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加班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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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春季高中排球联赛（春高）马上就要开始了，早苗实一如既往的没有冲出预选赛，问就是音驹、枭谷和井闼山三校与早苗实业之间的实力差有壁。毕竟早苗实虽然也是一所远近闻名的强校，但它远近闻名的强是强在棒球比赛，又不是排球！
所幸陈杏对于学校荣誉的执念并不强，不论有无自己所在的学校参加，她都会去看比赛的。不过，如果说她是去看比赛的，实际上也不算准确。陈杏其实看不太明白排球，只是异常喜欢这种气氛，喜欢看人们协作着，一同跳跃、奔跑和欢呼。因此，对于陈杏来说，春高除了好消息，还是只有好消息。
由于黑磐岩与五里美乡被调入11区特别搜查队，久保利暂时被调往13区（涩谷区）负责治安。这次调任的好处在于她的上班路线近了，坏处则是这依旧改变不了陈杏需要大老远去国分寺市的早苗实业学校上学的事实。前者定义久保利的上班时间，后者定义她的起床时间；上班时间延后了，然而起床时间则毫无变化，几乎可以说是一场悲剧。
对于久保利明来说，比上述职务变更来得更悲剧的，只有春高了。今年的春高可以说是喜忧参半了。好消息是：主办方考虑到四月份日本高三年级学生毕业，又为了让三年级生能够参与春高、避免与学业冲突，将比赛时间调整为一月份并将时间缩短至五天；这样，像陈杏这种高三生也能确实有余裕去看比赛。坏消息是：举办场馆无论是在东京体育馆还是代代木体育馆，两者都在13区——涩谷区。
成千上万具高中生满怀青春活力的躯体被密集安置在几个场地内，对于喰种和搜查官来说都有些太过了。前者要抵抗住食欲带来的饥饿诱惑，后者要直面开年即加班的愁云惨淡。届时，体育场内高中生们体育竞技拉开序幕，场馆外成年人街头无差别格斗也同样拉开序幕；场馆内运动健儿挥汗如雨，场馆外社会栋梁血流成河。很难说究竟哪儿是哪儿的战场，哪儿又是哪儿的领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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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春高在即所赐，久保利明的一天中行程安排与工作量堆叠得几乎让她像作战一般忙碌。场馆的安保力量安排、路线规划、安保设施的需求、临时状况发生时的应对措施……大大小小的事叠加起来几乎压得她眼前一黑。或许，所谓成年人的世界或许就是加班的世界。
“明明姐……明明姐？”陈杏忧虑的看着自己那一副彻底被榨干了精神的明明姐，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生气的瘫在餐桌上，似乎连吃饭的力气都失去了。“明明姐，你真的没问题吗？”
“小杏啊……”看到这么可爱的虎皮卷如此关心自己，久保利忍不住想搓上一搓，因此努力鼓足力气撑起身，搓了一把这个蓬松又毛软软的虎皮卷。“相信姐姐，成为喰种搜查官的未来真的异常前途无亮而回头是暗……”
“明明姐你要支棱起来啊……”陈杏异常喜欢这种被搓揉脑袋的感觉，天晓得为什么这样的揉揉搓搓能给她带来什么快乐。一边享受着来自久保利的搓揉，感觉心情愉快得就像羽毛一样变得轻飘飘了起来，整个人就差拱到久保利的怀里，当一只发嗲的橘猫。
不过她稍微太高了一些，久保利明虽然也是在大众中显得高挑的167cm，只不过陈杏在17岁的年龄就已经达到172cm了，距离过去可以随时钻进她的明明姐怀里、佯装自己还是个可爱的小宝宝的美好时光愈发远去了。唯独这个时候，陈杏才会对自己长势稍微有些过于喜人的身高感到一丝忧愁——明明自己就还想要继续当个可以扑进明明姐怀里撒娇的宝宝，为什么这段美好时光就是过去得这么快，时间又为什么是如此无情呢。
就在陈杏还在心中默默对着自己再也无法像以前那些年一样钻进久保利的怀里撒娇的事实感慨万千时，她听见门外似乎传来了脚步声，门锁发出响动、门把转动，另一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进入了她的眼帘。
“是妈妈啊……”根据她长期以往的经验，妈妈应该是来接她回另一个家的。虽然陈杏其实现在还想再多和久保利待一会儿，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刚刚还满足到几乎蓬松了一大圈的虎皮卷迅速萎靡起来，也在餐桌上趴成一团。
