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无声》变化无常

46、英语老师

　　硕果满园皆芬芳，教师恩德大于天。

　　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

　　在村里上学，只有数学和语文两门主课，升入五年级到乡里读书时，我们才开始接触学习英语。

　　小吴老师是小学六年级给我们教英语，一直代我到初二结束，带了我三年的英语课。

　　吴老师很年轻，个子比较矮，身材不错，长得不算丑，如果个子再高一些的话，说不定可以说是个极品美女老师。

　　评价别人长相不礼貌，但都是世俗庸俗的人，谁不看长相呢？

　　她上课爱穿一双高跟鞋，上课前，老远就能听见，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的声音，叮咣、叮咣、叮咣.....，很女人味的声音，很有节凑，不见其人先闻其脚步声，就知道这是英语老师小吴要来上课了。

　　初三，心调来的英语老师关自平，他的手机铃声是当时凤凰传奇很火的一首歌《自由飞翔》，那首歌开头的调调很高，很有魔性，只要那自带BGM的铃声想起，效果就和小吴老师的高跟鞋，踩水泥地板一样，大家心里一颤，知道这是英语老师关自平要出场了。

　　六年级，小吴老师给我们带英语课时，她还不打学生，反正是没打过我，也没打过班里其他同学。

　　上了初中，她又给我带英语时，她就开始打人了。

　　不过也不能怪人家老师，小吴老师也是为了学生学习，人家小吴老师咋不打学习好的同学呢？

　　肯定是被学生又笨又不开窍的愚蠢给气的，于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呼呼就给你几耳光。

　　英语一百多分的卷子，考个位数，老师能不生气么，要换做我是二十多岁的英语老师，肯定也忍不住打学生。

　　英语那么多选择题，蒙也不会蒙个位数是吧，可事实就是我真的考了个位数。

　　那只能说我英语学的差，而且运气背，命不好，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六年级吴老师给大家教英语，要比五年级的那位女老师强多了。

　　五年级教英语的老师，那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老女人，估计她都不会英语，上课自己拿着课本乱念一通，然后完了学生自己去学，不管了。

　　上英语课，那女老师走进教室，拿着英语课本一个人叽里咕噜的念。

　　英语课本挡着她的脸，讲台下的同学都低头，看着英语课本，完全不知道她念的是啥玩意儿。

　　那小小的英语课本上也没有多少字，反正她能一个人叽里咕噜的读一节课，下课铃一响合上书走人。

　　一学期下来，我感觉和没学英语一样，我猜测那个老女人，她估计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

　　六年级，小吴老师来到学校，给我们教英语。

　　小吴老师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教学生读，学生记不住，就会把单词的发音音译成汉语写在单词旁，比如Boy就是“波哎”，女孩girl就是“歌儿”，男人man就是“闷”，女人woman就是“无闷”，诸如此类都能音译过来写在课本上。

　　我的同桌是个女生，叫她静吧，静同学英语学的还行，课本上也都是那种音译过来的汉字，而我的英语课本，到学期末都还是新的。

　　每次上课老师让读单词时，我就会把同桌的英语课本拿过来，照着汉字发音念，竟也蒙混过关。

　　当时吴老师听写单词，她提前给班里的同学们告知，大家就都慌了手脚，于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同学就用圆珠笔，把单词写在手掌上，到听写时好偷看。

　　上课吴老师来听写，她站在讲台上报着单词，下面就都认真的写，播报完她绕着教室走了一圈说到：“还不错，差不多都写出来了。”

　　正当大家都沾沾自喜高兴时，她说：“把你们手掌都举起来。”

　　很多同学一听傻眼了，原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小吴老师不知道，结果人家啥都知道。

　　于是很多同学忙着去搓手掌，可圆珠笔写的字不容易一下就弄掉。

　　而此时小吴老师厉声说到：“快点，手都给我举起来。”

　　于是乎大家就陆陆续续把小手举了起来，很多同学手掌上都是乱七八糟的单词，小吴老师看到后竟然笑了说到：“你们这点小把戏，还想糊弄我。”

