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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谢谢你,泰罗 ...

  •   陈杏这头是平淡无华、波澜不惊,喰种变脸在她看来都是些不足为奇的小事。到了朝生七弥与久保利明这边,一个两个都多少有些惊心动魄。先说七弥,陈杏跟她信誓旦旦说是进去一会儿、自己必将如闪电般归来,如果五分钟不出来就可以给那个叫“明明姐”联系人打电话,却连“明明姐”究竟姓甚名谁、是做什么职业的都没有提及。然而,很快传来的争吵声以及那一声短促而沉闷的怪响,瞬间让七弥的心悬了起来。虽然如此,她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决定继续等待。
      只不过,在几分钟后,七弥就看到寸田与那仓并着一伙小弟们手脚并用的从小巷里逃命一般奔出来,其中有几个人甚至裤子都是湿的。天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才能让这帮平日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一个个自觉阎王老子来了都要给上他们三分薄面的家伙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关于陈杏是否真的像传闻中那样善于打架,其实朝生七弥并不清楚那些事,但她很清楚喰种与人类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如天壑。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时常会有关于人类被喰种啃食的报道呢?又如果,不是因为喰种有着强大的力量,它们有怎会持续存在至今?老虎、狮子固然也会噬人,但也随着工业文明的发展而被驱逐到了文明之外的荒原与山野,成为了濒危的动物,可喰种却没有。它们像郊狼、狐狸、野犬一样,急速适应了人类工业化的发展、潜伏进了都市,林立的高楼变成了它们的森林,宽阔平坦的街道是它们可以驰骋的沃土。人类自诩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无法忍耐来自其他生物满怀饥饿的觊觎。可喰种似乎是人类文明的影子,一抹追逐、意欲吞噬人类的阴影,仿佛永远都不可能将它们甩掉……
      因此,朝生七弥拨通了那个电话,她不想自己唯一的朋友被追逐人类的阴影所吞没。

      “你好?”
      手机的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

      久保利明像往常一样去工作,明明是九点开始上班,却要六点起床。以前她是可以上班前一小时起床,草草洗漱、梳妆,随便吃些早饭就去上班的。自从收养了陈杏之后,事情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她要需要给孩子做早饭,有时候还要送她去上学。更有些时候,则要把调皮捣蛋的小老虎揪到自己办公室里写作业。
      同事中有不少觉得她这样太辛苦,不如将孩子送去CCG的学院少年部,那里教育水平不错不说,学费也比较低廉,对于久保利和陈杏来说生活也都更加省力。久保利婉拒了,还把杏送进了早苗实业学校高等部,也是自己和法寺项介的母校。
      让陈杏有个还算正常人的童年、能够在未来有能力选择“正常人”的生活,或许在生活中不要离CCG太近才是好的。让她去念一所在正常人看来相当不错的高中,也算是兑现当时她、法寺与刘之间的约定吧。不过久保利也知道,那个整天整天都会在她怀里撒娇的小虎皮卷,不会是池中物的。
      虽说不是池中物,但终归还是希望她能更多的体会到常人可以拥有的快乐和幸福,而不是简单粗暴的把她塞进CCG下属的候补学院。再说了,以陈杏的性格……哈哈,恐怕是要和学院的教官们打起来的。想象一下画面,感觉还蛮滑稽的,只不过真要发生这些事了,估计自己是笑不出了。至于陈杏进入普通人为主的学校后如放虎归山般迅速崛起成为一代不良新星这件事,久保利倒不觉得有什么,如果倒推20年,她自己当年也是早苗实业学校中响当当中的响当当,不良和学习成绩方面都是。都说虎父无犬子,陈杏变成今天这幅模样,高低有一半功劳在她,而剩下一半……算焰的。

      家里的小姑娘有时候容易招惹上不好的玩意,这一点久保利是知道的,不过她也知道陈杏有本事保护好她自己,所以也算放心。从搜查官的角度来说,杏这样的小孩儿确实可以放心的任由她满东京野。考虑到那孩子的经历和成长背景,或许她对喰种习性与鉴别方面的见识比自己更广博也说不定。

      今天也是巧,难得可以早下班,正好可以去接一下陈杏,算是给她个惊喜。当久保利一看时间,便知道自己刚巧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她的确早下班了,坏消息是——等她到了苗实高等部的门口,杏哥儿恐怕放学有一阵子了。好在虎皮卷从来都爱玩,在附近走上一圈,不是在哪家咖啡馆捕获到正在觅食的某花皮甜点,就是在哪家烧烤店门口逮住那个流口水的老虎崽子。可是陈杏没有像往常那样秒回她的消息,而几分钟后的未知来电与其中带着哭腔的年轻而陌生的女声,念出了那个名字:“……陈杏她……”

      电话那头哽咽的女生讲话颠三倒四,在机关枪扫射那样反复重复了好些遍“拜托您救救陈杏”、“她遇到危险了”。说心里没有因此突地一跳,那一定是假的,但是眼下这些情报完全无法提供任何能有帮助的信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稳住这个自称是“朝生七弥”的女生的情绪,用话语引导。在确定地标性建筑的同时,在通话中指导七弥如何保证自身的人身安全,久保利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尽快的赶往早苗实业学校。

      大约是久保利抵达母校的同一时间,从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了两声巨响。听声音,似乎是某种相对沉重的金属材质物体出于某些原因而从空中落地发出时的响动。会是陈杏做的吗?虽然一直都关注着她的发展、许多医生与研究者也作出了一定的预判,但这样的动静会不会太夸张了?可是,或许呢?
      肾上腺素可以帮助常人在非常事态下做到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超人之举,甚至在特殊的场合也被用作强心针或者兴/奋/剂来使用。陈杏的肾上腺素分泌远远高于正常水平、同时生理上缺乏对肌肉的控制能力,简而言之就是情绪越是亢奋则越是强大的怪力。或许,陈杏的确可以做到那种程度也说不定。但是……杏的情绪究竟亢奋到了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种事来?!