法寺项介已经习惯被陈杏称呼为“妈妈”了，天知道10年前负责杏的社会化训练的医师到底是怎么相信了陈杏完全具备正常同龄儿童的行为能力，而自己又是怎么神使鬼差般的任由当年精神过度充沛的小不点喊他“妈妈”的。往事不可追，追忆过去只会让回忆被进一步美化，并日渐忘却自己曾几何时也为某个问题儿童的教育而一个头两个大过。
不过，他现在也挺为这个“女儿”头疼的，比如目前自己这位高三生女儿正瘫在餐桌上像三岁儿童一样耍赖皮。
久保利也一样趴在餐桌上，但看有些虎皮卷像牛皮糖一样趴在桌子上耍赖、有些中年男妈妈一个头两个大的极限拉扯场面让她觉得非常有意思。有那么一瞬间，久保利觉得自己大约是理解到当年虞依依那句“与孩斗，其乐无穷”的歪理到底哪里稍显正确了。
陈杏算是由法寺项介和久保利明共同监护的特殊孤儿，就像许多对策局工作人员与CCG下属院校中的搜查官候补生一样——陈杏是因喰种导致的孤儿。只不过，和大部分体制内的孤儿不太一样。唯一可以与陈杏说得上“相似”的，可能就只有的铃屋什造了。然而，如果说陈与CCG新星怪咖完全一样，其实也不是这么一回事。讲得直白一些，陈杏是“被喰种用喰种养育自己的亲子的方式培养出来的人类儿童”，至少在10年前被法寺、久保利等人所代表的日本方面与大陆合作组成的联合搜查队找到的时候，这个孩子甚至并不知道自己与自己的“家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
“被怪物以爱呵护长大的孩子”与“被怪物残虐至家破人亡的孩子”，这两种群体相互理解、宽待彼此的可能性几乎渺茫得可以忽略不计；而悬殊的人数差距必然会导致霸凌与暴力事件的频发，最终或许会让那孩子性格上本来存在的细微扭曲被无限的放大，最终成为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归根结底，这个存在缺陷的小孩本身，也是喰种所造成的伤害事件的受害者，只是受害的方式、体现与常见的受害者有所不同，并更加难以融入当地社会罢了。
因此，在结束了与大陆的合作后，这个叫做“陈杏”孩子也被他们带回了日本，就像刘、就像虞依依和项望舒嘱托的那样——让她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会认出她的地方，像个正常孩子一样活下去。
至此，他们都认为陈杏应该上普通人应该去的小学、初中、高中，最后考入大学深造，并安定的过完余生。这样是最好的，哪怕她天生注定不甘这么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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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陈杏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道理她都懂，但还是想再挣扎一下，“如果担心我没人送的话，你住进来不就好了吗？”
虎皮卷，久保利是这么和他形容陈杏的。力量和性情上来说，陈杏确实符合“老虎”给外人的感觉；但如果论内在，她确实还是个可爱的小朋友……老虎的外皮与甜点一样的内心，大约就是这样一种形容。如果一定要法寺再补充些什么的话，那就是：陈杏比她展现出来的更机灵一些。
比如在刚刚那句话上，就展现了她蔫坏蔫坏的本质——陈杏大概是从久保利或者他的哪个同事那里听说了些什么关于他们之间的事，也许经过了一定时间的观察、又或许没有，如今正像个初回猎手一样拙劣但兴奋的试探着、来通过对话的方式从自己口中获得情报以论证她脑袋里的那个猜想。
如果这是7岁、或者10岁的陈杏，他或许会赞赏孩子确实聪明伶俐，说不定是个天才。然而，这孩子现在17岁了……因此只能用一句话评论：是要更机灵一些，但不多。
“可是就算我住进来，久保利一样会在六点被吵醒，这不就违背了最初大家约定好的——在有一方加班的时候，不能让对方六点就被吵醒了吗？”法寺淡淡一笑，迅速掌握了话题的主动权，主动出击，打得有些虎皮卷支支吾吾、节节败退。
“……呃……这个……”
陈杏在有一瞬间试图想吐槽为什么她妈第一时间就真的假设住进来这件事。毕竟如果按照一般的男女同事之间……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先表示自己当然不可以也不应当住到异性同事家吗？！然而，陈杏毕竟是陈杏，她仔细思索、反复推敲后的确发现自己妈妈的建议确实有道理——虎皮卷的早晨必然赖床，而如果法寺试图叫她起床，就一定会吵闹不堪，久保利一定会醒……那能让需要加班到晚上的人睡个好觉的目的就落空了……
