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涂地》犬夏

34、喜欢清冷的

　　时长近一个月的联赛以混班级的两个校队决战结尾。不是决胜负而是附加的福利娱乐局。
　　一场秋季联赛贯穿整个深秋，附加赛那天降温明显，舟大却迎来了有史以来最让师生热血沸腾的一次比赛。不管哪一队进球，都呼声如雷贯耳，排山倒海。
　　比赛结果大家都不甚在意，毕竟都是校内最受欢迎的队伍，主力里面每个人单独拿出来都是顶呱呱的存在，除了个别傻杯，没人会去特别较劲哪个队比较厉害。
　　当然还有部分原因是一个杨灿溪和伏洋在大家眼里都是封神的颜值和气质，类别不同不可以比较，球技的客观评价要绝对性一视同仁的那种。
　　比赛结束当天晚上，一队和二队搞了个兄弟联谊。
　　某KTV。
　　男生篮球队乐呼呼组团去KTV，不是为了用嗓音膈应人就是为了用女朋友膈应人。
　　队里的男生大都深情，有谈了两年的，一年的，还有小几个月的，平时因为篮球也都来往，虽然分分合合，新旧交替，但谁的女朋友是谁大都熟知，这种单纯的局带来玩也并无可厚非。
　　场内灯光闪烁，分散坐落在各个角落，有女朋友的都张扬跋扈，抱着女朋友喝酒划拳，和女朋友深情对唱，反正就是要服务员看了都对几条狗摇头。
　　陈陈几个虽然和伏洋有过节，他们于大队伍而言却是同心同德的，有时候是普信油腻了些，但对伏洋的好兄弟杨灿溪和林都他都还较为尊重。
　　他们今天就抛开私人恩怨做个兄弟局，为大家倾情献唱几首看家本领。
　　乱七八糟的组合燥了起来，而平时队里最靓丽的两道风景线，此时略显悲戚的喝酒碰杯。
　　“洋。”
　　“嗯？”
　　“你跟陈陈，有事儿？”
　　“怎么了？”
　　“他……”杨灿溪凑近他耳边，一手挡在嘴边，“他其实好早之前说要揍你来着，被我听见了。不过我还是比较担心他，所以没告诉你。诺，他从进门就多看你几眼呢。”
　　伏洋跟着看过去，正对上了陈陈的眼。
　　耳边响起的是那几句：
　　“喜欢你？你也配？”
　　“你以前喜欢伏洋？”
　　“对，喜欢，怎么了？”
　　“那现在呢？”
　　“不关你的事。”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诸如此类。
　　伏洋撇开眼，“他没再来找我，我没怎么他。”
　　“再？”
　　伏洋轻笑，“没啥。”
　　“说来。”灿溪双目晃了一圈回来，轻笑，“好奇你谈起恋爱来会是什么样。”
　　“嗯？”
　　“真没打算毕业前谈个恋爱？”
　　“……嗯。”
　　看着伏洋平静的表情，杨灿溪哼笑一声，悠然娴熟的掏出一包烟，递了根过去。
　　伏洋顺手接过。
　　杨灿溪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火后，自己也叼了一根，咬着烟嘴含糊不清的问道：
　　“你外面那些迷妹八成没见过你抽烟吧？”
　　“……人前不抽，跟迷不迷的没关系。”
　　“偷偷抽啊？”杨灿溪挑了挑眉，打趣道：“在哥们面前偶偶抽两根没事儿，我不会屁颠屁颠跟阿姨举报你的。”
　　“嗯，我先谢你。”伏洋依旧兴趣不高，轻声应和着。
　　沉默。
　　两人的思绪像飘在空中的烟一样，散着，混着。
　　无言碰杯。
　　半响。
　　杨灿溪眯眼，吐了个烟圈，忽然说：“我如果对谈恋爱突然有点想法，会很奇怪吗？”
　　伏洋深深看他两眼，对方认真得让他有点不安。
　　“……怎么说？”
　　“我最近对一个女生有点感觉。”
　　“什么感觉？”
　　“昂，当然是特别的感觉。”
　　伏洋哼声，想当他放了个屁。
　　杨灿溪：“稀奇吧？”
　　伏洋挑眉，想要再次确定他的真心，“不稀奇吧。”
　　“不稀奇吗？我这么渣啊？”
　　“你上个月还说特别喜欢那双限量GOODEAR，上星期不是才晒到二手网上去了？”
　　“艹，我服了。”伏洋故意提这茬，惹得他也笑了，“给我整不会了，真的是不一样的感觉，有感觉多难啊～我认真的！你知道的。”
　　伏洋哼笑点点头，这会才真正相信他，“嗯。”
　　其实杨灿溪属于“说花没有错，说渣有点过”的类型。
　　要是说他是个什么海王渣男吧，这么计较的女生倒一个也举不出什么证据，你要说他单纯吧……别开玩笑了，谁都知道篮球队的杨灿溪是出了名的身边女人扎堆。
　　而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秘诀，恰恰是因为这位校草是个很坦诚的人。
