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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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乔没有正装，本来想好提前一天去学校里的小店租一套。
结果，去了才发现，那店里的衣服尺码都不配套，大的大小的小。只有皮鞋尺码合适，结果一看也是很多人穿过没洗的样子。
于是几个室友的超强人脉在此刻得到了发挥。
黄莹跟楼上的同社团好友借了衬衫。
聂小婧找主持人队的学妹借了西装外套。
郭筝跨越半个校区去跟高中校友借了西装短裙。
阮乔乔感动地握住了室友们的手。
“古有木兰，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
“今有室友，东西南北给我凑套装。”
室友们回握：“优良传承，优良传承。”
阮乔乔穿上衣服，踩上新买的皮鞋，站到宿舍的穿衣镜前。
室友们一个接一个地过来围观。
“哇……没见过的乔乔，新皮肤！”
“好看好看！仿佛又回到了初见那天。”
其实刚在宿舍看见阮乔乔时，她们几个也是很惊艳的。
跟那天在日料店里看见那位隰总大美女不相上下的惊艳。
只是因为在身边一起当咸鱼久了，慢慢不再感受到这种美貌的压迫力。
现在乔乔换了身正装……
“鹤立鸡群！”几人纷纷夸赞。
阮乔乔默了一会儿。
指责道。
“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大小姐数落过我，成语用不好来着。”
“现在我觉得是你们教坏我的。”
几人面面相觑，挠了挠后脑勺。
有些不好意思居功，谦让道：“哪里哪里，彼此成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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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会当日很是忙乱，来来回回挂着工作牌穿梭的人无数，还有许多是阮乔乔没见过的面孔，大约不是她们院里的，个个都散发着一种精英的气息。
阮乔乔默默缩在角落里继续背稿。
一个人从旁边经过，突然停了下来。
目光上下扫了她一遍，开口要求。
“你是礼仪队的吧？门口缺人，迎宾忙不过来，你现在没事儿就去填下空。”
“啊？”阮乔乔脑袋里还转着稿纸上的词儿，反应有些迟缓，慢吞吞地应，“我有事的。”
“工作任务临时调动很正常，请服从安排。”对方继续劝说。
阮乔乔身上的西装裙没有口袋，手机只能握在手里。
屏幕亮了，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是隰染发来的。
阮乔乔看着消息内容，愣了下。
【“您预约的展览会将于18日上午九点准时开场，请在国立美院美术A厅凭身份证入场。”
是这场吧？我快到了。】
什，什么意思。
大小姐要来！！
阮乔乔一个机灵，眼睛唰的瞪大了。
“这位同学，请你——”对面那人以为她油盐不进，还在游说。
阮乔乔忽地抬头：“迎宾？我去！在哪！”
“……在西门，放了花篮的那里。”
阮乔乔一路飞奔。
原本平静的心神又一阵阵地潮涌。
想到大小姐要来看她宣讲，神经轻微战栗，整个人又紧张了起来。
但是这种紧张，跟之前那种让她害怕退缩的紧张，好像又不太一样。
阮乔乔赶到西门，找了个最显眼的位置站定，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拉拉裙边，扯平外套。
有点想把头发再重新扎一遍。
她期待地看向连着西门的大马路，又似乎有些害羞。
这种感觉。
阮乔乔仔细分辨了下。
有点像幼儿园毕业时等妈妈来领奖状的心情。
旁边很快有人注意到她。
男生低头看了看信息，部长说有人过来支援，那眼前这个外形靓丽的女生应该就是。
他走过去接洽，友好道：“学妹你好，你负责接待贵宾区域好吗？”
阮乔乔目光落在大马路上，只顾寻找着大小姐的身影。
暂时没空解释那么多，只摇摇头。
“对不起，我老眼昏花。”
男生愣了下，又仔细看了看这一脸青春无敌的少女。
他再次尝试：“那，你引导A通道的来宾吧，给他们带带路。”
阮乔乔心思完全没放在他身上，敷衍地摇摇头。
“不行，我老寒腿。”
男生痴呆地看了看她笔直修长的小腿。
“呃，那你……”
还没等他说出下一句。
就见眼前的女生忽然整个人似乎都亮了几个度，径直朝着vip通道里一辆缓缓驶来的白车快步走去。
路况有些拥挤，白车干脆停了下来。
驾驶位下来一个精致白领，高挑清冷，肩挺腰窄，耳钻璀璨闪光。
方才那个说自己老眼昏花看不清人、老寒腿走不动路的女生步伐愈来愈快，最后几乎跳起来抱了上去，看起来像是飞过去似的。
阮乔乔忍不住激动地伸长手臂抱住隰染，裙边在腿上扬起又落下。
她兴奋道：“姐姐！你怎么会来。”
