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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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什么游戏？”
艾尔海森：“真心话游戏。”
卡维一听这个名字，就忍不住心漏跳了一拍，顿时有些结结巴巴的：“咳……为什么这么突然？”
艾尔海森：“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很难对付的学者，我怀疑他在搞学术欺诈，已经有了一点证据，但现在还是试图从和他谈话的时候观察他的微表情入手，所以……学长，帮帮忙吧。”
艾尔海森每次叫学长这个称呼，卡维都无法拒绝，更别提他一脸期待和请求的样子，但是……
卡维有点为难：“这听起来像是风纪官的任务，怎么会由你接手？”
“这是风纪官和知论派、妙论派联合的项目，”艾尔海森解释说：“他们最近在尝试创造一种检测学术犯罪嫌疑犯是否撒谎的仪器，可以简称叫做测谎仪，具体运行效果还有待商榷，不过我刚才说的那名狡猾的学者，测谎仪无法判断其语言真相，而我恰巧对此很感兴趣。”
“我会请你喝酒的。”艾尔海森接着补充。
他倒也不是为了艾尔海森请他喝酒，好吧，至少不完全是，只是因为等到艾尔海森提起喝酒的话题，卡维才想起来他忘记留下买酒的钱了，如果很长时间不喝，的确还是会引起艾尔海森对他经济状况的怀疑。
只要不提贝特朗的事情就可以，卡维在心里飞速思考，就算提了也无所谓，可以试试看他能不能瞒过艾尔海森，何况他只是隐瞒，他说项目有可能于下个月开始、贝特朗遇到私人事情需要处理而回国，都不算是谎言……
嗯，是这样的，想要真正隐瞒一件事情，最重要的精髓就是可以交代九成真相，然后调整讲述事实的顺序，改变起因经过结果，就可以做到隐藏，还有微表情……一定要自信的微笑，对，就是这样。
于是卡维说：“好吧。不过规则是什么？我来陈述事实，然后你根据我说话时候的状态判断我是不是骗了你吗？”
艾尔海森：“陈述的事实不是由你提供的，而是我在询问你，你给出我答案，我来判断。”
卡维的眉毛微微扬起，艾尔海森接着说：“当然，这听起来像是一种单方面的审判，那就有违公平，所以我们之间可以互相询问。”
“游戏的规则是这样，”艾尔海森凝视着卡维：“我们每人问对方一轮问题，一轮问题有两个，回答方的答案要遵循一真一假原则，如果违背这个原则，给出两真两假的回答，就要接受惩罚。”
“惩罚？”卡维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艾尔海森那绿色的眼睛中毫无波澜：“是的，我决定引入这个机制，这样我们才会有紧张感，每次回答问题的时候才能能足够慎重。”
卡维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这个游戏的规则很有趣，但是却偏偏是在他对艾尔海森有所隐瞒的时候，感觉按照这个游戏的逻辑，似乎很容易暴露，但现在拒绝是不是又太刻意了，就好像自己确实有什么事是欺骗了艾尔海森的？
“那惩罚……具体指的是什么？”卡维看着艾尔海森，小心翼翼地问，看起来就像一只探头探脑的谨慎小猫。
艾尔海森温柔地说：“列一张清单吧，清单上写上想要对方让自己做的事情，比如如果我输了，你可以让我买酒，你输了，我禁止你本月喝酒超过两次。”
卡维不由得皱起了眉：“我喝酒让你这么困扰吗？艾尔海森，通常我一个月也只喝四到五次。”
艾尔海森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是的，你都在休息日喝酒，喝完之后就跑到我这里来闹来闹去，借着酒劲撒娇，然后等我把你抱上床，你又很快就睡着，亲爱的，我预告一下，下次我会把你弄醒的，然后……”
“别说了，”卡维马上捂住艾尔海森的嘴：“我答应你，开始游戏吧，但是你这个清单里列的惩罚项，不能太过分。”
艾尔海森：“什么算是过分呢？卡维，我们得努力保持惩罚机制的威慑，如果惩罚没有作用，威慑也就不复存在，这正是这个游戏的博弈点之一，你也可以对我行使要求的权利，权衡惩罚的力度，让我对下一次回答的真和假做出充分的考虑，当然，我们不会真的伤害彼此就是了。”
卡维：“这么认真的吗？”
艾尔海森扬起了眉：“如果你不愿意，当然可以选择不玩。”
卡维看着艾尔海森，心脏咚咚直跳，他心想：“就算被发现，只是正好满足学弟的一些要求而已，可以向他问一些问题，他……会有什么想要我做的事？”
卡维于是在艾尔海森期待的目光里点了点头。
