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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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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进入院中一眼就看到放在最显眼处的雕花长桌,然后打算如江黎所安排,将长桌抬到门口。
门口依旧被人群堵着,看热闹的人还好些,不远不近的站着,顶多有好奇者忍不住伸长脖子往门内瞅。
而以姜武为首的债主们看似很耐心,其实也有些涌动,试图往江黎的方向挪动。
尤其是姜武,仗着自己魁梧,不停往前探身,想要进到门内。
站在姜武身旁的柳下五顺势往前撞了一下方圆。
被撞到的方圆有些无措,将挎在身上的箱子转而紧紧抱在怀中。
江黎见到方圆被撞,心中不免有些烦躁:这人连小孩子也欺负,心思这么重,怪不得不长个。
江黎正想把方圆拉倒自己身后护着,周霁已经抬着长桌来到了门口,随口问了句:“放哪里?”
还没等江黎回答,周霁抬着将桌子一转,由竖转横,仿佛没有看到柳下五一般,桌角直冲冲的向柳下五撞去。
柳下五躲闪不济,左脚踩右脚向后栽去,直直撞向和他离得很近的姜武。
姜武挨了一下撞,后退两步,不耐烦的扶住了柳下五,嘟囔说道:“多大人了,站都站不稳。”
柳下五:???
柳下五正准备说话,这边周霁“咚”一声重重将桌子放下。
周霁揉着手腕说道:“好沉哦。”又对柳下五关心道:“柳兄也小心些。”
“是啊!柳下五你平时别老窝在家中,多出来锻炼锻炼。本以为你只是瘦些矮些,没想到脚下功夫也这么差。”姜武也点头认可。
柳下五:???
见柳下五吃瘪,被强行打断施法,江黎顿觉开心起来。
周霁看到江黎眉眼弯弯,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也带了分笑意,接着问道:“你看桌子还需要挪到哪里?”
江黎看雕花长桌横放在门口,正好将自己和人群隔开,十分满意,高高兴兴的答道:“谢谢,这样就行。”
然后招呼抱着箱子的方圆把箱子放在桌子上。
方圆熟练的打开箱子,取出笔墨纸张、锤子、剪刀、凿子、戥子、算盘、天平与砝码、铜锤、金银盒...
随着方圆的动作,江黎眼花缭乱,问道:“能用到这么多吗?”
方圆摆放的手一顿,有些不好意思道:“也...也不用。”
江黎:???
周霁在一旁贴心解释道:“方圆喜欢收集称量的用具。”
“这样啊。”江黎轻轻感叹出声。
江黎心想:自己买到新键盘的时候,即使不用,也会拿出来摆弄。
想到此处,再看方圆铺开的一桌工具,顿觉理解: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差生文具多嘛!
周霁以为江黎是不放心方圆的业务能力,开口补充道:“方圆喜欢算学,收集这些用具也是为了提高精准度。”
“是啊,谁都知道方兴典当行的小东家别的不行,计算是一把好手。”姜武想到自己和方圆一起学算学时,被父亲提着棍子、耳提面命向学霸学习的经历,嘟嘟囔囔说。
江黎:唔...
虽然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但是江黎还是不吝啬的夸赞道:“那方圆好厉害啊!我实在不熟悉这些用具,所以昨日才麻烦你们典当行安排人今日过来帮我清算。”
催债的众人看到方圆拿出金银盒的时候,心中对今日能否要到账也有了底,所以也没有再加催促,也一同等着方圆摆好器具。
柳下五有些按耐不住,假装关心的问道:“江黎,你是典当了什么?总不能为了筹集大额资金,将酒楼地契典当了出去?”
有热心的好事者跟道:“哎呀!江黎,典当行最爱压钱,典当酒楼的钱可比卖酒楼少多了!”
“我.我们没有,我们都是按典当市价收东西。”方圆听到有些着急,小声反驳。
可能是因为声音太小,众人并没有听清方圆的回答。
站在最前方的柳下五倒是听到了,但是也没有理会,满脸真诚的对江黎说:“是啊,打算买敬亭轩的掌柜确实出手还算大方。”
“嗯嗯,但是我并没有典当酒楼。”江黎答道。
“那你一女孩子典当了什么,才筹得这么多钱?”柳下五心下一转内涵道。
好烦,叽叽歪歪的,好想套他麻袋啊。
想赶紧解决债务问题,结果被这人接二连三打断的江黎歪头思量着可行性。
“诶?去典当东西需要分什么男女吗?”周霁故作疑惑的插话进来:“大家不都是遇到急切的事情,把平日用不着的东西先典当出去,换一些现金?”
