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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喜欢一个人凭的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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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有个初恋?”
“……不是,别人起的。”
“这还能别人起?”
“她和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在夏令营那队里。”
“我舅那?”
“嗯,她很像军长的儿子。”
“儿子?”伏洋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只会抓关键词。
问到这,杨灿溪说话终于开始支吾起来。“嗯,所以我才说很像嘛。气质像,声音也像现在那小子肯定都变声了。长得……应该不像……她真挺特别的。”
“你管人儿子叫初恋?”
杨灿溪脸颊肉眼可见的变红。
“小时候不懂事,就是你走后的一段时间,我无聊就逗逗他,还经常欺负他说他像女孩子一样,睫毛老长了。‘初恋’也是当时我带头欺负他,他们给他起的。”
“欺负人家给人家起名初恋?灿溪你……”
伏洋咧嘴笑着眼里是带着礼貌的戏谑,难得一副嬉皮笑脸看哈批的模样,仿佛是在报复杨灿溪。
“年轻不懂事嘛,而且我现在对他都没什么印象了……不准笑!”
“我踏马不是gay!滚啊!”
“好。”刚说着伏洋便憋不住了,弯腰傻笑了好一会,面对硬了拳头的杨灿溪才收笑,摆手向他认输,“好好好,不笑了~”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点黑历史了?”
“对~当然可以。”
“不是,伏洋你是真有病啊!”
“没笑,别掐……嘶,疼。”
……不过提到那个地方了,杨灿溪就不免会在意另一件事。
他犹豫了好久才问出口,“你当初是为什么走了来着?”
伏洋面色未见不悦,“……还能因为什么,她不让。不说这个。”
嘴上风轻云淡,大半杯酒一饮而尽。
“行。”
话音一落,杨灿溪倾身去拿起酒瓶又要倒酒,伏洋见他又是要给他自个倒个满杯酒的架势,忙伸手挡在了杯口。
“别喝了,今天累,怕扶不动你。”
“好好好你不用背,我喊林都背……你今年回不回家过寒假?还是过完年就走?”
“不知道。”
“怎,有啥事儿啊?又跑?”
伏洋浅笑。
“你好意思说我呢?你妈没少打电话给你吧。”
“……她才不想看到我。”
杨灿溪趁伏洋不注意,又一口闷掉一杯。
他看到了也不多管,只是提醒,“好好戒,阿姨抽你一次我记了一年整。”
“她那老虎脾气我没比你少怕,这是这个月第一次!我发誓。”
……
“不过你怎么不问我她叫什么名字?”
“名字重要吗?”
“不重要,不过她名字挺特别的。”
“嗯。”
“……”
杨灿溪:你他妈但凡多回一个字,我就有心情说出来了。
……
出了店子,醉得半死的还是那些个,几个被扛着走,还有一个吐了一路,在广场耍起了酒疯。
“周李!再乱动,信不信老子把你丢在这!”
林都的怒吼,惹得大家连连向后看,扶着杨灿溪的伏洋也转了头。
微胖的周李从瘦高的林都背上扭扭歪歪地终于跳了下来,然后踉跄的走到了伏洋面前。
伏洋看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刚想将他伏住,手伸出去刚要抓住,被周李后退半步躲开了。
看他抗拒,伏洋也没想纠缠,准备带着灿溪继续走。
他向不远的林都招手示意。
“都,走了!”
可惜的是,周李的神经病比他的脚要快一步。
伏洋脚还没踏出去,周李就主动抓住了他,一边还撅起了嘴巴,“洋哥……洋哥!我真的,好想和你谈谈心,真的!兄弟今天特别难受。”
伏洋看他要快倒在自己身上,连忙将手上的杨灿溪交给了林都,然后一把扶住了他。
“别乱动。”
“嗯,我不乱动……”周李说着,又用头在他的肩膀上乱擦,“嘿嘿,还是洋哥结实点,林都那崽子骨头给我咯的!疼死了~”
“yue~”听到这一旁的杨灿溪突然生理反应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林都猛退半步后才发现他是干呕,随后又听到当事人发醉脾气:
“李妈,周李你什么b动静。”
望着两个酒鬼的battle,大家哭笑不得。
伏洋就任着周李靠,只要他不发疯,什么话题都顺着他依着他。
别跟醉鬼犟,别自讨苦吃。
这是和这群男人喝酒多次得出的经验。
“洋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谈恋爱,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不懂!所以啊,兄弟就想跟你说说心里话。你愿不愿意听?”
