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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朋友啊 我的朋友们 ...

  •   “怎么了?”
      他低垂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我也不催他,半晌,他咬咬唇说到:“他们两个和兵长的特别作战班在刷马。”
      “嗯,然后呢?”
      阿尔敏的眼珠颤抖几下,“我,我觉得莱纳和贝尔托特有些奇怪,莱纳和…威尔在一个宿舍,那天我出门准备去厕所,看见站在宿舍边上,手里拿着个药瓶,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可没过一会儿,他就进去了,之后——”
      之后,那刺目的光,威尔变成了巨人。
      “贝尔托特之后和莱纳更是形影不离,我知道不能随意猜忌战友,可是,他们两个又是团长的队伍里活下来的人之一。”
      “你说的对。”
      我们两转头,利威尔也从纷乱中脱离,他走到我们旁边,看着阿尔敏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欣赏。
      “所以我才让他们两个和我的部下呆在一起。”
      阿尔敏往后退了一步,“可,可是。”
      可是那是莱纳和贝尔托特啊,他们历经生死,朝夕相伴,共同成长。
      利威尔将手按在阿尔敏头上,“喂,小鬼。”
      “在!”
      “交给我就好。”
      阿尔敏愣住,嘴唇往下撇了几下,我知道他内心在挣扎。
      “阿尔敏,结果重要还是过程重要?”我问他。
      阿尔敏望着依旧按着他头发的兵长,过往的一幕幕浮现眼前。
      他低下头,我听见沉闷却坚定的声音,“都重要,也都不重要。”
      相伴的过程重要吗?重要。
      真相的结果重要吗?重要。
      可他们也不重要,那些死在巨人口中的战友们啊,他们才重要。
      友情很重要,但为了保护值得信赖的朋友们,他可以舍弃一切。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改变不了。
      “还有阿尼。”
      我听见阿尔敏说,他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我在兵长队上的后翼,离巨木之森很近,我看见那个女巨人了,她的外形很有特点。”
      他的声音颤抖,可依旧坚定。
      “她的攻击步伐,和阿尼,一模一样。”
      等阿尔敏平复好情绪,我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了,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阿尔敏摇摇头,“我本来应该早早就说的,可我犹豫了,对不起。”
      “好了小鬼,别哭了,进去吃饭,不然一会儿那个饿鬼就把那吃完了。”利威尔松开按住阿尔敏头发的手,把他扒拉进门里,一把将木门关上。
      我欣赏着他的一举一动,“你真的很爱护这些孩子。”
      利威尔张开嘴,反驳的话还没出口,眼睛突然略过我往前望去,我转身,发现莱纳正往这边走来。
      利威尔不着声色的站到我面前“你也去吃饭,剩下的人呢?”
      莱纳往后望去,看起来比我们还疑惑。
      “不知道啊,我刚才在刷马,一转头他们就都不见了。”
      我感觉利威尔背上的肌肉紧绷起来,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哦?”
      “对了,利亚姐,我还想问你个问题呢,最近怎么没有见到威尔啊,他请假了吗?”
      莱纳想越过利威尔,但却依旧被挡住,“上次他腿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我有些恶心,胃里翻腾着,“莱纳,你在说什么啊?贝尔托特呢?还有利威尔班里的那些?”
      莱纳有些烦躁,他伸手想推开利威尔,“我不是说了吗,我正在刷马,一转头他们就不见了。”
      不对,莱纳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他的脸上还有一层没有收拾的胡茬。
      “那你帮我去找找他们吧,该吃饭了。”
      我使劲用指甲掐住掌心的肉,希望自己的恐惧不那么明显。
      “吃饭。”莱纳喃喃自语,“对啊,该吃饭了,妈妈都等了很久了,再不回去吃饭,菜都要凉了。”
      利威尔突然抬脚,将莱纳踢出去几米远,他转身,我看见他怒目圆睁,眼中寒芒一点。
      “战斗准备!”
      他怒吼着,城堡里喧闹的声音立即停止。
      利威尔正想打开门将我推进城堡,可那比威尔化身的瞬间明亮十倍的光瞬间爆发,巨大的推力让来不及抓住利威尔伸出来的手。
      我撞在门板上,顾不上疼痛,想拉开门,可狂风袭来,使出所有的力气,这门依旧纹丝不动。
      眼前的光被阴影遮蔽,我听见利威尔嘶吼的声音。
      “利亚——”
      我被莱纳握在手中,只能面对这张熟悉的脸。
      原来他就是铠之巨人,那个对着猎物露出怜悯眼神的猎人。
      他将我塞进颈部的缝隙中,我趴在那坚硬的外壳上往外望去。
      那些莱纳昔日的朋友们已装备完好,他们有人流着泪,有人沉着眉。
      我看见艾伦跪在倒塌的树木后怒吼:“叛徒!!!”
