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易物发家史》梅花送暖也驱寒

37、第37章 签契

　　依林桥生试验过，觉得桐油最好，价格还最便宜。把纸浸入桐油中，再提笔写字，丝滑无比，可木蜡油如同蜡一般，提笔十分不好写字。至于松油嘛，好像不行，它只能用作驱虫。

　　一决定好，林桥生便向顺恭帝汇报，皇帝大喜，要奖赏林桥生，于是赏他十金，且还要将六月中旬的科举浮票交由他制作。

　　顺恭帝满口夸赞他道，“爱卿你呀，效率甚高。这才不过半月，你便解了朝中燃眉之急，这次科举，朕很看好你。”

　　林桥生回来便是这样跟林先语沾沾自喜的。他说皇帝赞他有功，是朝中一顶梁柱。

　　可他不知道，待他刚告退，顺恭帝便跟卢公公抱怨，“你说朕脾气有那么大嘛？不就是一次发火，他们都不敢再接手科举之事务，朕还没下处罚呢！”

　　哦！敢情是没人愿意干才找上他……

　　不过林先语很替父亲高兴，这么快他便得到了皇上的赏识，说明她爹还是很有才华的嘛！

　　她高兴冲林桥生问道:“爹，距离科举还有多久呀？”

　　坏了，科举马上要到，如今朝中已经推迟一月，他得在半月内尽快用桐油制作完浮票。

　　林桥生无暇与女儿闲谈，急急忙忙去做桐油纸了。独留林先语在原地，刚才她爹说什么，七月中要举办科举会考？那不就是还有两个月嘛。

　　林先语不知道这里边内情，要制作浮票需要收集各考生的资料，一般都是提前半年搜集好他们的资料，然后写在浮票上。现在还有两个月，着实不太够呀！

　　林桥生既然被派了此事，事关重大，皇帝允许他暂入礼部，处理浮票一事。

　　礼部院落坐落在皇宫西北一角，红木柱子直直矗立，“五礼仪制学校贡举，礼乐修明典事大作”的金色大字书于其上。里边古色古香，廊檐高低，漆墙白静。

　　林桥生带了人来，又从库房拿来会考用的纸书，全部浸入装有桐油的大缸中泡上两日。他又派人张贴告示，推迟科举至七月中，又重新派人征集考生名号信息。

　　礼部的人问他这样可否？那样可否？忙的不可开交。

　　林先语去找卫宝婴玩儿，两人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卫宝婴说要带上她去苏家找苏一意，林先语诧异，她们二人何时这样好了？

　　宝婴羞涩，告诉她苏家的大哥哥十分好，问她哪里好，她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反正宝婴很喜欢他的模样，这倒让林先语很好奇那人是什么模样了。

　　苏一意正在府中绣花，听闻宝婴同先语来府上找她玩耍，十分高兴便放下手中活计，连忙请她二人进来。

　　苏一意的闺房书香气浓厚，屋内摆设以青白色为主，内室的门也是新巧的抽拉式而非开闭式。

　　盆栽众多，皆是釉质盆，里面种了绿宝石海棠等花。清淡典雅，又落落大方。花与人俱好，不知是花予以人精气还是人寓花品格。

　　林、卫二人前来，对她的房间颇为喜爱。这里气韵十足，让人觉得放松舒惬。

　　苏一意高兴她们来玩儿，话了几句，又同她们讲自己家里现在住了姐妹，于是请她二人前来。

　　屋里头就她三人，林先语好奇，便问苏一意，“你上面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苏一意闻言，脸色微变，很快，她答道，“是两个哥哥，家里有两个的。”

　　卫宝婴轻拽了她一下，让她别问。她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羞死了。

　　于是转别的话题聊。

　　不多会儿，等的人来了。苏一瑾与苏一言住的厢房离苏一意这儿不远，一盏茶的功夫便走到了。

　　三人在房里等了一会，可算盼来了苏家姐妹。“苏一意刚同我俩说起你们姐妹多好多好，这不，终于把你二人盼来了!”

　　宝婴高兴，也喜欢苏一意的这两个姐妹。

　　五人认识一番，聊得也算欢快。

　　林先语打量苏家姐妹，她们一个端庄秀气，一个更为活泼。虽说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身段也差不离，只是外貌气质稍显不同。

　　两姐妹皓腕上都戴着翡翠玉镯，成色不错，但又不同。林先语很好奇，发问道，“一瑾姐姐和一言姐姐怎么腕上都戴着玉镯子？我瞧着水色很好。”

　　她俩捂嘴笑，“这是我们凌川的传统，女儿家都愿意戴上翡翠镯子，不同颜色寓意就不同。其次便是我家呀，有这个爱收玩翡翠的癖好。”

　　林先语点点头，又道，“真是巧了，我母亲也爱翡翠，整日里研究不下。而我爱着水晶，剔透莹亮的，好看的很。”