　　然后她用一细竹鞭，把手上写有单词的学生小手打一下。

　　从六年级开始，小吴老师给我带英语课，一直带到初二，不过我的英语，在班里基本都是垫底，为此没少挨她的打。

　　小吴老师虽是女老师，可用耳光打人一点也不含糊。

　　她个子虽然矮，可下手挺狠，有时还用手拧你耳朵，还会使阴招，表面上看着她在用手摸你耳垂，其实她指头在暗自使劲的来回捏你耳垂，特别的疼，学生还不好意思大声叫出来，她还一边戏谑说着话，一边观察你忍痛难受的表情，我猜测她估计有施虐倾向。

　　小吴老师虽动手打人，可毕竟是女老师，没男老师有劲，打的也就听着声响，疼也就那几十秒，我还能挺得住，打的多也就习惯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抹抹眼泪，哭泣抽噎伤心一会儿也就过去了，不过当时我心里还是挺怕她。

　　而胆子大不爱学习调皮的同学，小吴老师她就降不住，只能欺负我这听话想学好，但学习又差的软柿子。

　　比如当时同一届，（3）班我姨家的孩子，她就降不住。

　　我这个表哥不爱学习，还特别调皮捣蛋爱玩，他学习成绩也不好。

　　他给我说他还把吴老师给气哭了，我听后就立马来了兴趣，激动、兴奋的问他怎么做到的。

　　表哥告诉我：“当时课堂她打了我一耳光，她准备打第二下时，我反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力气比她大多了，她一下没挣开，当时就哭了……”

　　听后我哈哈笑说到：“你厉害，牛逼！”

　　表哥又说到：“第一下没防备让她打了，她还想打第二下，那能让她打到……”

　　我就没表哥那般勇猛，厉害，不敢反抗，只能逆来顺受的受摧残，几乎每次都被打的不争气的抹眼泪，为此小吴老师总爱取笑。

　　有一次课堂，她让我起来回答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结果我和傻子似，没听课一样不知道，她当场气愤的走进前给了我耳光，我挨了打站在那就伤心的哭。

　　小吴老师她却笑着说：“哎呦，还哭了呀，听说眼泪可以排毒，多流泪有美颜护肤的作用，难怪皮肤这么好……”

　　估计当时班里有不少同学都笑了吧，我是既羞愧，又伤心的抽噎，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流。

　　经过三年时间磨练，我对她也不感冒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了，反正英语不行，爱咋滴咋滴吧。

　　升入初三，学校来了一位年轻的男老师。

　　来之前，不知是鲁校长给大家说他教英语特好，还是班主任俊彦说他特擅长教英语，反正就是新来的这位男老师，他教英语教的非常好，他就给我们班带英语。

　　他就是关自平老师，一来，他就顶了一个副校长的头衔，人长得也很精神，很帅气，说话铿锵有力，走路似乎都带着风。

　　第一次进班，他就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三个大字“关自平”。

　　然后说到：“我叫关子平，我姓关，关羽的关，自，李自成的自，平，邓亚平的平，接下来你们每个同学按座位依次站起来介绍一下自己。”

　　于是乎，班里四十多个同学挨个站起来说到：“我是某某某。”

　　上一个介绍完就坐下，继续下一个。

　　全班都介绍完，他嗤笑了一声说到：“你们的介绍，反正我是一个也没记住，看我介绍的，引用了三个名人的名字，是不是令人记忆深刻，一下子就记住了，你们这介绍的啥么，毫无特色……”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英语老师关子平的样子。

　　他带一班之前，知道这班英语成绩很差，虽然有学的好的同学，但绝大多数学生英语都不行。

　　他为了测出全班同学英语的真实水平，自己就出了一套英语试卷。

　　发给大家之前，他真诚实在的说到：“这套试卷是我自己出的，你们不要作弊，我不看你们成绩高低，只想知道你们英语的真实水平，我也不监考，下课时间到了我收试卷。”

　　当时他那话说的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是那种你随便答题，只要是你的真实水平就行，他不会责罚任何考的差的学生的那种感觉。

　　我也听的是热血沸腾，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说啥，肯定是感动地一塌糊涂，一定好好认真作答，绝不作弊。

