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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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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份干炒牛河，两份肠粉。”
李响熟练地点好了餐，领着人坐到了位置上，这家大排档他和同事们常来，除了干炒牛河和肠粉，没有别的选择，但是这也是他们家的特色。
“你别看这地方不起眼，但味道是真的好，凡是吃过的都说好。”他一边给沈清烫碗筷，一边向她介绍道，“我和安欣他们常来。”
“好像是哦，光闻着味道就觉得不错。你们还挺会吃啊。”沈清突然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的身影，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的。
于是，她悄悄地戳了戳李响的手臂，示意他往边上看。
他顺着沈清的视线看了过去，瞬间就笑了起来，直接冲那人喊了一声，“安欣，你干嘛呢？”
“嘿嘿……”那人转了过来，还真是安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迈着小碎步挪了过来，嘴里还说着，“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直接坐在了李响他们对面，又冲老板喊了一句，“再加一份干炒牛河。”
他好奇的目光，一直在沈清和李响之间转悠，盯得李响在桌底踹了他一脚，“你怎么来了？”
“我饿了，不能来吃宵夜？”安欣理直气壮地说道，“就许你来不成？”
说完，他又立刻看向了沈清，笑眯眯地问道，“这就是沈老师吧？我们见过一面。”
“你好啊，安警官，我记得你，去年大年三十的时候。”沈清也笑着伸出了手，和他轻轻地握了一下，“好久不见。”
“哎，你好，你好。”安欣高兴地握了握手，又继续开始八卦，“那……你们……这是？”
“我女朋友。”李响伸手搂住了沈清，大大方方地直接承认，脸上的笑容满是骄傲，“正在交往。”
“哎哟，哟哟，响看不出来啊你，速度这么快。”安欣叹为观止之中，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羡慕，接着脑子里又冒出了一个人，要是他俩也这么速度就好了。
沈清知道他们俩关系特别好，偶尔会嘴贫一下，但是没有任何坏心眼。
说实在的，有安欣做他的战友，她其实会很踏实，能让人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
安欣沉默了片刻，突然又来了一句，“沈老师手艺不错。”
“哈哈，你们觉得好吃就行。”沈清知道他是在说上次的鸡汤。她知道李响肯定会和同事分享，当时还特意多煮了一点，又多备了一份碗筷。
她看见安欣手臂还打着石膏，“安警官，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哦，这个没事，过段时间就可以拆了。”安欣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大问题。
沈清还是很敬佩安欣的，毕竟为了救嫌疑人，忍着钢筋贯穿手臂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一会儿，干炒牛河和肠粉就上桌了，李响直接把盘子推到了沈清的面前，“快尝尝。”
安欣的筷子，欲伸又止，看李响的眼神顿时有些不爽，“嘿——你小子……”
“一起吃，”沈清瞪了李响一眼，示意他别这么幼稚，又将盘子推到了中央，“安警官多吃点。”
“还是沈老师好，”安欣夹了一筷子肠粉，故意感慨道，“响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李响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简直和她班里那些调皮的男生一样。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啊，沈清忍不住有点想笑。
“哎哟，这不是李响和安欣吗？”
忽然，一群人涌了上来，沈清腮帮子里还有没咀嚼完的河粉，满眼疑惑地抬头一看，瞬间瞪大了双眼，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噎住。
“张彪，你们怎么也来了？”李响觉得真是奇怪死了，这些人怎么这么会挑时候，非得都在今天来这儿吃宵夜。
说话间，一群警察坐满了周围的空位，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快把沈清给看发毛了，实在是太诡异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不适应，李响在桌底下握住了她的手，安抚式地捏了捏，继续又对张彪说道，“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师父说，让我们给你壮壮胆子。”张彪憨笑着坐在李响对面，又用手肘顶了顶安欣，“你说是吧？”
敢情线人就在眼前，李响有些咬牙切齿地盯着安欣，忍着想上手揍人的冲动，微笑着说：“我谢谢您嘞。”
沈清和李响才确认关系，就被迫在警队中光速公开了。
这下算是所有人，都知道李响有了这么一位漂亮女朋友，都在感叹这小子福气可真好哇。
看见沈清满脸通红，有些拘谨的模样，张彪又赶紧解释道，“嫂子，您别紧张，我们真是凑巧，没有当电灯泡的意思。”
说完，他一把薅起了安欣，也不管人胳膊还受着伤，直接拖着人就走。一群人提着打包盒，又乌泱乌泱地走出了大排档。
张彪他哪里管安欣吃没吃饱，反正自己吃到瓜了，就要学会收敛一点，低调一点——赶紧撤。
沈清微笑着向他们挥手再见，把尴尬和呆滞藏在了眼底，给人就是一种安静又稳重的感觉。
在外人面前，他们两个都是比较内敛的人，不太喜欢外放情绪，时常还会被人说太过严肃。
