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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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晚上阮乔乔都待在宿舍复习。
她们宿舍氛围很好，根本不用去图书馆。虽然平时大家摸鱼摆烂很严重，但是到了该学习的时候也不会落下谁，默契地保持安静，毕竟抱佛脚也很重要。
阮乔乔毕竟专业课基础好，从来都是复习最快的那个。
今天却静不下心。
在把一个pdf反复拖来拖去十多次之后，阮乔乔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儿集中注意力。
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天在隰染家里的场景。
她几乎全部压在隰染身上，呼吸扑在她颈间。
隰染的耳垂白皙无暇，连着脖颈的皮肤，像是烧制得极薄的上好陶瓷。
……
可是。
她为什么老是因为大小姐的耳垂发呆，还有一种略饿的感觉。
她又不是食人怪。
阮乔乔扔下键盘，拿出教科书翻了翻。
但，纸质书也没法儿缓解她的烦躁，五号的宋体字一点儿都看不进去。
阮乔乔长叹一口气，转过身趴在椅背上。
宿舍里此时刚好除了她只有黄莹一个人。
阮乔乔朝着黄莹那边，问了下：“莺儿，今天欧老师布置的热点议题评论你写完了没？”
黄莹撩开帘子转过来，满嘴辣油。
“咋？”
黄莹搓着辣条袋子，有些迟疑。
“难道你要，抄我的？”
阮乔乔：“……不是。”
“噢，幸好幸好。”黄莹拍了拍胸口，“因为我还等着抄你的。”
阮乔乔再度沉默。
说好的复习呢。
为什么你在吃辣条追星。
她都已经看见黄莹电脑屏幕里的男爱豆了。
阮乔乔趴在椅子上，双手环抱着椅背，脸颊的肉被压得嘟起来。
“你要是现在还不学习，就来聊个五毛钱的天。”
黄莹顿了顿，说：“等等。”
她举起手机盯着屏幕：“先打款。”
“亲姐妹明算账。”
阮乔乔叹着气给她转账了0.5元。
黄莹坐直身子：“到账了，您请说。”
“就是……”阮乔乔也不知从何说起，她想了想，“你会不会，特别好奇，别的女生用的洗发水是什么牌子？”
“啊？为啥好奇？”
“因为，觉得很香。”沁人心脾的那种。
“哦，那会啊！”黄莹拿湿巾擦手指，比划道，“那天我路过澡堂，一个女生刚好从我面前经过，那个香啊！香得我，毛孔都打开了，差点追上去要链接。”
阮乔乔：“……”
毛孔都打开了。
这种症状，好像比她的“沁人心脾”还要严重得多。
她想了想，又问。
“那你会不会觉得，女孩子的皮肤特别好，看着特别……想咬一口。”
其实除了咬，似乎还想有别的动作。
吸一下，舔一下之类的。
但是，阮乔乔下意识地隐藏了这些想法，没有说出口。
“会啊！我不仅想，我还做了呢！”
黄莹回想了一下，“那女孩子被我咬得翻来滚去，痛哭流涕。”
阮乔乔：“……”
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本来，她还觉得自己怪怪的。
现在跟黄莹一比，她好像都没那么变.态了。
不管怎么说，阮乔乔心里的大石算是落了下去。
她默默地转回来，示意聊天结束。
黄莹倒是还意犹未尽：“不续费了啊？”
“不续了。”
“好吧。”黄莹还沉浸在回忆里，翻了翻相册，找到去年的时候，她在堂姐家拍的照片。
堂姐的女儿才一岁半，正是在襁褓里“翻来滚去”的时候，被她抱着吃脸脸肉也不懂得挣扎，只会哇哇大哭，鼻涕眼泪糊一块儿，当然是“痛哭流涕”。
她一个字也没说错，形容得非常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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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那起大学城市集上的骚乱也有了调查结果。
跟阮乔乔预想的差不多。
最后查出来就是几个不知名的小混混，说是临时起意想要恶作剧，所以才有了那些行为。
没有造成什么特别恶劣的影响，所以教育一番也就把人放了。
不过，因为有某些关系的特别关照，这阵子大学城附近的巡逻也加紧了不少。
应当是不会再有什么骚乱了。
有这个结果，阮乔乔也足够放心了。
谢过那几个来通知她的民警，阮乔乔把这些消息又告诉了室友们，也跟隰染说了一下。
隰染的反应，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
阮乔乔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那些事……她是能不提就不提。