伏洋只笑不回他,他就像个小女人一样一直问一直问:“听不听?嗯?洋哥,听一听嘛!”
伏洋没办法,“听~我听着。”
他这才满意的笑着,弯起嘴角带着几丝男人不该有的该死甜美。
周李这样子,真该让人拍下来,发给他爱而不得的前女友。
眯着眼脸蛋透着涩情的红,还矫情的撅起个小嘴儿,在伏洋的怀里能怎么娇就怎么娇。
咦~
要不是看他醉着,不然反手一个举报。
举报!有0出没。
周李醉一次就换个人说心事,他们都习惯了。不过伏洋比较惨,连着了两次。而且周李在伏洋面前更小女人一点。撒娇一套套的,简直不当人。
龚劲凡也笑。
他哥还真是招喜欢,男人都着不住想在他面前撒娇。啧啧,可他洋哥不喜欢小女人这款……
……
后来,周李是真的一点没剩的把心事抖出来,伏洋认真听完,凭白给自己也添了一堆心事。
深夜,偶尔传来男生鼾声的寂夜,一个不大不小的叹息被鼾声掩盖。
伏洋翻来覆去睡不着,愣是给自己气笑了。
他怎么能因为一个醉鬼的话,上了头……
周李说,他的前女友是初恋,喜欢他好几年了,去年才在一起的。他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很久,但是走到头了他也没有办法了。
他过不去的点就在于,明明是她先喜欢上的,凭什么她又能说不合适了,凭什么她说分就分……
“洋哥,你帮我分析分析,是不是这娘们的错?她先招惹的我!我连挽留的资格都没有……贱不贱呐?”
“……”
“应该是我贱一点吧!我现在还想去找她……都分了三个月了!我怎么这么贱呢?”
伏洋用肯定词嗯了一路,唯二说了两句话:“你口中的犯贱无非两种结果——值得和不值得,怎么选是你自己的事。这个词不那么好听,那是你的主观赋意,而且,没有人会觉得正当的挽回算什么犯贱的。”
“……呜呜呜,洋哥,我好感动……呜呜呜,你真好。”
“好好走!”伏洋根本不奢望他明天还记得这话,无奈的推开他又要贴上来的脸,痛定思痛的看着已经满是酒气和褶子的上衣。
大家都知道伏洋爱卫生,尤其受不了一个醉鬼的亲热,发觉他露出平日里不常见的嫌弃,看热闹的一个比一个乐呵。
“哈哈哈哈,我估计他明天清醒得跟洋哥磕三个响头!”
“三个怎么够。”
“估计以后得改叫洋爹了吧!”
“洋爹哈哈哈哈哈……”
……
伏洋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思绪就像进了无底洞一样,抛出去听不到一点声响,夜好像越来越静,脑子里的声响却越来越闹了。
很久很久,他终于辨认出来一切的躁乱是源自于那个人的提问。
喜欢一个人凭的是什么?
届时,脑海中不觉循环地响起那副正经模样发出的软糯声音:“伏洋……你觉得喜欢一个人真的需要理由吗?”
他说不知道。
她说:我也不知道。
所以,喜欢不喜欢,于他们而言都是一样无所谓的,哪怕她就算喜欢过自己,会没有那种必要的执念。
但是又想到她每次在他面前那种辛苦藏匿的神情,伏洋又会隐隐心疼。
是真的不知道吗?因为已经变成过去式,才会觉得不知道,还是,从头至尾的,不知道原因却硬生生持续了那么久……
路榎,她能一声不吭的喜欢一个人一辈子伏洋也不会觉得意外了。
哪怕,他大概率知道这个人可以是自己。
……
伏洋的大脑被某人占据,差点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