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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爱吃爸爸炸的小酥肉 ...

  •   “油炸小酥肉?”

      “你不是需要持戒吗?不食荤腥的话还能烹饪荤腥?”我虽满脸疑惑但却还是忍不住动了筷子。

      因为从小我别的肉不爱吃,唯独爱吃爸爸炸的小酥肉,这么多年为了逃避相亲我基本上没怎么回家,所以在城里的这些年也跟个素食主义者差不多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能让我开一回荤。

      迫不及待一口下去,外焦里嫩,香气四溢的同时,没有半点腥气,但肉质却十分细腻。

      没想到这道士手艺这么好,比我爸做的还要好吃。

      咔呲、咔呲……

      我刚准备夸他,结果他自己也吃上了。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他一边品味,一边遵循我的意见。

      “好吃是好吃……可是,你怎么也把它给……吃了呢……”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的想要流眼泪。

      张未明可是个道士呀,一直以来,他在我心目中就像是个神仙一样的存在,干净、清爽而又逍遥,可是他就这样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吃肉?这简直比喜欢的男明星塌房还要难受,他这么仙风道骨的人,怎么能吃肉呢?

      “为什么不能吃?是因为我炸的蘑菇太好吃了?”张未明面露疑色。

      “那好吧,我不吃了,这些都给你。”他放下自己的碗筷,麻溜地往我碗中夹了好几块,然后又道:“你慢点吃,还有别的菜呢。”

      “哈?”我忽然有些羞愧难当,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又是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对不起,我还以为这是肉呢。”

      张未明:“哈哈哈,是吗?我弟弟也这么说。”

      “小的时候,他来道观看我,没什么好吃的能哄他,唯独在山里采的小蘑菇是他的最爱,所以我就变着花样给他做,来你再试试这汤。”

      “你还有弟弟?”

      “嗯,有一个。”张未明盛好汤递到我跟前。

      菌菇汤中隐约混合着一些补药的味道,我对药材不熟,大概是一些黄芪、当归之类的东西,但不难喝。最近一直训练,但吃从早到晚只能吃些土豆馒头大饼之类的,补一补倒是没有坏处。

      张未明的手艺确实很不错,他做的菜不仅好吃而且还非常好看,但具体哪里好看我也说不上来。因为每一道菜都像是浑然天成,没有经过小红书上那样的刻意摆盘,但在那白玉兰树下,配上偶尔飘落的几瓣花瓣,就是看上去清新、明快,而且吃起来滋味无穷,但又一点也不腻。有一种,让人吃了还想吃的感觉。

      “再尝尝这个。”

      “这是粉蒸肉?不对,是粉蒸蘑菇?”

      “不是,是芋头。”张未明笑着吐了吐舌头。

      噗!他竟然还会这样真实的表情,或许从开始到现在我好像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过是一个人。

      当然这没有任何一点而贬低或是不尊敬的意思,而是我一直把他当作是一个清风明月般的修仙道士,从来没有想过他还有这么平凡、普通的表情。

      也不知道他弟弟今年几岁了,反正常叔说他出家前是十二三岁,那么出家十年的话,今年正好二十二、三,所以他差不多是和我同岁或者刚好大我一岁。

      他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把我当成他弟弟了?

      “好吃!好吃!真的谢谢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先头的恩还一点没有报呢,这回又欠下了一堆好吃的恩情。

      “谢什么呀!我知道你在家中没有兄长,我比你虚长一岁,要是七郎你不嫌弃,往后就把我当成是你哥吧,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我给你做。”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做的。”我客气地拒绝他,但不知怎么的,鼻子忽然一酸。

      或许是因为我自己平时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食物,就像开盲盒一样,不知道哪个好吃,哪个会翻车。

      又或是因为在家中两个姐姐比我年长太多,从小见了她们跟见了长辈基本没有什么区别,而狗蛋、玉儿和书源虽说年龄和我差距不大,但始终隔了辈分,爹妈总是以我是长辈来约束。所以从小也没有真正的感受过普通的兄弟姐妹之情。

      或许,真的是我命带华盖,六亲缘浅吧。

      “好好好,我知道咱们七郎手艺好,但人总是会累的,任何时候,你要是不想做饭了跟我说,我来做,在军营里也一样。”

      “哈?还可以这样?军营里也可以吗?”

      张未明点头,低声道:“偷偷帮你。”

      “哈哈哈!那大可不必。”虽然我觉得帮我好像也不错,但我依旧习惯性地拒绝别人。

      “听狗蛋说,你偶尔会小酌一二,正好我这有些新鲜的果酒,你来点?”张未明一边慢悠悠的上菜,一边不声不响地把茶杯换成了酒盏。

      “好啊!”这个我喜欢。

      他刚斟好一杯,我便一饮而尽。

      “七郎,你慢点喝,这果子酒虽然是新酿的,不醉人,但喝的太急了可也不行。”

      “没事,我酒量好。”话音刚落,我又饮了第二杯。

      “味道不错啊!,你这酒是什么做的?”

      味道确实不错,跟果汁气泡水一样,我是真的喜欢。

      “你猜猜看?”张未明自己也咕嘟、咕嘟灌下去一整杯。

      “不行,那我还得在喝一杯!”我开始耍起了小心眼子,赖人家酒喝。

      “没问题,管够。”

      “真的?”

      张未明咂着嘴边点头道:“真的。”

      “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什么都可以拒绝,但酒是个例外。

      有这个东西在,我就好像可以放下一切困在自己身上的枷锁。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东西在,我和张未明的聊天也从拘谨变成了自在。

      夕阳慢慢落下,我们就着那些果子酒把一顿饭从天亮吃到了天黑。

      “葡萄!一定有葡萄的对不对!”