周院长安排的展览会就在期末考试之前，所以阮乔乔除了复习之外，还得腾出时间来准备宣讲。
时间越来越紧，原本觉得无所谓的阮乔乔也开始有点紧张。
室友们表示很理解。
“咸鱼当多了是这样的啦。”
“躺平太久，突然要上台发言，不紧张才怪。”
“乔乔，你该不会在讲台上摔倒吧！”
阮乔乔不由得顺着她们的话直接想象出了画面。
宣讲日，她穿着一身正装上台，结果话筒都没有来得及对准，一个踩空化作一个火球，咕噜噜滚向挤挤攘攘的人群之中……
阮乔乔牙关发抖：“我更害怕了。”
几个室友连忙“呸呸”几声。
“不说那些不吉利的，乔乔，你一定会成功的。”
“对，到时候咱们提前在底下准备横幅，你一讲完就给你拉开，顺便拉点小彩带，咻咻的。”
阮乔乔：“……”
“要不，你们还是闭嘴吧。”
“最好宣讲日那天也别来。”
有些事情，没有经历的时候，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真到了要自己动手了，才发现，连迈过心里的坎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紧张，忍忍也就算了。
结果临开场前两天，周院长通知说。
因为有外籍企业到场，所以宣讲人要讲两遍，第二遍用英语。
阮乔乔彻底慌了。
国内长大的学生在英语方面都有个通病，能看，能听，就是不会说。
读读课文都无所谓的。
但是一旦要把英语当做一门语言来使用，就怎么都不顺畅。
阮乔乔原本就缩成芝麻的胆子立刻千疮百孔。
她花了半天，把自己的稿子翻译成英文。
结果，念不出来。
阮乔乔捏着稿子，时不时就停下来，问充当她临时观众的几个室友。
“这个地方的断句，是对的吗？”
“这里的尾音是上扬还是下坠啊？”
“这两个单词能不能连读？我怎么读着这么不通顺。”
一连串问题，问得黄莹她们几个也是满头大汗。
“抱一丝啊乔乔，我们口语也不好。”
“其实我觉得你念得挺好听的了，要不就这样吧。”
“可惜我们几个都没出过国。”
阮乔乔却没有办法“就这样”。
这也是她的老毛病了。
要么就干脆摆烂不做，只要做了，她就会有些“吹毛求疵”，恨不得每个细节都做到完美。
如果有自己都无法认可的地方，她浑身都像被猫抓一样，难受得不行。
听着室友们的讨论，阮乔乔忽然灵光一闪。
大小姐不是就在国外念过书么。
大小姐英文肯定很好的，肯定可以指导她。
于是当晚，阮乔乔和隰染又开启了久违的连麦。
“我英文很难听的哦！”
“特别特别烂。”
“非常土，非常不标准。”
阮乔乔上来就先来了个警告三连。
毕竟，只要自己先把自己的脸丢光了，就不怕在别人面前丢脸了。
“乔乔。”隰染那边大概是在家里，很安静，静得除了她清冷又柔和的声音之外，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轻微键盘声。
隰染打断她，说道：“你不用怕任何人。”
“站在讲台上的人是你，你是带给听众信息的人。光就这一点，你的地位就是最高的，如果有人听不懂你的口语，着急的也应该是他们。”
“况且，我不觉得你会有多差。”
阮乔乔屏息，听着隰染淡定的陈述，躁动的心思奇妙地平静了些许。
她一个深呼吸。
冷静了几分。
目光终于落在稿子上，磕磕巴巴地念了出来。
她其实已经自己练习过很多遍了。
但是这一次，还是很差。
有几个音标都读错了，还有几个她刻意标注在稿纸上的连读都忘了读。
一再地犯错，阮乔乔忍不住停了下来。
她有些后悔了。
她不该在大小姐面前念的。
实在是太差了。
之前她给大小姐打的预防针看来还不够，她比她自己能想象的还要差劲很多很多。
阮乔乔有些想反悔，正在脑海里找着借口，想提前挂电话。
结果，隰染那边敲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清冷的嗓音响起。
“promote drainage method（推广引流），嗯，然后呢？”
阮乔乔咬了咬唇角。
“然后……要不，下次再说吧。我还没准备好，刚刚说错了好多地方。”
“有吗？”隰染回忆了下，“没听出来。你提到的这些内容很有趣，乔乔，我想现在听完。”
阮乔乔愣了愣，整个人都支棱了不少。
她像是被施了什么魔法，听着隰染的话干劲十足地把后续内容都说给了隰染听。
后面这半截，居然完全没卡过壳。
隰染甚至还会给她提问题。
阮乔乔就像一个热情无比的引导师一样，一一解答隰染的疑问。
她就这么对着隰染练习了很久很久。
关灯上床时，阮乔乔已经完全不慌了。
她躺在床板上，望着黑暗里的帘帐。
稿纸按在心口上，阮乔乔想。
是因为有大小姐在，所以她才能变得这么安心。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