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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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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依旧是昨日那些催债人，只不过少了马阿婆。
江黎心想都挤在门口也不大合适，准备将债主们迎进到院内：“你们先进来吧。”
“不急。”柳下五打断道：“江黎，昨日我说的盘店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那位想要盘下你家店铺的掌柜，现在就在官府附近等着，正好大家一同陪你去过户。你一个小姑娘，各种流程都不熟悉，我们陪着你，也省的你吃亏。”
“嗯，江黎年纪还小，肯定不熟悉这些，那些个经商多年的掌柜心思都多，江黎说不准会被唬住，还是柳下五想的周到。”其中一名债主点头说道。
“柳兄属实是热心肠，江家的敬亭轩之前在江老爷子手里时还算不错，但是被江黎父亲接手后，捯饬的不伦不类，柳兄联系到这位愿意收购酒楼的掌柜肯定废了大力气吧。”
昨日就和柳下五一唱一和的体格粗壮男子，看似耿直的大声道：“那可不！柳下五看江黎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又落一身债，实在是不忍心。
如果不是我上回瞧见，他本来还想偷偷把欠条撕了，不讨这些银两。
但是大家伙也都知道，柳下五家里还有病倒在床上的老父急需钱抓药。
江黎是能轻松了，但是柳兄家该如何？他病倒在床上的老父又该如何？”
“是啊是啊，姜武说的没错。”旁边的债主也应和道。
被叫做姜武的粗狂男子接着说道：“所以我才劝住了他，然后我也去了解了一下借给江家钱的其他人家的情况，不了解不知道，就这么不凑巧，各家家中都有急用钱的情况。
我就想着纠集大家一同来找江黎讨个解决的方法。
可是柳下五嫌我急切，一直拦着我们，说我们是上门共同解决问题的，不能把问题矛头一股脑都扔给人家一个小姑娘。
然后拉着大家集思广益。
当时忘了是谁说一嘴如果敬亭轩能够顺利抵押出去说不准可以解江黎的燃眉之急。
但是敬亭轩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江黎父亲接手后，一直想革新，超越江老太爷，酒楼就被整的乱七八糟，客源大减，这烂摊子谁愿意接手？
柳下五这些时日东跑西跑，磨破了嘴皮，才找到一位愿意接手江家酒楼的掌柜。”
姜武声音洪亮，虽然看似长相五大三粗的，但是说起事情来倒是声情并茂，在他说话期间，前来江家看热闹的人聚的越来越多。
姜武说话也越发豪气冲天：“柳下五真担当上仁义之士！”
“没，咳咳咳....不敢当....”柳下五咳嗽着小声拦着姜武。
姜武大手一挥，接着道：“我明白柳下五的意思，就算是我们下了大功夫才找到这愿意接手敬亭轩的掌柜，但是咱也不能让这掌柜趁江家之危，随意要价，我们定要去给江黎壮壮底气的！”
“好！”旁边围观的人忍不住称赞道。
其中，有几位围观的人也一脸赞同的插话进来：“嗯嗯，我们都是看着小江黎长大的，你们一定要帮着她仔细看着，绝不能让那掌柜欺负咱江黎。”
“说的没错，有这么多人帮忙，敬亭轩想必定能卖出不错的价格。”
“而且江家的债务也能解决掉，江黎可省不少事儿。”
“江黎运气不错，有这么多人帮她。”
此时，姜武一脸志得意满地对着江黎催促道：“那江黎，人家都等着呢，快一起走吧！”
江黎听后不禁蹙眉：自己还什么话都没有应，柳下五三言两语就将买卖酒楼的事情定性，姜武和他一唱一和热热闹闹的把自己架起来，催促着自己赶紧去过户。
如果真的没有猫腻，体谅江家刚出祸事，又怎会催的如此着急，目标如此明确？
不过是披了层仁义的皮囊强逼自己卖酒楼。
所以到古代了，也是逃不离舆论战嘛？
江黎正想着如何回话。
姜武却见江黎没有动身，又向前伸手，试图将江黎从门内拉出来。
江黎灵巧地闪身躲过，拒绝道：“各位，我并没有答应要卖酒楼。”
“什么！昨日不是说的好好的！”姜武见自己伸手落空，提高声量大声道。
见昨日爽快答应让自己考虑卖酒楼事宜的姜武，今日翻脸不认账。江黎却丝毫不意外，慢条斯理地说道：“昨日，我只是说要考虑一下。”