      “猜对了,还有呢?”

      “甘蔗!”

      “嗯!我们小七哥儿厉害呀!那你再猜猜还有什么?”

      “苹果?”

      “哈哈哈……没有苹果。”

      “那是什么?”

      “是杨梅。”

      “杨梅?这地方能有杨梅?定西?”

      “南方运过来的。”

      “哦……”

      菜越吃越慢,酒越喝越多。

      与从前不同,有了张未明作陪,这顿酒喝的简直太惬意了。真想每天都能这样喝啊!

      哈哈哈,我贪婪地把张未明的三坛果子酒见了底。

      “没事,难得你今天这么高兴,你尽管喝,我再去取些酒过来。”

      张未明刚走,我就又晕晕乎乎地打起了妄想。

      思维凌乱的飘散着,念头一条接着一条闪过,那情形有点像是在做梦,又有点像是心中在演电影一般,各种假设性的场景在脑子里接二连三的浮现出来。

      我现在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来着?

      两段不同的记忆交替循环着。

      身为王秧的记忆里那些委屈巴巴的过往涌上心头,为什么都没有一个人爱我?哦不,刘惠芳和黄皓文除外,那两个人太可怕了!光是想一想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不对!我不能怕他们!

      老子是王富贵啊!有什么好怕的呢?现在我是男的了,难道我还能怕了他姓黄的不成?

      嗯!姓黄的男的我不怕,因为我也是男的了!嘿嘿!

      对!姓刘的姑娘我也能不怕!

      对、对、对!我不必怕任何姑娘!

      但是,那个东街口肉铺家的二丫头呢?她怎么办?

      虽然我现在是多了这个零件,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开发它的其他功能。

      对!阿娘那里我还是要想办法回去跟她说清楚的,相亲的事情得赶快终止。大不了以后把狗蛋过继到我名下,让他和小兰替王家开枝散叶好了!反正在从前的世界里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至于我嘛!就等到退伍以后去跟着张未明当道士好了。

      “张未明?你怎么还没来啊?”

      “你拿的酒呢?去哪儿了?”

      这个家伙,什么事情都慢悠悠的,就连拿个酒也是!

      哼,差评。

      “张未明?张未明?阿舒……哥?你在哪儿呀?”

      张未明这个家伙可真会骗人,他明明说他的果酒不醉人啊!怎么我才喝了两三坛就走路轻飘飘了,跟走在云朵上了似的。

      “阿舒!”

      “哥?哥哥?”

      “张未明哥哥?小张哥哥!你在哪儿呀?咱们的酒你拿过来了吗?”

      我喝的多了,胆也肥了,把张未明家亮着灯的屋子一间一间全开了个遍,可每一间都没有人。

      这个家伙他到底跑哪儿去了?你再不出来,我都要尿急了。

      初来乍到的这家伙也没告诉过我他家的厕所在哪儿呀!总不能让我像上次在百合花丛中那样吧?

      那也太不文明了,而且……还有再一次被张未明看到的风险。

      啧!也不知道他上一回有没有看到过我的……那个什么……

      妈耶!好害羞。

      “小张各各……”我故意压低声音,假装发嗲。

      “七郎,我在这儿,你进来吧。”

      “哎哟!我去!”好尴尬,我压根没想过他竟然在这,我这语调,是不是有一点太羞耻了……

      啊!妈妈呀!

      更羞耻的是,他刚一开门,我就一个趔趄扑了下去。

      不偏不倚,身下之人刚好以一个非常、非常……那什么的姿势接纳了我。

      没有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路。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男同胞容易犯错了。

      不行,我可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毕竟咱可是做过二十几年女生的人,不能因为当了几天男的就管不住自个了!不管是脑子还是别的啥,统统都给得给我克制住。

      不为别的,就只因为底下的人是张未明,我也绝对不可以蠢蠢欲动!

      但凡是我有任何不轨之举,那都是对人家的亵渎。

      然而我似乎高估了自己,有些事,根本不受我的控制。我就像是临时被下了蛊一样,迟迟舍不得起身。

      然而等了好半天,对方也没动。

      苍天啊!大地啊!

      到底是我被下了蛊,还是他被下了蛊,怎么可以任由我胡作非为呢?

      “阿舒!对不起了,明天一早醒来,你就杀了我吧!”

      不要命的我,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唇。

      肌肤相触的瞬间,一股电流穿过,从嘴巴开始,导入我的全身,和玉兰的花香一起,涌入了我的世界。

      妈的!受不了了!我连自己的手也管不住了……

      “阿舒……”

      “阿舒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小舅,阿舒是谁?”

      哎哟!我去!狗蛋的声音让我突然一下子哑火。

      “对啊!富贵兄弟,谁是阿淑?”不仅有狗蛋的声音,还有火长的声音。

      我这是在哪儿?该不会是在营房里吧?

      “哟!那还用得着说吗?肯定是个美丽的姑娘,你们看看富贵,嘿嘿嘿!”

      “臭小子,果然是年轻力壮啊!精力就是好。”

      妈妈呀!还真的是在营房里!

      然而最尴尬的不是我在哪儿,而是我遇到了青春期男性晨起最尴尬的那件事情,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新的身体它根本不听我的使唤。我心发慌,脸发烫,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你们看富贵脸红了。”

      “这小伙八成还是个童子,哈哈哈!”

      他们在嘲笑我。

      “放你娘的狗臭屁!”无法自控的胜负欲让我狡辩。

      我拉过被褥,努力让自己清醒清醒起来。

      我怎么会睡在营房里?

      又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七郎,你醒了?”我话音刚落,张未明正好掀开了营房的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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