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杰》莫行绪

14、交汇

　　高宇一看就看出我云里雾里，蓦地止住了笑，又摆弄起他的工具。

　　我干笑着，想跟他胡扯些什么再引起他的兴趣以转移他解剖我的想法：“那……我为什么要找你们。”

　　“我不知道。”他干脆利落地说，还是没有看向我。
　　我感觉事情好像越弄越糟，心急的状态下反而想不出更多的问题，只好巴巴地看着高宇。

　　察觉到我在注视他，高宇把左手伸过来，捂住了我的眼睛：“说了你不会死的。”
　　剥夺了视觉，我更害怕起来，但手脚被约束了，不能挣脱高宇的蒙蔽。

　　不要啊……就算他说什么不会死，但知道自己即将被解剖还是很痛苦的啊。

　　我在高宇手缝中透出的光下感受他的行动，他似乎单手做事也有条不紊，用笔一样的东西在我的腹部横向地画着什么，很痒，我有点想笑，于是咳了咳。

　　画完后高宇就没在我身上动作了，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想到在视觉剥离的状态下听觉可能会更灵敏，于是闭上眼睛放缓呼吸。

　　静谧的环境，我听见微细的沙沙声，是高宇那个方向传出的，他可能在写着什么。
　　我有很多猜测，于是试探性的开口：“如果你想要过去那些犯人的信息的话……”我摇了摇右手，链子摆动发出声响“你可以转移我脑中光盘的备份文件啊。”

　　高宇的手放下，我听到他开怀的笑声，不习惯光地闭眼再睁开，渐渐恢复的视野中，我看到高宇扭曲而讥讽的笑。
　　“你……”他说一句话笑一下，“你真好玩啊。”

　　“你觉得这种东西真的会有吗。”……我不知道。
　　“还是说你在主动要求让我从你的大脑开始研究。”不……

　　房间里回荡着类似于嘲笑的高宇的声音，@我泄了气，认命地看着天花板。

　　。“你不会死的。”他再次说，这次直视着我的眼睛，“李浅会赶回来，通知卢继昌后两人协手打败我，把你救下来。”
　　“粉碎我的阴谋。”

　　……？

　　我越发觉得高宇的认知障碍衍生出了其他病症，他的行为难道是根据什么不入流的英雄剧本设定而来的吗，想要进行实际上的解剖还被反派的话多行动慢束缚住了。

　　看到我的表情高宇倒也没失了兴致，反倒搬来一张椅子，坐着有与我促膝长谈的样子，“索性摆弄作案工具做做样子无聊，不如我们来聊聊天吧。”
　　“谈谈你为什么要找我们。”

　　我合理怀疑高宇有意因为我提的问题而报复我，于是我配合地做出沉凝思索状，把与他们相关的记忆能想到的都过了一遍。

　　我能回忆起李浅对我爱搭不理，却也视我如难缠的臭虫不加掩饰对我的厌恶。回忆起卢继昌狂热而扭曲地将我视作所有物，仿佛野兽般对另外两人表示恐吓。回忆起高宇开朗而快活地对我散发友好，脸上挂起的笑容真实到虚假的美好。。

　　千人千面。

　　回忆中的他们仿佛从外至内的蛛网般从最极端的不同逐渐延伸，汇聚到中心，也就是现在。

　　至少现在我知道了，高宇说的没错。我在找他们。
　　但是为什么，难道我是他们联手抚养的人工智能宠物？因为内在程序设定需要找到主人陪伴他们？

　　我回忆不起更多。如果高宇所说催眠也是真实的话，那么我该从哪里找到更多记忆？

　　我求助般看向高宇，他正耐心地等待那个原因，望见我的神情颇有些开心：“啊！你想起什么了。”

　　是陈述句，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