隰染接住她，扶稳，流转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嗯，来感受国内高校学术环境。”
阮乔乔嘟嘴。
“这有什么好感受的……你怎么偏偏今天来嘛。”
隰染故意不说是来看她的。
“因为今天食堂对外开放。”
阮乔乔有些急了，鼻腔里嘤嘤的。
看着前面路况松了点，隰染捏捏她的手：“先上车。”
“哦。”
阮乔乔垂着脑袋上车，看着像尾巴也耷拉下来。
车门关上，外面的燥热和吵闹立刻被隔绝。
打量的目光也阻拦不少。
阮乔乔转头盯着隰染，不甘心地再次道。
“姐姐，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隰染胸腔微震，笑意浮动。一边单手打方向，一边终于松了口，不再逗她。
“来看看笨蛋还紧不紧张。”
阮乔乔闻言顿时耷拉的眉眼也变得弯弯的。
“我才没有呢。”
说着，又想到刚刚的心跳加速。
阮乔乔顿了顿。
“好吧，好像还有一点。”
隰染只是笑，显然并不意外。
阮乔乔好奇的事太多了，追着问。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还有，姐姐你为什么走vip通道，难道你的公司也要参加今年秋招吗。”
隰染跳过了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了第二个。
“不参加。但是，我给这次展览会捐钱了。”
阮乔乔：“……”
好吧，万能的钞能力。
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停好车，隰染看了眼腕表。
“还来得及吗？”
“还早呢还早呢。”阮乔乔也不想下车。
语言好像是有魔力的，原本她其实挺放松的了，结果一说自己紧张，还真觉出点忐忑来，有点不想去会场。
隰染捏了捏她垂下来的高马尾：“别怕。”
阮乔乔扭头捉住那只手，握在掌心里揉面团一样捏来捏去。
隰染任由她捏了一会儿，终于问：“你在干什么。”
“解压。”阮乔乔言之凿凿。
隰染也只能笑着放纵了。
又磨了会儿时间，真得去会场了。
隰染率先把手抽回来，开门下车。
“别拖延了，早点去。”
阮乔乔下车跟在后面：“为什么呀。”
“位置好一点。”
阮乔乔一愣：“要干嘛？”
隰染清冷冷的目光仿佛带着戏谑，落在阮乔乔身上。
“前排拍照。”
阮乔乔脚步错乱了一拍。
她想到自己在台上讲话。
大小姐在底下举着手机拍照。
……真的很像幼儿园文艺汇演既视感。
她甩甩脑袋，试图丢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你就不怕这样我会更紧张吗？”
阮乔乔质问得中气十足。
她问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其实她紧不紧张是她自己的事，对隰染又没有影响，隰染又不需要对她负责。
但就这么理所当然地问了出来。
隰染走在前面，反手伸到背后。
见人没动静，隰染还抬起手晃了晃。
“怎么？”阮乔乔狐疑。
隰染声音懒懒散散的。
“给你解压。不是紧张么。”
莫名的，阮乔乔喉咙有些焦涩。
她捏大小姐的手，纯粹是无聊。
所谓解压，只是找的借口。
却没想到，大小姐信以为真。
而且，大小姐声音清冷，平时听起来，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当她懒懒拖着尾音的时候，又很清晰能听见其中的纵容。
冰雪之巅的高岭之花，只朝着一个人绽开的那种纵容。
人流穿梭，偶尔会把阮乔乔从隰染身后挤开一个身位。
“人多拥挤，请各位来宾看管好自己的物品，注意安全……”
广播提醒着。
阮乔乔上前一步，把自己的手放进隰染摊开的手心里。
隰染五指收拢，握住她的。
快到观众席。
隰染停下脚步，背后阮乔乔轻轻撞上来。
她没有回头，只是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握住了阮乔乔的。
“乔乔，如果你等下感到不安的话呢。”
“你就当做你不是在宣讲，而是在给我打电话。”
“你放心，我在听。”
阮乔乔溜回后台时，还有些发懵。
刚好负责后勤的女生找她，拿着台本朝她过来。
还没开口，阮乔乔就对着她说：“你知道吗，大小姐特意来陪我宣讲。”
后勤女生愣了下：“啊？”
阮乔乔和她面面相觑。
后勤女生先回过神：“我是来跟你说，你是第三个出场，等会儿你在这个位置候场就行。”
“哦。”
终于，主持人念到了她的名字。
阮乔乔起立向前，朝台下鞠躬。
真的上讲台了，才发现，原来她跟台下的人离得这么远。
远到，她都看不清他们的脸，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座位上黑压压的一片，只是积雾。
她只知道，大小姐在。
好像打电话，远远的两端只有两个人，她在这边，大小姐在那边。
大小姐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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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了钱的隰染在第一排有自己的位置。