      还不待久保利细想,她就听到了脚步声与七弥颤抖的声音,随后是惊叫;再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鸣;最后,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一般来说,赫子能发出这样离谱的响动的必然是个相当了不得的喰种。但是,这样听上去就奇怪了。像那样强大的喰种会有跟随自己的团体,陈杏的体质虽然异于常人,但也不至于能惊动到其中的首领出来与她战斗;而实力出色的喰种也不会像这样即兴的闹事。还是说杏不慎撞破了什么……听到了不该听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以至于最后惹上了杀身之祸?

      “田中丸先生?”几乎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顶着被交警拦截的风险赶到了现场,然而等久保利明到达的时候……事件已经结束嘞!!
      让她担心得一路心脏跟擂鼓一样的罪魁祸首此刻正乐颠颠的围着负责本区的特等搜查官、同时也是局内老前辈的田中丸望元打转。准确的说,大概是围着田中丸先生的Higher Mind打转。她家里的虎皮卷一边有说有笑的配合赶到的搜查官助理进行笔录工作,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同学。不远处还有个坐在救护车上的倒霉蛋,虽然依旧经过了包扎,但肩膀上一片殷红还是能看出这个家伙身上都发生了什么。至于地上那半截尚冒着青烟、拖曳着一截尾赫的尸骸,不用看也知道,是Higher Mind的手笔。

      “明girl?”田中丸先生大概也没预料到能在这里遇到她吧,“你来得正好,杏girl和这位girl正找你呢。”

      “明明姐!”刚刚还陪在同校同学身旁的那只小老虎,一听到自己名字便一边欢呼着,一边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撒娇。只不过,陈杏的撒娇方式,大概与其他人不同。久保利是早就习惯了,看着这半大不小的虎皮卷乐颠颠的跑过来,把自己抱起来转了一圈。

      “哼哼哼,明明姐……她的动作我一看就知道了!”自己家可爱的虎皮卷邀功一般挺着胸,叽叽喳喳的分享当时都发生了些什么。这种骄傲的神采是多么熟悉,某个人以前在做出一手好菜的时候,也时常这么看向自己。
      如果不是长相和血统实在差异过大,恐怕自己也会稍微怀疑一下陈杏是否是焰的亲生女儿。过了十年了,他们的性情在许多方面都还是这么的相像。
      “……嗯……我这算紧急避险,对吧?”眼见自己看到了那两个满目疮痍的自动贩卖机,刚刚还抱着自己撒娇个没完的骄傲虎皮卷难得心虚,活像一只被耗子惊了、惊惶之下不慎撞掉了铲屎官水杯的猫。说着,小老虎就又一头埋进了自己怀里。她的虎皮卷宝宝已经长得很高了,上个月测量身高的时候已经有一米七二了,如今抱着自己撒娇,能晃得她整个人摇摇摆摆的。长得高高的黏人精一边小小的摇晃,一边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拖长了语气撒娇:“明明姐……我不是故意的嘛——”
      搜查官助理们瞧着这边,一个个虽然都经过严格训练,但还是忍不住笑得肩膀疯狂抖动。田中丸先生也在一旁笑,一时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哦对了,你是不是把你同学忘了?”久保利向来眼明心亮,她也瞧着朝生七弥往她们这里看了。给她打电话的女孩子长得文文静静,看起来也瘦弱,现在脸上还带着些苍白,身上围着急救车上取下来的毯子,但目光还是止不住往她们的方向看。
      “哎呀!”虎皮卷想起这个就来神了,两只眼睛闪闪发光,“明明姐,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教我数学的七弥弥!”
      “你也真是的,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吓人?!大家都担心死你了!”一想到有些人信誓旦旦说什么自己就是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多见义勇为、绝不多事、肯定如闪电般归来,再看看发话人结果带来了些什么离奇事件,朝生七弥只觉得自己气不打一处出。可她看着陈杏一脸无辜的小猫样,也硬不下心肠说什么重话,只得一边戳这个虎皮卷的脸蛋,一边说:“你今天说着要如闪电般归来,结果丢来了两个自动贩卖机。要是假以时日,你这么一面念着,之后带来些什么东西,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呐!”
      “别生气嘛,饮料我请客。”这么说着,粘人精就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一瓶汽水递给好朋友。
      “算了,这次就原谅你。”谁能拒绝好喝的饮料呢,就算是七弥也不免俗。
      “嘿嘿,七弥弥真好。”陈杏吐吐舌头,表示自己下次保证不会再犯。转身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瓶,打算给久保利。此刻,这只小老虎的神情依旧带着不少邀功的喜悦,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还一副洋洋得意、打算发给在场每一位工作人员人手一瓶。
      “有没有可能,是姐姐我请客?”话音未落,一个毛栗子倒是精准落下。
      “哎呀!”

      不过,在场的每一位CCG工作人员最终还是人手获得饮料一瓶,久保利上等搜查官请的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谢谢你,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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