唯一的留给她的东西。

　　苏慕将下巴抵在暖暖的头顶上，温柔拥紧她，小声地问她：“暖暖，你喜欢我吗？不是拿我老师，而是一个男人。”

　　暖暖觉得胸口又开始蔓延着一大片的疼痛，她对他的喜欢是她最无可奈何的事情，他和张明妍就像白天里的阳光，而她只能做夜幕中的一颗星。

　　她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苏慕再也无法对她放手，被人议论也好，被人唾弃也好，他想和她在一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吻着对方的双唇，苏慕吻着她的每寸肌肤，像心疼一件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却又焦躁不安，他把她抱到床上，轻轻褪去她的衬衫，在月光的光芒下，他们裸露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直至他们都累了，苏慕将小小的暖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吻着她的额头。

　　“苏慕……”暖暖微红着面颊在他怀里轻轻喊他。

　　“嗯？”

　　“现在我是你的了……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会，我们永远在一起。”

　　“可是……张老师……”

　　苏慕轻轻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尖道：“我们是普通朋友。”

　　于是，整个夜晚她依偎在他的身边安然睡去。

　　暖暖办了休学，她无法面对那些同学，苏慕也表示同意，跟着她一起把学校的工作辞掉了，去了另外的大学当了教授，暖暖搬进了苏慕的家里，像个贤惠的小女人一样天天给苏慕做饭等他下班回来一起吃。

　　T大里一时间传满了苏慕和暖暖的事情，两个人同时消失了这让国贸一班的女生更加地气愤，当她们把这件事张明妍的时候，张明妍瞪大了眼睛，指尖微微地颤抖，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毒贩子的女儿。

　　周末，苏慕拉着暖暖的手回了父母家，苏爸和苏妈看见暖暖的时候还是面带微笑的，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顿饭，当暖暖一个人在庭院里散步的时候，却听见了苏慕和苏妈的声音

　　“慕慕，那张家的闺女知书达理，跟你都是老师……妈妈一直以为你喜欢她。”

　　“呵呵，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妈，暖暖是好女孩。”

　　苏妈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喜欢妈不拦着你，只是以后你要负担的事情太多了……”

　　晚上，暖暖枕在他的手臂上时，脑海里还在回旋着苏妈的话，苏慕摸了摸她的脑袋，搂着她睡着了，她看着枕边的人，心里有些苦涩，有的时候明知道他是错的人，却还要固执地选择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