　　他再爱招惹、撩拨女孩子，也从来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跟一个女孩关系如何，也会提前声明自己不谈感情。
　　他是那种从来不给别人机会，也从来都不会让自己有这个机会的人。
　　如他说过的：“家里分配对象，谈恋爱有什么意思。”真假参半，找不出别的比这好用借口，他自己讲嗨了，熟人渐渐都当真话听了去。
　　伏洋嗯声后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光影打在碎发上，整个人比平时要没趣一些，看不出什么情绪，跟整个包间的氛围格格不入。
　　“你怎么不问她怎么了？”
　　伏洋眸色黑沉沉的，闻言才瞥眼看着杨灿溪的反应，懒懒地吐了口白烟，略显真诚的问出口。
　　“嗯，她怎么了？”
　　杨灿溪又被气笑了。
　　“6啊，丫的除了你，我都找不到人说好不好。”
　　“呵～我很真诚的。”他哼笑一声，抖掉烟灰熄灭了烟头，特意展现那分笑，温柔的说，“我听着呢。”这才终于让灿溪体会到了一丝人情味，
　　灿溪垂垂眼，也跟着掐灭了手里燃烧殆尽的烟头，瘫倒在沙发靠背上长吁短叹。
　　“哎……活了半辈子才发现，我可能对那种冷清型的感兴趣。”
　　“嗯？”
　　“就是看着很难接近的，感觉我加她微信她都不会理我的那种。虽然我没有主动加过她的微信。”
　　伏洋正过脸来看他，看到杨灿溪认真里透着的落寞，忽然觉得很好笑。
　　“受虐了，有新鲜感？”
　　“谁知道。”
　　“是怎么的？”
　　“就是，碰着过两次，除了打招呼没怎么接触，有些高冷，总感觉骨子里是温柔的，没了解什么了，但是就是奇了怪了，对她莫名有数不尽的好感。啧……她其实和你有点像……”
　　伏洋笑：“怎啦？憋太久了你？”
　　“对啊，我是真的找不到人说！毕竟这次真的有点太奇怪了，思来想去总是会在意这么一个人。”
　　“你就喜欢她的清冷？”
　　“也不是，主要哎呦……这个先跳过。”
　　“那她呢，什么意思？”
　　“不确定，虽然不像但也说不好会有点意思？我打比赛的时候她也在。”
　　“她们班和你打的时候？”
　　“是，也不是。和你们打那场她也在。”
　　“有没有可能她只是想看附加赛。”
　　“……你妈的。你能不能不要永远都这么理性，我的好姻缘个乖乖诶。”
　　伏洋听这话，心里堵着的东西突然敏感了，“……也不是……”
　　“爱恨就在一瞬间～”
　　突然撕裂声带的贵妃醉酒贯穿耳膜。将伏洋的声音盖得一点气也不剩。
　　杨灿溪皱眉。
　　“什么？”
　　“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
　　杨灿溪：“……”
　　这贵妃TMD耍酒疯啦！
　　伏洋眼里的黯淡一闪而过，再开口时依旧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没什么。”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你不怕耽误人家就行。”
　　“不好说，确实感觉我有点配不上……”
　　“没把握就先别害人。”
　　“……你是不是和我有仇，我TM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
　　“你妈刚发信息让我给你把好关过年争取带个女朋友回去。我当然不会拦你，但这种事先冷静冷静。”
　　“你就是太冷静了导致单身二十多年的例子。我的男神我跟你说你再这样下去，月老给你捆的钢筋都要被你给磨断了”
　　伏洋轻声呵笑，“新鲜感这东西难说。”
　　“那要是我过年之前追到手了呢？”
　　“你试试？”
　　“一般的法子肯定没诚意，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自己看着来吧。我又”……
　　“你又不懂，我知道。你都没我懂，真不知道我妈怎么想的。”
　　“嗯。”伏洋挑了挑嘴角发出一个轻笑，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好像又无法辩解。
　　“不过，她真的很特别。她……”灿溪刚刚说不出口，话题到这分享欲胜过了羞耻心，“啧越想越像我初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