艾尔海森：“好的，游戏开始就不能反悔了，这是对规则的尊重。现在我重申一下规则。”
“回答方做出一轮回答后，提问方可以立即判断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由回答方决定提问方的对和错，提问方答对，提问方就可以列下一条要求，提问方答错，则回答方列下一条要求。当出现真实谎言被识破或者轮次进行到20轮的时候停止游戏，在此之前要求停止和违反游戏规则的，要求条数清零。最后，在清算的时候，可以将这些要求互相抵消，注意，不是一条一条的抵消，而是对相近的要求进行抵消，当然也可以选择互相完成对方的要求。很好懂，对吧？来，我们在中间放一张纸，记录问题和回答，每人一人一张纸和笔，各自记录自己的要求。”
卡维凝神仔细去听，这时候询问：“这是提问方和回答方的互相对抗，零和博弈？”
艾尔海森：“没错，这是一个努力欺骗和努力拆穿欺骗的游戏。”
卡维忽然举手：“等一下，我是说，如果在这个过程中真的发现我们对彼此有欺骗的事情，应该就是你说的真正的谎言……我是说如果，该怎么办？”
“很好解决啊，”艾尔海森说：“那就兑换一个真正谎言的惩罚好了。”
“真正谎言的惩罚，”卡维很紧张：“那是什么？”
“基于谎言赢得的要求条数清零，”艾尔海森说：“同时赔偿一个严格的要求。”
卡维凝视着纸面，还在思索。
艾尔海森：“你需要示范吗？”
卡维：“嗯。”
艾尔海森：“好，我作为第一个提问者，这样问你第一个问题，卡维，你爱我吗？”
卡维：“我爱你。”
艾尔海森笑了笑：“第二个问题，你最近有对我撒过谎吗？”
卡维：“……”
卡维瞬间理解了这个游戏的精妙之处，按照一真一假原则，他应该回答假的答案，他撒过谎，所以应该回答没有，但只要一回答没有，艾尔海森就会知道他撒过谎了。
卡维在飞快地犹豫和纠结，心想：“我那是隐瞒，不是撒谎……但好像也差不多……天，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
艾尔海森催促他：“卡维？”
卡维马上回答：“撒过。”
艾尔海森微笑着注视着卡维，说：“一真二假。”
卡维：“……对。”
艾尔海森：“我写下第一个要求，1.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卡维不能喝酒超过两次。”
卡维点了点头。
艾尔海森微笑着说：“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卡维，在接下来的回答中如果我验证到之前你刚才的回答里有谎言，那么我就要再加一条要求。”
结合之前的规则，卡维明白了：“说谎的那个人被罚一条要求对吧，好的，我懂了。”
艾尔海森：“对，轮到你了，第二轮。”
卡维这时候已经完全认真了起来，他必须得保住自己的谎言才行，他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问：“你是故意带走我的钥匙还是不小心一起拿走的？”
艾尔海森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我是故意的。”
卡维刚忍不住想要问为什么，就意识到了艾尔海森的回答还不能判断是真是假，于是他按耐住自己，问：“那你是特意反锁了门，还是因为出远门而下意识不小心的反锁了门？”
艾尔海森：“我是不小心锁了门。”
卡维从艾尔海森的表情里什么都判断不出来，只好考虑逻辑，如果是一真二假，艾尔海森就全是故意的，可他为什么这么做，想把自己锁在家里？如果是一假二真，那他为什么不小心拿了钥匙，却特意反锁了门？
一番思索之后，卡维说：“一假二真。”
艾尔海森笑了笑：“对，你可以记录下一个要求了。”
卡维松了口气，却有些不解：“那所以你为什么要特意反锁门，你明明知道我还在家里。”
艾尔海森：“我不知道我拿走了你的钥匙，所以我认为即使我反锁了门，你在家也能打开，你没有反锁门的习惯，而我这一次要出去过夜，我只是借反锁门提醒你，你要出去的时间长一些的话也记得反锁。”
卡维想了想，感觉好像没什么问题，于是他在自己的纸上写下了“1.下个月艾尔海森请卡维喝四次酒。”
接着就轮到了艾尔海森提问：“你手上还剩多少摩拉，包括银行存款和现金？说一个大概的数额就可以，比如600多或者700多万摩拉。”
卡维睁大了眼睛：“呃……600多万，因为贝特朗的设计费还没有到手。”
接着他就看到艾尔海森在中间那张纸的回答上写上“3.1真，3.2假”。
“第二个问题，”艾尔海森问：“1＋1＝2，对吗？”
卡维：“……不是。”
艾尔海森点了点头，在纸上写下：“2.卡维穿蓝色低胸露背鱼尾裙并且拍照。”