她也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真的拿出手机来拍。
从阮乔乔上台的时候，隰染的目光便一直注视着，她的肩背挺得比别人都直，只为能将台上的人看得更清楚些。
她看着阮乔乔镇定自若地拿起话筒，和所有人问好，然后开始宣讲。
阮乔乔在台上的表现堪称游刃有余，偶尔听见讨论的声音还会转身抬头，将目光投过来，似乎在无声地询问。
她的掌控力和魅力浑然天成，只是还未被开发而已。
隰染一直注视着她，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用自己的目光把阮乔乔的举手投足牢牢刻在脑海里。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知道这样的距离阮乔乔不会发现她过于放肆的视线，而同时也不会觉得阮乔乔离她很遥远——阮乔乔现在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她耳边练习过十遍。
在阮乔乔停顿的间隙，隰染会有短暂的跑神。
她被心中的女妖捕获，沉入无边绮丽的幻想。
幻想阮乔乔。
阮乔乔现在的心情是如何的呢。
她现在的讲演，都是根据自己的反馈调整过的。
每一个重音，每一个停顿，都跟自己有关。
她会不会在每一个字里行间、断句语气里想起自己。
如果会那样的话。
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阮乔乔现在站在所有人面前的这几十分钟里，隐秘地在想她。
这种幻想使隰染心口悄然颤栗。
她的性格基因中，理性占了绝大部分，但偶尔却也会控制不住自己，在自己给自己制造的这种空虚愉悦中沉溺。
这些心思有多阴暗潮湿，大约只有隰染自己心里清楚。
她不敢让它们见光，只敢在自己的世界中悄悄地抽离一会儿，在幻想和现实中交替浮沉。
直到宣讲结束。
隰染眨了眨眼，看到台上青春飞扬的少女上前一步，谢幕鞠躬。
阮乔乔脸上的微笑比风吹过梧桐叶时筛下来的阳光还要温煦美丽。
隰染终于长按相机，举起手臂，定格这一幕。
阮乔乔关掉话筒下台。
转过身，小小地呼了一口气。
宣讲的时候没有觉得。
等到谢幕了，听见那么响的掌声，她才意识到台下的人真的很多很多。
阮乔乔捏着后知后觉的冷汗，一进到帘幕后面，就原形毕露，小步跳着下台阶。
“阮乔乔。”
“是！”她赶紧站立，回头。
周院长握着一个平板电脑，站在她身后。
专业到冷酷的视线从她面上扫过，微微颔首。
“做得不错。”
“谢谢院长。”阮乔乔讷讷应了声。
在周院长的不远处，不意外地又见到了庄瑶不忿又带着不屑的眼神。
阮乔乔收回目光，没再多理会。
她摘下工作牌还给后勤组，匆匆忙忙地从后台通道钻出去。
学校里林荫密布，她抬头踮脚找着隰染的身影。
她的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蝉鸣，穿过拥挤喧闹的人群，试图找那一个或许会在树隙光影中懒散坐着的人。
后脖子被人轻轻捏了下。
阮乔乔赶紧回头，笑意绽开，一把抱住身后人的手臂。
“姐姐！我请你吃午饭。”
隰染笑意粼粼：“好。”
阮乔乔撒开手，拿起手机低头发消息：“还有我室友们一起。”
毕竟她们帮了好多好多忙。
隰染笑意淡了淡，但还是那句：“好。”
“刚刚我碰到副院长，她夸我了呢。”
“嗯。”
“不过她夸我我不骄傲，姐姐你也夸我一句呗。”
“……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嘛——”
阮乔乔定的火锅，鸳鸯的。
她回宿舍换衣服，顺便带室友们下来。
黄莹她们来了之后，跟隰染打过招呼，就忍不住述说起各种细节。
毕竟阮乔乔今天出尽风头，是让宿舍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很值得把种种经过都拿出来说上个三天三夜。
隰染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阮乔乔那一身正装都是借的。
说起这些，阮乔乔也一点都没有瑟缩或不好意思。
对于一个家境一般的学生来说，买一套太贵的正装实在没必要，又不经常穿。
对于自己经济的窘困，即便是在隰染面前，阮乔乔也很坦然。
毕竟，钱这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装给别人看也没意思。
阮乔乔很喜欢跟大小姐还有室友们待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感觉。
喜欢的朋友都在身边，会让她觉得，很安心，很安全。
不过，只有一个时候会让她觉得很丢脸。
黄莹对自己预估过高，点了三瓶啤酒。
桌上没人愿意跟她喝，她自己都喝了。