      莱纳转身开始狂奔起来,我被掂到更里的位置,望着天空在铠甲做成的框里晃动。
      黑影出现在天上,不,那是自由之翼。
      利威尔将抓钩定在莱纳肩上,却被一把扯掉。
      我听到立体机动装置杂乱的声音,是阿尔敏他们。
      我奋力想爬到那个出口,但剧烈的运动让我在这空间里撞来撞去。
      “莱纳!”我使劲喊他,“你为什么要抓我!”
      我只是个普通人,费这么大的劲把我带走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实在不明白莱纳抓走我的原因,那个野兽巨人也是。
      怎么办?对了,阿尼!
      “你难道要抛下自己的同伴吗?你要让阿尼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我感受到莱纳的动作明显变缓了些,我转头,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出现在缝隙处,我下意识伸出手去。
      可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他将我一把扯出,站在莱纳肩膀上,拉着我一只胳膊将我吊在半空中。
      “贝尔托特。”
      利威尔离得已经不远,他脸上满是杀意,骇人非常。
      “你们为了抓我就暴露身份,没有意义吧。”
      我觉得胳膊快被顿断,连忙抓住他的手,上面竟满是鲜血。
      他的脸被泪水浸湿,我不敢想他做了什么。
      他转头说:“莱纳,你确定是她吗?”
      我看见那巨大的头往下顿。
      确定什么?
      贝尔托特攥着我胳膊的手愈发收紧,他抽出一把小刀,刺像我的腹部。
      “对不起,利亚姐。”
      为什么伤人也要伤心?为什么伤心还要杀人?
      他刺得不深,因为这刀伤非常疼痛,我听耶格尔医生说过,受了很重的伤,暂时是不会疼的。
      贝尔托特收回刀,把我扔在莱纳颈部,我捂住不停滲血的肚子,单手扣住那凸起的骨骼。
      他的表情逐渐惊恐起来,“不,不是她,你弄错了,弄错了!”
      莱纳忽然停下脚步,只一个空档,我看见那枭鹰般的身影破空而来。
      那双刀刃平举,猛砍向贝尔托特。
      “小心!”我急声提醒。
      没用的,因为刚才,那把小刀已经划伤了他的手指。
      贝尔托特顺势向后仰倒,掉了下去。
      那巨热的蒸汽瞬间腾起,后面追赶的人群被吹乱阵型。
      利威尔像我伸出手来,可莱纳已经将我重新攥到手中,这次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我觉得浑身的骨骼都在发出声音。
      离得太近,我看见利威尔的抓钩被瞬间融化,他也被飓风吹倒后方。
      我们已经到了罗赛之墙外。
      不行,只有这些人,一旦碰上大规模巨人,他们必死无疑。
      “回去!快回去!”
      我朝他们喊着。
      贝尔托特已经变形成功,他将艾伦攥在手中。
      我看见艾伦愤怒到极点的表情,他疯了般咬向自己的手,这孩子,怎么还是用这么笨的办法。
      这次,艾伦瞬间就成功巨人化,比莱纳都要快,他用尽全力向贝尔托特冲去,竟然真的将他抱摔在地上,一拳拳朝那筋肉覆盖的脸上砸去。
      利威尔觉得自己要疯了,少了一个抓勾,他的速度被大大限制,贝尔托特刺伤利亚,难道真如埃尔文所说,以为利亚也可以巨人化吗?
      “兵长!”
      清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侧,佩特拉和所有利威尔班的成员紧跟其后。
      她将一套崭新的抓钩朝利威尔扔去,一个流畅的旋转,利威尔已经更换完毕,接着瞬间消失成一个黑点。
      佩特拉紧握着刀柄,那个贝尔托特,明明已经打晕了她,为什么不干脆杀掉她呢?
      虽然伤口不深,但血一直在流出体外,我觉得体温在下降。
      “莱纳,威尔是因你而死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他一定听见了。
      锐气破空,抓钩“叮——”一声钉在莱纳身后,他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后颈,我看见血液纷飞,他的手指被齐刷刷砍断。
      “啊——”
      嚎叫声突然从树林中传出,我瞬间僵直,这个声音……
      似是响应号召般,无数巨人出现在那村庄中,疯了般向我们冲来,他们后面是闲庭信步的兽之巨人。
      左边丛林的鸟儿争先恐后的飞向唯一安全的天空,那虐杀了近百人的女巨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的心下落在谷底。
      “回去啊!”
      这样所有人都会死的。
      “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快滚啊!”
      你们到底要寻找什么,才要让所有人付出这样的代价。
      女巨人迅速逼近,挥舞拳头,是的,正如阿尔敏所言,那是精美的格斗动作,她是阿尼。
      莱纳被同伴的攻击弄晕了头脑,他趔趄了一下,我被他从手中甩出。
      尖叫都没来得及出口,我被那只覆满毛发的手再次攥住,他倒是温柔多了,可血液已经将我的衣服染红大半,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他用两手将我包裹住,阻挡了风,我的体温才略微回复一些。
      从指缝中,我看到莱纳在阿尼攻击下接连败退,阿尼一脚就将他腿部的铠甲击碎,莱纳半跪在地,失去了行动能力。
      “艾伦在她嘴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朋友啊 我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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