　　我以为遇到牛逼的好老师了，放弃了作弊糊弄的想法，认真答题展示自己的真实水平。

　　而后来现实却啪啪的打脸，把我的小心灵，小心脏都给伤透了。

　　考试他真没有监考，只是结束来收取试卷。

　　看到关老师这么有诚意，又听了他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的告白，我放弃了抄同桌，作弊的想法，随心所欲，尽心尽力，尽情的展示出自己的英语水平。

　　反正关老师出的那张英语试卷，我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把所有空都填满了，一个空白都没留下。

　　我非常满意，心情愉悦的交了英语试卷。

　　第二天英语课前，关老师就把试卷分数改了出来。

　　上课前，只见他手拿一摞昨天的考试试卷，站在教室门口，脸上表情明显不对劲。

　　一股阴冷的怒气，很严厉，很愤怒，嘲讽不屑的复杂表情，可他脸上却露着笑，是那种冷笑，皮笑肉不笑。

　　不用猜，就知道这次英语试卷，肯定暴露了班里的英语实力，不然他不会这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看的让人害怕。

　　正式上课，关老师走进教室。

　　我刚好坐第一排，关老师双手就撑在我桌子前，把那一摞试卷放在面前低头看着。

　　叫到第一张试卷的人名：“莫小新，莫小新是谁，给我站起来。”

　　一听刚好是我的名字，结合此刻的气氛，我就感觉不对劲，我只好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老师关子平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我。

　　我知道自己肯定考的特别差，就一直低着头，没敢看他。

　　也记不清关老师问了一个什么问题，反正我一直闭着嘴巴，愣是不说话。

　　关老师问了三遍，我一直都低着头不开口，教室一片死寂，教室里回响着他生气愤怒的声音。

　　我是真回答不上关老师的问题，只能保持无言的沉默，想以不变应万变。

　　可关老师突然拿起一旁的黑板刷，呼在我脸上。

　　关老师是男老师，年轻力盛，那力道要比小吴老师的小手掌，威力不知厉害多少倍，用的还是黑板刷。

　　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然后眼泪刷刷就掉了下来。

　　那节英语课，我坐在座位上抽噎的哭了一节课，课堂上关老师讲的啥，我一点也没听进去。

　　关老师也没搭理我，只管上他的课，下课铃响他就走了。

　　课间我还坐在座位上伤心的哭，哭的一抽一抽的，只感觉脸好麻，好疼，火辣辣的，脸变肿变厚了的感觉。

　　同学都看见我被狠揍伤心的哭，好朋友小乌龟下课走过来，他在我身旁站定，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哎！”的叹了一口气。

　　课间只有十分钟，很快就上课了，我只好赶紧擦干眼泪止住哭声。

　　在数学课赵老师进来之前，把情绪整理好。

　　坐在第一排，老师一进门口就刚好能看见，赵老师进来时，我虽擦干了眼泪止住了哭声，可那红肿的眼睛是瞒不过人的，不过赵老师也没特意看我，只扫了一眼而已，然后说到：“不要把上一节课的情绪带到这一节课上来……”然后就开始上数学课。

　　从此我对英语课，应该是对关老师有了深深的恐惧。

　　他欺骗人，套路人，来之前听说他教英语的水平很厉害，我对他还抱有幻想。

　　考试之前说不要作弊，尽管考出自己的真实水平，结果我傻傻的相信，认认真真答题展示了真实水平，而分数出来，第一个挨打的却是自己。

　　我身上好疼，心里好苦，没想到关老师他竟然利用我的天真，欺骗我，套路我；说好考的不好不打人，结果却动手把我打疼，打怕了。

　　知道关老师的厉害，我竟有点怀念英语小吴老师，毕竟她打人不这么疼，我还能承受得了。

　　后做了一首打油诗说到：

　　莫道学生容易做，学习太差要挨揍。

　　老师下手真心狠，只觉耳鸣脸火辣。

　　满分是那一百二，你却只考十七八。

　　同学见了笑哈哈，还有这等傻大瓜。

　　老师问话你不答，气的老师扇耳刮。

　　胆战心惊不敢动，只有伤心把泪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