见陈杏开始支支吾吾、在逻辑上逐渐败北，法寺的笑容进一步加深。虎皮卷确实比以前机灵了一点，但似乎也只有一点。或许虞依依和项望舒当年确实说得对，所谓“父母心”，可能不只是关怀，也可能是像如今这样无伤大雅的小较量。
“……好，好嘛！我这就去整理行李好了。”陈杏思来想去，确实觉得法寺讲得很有道理，无法反驳，只好气哼哼的去收拾行李，今晚就回她妈家住去。然而，走到一半，她又倒退了回来。紧张中又带着一点狐疑的补了一句：“明明姐的加班只是因为安保工作，对吧？”
“噗哈哈哈……是的是的，我就是去负责场馆的安保工作。”在久保利看来，陈杏此刻这种狐疑中带着一丝丝紧张的表情充分反应了四个字——猫猫祟祟，十分可爱。
然而，她此时不合时宜的发出笑声，则直接让虎皮卷在脑子产生了一场头脑风暴：11区关于青铜树的驱逐战才打完没太久，或许周围还有许多余孽没有清理干净……有没有可能，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其实她的明明姐负责13区安保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CCG内部打算安排给明明姐一个大活干吧！要不然也不至于需要劳师动众的把她妈也叫过来……
那一刻，陈杏觉得自己大彻大悟，实则直接在想歪的道路上疾驰到底。综合自己脑内分析出来的结果，东京虎皮卷以一种快得前所未有的速度收拾完了行李，快速的跟着她身高184cm、性别男、但总之被该虎皮卷认为是自己的一款老母的中年喰种搜查官旋风一般急速退场，临走前甚至不忘给久保利明两个爱的抱抱并一句武运昌隆，搞得后者一头雾水。毕竟安保确实是忙嘛，但也不至于上来就忙出点突发事故啊。
不会发生事故的……对吧？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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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杏在春高结束前都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导致了一场乌龙，更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久保利明亲自来到现场，导致全员同她本人高强度加班事件”的罪魁祸首。此时此刻，她人在东京体育馆，因为赛场的气氛嗨到不行。
“那个T恤，我要一件小号的。”正走着，冷不丁听见有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陈杏条件反射的扭头去看，原来说话的人长着一张她相当熟悉的面孔。怎么说呢，这张脸……长得特别像久保利明的一位部下兼搭档——鸣神时央，一头飞鸟羽毛般毛茸茸的头发、大而圆又叫人联想到鸟类的眼睛，还有椭圆却末端尖锐的短眉毛……二者之间的差距似乎除了鸣神长得很高，头发是像雏鸡那样淡淡的鹅黄色，但眼前这位几乎疑似鸣神家亲戚的同龄人则是白色的。
硬要说的话，气质实际上也有不少不同。那位“鸣神哥”平时的感觉很温和，大概就像一只友好的柴犬吧……虽然有时候也会露出如夜晚捕食的猫头鹰般灵巧而不失锐利的一面。眼前这个白色头发、被称呼为“星海学长”的同龄人给人感觉似乎更加锐利一些，不过这样的体型和似乎很雀跃活泼的性格……嗯……大概是海鸥吧？
虎皮卷正想着，恰巧方才和那位星海同学“对峙”的橘发学生转过头来。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啊，啊！！？！”
陈杏没想过，世界上和自己看上去像到那种程度的人，而且居然是男生！难……难道说自己其实一直有个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吗？居然，而且还比自己矮一点……应该是一点吧？不过真的……真的和自己长得好像哦……
此时此刻，陈杏的大脑正式宣布宕机，不过，看那位疑似她“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与他的同学们的反应，大概彼此都是半斤八两的状态了。
直到人群中一个她相对熟悉的声音进入虎皮卷的耳朵，是鸣神，久保利的搭档穿过人群，看着似乎数量变多的‘陈杏’，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原来小杏还有兄弟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加班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