“是啊,诶,柳下五,你说话之前也过过脑子。”姜武不假思索的借平日自己爹教训自己的话接道,然后觉得毕竟柳下五也是自己小兄弟,又补充道:“会平白闹笑话。”
柳下五:???到底是谁说话不过脑子?
柳下五压下不满,瓮声瓮气地说道:“知道了,要典当什么也是江黎私人的事情,和我们是没什么关系的。”
俨然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江黎:???很好,这是一定要内涵我典当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是吧?
江黎没了和他接着打太极的耐心,直接挑破道:“柳兄不必如此拐弯抹角,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我把先父为了敬亭轩转型购置的西洋物品打包典当给了方兴。”
“对!”方圆壮足了勇气说道:“江姐姐要典当的东西都是顶顶好的!”
“如果真这么好,酒楼在江黎父亲手里怎么会生意如此之差?”有人质疑道。
“啊...”方圆想要反驳,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有些窘迫。
周霁接道:“大家或多或少都做点生意,想必也都清楚同一个伙计在不同的位置会发挥不同的作用,放对了位置就带来意想不到的效益。同理,物品也是一样。”
“对!”方圆满脸通红地发声赞同。
“诸位,我愿意典当,典当行愿意收,只是简单地买卖罢了,当不得让大家挂心。”江黎想赶紧解决债务的问题,顺着周霁的话,将再次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请诸位拿出欠条,排个顺序,我挨个把欠款还给诸位。”
债主们也觉得有理,最重要的还是把自己的钱要回来,就自觉地开始翻找身上带的欠条,张望着开始排队。
柳下五见姜武也待在原地没有动,正想开口接着引着姜武再把事情拉到带着江黎卖酒楼:“姜...”
周霁不疾不徐的快过柳下五一步,开口道:“姜武,据我了解,你家应该是欠款的大头,正好你排第一个。”
“好!”姜武听到自己要在第一个,爽快的答应,然后想到自己的小兄弟脸色有些不好看,以为柳下五身体不适,
又说:“柳下五,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家的钱数不大,让江黎直接给我,我等会给你分。你快去一旁歇会,省的你再排队了。”
柳下五本想推拒,周霁在一旁称赞道:“早就听闻你和柳下五关系好,今日一见,你对柳下五真的很关心。”
姜武被夸的有些高兴,说道:“那是当然,既然是跟我混的小兄弟,那我肯定是要罩着他的!”
然后催促柳下五:“快将你家欠条给我。然后上一旁歇息着。”
说着就上手翻出柳下五身上带的欠条,一手抓住柳下五将其带到江家不远的一颗大树下的石凳坐下。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等会我带你一起回去。”姜武对着柳下五说完,又回到周霁许给他的第一个位置上面。
全程没来得及说话,被强迫坐在石凳上休息的柳下五脸色有些难看:???我特么..
周霁这边也帮忙组织好了排队等待清账的债主们。
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债主们,在周霁不动声色的统筹下,变得井井有条,江黎对此十分满意,带着点小欢喜,微微向周霁颔首,轻轻表示感谢。
周霁又一次对上江黎亮晶晶的杏眼,微微一愣神,心下一软,浅浅笑了笑,当作回应。
江黎接着大大方方对排好队的众人说道:“那我们开始啦。”
然后江黎将系统取消禁音,
系统刚被放出来就带着斯啦斯啦的电流声抱怨:“你怎么可以把我禁音这么久!”
“好了好了。”江黎敷衍的安抚两句,马上进入正题:“帮我验他们的欠条是真还是假。”
刚出来就被当验钞机用的系统:???
不容系统反驳,江黎就接过姜武递来的欠条,让系统检验。
系统:我要闹了!
江黎在心中回道:虽然大家看不到你的存在,但是已经开始还款这一步,如果是因为系统不配合导致任务失败,那失败的后果还是应该由宿主,也就是我本人承担吗?
系统:对!我没有义务帮你验欠款。
江黎淳淳善诱:现在大家可都看着呢,如果这个时候我搞砸,我在众人面前可就是一个没有担当,撑不起酒楼的形象,还可能被那个虎视眈眈的柳下五找到由头拉着我把酒楼卖了哦。
系统:……
江黎抓到系统的犹豫:以我的生命作威胁也要保住酒楼,想看比酒楼对你们系统也很重要吧。诶呀,我也不是非要多活几天啦。要不,我先卖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