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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皇昏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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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自然不知堂下发生的事,回过神来时,底下的人都已然安静下来了。
李庆允附近与他低语:“陛下,该定夺前三甲了。”
宋青书点点头,出人意料的是他竟开口询问翰林院薛太傅:“太傅,你以为该如何定夺为好?”
薛甫微惊,噗通便在殿前跪下:“陛下,臣惶恐!”
他摆摆手:“无事,朕恕你无罪。”
既然连陛下都这么说了,薛甫只好用手背擦去冷汗:“这……照综合考虑,苏学子定是出类拔萃的。”
他觑着皇帝的脸色,“但单论策论,则许少泽更胜一筹。”
闻言,宋青书侧过了头:“既如此,那便定苏其玉为状元,许少泽为榜眼。”
他又在众人中虚点了一个人,“他为探花。”
“陛下圣明——”
“好了,若没有其他事,朕乏了。”宋青书扫过行礼的众人,最后意外地与苏其玉相视一瞬。
仿佛是被抓了包,苏其玉眸子闪过一抹慌乱,当即又埋下头。
见状,他嘴角一翘,离开了。
而苏其玉听到他那声意味不明的浅笑,隐隐有热气浮上耳廓。
只是埋头不敢再看。
李庆允跟在宋青书之后,多看了苏其玉一眼。
直待宋青书去了宣政殿,他才抽身出来。
板门后,一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瞄着面前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宫里的大太监,问:“公公……不知公公有什么事吩咐奴才的?”
李庆允揣着拂尘,平静道:“想必方才在殿上时你也看到了,陛下对你侍奉的那位苏状元颇为青睐。”
似是意会到什么,小太监脸色煞白,说活都不利索了:“这……这……他毕竟是状元郎啊……”
但受到李庆允一记凌厉的眼刀,他便立即噤声。
“咱家自是知道。但身为陛下的身边人,当自觉替陛下分忧,除去一切陛下身边的隐患。”李庆允盯着他,“你应该清楚咱家的意思了吧。”
小太监磕磕绊绊:“是……是,奴才明白……”
送走了李庆允,他抖着手从袖中取出一包粉末,咬咬牙,终究是倒入了茶水里。
“状元郎,你莫怪我……要怪只怪当今世道不明,圣上昏聩……”
而他不知的是,苏其玉驻足在镂窗处,早已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蜷紧了指节。
只怪当今陛下昏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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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处理完一沓上书批驳自己的奏折后,天色已经昏暗。
他踱步往寝殿走着,身后缀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更加惹人烦恼。于是他挥挥手,让一众人都退下了。
李庆允没动,试探地伸出手:“陛下,不如让奴才给您揉揉?”
“……不用,你也退下。”
他整整一个下午看到的都是骂自己如何如何昏庸无道的文章,如今只想独自静静。
宋青书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刚走进寝殿,他就发觉到不对劲。
他的床榻上,隔着层层帷幔,似乎映出了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眉间一蹙,缓缓近前。
“是谁……”
可不及他出声,帷幔一扬,宋青书眼前晃过青色的一点,片刻间便被强/压在榻上。
鎏冠松落,青丝铺满了软枕。
只见上午他钦点的状元郎满面异样薄红,正死死地抵着他不放。
“……苏其玉?”宋青书看到他的模样,一怔,猝然明白了他为何会在这里。
苏其玉呼出的气息灼热,喉头紧/涩。
“新皇昏聩……今日一遭,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