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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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庭，金大任杀人罪名成立，被裁定了十一年的刑期，也有些对此持有异议的报道，不过郭富华的事就到此为止了。
隔没多久有所牵连的天眼少女又扯上了一宗命案，调查着调查着又发生了伤人案，后来又牵出一桩几年前的□□案。一系列变化惹得人瞠目称奇，周奕霏没有特意关注，却挡不住各种新闻轰炸，似乎最近没什么劲爆的新闻，所以各类大大小小媒体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黄嘉敏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身上。
临近下班时间，周奕霏打了通内线电话，“Mary，余先生来过了么？”
“Eva，Benny说Wilson说他不会过来的，叫你带着文件去找他，这是他留的地址。”办公室门被推开，助理将一张写满字的便签纸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她办公桌上。
不想接触那个人，就把关于他的部分事务交给了助理，于是简简单单几个签名的事拖了一个礼拜还没解决。周奕霏没有发怒，比起为不相干的人伤神，她这会儿更好奇自己助理的态度。不说便签纸上这个地址是什么时候被留下的；单单当老板的对谁不爽的时候，做属下的反而在亲近对方，这事就够耐人寻味。
“Eva，留下来一起喝一杯怎么样？”余忠健坐在酒吧里却也不喝酒，桌子上摆着几十个不同形状的杯子，这个倒一点进那个杯子，那个倒一点来这边的杯子，悠哉的玩着。
“谢谢余先生厚爱，事情既然做完了，我也就该走了。”把文件往手提包里一放，周奕霏才起身，就被个猛然蹿出来的人抱住，脸颊上被重重亲了口，一时惊慌就没站稳身体往后倒去。
“你没事吧，Eva？”
“我没事，不过你再不放开，有事的就会变成你了。”接住她的是余忠健，虽然是应该要谢谢他，不过他那两只手如果不是还放在她的腰上还摩挲了一番，她的道谢就会更诚恳些。
“Ken，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他不是有意的。”来人将醉酒的男子制服住，接着就道了歉。“你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不过麻烦你帮忙找下我的鞋。”在沙发上坐定，周奕霏抬起她光裸的足，刚才一时惊乱，鞋也不知飞去了哪里，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在我这里。”布国栋一手拿着个半空的啤酒杯，一手拿着只滴着水的高跟鞋出现在她面前。
“Pro sir。”
“你先扶Ken回去吧，我等会儿过去。”
余忠健已悄然离去。周奕霏嘴角上翘，微微一笑。“真巧。”
“是啊。”布国栋应着，“我先用纸巾把啤酒擦干净。不过你这双鞋是真皮的看起来很考究，虽然啤酒的酒精度数不高，影响也总还是有的，如果不介意我明天帮你处理下。”把擦干了的鞋给周奕霏脚上套好，沉默了会，他又开口，“我们有个生日聚会，你要一起么？结束之后我载你回去。”
“好。”这是周奕霏的回答，看到了他的惊异目光她才又回应，“前两天汶汶说兴叔的手机坏了，我就给他买了部音量比较大的手机。明天我要赶早班机，所以碰不上他，正好待会儿就交给你转交了。兴叔最近的听力好像不太好，你什么时候有空带他去做下检查吧。”
“Eva，真是好多年没见了。什么时候回香港的？”
周奕霏不认识跟她打招呼的那名中年男子，对方的表情热忱真挚不似作伪，但她对他真的没有半点印象。“不好意思，我以前遇过车祸，所以有些事就不记得了。”那场车祸令她失去了一些记忆，曾经她不觉得对生活有什么大影响，毕竟她连那场车祸都不记得，只是生命里多了个婴儿。有时候忘记也是种幸福，如果那段恋情很甜蜜，那她现在就算表面华丽痛苦也还是会掩藏在心底。只是现在不过回了香港两年，不认得的旧识出现了一个又一个。
“这位是Paul，你也可以叫他保叔，这位是Angle，那边是Gary、Eric、Rosie、Lawrence，之前喝醉了的是Ken。”布国栋做了介绍，然后拉着游健保往一边去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一个陌生人要加入一个小团体，不是说相互间介绍下就能熟络起来的。周奕霏看着另一边玩玩闹闹偶尔跟自己搭两句话的几人，心情有些愉悦，人与人之间真的有气场之说的。一样是一个人这边一堆人那边的情形，那次的餐会有明显被排斥的感觉，而这次却感觉只是因为不熟悉所以而产生的矜持。