　　众人点头称笑，家家各不同。

　　“翡翠呀，这里头学问大了。据我所知，一般的皆是通体碧绿，这绿的，因“绿”字与“禄”字相像，便有了福禄康瑞的寓意。”苏一言有兴致的跟她们讲起翡翠。

　　余下三人未曾了解过，一时也好奇不已。只听苏一言继续道，“其次嘛，白色翡翠多些。若戴上无色的，人便如同白色一样单纯洁白。”

　　苏一瑾也兴致高，同她们讲，“紫色的好，紫色少见，因此更贵，只有有权有势地位高的人才戴的起。象征着高贵优雅。我便很喜欢紫色。”

　　……

　　直到晌午，卫宝婴同林先语告辞。苏家想留她们用了午饭再走，被二人婉拒了，只道是家里还有人等着用膳。

　　林、卫二人是一道坐着卫国公府华丽精美的马车来的，二人一同上车回了卫国公府。

　　路上，林先语想起半月后是晏空月的生辰，她们三人生辰排的密，林先语只问宝婴到时送上何物作礼。

　　宝婴想了半刻，唉，送礼，又是送礼。送礼真是让人绞尽脑汁哇！何时能等到她三人的礼物呢，卫宝婴嘟囔着。

　　林先语眼睛滴溜一转，想起来父亲最近在忙的科举。便问旁边瘫坐着的宝婴，问她晏空月何时要参加会考。

　　听见这话，宝婴咧开嘴角，指着她鼻子道，“不会吧不会吧，你!难道你要给他送些资料备考!？”

　　林先语冲她眨眨眼，表示同意。

　　下了卫家锦绣般的马车，林先语又转身乘自家寒碜碜地马车打道回府。

　　不想她刚下车，星河来告诉她道薛似锦派了人过来找她。

　　林先语不禁想起上次自己去茶梦坊找她不在，距今已经过去好久了。薛似锦怎么现在找上了她？

　　于是她又坐上马车准备去茶梦坊一趟，后边的星河担心她饿着，赶紧跑回去拿了些糕点给她带上。

　　茶梦坊，茶气渺渺。

　　薛似锦在二楼隔间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林先语。她笑容昳丽，向门外人道，“语儿，快来。”

　　林先语跨步进门，手里拎了一盒点心。她随手关上门，坐在案前。一边拆开点心盒一边与人道，“似锦姐你可用过午膳了？”

　　薛似锦早已经吃过，又与她尝了些点心。两人皆点头，“宫里的点心种类更多，改日得空我拿些来与你尝尝。”

　　黑木桌案上笔纸齐整的摆放，纸上字迹娟秀。

　　林先语问她怎么今日得空过来。薛似锦把桌上的草纸递与她。

　　上面是茶梦坊的收支业绩，成果喜人。皆因茶梦坊环境优雅舒适，茶气四溢，价格公道，用料不假，故好评如潮。薛似锦在此基础上有心拓宽产业，想要联合漱玉阁，分设茶坊。林先语还不太明了。

　　意思就是，日后茶梦坊与漱玉阁签订契约，两方合伙出资，将两个产业钉死在一起，但凡有茶梦坊的地界都会有漱玉阁，两方合力经营，互利互惠。薛似锦给她解释清楚。

　　林先语明白了，问她怎么会想要拓展产业链，薛似锦笑笑不语，捏了一块荷花酥进口。

　　她心情很佳，因为近日瑨王心绪不宁，而她手里又掌握着瑨王的一条把柄。要说是何把柄，敬待后话。

　　薛似锦给了她时间考虑，要她三日后给个答复便匆匆走掉。

　　林先语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开起了产业链，就势必要投入更多精力与成本。可据她那日查看漱玉阁的账簿，进收平平，远不如茶梦坊的生意好。

　　既然薛似锦可以一力经营好茶梦坊，想必有了漱玉阁的加入也是锦上添花。

　　当下她便想通要与茶梦坊签订契约。只是薛似锦早已走远，只能三日后给她个答复了。

　　林先语回到侯府又与父母商议了一下此事，他们也暂且同意此事。她没说薛似锦装傻的事，只说是茶梦坊的东家要同她的漱玉阁钉死在一起。做生意嘛，有进有退，这尚且未见到危害便怯了可不行。

　　一家人坐在一起，她们还是习惯离得近些，过宽过大总觉得不习惯。

　　林父皱眉，“瑨王近日倒是有些拉拢我的想法。”

　　“咱家在朝中要站入哪一派吗？”林先语好奇。既然她爹说瑨王拉拢他，那便同她们女儿家的圈子一样有分派别。

　　林桥生轻笑，“咱家不站队。自爹决定要在朝中谋事开始，便打算中立。朝中派别之争切不可加入，否则难以脱身。”

　　只林桥生未曾想到，短短几日，他只是回绝了瑨王，便遭到了他们的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