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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想在局里过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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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我的希望落空了。
美丽的国家总有与之相匹配的美丽记者,他们人美心善,总想着要向人民曝光一切而不是放任该死的上头将事实隐瞒。于是在新闻发布会已经结束、警察也已经开始驱赶记者蹲守的情况下,仍然有不屈不挠愿意同权威作斗争的记者选择带着他们的“武器”在警局周边寻找真相的痕迹。
而我,则作为真相本人被他们刻入了底片,而后又被转印上了报纸。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不是唯一一个丢脸的人。或者说,我不过是个被无辜牵连的人。
“别哭着一张脸了姑娘。”罪魁祸首耸了耸肩,“听到那边的‘制服’说什么了吗?你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当然是在他们抓到凶手之后。”
我默默地将低垂的视线转移至这人身上。
“不过你要是想快点出去,我也不是不可以把我律师借给你。”他咧了咧嘴,用手上的冰袋敷了敷嘴角的淤青,神情上带着些许不以为然,“说真的,要不是佩珀执意坚持,我早就——”
“托尼!”
名为佩珀的女子怒气冲冲地从前方走来,手中的咖啡却奇迹般地没有丝毫倾倒,稳稳当当地被放在了我与托尼面前。
“留·在·这·里。”她看起来生气极了,“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想出去。”
“嗨嗨,别生气。”
“哈?”
“但我不得不说,这里可没有斯塔克大厦半点安全。”被抨击的男人有些不满道,伸过手将其中一杯咖啡拿起,一饮而尽,“咳咳……美式……咖啡也要难喝的多。”
佩珀翻了个白眼,但转过头面对我时又缓和了神情,将另一杯美式咖啡递了过来:“维吉尼亚·佩珀·波兹,很抱歉让你经历这些。”
她指的是我被托尼·斯塔克牵连进局里这件事。
“克拉拉·艾尔。”我笑了笑,“不过这应该是我自己倒霉。”
毕竟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会在自己夜晚刚逗留过的十字路口出了个车祸,撞坏了年久失修的老独栋,还从里面撞出了一具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周的尸体——好死不死正是那位斯克鲁人使用身份的原主。
说不准,凶手也正是那位藏头露尾的外星人。
我只得庆幸我与斯克鲁人的会面足够隐蔽,克劳德又足够谨慎。以至于FBI虽然将我列为了嫌疑人,却又不得不因为种种推测与我不符而转变了侦查方向,让我那完全经不起细查的身份信息得以存活。
“倒霉?”斯塔克嗤笑一声,“算是吧。”
我将注意力放回了托尼身上。
他很不耐烦,不耐烦过头了。不是因为佩珀·波兹而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烦闷,更多的是一种急着去确认些什么的焦躁与不安,时不时还会侧过头看向一旁的玻璃——走廊的另一头就是警局的证物室。
先前在审讯室内看到的一切再度浮现在我眼前。
我站起了身。
“怎么了?”
佩珀·波兹疑惑地看着我,门口的警察也转过了头。
“我需要申请通话。”我笑吟吟道,跟着警察向着放置在大厅的座机走去——刚买的手机被暂时收走了——而在那里,超级视线可以穿过墙壁的阻碍,“毫无阻拦”地观察证物室陈列的物品。
“你有二十分钟的通话时间。”
站在一盘的警察抬了抬手,将手腕上的表盘转向我:“别浪费时间。”
我笑着点点头,将布鲁茜的电话号码输入进去。
她不会接。
我笃定这一点。
那只手机的怪异之处实在太多,就连我都能察觉一二,更何况它的使用者。以布鲁茜的本性来说,她或许不会在意这些小问题,但奈何她如今变成了蝙蝠侠。以蝙蝠一贯的多疑,在我听不见她声音的那刻起,那只手机估计也早已被切断了获取信息的途径。
我的想法很笃定,毕竟我深信自己才是布鲁茜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存在。
而事实也果然不出我意料,电话未被接通的忙音在老旧的话筒里来回响起。我就在这里顶着警察有些困惑的眼神一通又一通地打着,在打到第七通的时候选择了放弃,脸上牵扯出些许失落的神情,难过道:“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
“额……你这是打给谁的?”警察看了看自己抄下的号码。
“我的妹妹。”低垂眼眸,我硬是在脸上挤出了几分落寞和悲伤,“我现在身无分文,如果要保释就只能去求她了。”
说着,我后退了两步,有些承受不住打击版地靠在一旁的桌上:“但是……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有些上了年纪的警察努了努嘴,干巴巴道:“那等你出去后再找她。现在跟我回等候室。”
油盐不进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而我又稍微反思了下方才的演技是否太过油腻。
不过好在,在这场拙劣表演的掩饰下,我目的终究还是达成了。
放置座机的那张桌上有些登记用的纸笔夹子。在我依靠在桌边的时候,那些散落的铁夹子也就成了我的战利品。它们在超级力量的作用下与铅笔笔芯糅杂,经过我也不知道是否严格遵循科学的反应后形成了一小颗不规整的金刚石。
首先,我得感谢下这个虽然已经初步普及监控但其性能还没好到可以捕捉光速的时代,其次我要感谢超人加诸于我的超级能力,能让我像杰洛特开启猎魔人感官一样找到足够作弊的薄弱点。
被捏得足够小的金刚石,顺着我整理头发的动作甩了出去,钉在了证物室门下的那片阴影上。
阴影处的生物在剧烈的疼痛中扭曲了身影,如果那位一板一眼的警察肯低下头看看,或许就能看到这幅让人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的景象。
但好在,这位不速之客并不迟钝,痛苦令它察觉到了危险,那差一点就从阴影处渗出的黑色粘液颤颤巍巍地爬回了证物室,连同镶嵌在它身体里的金刚石一起。
透过证物室的门,我能清晰地看见这位祖籍或许是炼狱的存在是如何亦步亦趋地爬回它原先所处的地方,一坨黑色的粘质物体像是要溢出般地盛在一枚造型奇特的铂金杯中,又忽地消失不见,在杯底留下腐蚀样的大坑。
我不清楚它是否回他的快乐老家去了,但至少我搞清楚了托尼·史塔克是如何被卷进这场无妄之灾的。
他或许看到了他的“父母”。
这一贯是利维坦和斯克鲁人的拿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