“Simon，麻烦你烤一个农家馅饼，在准备一杯苹果马提尼。”谈话结束，布国栋走了过来在长沙发的中间坐下，与周奕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咦，待会儿Dr钟会过来么？”酒保问了句。
布国栋点头，“她去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结束后又赶着来这里，应该没时间吃饭。”
“你们法证部跟法医部关系真好。”周奕霏尽力不让自己这句话发酸。
“Pro sir跟Dr钟是最佳拍档么，你没见过他们一起办案时的样子，简直是天作之合。”
是谁说的这话不重要，重要的是说话的内容。周奕霏想着，幸好没有开始，只是做个旁观者就令她觉得如此不舒服，就这样做着邻居然后慢慢的淡忘了彼此吧。
“Eva，你没事吧？”
游健保轻声问她。她摇了摇头。
“Pro sir，Paul，怎么就你们几个？是不是我来晚了？”钟学心将手提包放好，接过酒保送来的农家馅饼跟马提尼酒，“啊，我正好饿了呢，刚才研讨会开到一半我的肚子就咕噜作响了，谢谢你啦，Pro sir。Eva，不好意思啊，这边灯光有点暗，没注意到你也在。”
“怎么会，还没正式开始。Angel和Rosie去拿蛋糕了，另外几个就在那边玩呢。”
“没事。”周奕霏想做无所谓的样子，只是话出口她就知道她还是在意。不过那两个人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会儿正热火朝天的聊着研讨会的事，一个端着派的白瓷碟边吃边说，一个拿着装了零食的小碗放在两人中间时不时的应上几句。
“都可以。”游健保去拿饮料，问她喝什么，周奕霏这样回他。她这会儿最想想做的事是回家。低了头然后又抬头，惊讶的看着余忠健很自在的在那两人边上，也就是自己的对面坐了下来，还自来熟的也吃起了那碗里的零食。
“余先生，我想我们并没有邀请你在这边坐下，你这样似乎不是太礼貌。”到底是城中名人，布国栋又怎么会不认识余忠健呢，只不过这种近距离接触还是头回，他是草根出身对这种富二代纨绔子弟的确有种心理上的抵触。
“这间酒吧都是我的，我爱坐哪儿就坐哪儿，还需要你的批准？”公子哥儿的脾性怎容得别人对他言语不善，回话也是很冲。不过转头看见周奕霏嘴唇分开似要讲什么的样子，马上就跟了句，“算了。你是Eva朋友，今晚你们的消费都我付，当我道歉好了。”
周奕霏不自在的挪了挪调整了下坐姿，余忠健立马就从对面移到了她身边。“你！”
“给你买的，看合不合你心意。”知道她不高兴，余忠健从脚边提起个购物袋，里面是个鞋盒。“意大利那谁设计的，全港限量十双，我问过Amanda意见，应该适合你风格。现在就换上看看吧，不合意我现在就叫人帮你去换。”
“你这样，别人会以为你想追我。你又不喜欢我，我也讨厌你。你做什么那么喜欢作弄我？”周奕霏压低了声音道，她不想引起绯闻什么的，这是余忠健的酒吧，说不定哪个角落就藏着想抓他新闻的狗仔记者。
“这会儿怎么会算作弄，我看你鞋子丢了特意给你买来。这鞋算是我买的，不过可是Amanda挑的，你不领我的情就算了，她的情你也不受？”粗声哄骗了一番，看着周奕霏又气又恼却无可奈何的乖乖换了鞋，余忠健嘴角上扬，眼里也满是笑意。“有句话你算说对了，你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你，但是我特别喜欢看你这幅着恼了的样子。”
“哎呀。”那一边钟学心发出一声轻唤，应该是太过专心聊天手上沾了果酱也没注意到，布国栋见了很自然的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拭。
“布先生是吧，你跟你女朋友真够恩爱，擦手这样的小事你都要代劳。”余忠健开口，他只是想缓和下之前他的恶声恶气带来的不佳印象。
“你看错了啊，余先生。”大概是看到人齐了，法证部的那群也回来了。“Pro sir跟Dr钟只是拍档啦，不过说真的他们真好有默契，不认识的人是会以为他们是情侣关系，其实不是的。”
“你看，连你同事也这样说，布国栋你还觉得当年我们分手是我太过敏感么？”余忠健的调侃之后，法证部的一群人也笑闹了几句，接着不知从哪儿来了个陌生女人呛了一句，马上把和乐的气氛扑灭。
布国栋惊讶的看着来人，“Rose！当年是你说要分手的，或许我在某些方面没做好，但那事跟Mandy真的没什么关系。”