结果三瓶啤酒直接高了。
黄莹满面通红，站起来举杯，摇摇晃晃。
嘴里豪情万丈地念道。
“敬乔乔！”
“你，今天真的，特别特别牛！”
“正应了那句老话——什么来着——有志不在年高！”
阮乔乔臊着脸咬着牙把人拉下来摁在椅子上坐好。
还有志不在年高。
她年纪有那么大？
安顿好了黄莹后，阮乔乔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隰染。
试图解释。
“姐姐……你看都是她们带坏我的，她们语文学得可差了。”
还没等到隰染的回复，阮乔乔肩膀又被郭筝拍了拍。
“说什么呢。”郭筝推眼镜，“语言习惯这方面，还是你帮我们比较多。”
阮乔乔：“……”
好想炸毛。
你不是喝椰汁吗，难道也会醉！
干嘛拆我台。
好在，隰染听着她们吵闹，只是托着下颌轻笑，眸子映着灯光闪烁，有如水晶。
阮乔乔莫名放心，又莫名心跳。
她从郭筝旁边挪开，低头夹菜缓解。
夹了半天送进嘴里，咬了一口。
才发现是一根野山椒。
阮乔乔发现，隰染吃得很少，几乎不怎么动筷子。
再看她有些绷着的肢体，似乎在这个环境里不太自在。
上一回隰染请她们吃饭的日料店，是分餐制。
阮乔乔猜想，大小姐是不是对这种大家都一个锅里夹来夹去的形式不太适应。
虽然是鸳鸯锅，她和室友们基本都吃辣的，只有大小姐一个人吃不辣的那一边，但偶尔也会有一些汤汁溅到旁边去。
不过，在大小姐家里她和大小姐一起吃的那一顿饭，没见大小姐排斥的样子。
阮乔乔一时想不通，但是她当下很确定的是，大小姐吃得不舒服。
而且，大小姐在尽量忍着不露声色，不想她的室友察觉，不想让她们因此被冒犯。
阮乔乔招招手，请了一位服务员过来，多要一壶清水，一副碗筷。
这个火锅连锁店的服务很好，很快就送了过来。
隰染在碗里倒上水，拿着新筷子烫好菜，在清水碗里过滤一遍，再夹给隰染。
隰染愣了下，另外两个还清醒着的室友也很惊讶。
“隰总，您连番茄锅都觉得辣呀。”
这……当然不至于。
但隰染没立刻说话，她眸光低垂，看向阮乔乔的动作。
阮乔乔夹菜夹得很认真，仔仔细细地在清水碗里涮菜，涮几回还会给碗里换水。
这显然不是为了去辣。
阮乔乔边夹菜边嘟囔。
“哎呀你们不懂，这样涮一遍更好吃，原汁原味嘛。”
“是吗？我也尝尝。”聂小婧听了跃跃欲试。
结果被阮乔乔用自己的筷子赶了回去。
“别别别，吃你的辣锅。”
隰染目光微闪，落在自己碗碟里，那堆成小山一样的，清洗过的菜品上。
她的洁癖，什么时候被乔乔发现的？
是不是，在她都不知道的时候，乔乔也在注视她。
隰染夹了一口菜，压下心尖周而复始的颤栗。
“是。好吃。”
“对吧！”阮乔乔当真了，越发干劲十足，帮隰染夹菜的动作流畅麻利。
吃完饭，阮乔乔送隰染去校门口。
大中午的，暴晒下的校园路上人少了很多，有种别样的宁静。
阮乔乔郑重地跟隰染道谢。
“姐姐，谢谢你陪我练习，还有，谢谢你抽空来看我宣讲。”
现在回想起之前控制不了的焦虑和紧张，阮乔乔有些感慨。
如果没有隰染的话，她根本想象不了自己今天会做成什么样。
阮乔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虽然可能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事，但是其实这次宣讲会是我接触过最大的台前场面了。”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隰染眸光微动，唇瓣轻启。
阮乔乔又说：“而且，还好是你来了，我根本就不许我室友她们来。”
“她们居然说要给我拉横幅庆祝我宣讲顺利，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隰染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想象了下那个场景，是挺好笑的。
于是唇角也就弯了弯：“后悔了。”
“什么？”
“横幅，后悔没给你做一个。”
“……”
阮乔乔被戏弄得差点抓狂之前，隰染挥了挥手。
“走了。”
阮乔乔顿住，那只在她面前挥着的手轻轻地在她脑袋顶上一落。
“不要谢我。我说过，什么事都可以找我，都可以告诉我。”
隰染的车从停车位里滑出，走了个U型掉头。
后视镜里，还能看见阮乔乔一边目送她，一边高高抬起手臂朝她挥手的身影。
隰染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垂在身前。
抚过阮乔乔发丝的触感，还很分明。
谢她？
她是有私心的。
阮乔乔念稿子，从生疏到熟稔，是她陪着的。
阮乔乔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上台，是她陪着的。
日后阮乔乔再要回想这些事，或者哪怕只是遇到相似的场景，都会避免不了地想起她。
何尝不是一种烙印。
从一开始，她就早有预谋。
小笨蛋。就算跟她说谢谢，她也不会觉得内疚的。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