卡维：“啊？？？你等一下！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艾尔海森抬起头来看卡维：“你要是不满的话，可以在你赢了的下一条里写让艾尔海森穿枫丹猫耳女仆装，来和这一条抵消。”
卡维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马上充满气势地回答说：“可以！轮到我了！”
艾尔海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淡然说：“你问。”
卡维：“我注意到，你最近这段时间在研究的书，自我们从沙漠回来以后，你就在研究赤王、大慈树王、有关世界树的各种记载，你是在做有关的课题吗？呃不，等等，我不这么问，我要问，你为什么研究这些？”
艾尔海森扬起眉毛：“因为我对此很感兴趣。”
卡维皱起了眉：“不能详细一点吗这个回答？”
艾尔海森：“这不违反规则，问问题也是需要技巧的。”
卡维：“那我换一个问题。”
艾尔海森：“提示，你要违反规则吗？”
卡维：“……”
“好吧，”卡维非常无奈，同时意识到艾尔海森说得对，与其在这种主观意愿强的问题上继续耗下去，不如换另一个问题来问，只是这样就会很难判断真假，他想了想，慎重地问：“这段时间以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艾尔海森：“是。”
卡维松了口气，在中间的纸上写上“4.1真，4.2假”。
然后他接着在自己的纸上准备写下要求2，让艾尔海森穿猫耳女仆装，但是刚刚写下“AL”的时候，艾尔海森就制止住了他，他说：“卡维，你判断错了。”
卡维倏然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了惊诧，脱口而出：“你有事情瞒着我？”
艾尔海森一边点头，一边在纸上写下了第三个要求。
卡维眼睛瞥见艾尔海森写了什么，顿时面红耳赤起来：“等一下等一下，你还没说你隐瞒了我什么事情，你这个要求……在书房里，认真的吗？书房里都是书！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像是在智慧宫的图书馆，换一个换一个……”
卡维去抢艾尔海森的纸，但根本抢不到，艾尔海森说：“隐瞒的事情，你可以下一个问题再问，卡维，我依旧要提醒你，不能违反规则……”
卡维收回了手，坐在床上，一时间非常懊恼，但又无可奈何。
他在争抢的过程中浴袍散开，露出白皙的胸膛，艾尔海森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穿好衣服，卡维。”
卡维照做了：“轮到你了，艾尔海森。”声音听起来很不服气。
艾尔海森看了卡维一眼：“你和贝特朗的项目是不是遇到了问题？”
卡维：“！”
卡维当即警觉了起来，是不是因为刚才自己回答还没从贝特朗那里拿到设计费，引起了他的疑惑？可是他为什么对这个项目这么在意，还是说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卡维回忆了一下前天晚上吃饭时对艾尔海森提到这个项目的事情，他想起自己之前说过一切顺利，而刚才游戏中自己又说了没有撒谎，所以这个问题他只能将“没有问题”作为真实情况，而他在玩这个游戏的过程中感到，最好第一个问题回答“真”，否则艾尔海森的第二个问题会更刁钻，他需要预留好回答假话掩盖谎言的空间，想清楚这一点，他回答：“没有遇到问题，一切顺利。”
艾尔海森：“确定吗？”
卡维：“……确定。”
“好的，等我一下，”艾尔海森起身，在卡维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不久之后又回来，手中是一份文件：“那你知不知道正在注册申请香波商贸所营业执照的是埃里克·阿齐兹？”
那正是贝特朗的项目，埃里克是贝特朗的好友，他是枫丹和须弥的混血，因为国籍在须弥，所以拥有注册申请和购买须弥土地使用权的资格，卡维事先是知道这一点的，他接过艾尔海森的文件，而那正是当时贝特朗给自己看的营业执照申请书。
卡维：“我知道，有什么问题吗？呃不，我不知道。”
卡维想起他们还在游戏中，马上又遵守了游戏规则，回答了“假话”。
艾尔海森微笑了一下，说：“游戏结束，卡维，有真实的谎言出现了。”
卡维：“……等一下，我不理解，什么谎言？我还没有问你隐瞒了我什么？”
“昨天和今天，我不是去沙漠调研别人的课题，”艾尔海森一边在1.2,3.1和5.1的后面写上谎言，一边说：“我去调查了一下你的项目的事情，来判断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又欺骗了我什么。”