“是考虑一下，那你拿什么还我们的钱，还不是要卖酒楼？”姜武继续大声道：“大家好心帮你壮势，你一介女流又能处理好什么？！”
旁边一同来讨债的人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也是对姜武的话满是赞同。
“赵武，你别这么凶，再吓着江黎。”柳下五冷声阻止，然后缓声对江黎说：“江黎，是我考虑不周，想着你年纪轻，没经过事，帮你解决这些麻烦事，谈好了卖家，现在天气寒冷，人家已经在约定地点等你许久了。”
江黎看着唱着白脸红脸的二人，话里话外充斥着道德绑架，冷静回道：“二位莫急。”
江黎看着屋外的人越聚越多，想及让债主们进院慢慢商谈是不成了，刚刚这群债主的一套唱念做打，效果真不错啊，这在现代不去做营销号可惜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表现出对这群债主们的赞同。
啧，如果是之前养在闺中真的没有经过事脸皮薄的江黎，为了快点结束，早已顺着他们的意答应了吧。
江黎没有像柳下五预想中窘迫的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反而依旧笑吟吟的，对着众人朗声说道：“不论我卖不卖酒楼，想必诸位今日来，目的都是相同的，想要将债款要回。
大家所关心的事情，也是我江黎最在意的事情。”
江黎停下，留给大家反应的时间。
有人开始若有所思，还有人直接出言问道：“那你想怎么把钱还给他们？”
江黎接着说道：“请问大家有没有将欠条带来？”
“带来了带来了！就等你卖完酒楼，给我们清账呢。”姜武连忙接话，将话题又引回买卖酒楼。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江黎得到回复后，假装没有听到姜武后半句话，接着说：“那麻烦诸位排个先后顺序，我们清账吧。”
姜武听到一愣，疑惑问道：“昨日你还身无分文，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哪来的钱？”
一直在姜武身旁，身体瘦弱，一副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柳下五，脸上稍稍带了点焦急，但是马上按下，恢复成关切江黎的模样，设身处地的关心道：“江黎，你不会是因为着急，被旁人骗了欠了高利债吧。”
“谢谢两位关心。”江黎没有继续反驳，反而一脸受教的应着。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江黎垫脚朝人群后方望去，果然看到自己预想的，便伸手向人群后方指去，笑着说：“你们看，钱不就是来了吗？而且送银两的店铺，大家也都熟悉。”
其余人听闻也扭头看去，有两人正向这边快步走来，其中一位还是少年，年岁约莫十五六，埋头走着，时不时还小跑两步，身上还斜跨一只中等大小的箱子，箱子上端正的写着方兴二字。
另一位男子身姿修长、挺拔如松，大步向前走也不见其有急态，和脚步匆忙笨拙的少年截然不同，多了分自在和游刃有余。
小跑中的少年察觉到目光，抬头一看，堵在江家门口的人都扭头盯着自己，微微一愣，顿觉脸红耳热，低头加快了步伐，一溜烟跑到江黎身旁。而那男子依旧俺着原有的节奏不疾不徐的走来。
柳下五在看到前来的男子时，眼神一暗，本就带着病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
但是众人大多关注的是提着箱子的少年，其中一位债主疑惑的问道：“这不是方兴典当行的小东家方圆吗？”
嗯？来的人是小东家吗？
江黎心中也有些错愕，但是并没有显露出来，表面依旧温温和和的，对着方圆道：“劳烦你跑一趟。”
少年红着脸点头，小声回道：“嗯。”
江黎转向跟来的男子，正准备询问，还未出声，
周霁便大大方方的开口解释道：“我是周霁，我家老爷子放心不下，让我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正巧路上遇到方圆，便一道来了，你们继续。”
“这样啊。”江黎听到他可以帮忙，从善如流道：“那劳烦您帮我把院内准备好的长桌搬到门口吧。”
以为自己过来帮忙是处理债务关系，结果是卖力气的周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