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民国番外(BE预警) ...
-
“左少!”“左二少?”
花楼,有几个戏子见了徐徐走进门笑得跋扈一身轻狂的左二少——左思雨。
传闻左思雨已有家妻,从不碰任何女子,也鲜少露面,不是在上边打仗就是在家陪那位妻子。今日不知为何到了花楼,侧脸还有未干的血迹滴落。
“我找你们头牌,南淮安。”
左思雨拒了递过来的茶水,开口道出人名,像是专为她来的一般,店小二点头哈腰唉几声,把人迎进0128客房。
南淮安身穿一身戏服进了房,左思雨淡淡扫一眼,从嗓子发出一声冷哼——在南淮安听来更像委屈的哼唧声。
南淮安带上门,向左思雨勾了勾手。
左思雨外套脱掉了,就剩一层单衣,她噌站起身,直直往南淮安怀里撞。
“夫人明明知道现在形势不一样了,说好的外出游历,可没告诉我是来花楼当戏子。”
嗓音还有些闷,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兽。
南淮安想,要是副官看到他们少帅这个样子,可能会比嘴里塞了枪子还让人吃惊。
南淮安失笑,把手放在左思雨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卖艺不卖身,说好了的,我背后有你,他们不敢的。”
左思雨哼哼:“我看谁敢。”
也就在南淮安面前,左思雨能有这副幼稚园小朋友的模样,在外哪个人不称是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神仙。
左思雨趴在南淮安怀里黏黏糊糊蹭了一会,仰起头啾的轻轻点了一下南淮安的唇:“不过夫人穿戏服真好看。”
随后又嘿嘿笑,像是怕被责罚。
“夫人,上边把我派送边疆了,领兵作战。”
南淮安手指蜷缩,垂眸:“嗯,挺好的,等那时候我就在家,做好饭等你回来。”
左思雨看不清南淮安的表情,还以为是不在意自己,不满瘪了瘪嘴:“此行数日,我会带着夫人给我拍的照片一起去的。”
说罢她骄傲扬起头,满脸写着夸我。南淮安遂了她的意,点了点她额头:“我只等你桃花开落两个轮回,若是再迟,我就要生气了。”
两年。
左思雨启唇,还想在说些什么,门外传来副官的响声:“少帅,火车要来了,我们准备走了。”
左思雨沉闷嗯了一声,随后把南淮安压下来,寻着她的唇狠狠贴上,直到两人都缓不过气才作罢。
左思雨带上军帽,对南淮安笑了笑,随后敛了笑容,出门。
…
第一年,南淮安在花楼跳戏时丝带断裂,她从房顶摔下,断了腿,被左新雨带回家修养。
左思雨还是会断断续续从家里寄信,说边疆的风沙好大,今天杀了一个内奸,枪不够发了,上边好像还没有要支援的意思。
话语断断续续,几乎是想到什么写什么。
南淮安把这些信都存起来,慢慢攒满了一个箱子,外面桃花已经落了几个月了,满地飘零,却没有发芽的意思,南淮安没由来感到心慌。
第二年,左思雨寄信的频率低了许多,在夏末,南淮安等到了她的一封沾满血迹的信,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我们胜利了。”
南淮安松了一口气,每天坐在门旁等着左思雨回家,等着她一起吃饭。
可是最终等到的只有她那忠心耿耿的副官,断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死死攥着一张小一寸的照片,泛着黄。
副官手颤了颤,将照片递过去——上面是穿着军装的左思雨。
“少帅,在撤退时没躲开敌寇的炸弹,当场,当场身亡。”
他哽了哽后又说:“尸骨未存。”
南淮安不敢相信,又想挣扎从椅子上起身出门,腿脚没有知觉,她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扒出门框:“不可能…不可能…我们答应好的,她该回来的,该回来的。”
她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过。
副官不忍再看,将人从地上扶起来:“风沙把一切都盖住了,尸骨,血迹,什么都没了,南小姐,节哀。”
照片已经被揉皱了,家里还留了许多张,但想到左思雨死前还在看着这张照片,想着马上就能回家见到她,南淮安还是忍不住弯腰呜咽,失去一切生机。
她为国捐躯,为自己的爱人,天下人寻到一隅净土。
天下人迎来光明,南淮安陷入黑暗。
…
南淮安总是对着门口喊左思雨的名字,就当她回了家。
她在院子桃花下立了无名碑,那桃花长谢不开,她每天要在那跪上几个时辰,呷下一口酒,剩下的尽数倒在碑上,诉说往事。
“思雨,你回来了。”
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