“我就知道那么多年你还是会坚持这个说法。不过真的要感谢你还记得我英文名，我还以为有钟学心在的场合，你压根就不会注意到我。”女人话里虽满是酸意，脸上却半分不显，边上还有个男人揽着她的腰。“Martin，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前男友跟他的好搭档。我很谢谢他们俩，因为他们，我才认识你现在才会这么幸福。”
“Rose，我都不知道你跟Pro sir为什么分手，你真的误会了，我跟Pro sir没什么，我们只是因为同事久了就比较有默契些。”法证部的那些职员聚在一起咬着耳朵，虽然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但钟学心还是不得不起身辩别。
“同事？我还真不知道香港法证部什么时候跟法医部合并了呢。”因为身边男人的安抚，女人言笑晏晏，“你们一个可以当着女朋友的面为另一个女人点单为她擦手处处显示对她的了解对她的关怀，另一个呢可以把别人正牌女友不放在眼里拉着对方男朋友大聊特聊工作生活爱好就算是约会也要横插一脚。”
生日宴成了场闹剧，周奕霏不想去看众人的精彩纷呈的表情，她接受了余忠健送她回家的提议。
“你喜欢那个化验师。”公寓楼下，余忠健下了判定。
周奕霏承认，“是啊，莫名其妙的好感。”
“既然喜欢那就去争取呗，论样貌学识，论性格情趣，哪点你都不比那个Dr钟差。”余忠健建议，他这种人生活富足，没有经历过坎坷，所以对什么有点兴趣就算明知不是太安全也会凑上前。就像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只是觉得她有趣喜欢逗弄她惹恼她，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但难保某天他不会突乎其然发现自己爱上了她。
“我们理念不合。”周奕霏淡然一笑，“你是富家公子哥，难道没听说过门当户对这个说法？他出身草根，靠了自己刻苦勤奋、才智聪明外加些机遇，才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身份是有所转变，但一个人的思维很难变更，当一件案子的当事双方贫富差距极为明显的时候，你觉得他会偏向哪一方？”
“我先走了，给个goodbye-kiss吧。”
“你去死吧。”周奕霏大怒，举起装了文件的手提包砸了好几下，砸得余忠健大声呼痛，立马开车跑了。看着那辆骚包车拐了弯不见了影子，才发现自己心情已然大好。
“Eva。”楼道里走出个人影来。
“你都听到了？”周奕霏希望答案是没有。
“是，”布国栋点头，“所以你是因为察觉到我跟Mandy太过亲密，还有我们之间的分歧，才选择不接受我的？”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他知道答案就是那么明显一直摆在他眼前，只是他一直没注意到。“我以后会注意，能不能？”
周奕霏摇了摇头，“怎么改？一个是你成长中已经成为你性格你思维方式一部分的东西，另一个你有前科的。我要恋爱，必然是以婚姻为前提的，可是一个在恋爱中还把别的女人排在自己女友前面的男人，恕我接受不能。”
“我跟Mandy之间或许是有些超越友情的部分。”布国栋承认自己真的很错，虽然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不过这种忽视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我十年前谈过一场恋爱，刻骨铭心的恋爱，有一天她失踪了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讯息，我花了好多年才抚平伤痛。Mandy就是那时候进到法医部的，我们开始搭档合作越来越默契，因为一开始就定位在同事朋友的关系上，所以我们都没有想过另外的可能。三年前我开始接受新的恋情，因为职业的关系，也有部分是这种超友情的情愫影响，没有一段能够长久。或许没有那段情伤，我跟Mandy会有个不错的开始，但那都是如果。我遇到了你，我的情感跟我说那个人是你，我的理智也跟我说是你，我知道就是你。我只要求你别现在就拒绝我，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会改，我会让你看到变化的，我想你幸福，我更想你的幸福由我来编织。Eva，求你。”
甜言蜜语谁不爱听呢，尤其你本来就喜欢那个人，周奕霏的确有些心荡神怡。“一起上楼吧，我把手机给你。你记得转交兴叔，还有早点带他去做检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