卡维：“……”
他看清楚了这些序号对应的问题和自己的回答（1.2 我最近没有撒谎，3.1我手中有600多万摩拉，5.1商贸所的项目没有问题，一切顺利），顿时明白艾尔海森已经知道了这个项目的进展情况。
艾尔海森：“现在结算一下，你的要求因为谎言而清零了，额外赔偿给我三个要求，以及第五个问题我本可以因判断正确而获得的要求，加上之前的规则，卡维，游戏结束，你一共要答应我七个要求和一个真实谎言的惩罚，其实本来应该是三个真实谎言的惩罚，但鉴于这些谎言都基于一件事情，我放松一下标准。”
卡维到这个时候已经明白过来了，他目瞪口呆：“所以这其实是一个你为我量身定做的游戏？就是为了……戳穿这件事情？”
艾尔海森：“卡维，我想告诉你的是，在谎言的基础上只会层层堆聚谎言，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来弥补，另外，你既不擅长于撒谎，又特别好骗。”
卡维的心提起来，露出困惑的表情。
艾尔海森：“你知道你在撒谎的时候的惯性动作吗？你会频繁地看向右下角，会用手抵在鼻子上，会说话结巴和咳嗽，还会不自觉地耸动肩膀，你太容易被看穿了。”
卡维：“……”
“前天我很奇怪，”艾尔海森说：“你居然会因为贝特朗的事情欺骗我，所以这两天我动用书记官的职权，把所有与此有关的文件都查了一遍，还有你的银行账户。”
卡维睁大了眼睛。
“前不久你对我提到你已经积攒了六百万摩拉，但是现在里面已经空了，有人在前天晚上就用现金支票支取了你账户里的钱，就是那位贝特朗先生，我了解到他于前天晚上就登上了奥摩斯港的船，离开了须弥。”
“我几乎以为，你是把身为乙方给甲方提供资金的事情，做成了一种路径依赖，然后我去查了香波商贸所，看到那商贸所并不在贝特朗的名下，意识到你有可能被骗，所以准备去拜访埃里克·阿齐兹，很可惜扑了个空，他不在，卡维，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与其这么大费周章，”卡维皱起了眉头，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愤怒：“你不如直接问我。是的，我是把资金借给了贝特朗，希望帮助他度过难关，前天他已经和我说了。艾尔海森，我只是因为担心才没有对你说这件事情，我们的信任还没有到这么脆弱的地步吧？”
卡维很生气，但是他说完这句话，顿时感觉也有一点底气不足，因为他刚刚接连撒了好几个谎。
“不是，”卡维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语气弱了下来：“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而已。”
艾尔海森声音放缓，语气相对平时变得温柔了许多：“别生气，我不是不信任你，我理解成年人的相处需要一定的空间，也不会为了满足自身的控制欲而过问所有的事，但是卡维，我只是担心你被欺骗。”
艾尔海森说的没错，卡维明白，他正是预料到艾尔海森会有这样的担心而选择隐瞒，现在既然瞒不住了，卡维就选择将前天贝特朗对他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平静地听完，翻看了一遍卡维留存的那些贝特朗提供的文件证明的照片，略做沉吟之后说：“没关系，卡维，六百万只是一笔小数目。但你的设计稿有些可惜，你有自己存下一份稿件的习惯，对吧，提前把设计稿交给妙论派，签署好你的名字，作为一个提议，先保住你的著作权。”
卡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被骗了呢？”
艾尔海森：“我的直觉。”
卡维：“程序文件上没有问题，而且你没有见过贝特朗……”
“好的，”艾尔海森说：“如果贝特朗是个骗子的话，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好吗？如果不是，那最好了。”
艾尔海森的声音低沉，有种哄着卡维的意思，卡维听出来了，所以也就不再感到被冒犯的生气，他知道艾尔海森一定不会赞同他的做法，他以为他们之间会进行一场辩驳，但是这一次艾尔海森似乎意外的平和。
艾尔海森接着说：“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都可以和我商量一下的，好吗？哪怕在商量之后你坚持你的选择，我又不会就此指责你什么。我最多只是提出一点不被采纳的建议。”