但从他们开始相互靠近的那一刻起，两人之间仅存的那层壁垒就消失不见了。
吃完夜宵，李响把沈清送回学校，就又折返回警局值班了。
……
“沈清。”
一个宽厚巨大的黑影，从小巷里走了出来，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
“有事？”
“没事，哥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唐小虎歪嘴笑着，走到了她面前，双手叉腰站着，直接挡住了她眼前的光，语气十分耐人寻味，“恋爱了？”
沈清没有出声，手里抱着那束香槟玫瑰，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想看看他到底又要搞什么花头。
她不怕他们，只是觉得有点烦。
“妹妹恋爱了，都不告诉哥一声，像话吗？”说着，他嬉皮笑脸地把手搭到她肩上，俨然一副关心妹妹的好哥哥的作派，“谁啊？”
沈清继续保持沉默，收紧了抱着花束的手臂，耐着性子没有骂人，也不想告诉他这些个人隐私，不想给李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哎呀，妹妹，你不要这个样子，这么见外是不把哥哥当一家人了？你不愿意说，那就我来猜猜。”唐小虎也不管她怎么想的，就又继续说，“该不会是……李响吧？”
“是谁和你有关系吗？”沈清瞥了他一眼，冷着脸，一把推开了他，“你有什么事？”
唐小虎忽然换了一副表情，故作伤心地开始表演，“哥哥这是关心你啊，你怎么都不领情。真是妹大不中留啊……”
“唐小虎，你有正经事没有？”沈清忍不住捏了捏拳头，带着一丝压迫感，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位戏精。
“嗯哼……”唐小虎立刻恢复了正常，还有些严肃的模样，“你不能和李响在一起。”
她脱口而出一句，“凭什么？”
“就凭他们把哥抓进去坐牢。”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唐小龙坐牢那是咎由自取。”
“你！真是……反正，你俩不能谈。”
“你少管我的事。”
“沈清，我说真的，李响不适合你。”
“呵呵，你又知道谁适合我，谁不适合我了？”
“……”
唐小虎不着调惯了，从小到大对她这个妹妹，就没有什么兄长的关爱体贴。
年纪小的时候就会欺负她，年纪大了不敢欺负她了，两人也没有那么亲近。
不过，他们俩的关系，多少都比她和唐小龙更融洽些。
这一次，他真的是出于好心，才来提醒沈清。
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高启盛喜欢她。
高启盛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唐小虎心里太清楚了。
这种睚眦必报，又颇有城府的人，肯定不会让沈清和别人在一起。尤其这个人还是和他们一直不对付的警察。
面对沈清的质问，他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憋了半天，就憋出了一句，“反正就是不行。”
看他这副不讲理的样子，沈清都懒得继续搭理他，绕开他，快步流星地往学校走，嘴里忍不住骂道，“神经。”
看她有些生气了，唐小虎犹豫再三，还是跑上去拉住了她，“听哥一句劝，别和李响在一起。”
沈清一晚上的好心情被毁得干干净净，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学校。
等回到房间，沈清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唐小虎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哪个单位，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和他们说过。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有一条新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她点进去一看：小心高启盛。
还没两秒，突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高启盛。
她压下了心中的怪异，停顿了一下，才接起电话，“喂，小盛？”
“阿清，这周末你有没有时间？”
“这周末我要出差，去勃北市做教学调研。”沈清说的是实话，“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就不能约你看个电影，吃个饭吗？”高启盛的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诡异，像在询问又像在质问。
沈清听着不太舒服，但还是保持礼貌道，“怎么会呢？等我出差回来再说吧。”
“嗯，好。”高启盛笑了一下，又很轻地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陈记粥铺不错，有空一起去吃吧。”
“……”沈清听得背脊发凉，不想和他再说什么，于是装作没听见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开始回想唐小虎的行为，他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人不着调有时候还管不住嘴。
今天他找来学校，不可能是单纯来埋汰她的，一定是他知道了点什么。
唐小虎现在和高家关系那么好，他能获得的信息，应该大多来自于高家兄弟俩。
还有那条未知发件人的信息，沈清开始意识到，自己八成是被人监视了。
她立刻关掉了屋内的灯，悄悄地走到了窗边，透过缝隙望了一圈外面，有个不明显地背影，从树底下消失不见了。
于是，她又把椅子挪到了门边，正好抵住门把手，外面的人，就算有钥匙也开不进来。
虽然，沈清有些心慌。但是，她还是决定再观察一阵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