这回卡维不仅连怒火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而且还感到相当愧疚。
因为艾尔海森在前天听到他的谎言之后，不仅没有当场拆穿，还因为担心伤到自己的自尊，先进行了一番调查，他这两天跑来跑去，也很辛苦。他设计这个游戏，应该也是担心自己因为谎言被戳破而恼羞成怒……
于是他放下心理负担，小声地询问：“我知道了，艾尔海森，如果是你，面对同样的情况的话，你会怎么做？”
毫无意外，艾尔海森坦然回答说：“我不会和委托人处成朋友关系的，我在工作中没有这样的选项，此外，在项目初期，我还会和埃里克·阿齐兹、贝特朗同时会面，然后再开始这个项目，然后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会选择贝特朗的第一种方案，他撤回资金，然后将我应得的设计款项给我，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卡维：“我知道这的确会是你的选择，但是……”
艾尔海森：“你要承担他人的愿望，为他人负责，背负不应当由你背负的东西，为难的就是你自己，卡维，我还是和过去同样的观点，就不展开说了。”
这是在表达他的不认同，并且他不想和自己就此开始辩论，然后引发争吵，卡维于是也沉默了。
他有些疲惫，想要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在起身的时候又注意到了摆在两人之间的那三张纸，艾尔海森也同时在注视着那里。
卡维：“既然我们……”
他很努力地想说“既然我们已经说开了，就没有必要再遵循这个游戏了吧”，需要稍微厚脸皮一点……毕竟也是艾尔海森先针对他设计了这个游戏。
但艾尔海森就像是猜到了他会说什么，抢在他之前一步说：“无论你选择遵循规则与否，决定权在你。”
卡维：“……”
他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沉默了几秒钟后，卡维垂头丧气地说：“我和你一样都是尊重规则的人，但是艾尔海森，你能不能……你写的要求能不能不要太苛刻？”
艾尔海森点头，说：“可以，并且我还可以额外做出一个承诺，如果你没有被骗，剩下的四个要求，我就放弃，如果你是被骗了，你还要按照另外四个要求去做。”
卡维松了口气：“好的。”
艾尔海森笑了笑：“所以今天，先兑现真正谎言的惩罚吧。”
卡维：“啊？”
这个真正谎言的惩罚，是艾尔海森要求卡维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中完全听从艾尔海森的指令，在卡维反复重申不要太过分之后开始，结果卡维发现他还是低估了艾尔海森的想象力，艾尔海森的指令之繁多令他感觉自己好像身处稻妻八重堂某种规则类怪谈轻小说里一样，只不过他不是因为恐怖奇诡而感到恐惧就是了。
而艾尔海森，则是如愿以偿地收获了一个迷茫、顺从、羞涩而依赖着他的卡维。而且艾尔海森明白卡维的依赖不仅仅是由于自己的施压，也因为刚才的对话后，他开始不自觉地对这个项目进行着反思，他对贝特朗有些半信半疑起来，他因此迷茫，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事，所以他开始格外的想要在自己这里寻找到认同和安慰，不用艾尔海森强调什么，卡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乖”——不是从温柔、纵容、满足艾尔海森需要而出发的顺从，而是完全的亲昵和依赖信任着艾尔海森。
等到三个小时过去，艾尔海森说结束了的时候，卡维先是主动的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凝视着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艾尔海森，你给我等着，下次你要是对我撒谎被我发现的话，我可是会记得你今天是怎么对我的。”
他还挺神气的，艾尔海森的心情更好了起来，他微笑着说：“好的，我等着。”
卡维连饭都没吃就疲倦地睡着了，直到半夜他忽然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个想法是：“所以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主修课程里有逻辑学和语言学的知论派学者玩这个游戏？”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