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杰》莫行绪

13、源头

　　我向来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因为那是已经设定好的程序，我要信任他们即使是假装以取得他们的信任。但程序总有被出现故障的一天，我按住坦然接受这个信息的想法，又不爽地啧了声。

　　高宇看出我的否认，手顺着我手腕上环状的镣铐向另一端的尽头摸去，在床头停住后当着我始终追随的视线，按下末端隐藏在我触及不到的角落的开关。

　　是吧，果然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我心中哼笑，为我反抗结论的程序的胜利感到开心，却感觉自己在上升。
　　本来站在床边只能俯视着我的高宇慢慢站直身子，在我停在某一高度后露出笑意：“嘛，这个才是我准备的。”

　　我感受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看着高宇的角度，看他从抬高的底下掏着什么然后摆到我面前：是一个印着黑色怪异图案的箱子。

　　什么鬼？！
　　我有些避之不及地想挥开那个箱子，但手被约束住了范围，这时候高宇感叹道：“还是李浅想的周到，准备了这种东西。”
　　他们是一伙的？

　　高宇打开了箱子，把里面东西一件件摆出来，是闪着寒光的手术用具。

　　“我一直很想解剖你。我相信不管是哪个我都秉持着这样的想法。”我听见高宇颇有些胡言乱语地说，然后解开我的衣服。可能是后面有些不耐烦了，直接用手上的手术刀划开，冰凉的刀锋险险擦过我的皮肤，我的脚反射性地蜷起来。
　　在用空住的另一只手缓慢地接触着我的胸部传感器至腹部传感器后，他继续说：“可惜卢继昌和李浅一直不让，真是的，不管是哪个他们都是那么烦人。”

　　感觉他真的有要剖开我的倾向，我连忙出声：“为什么！”先让他阐述理由拖延时间，“为什么想要解剖我。”

　　高宇有些奇怪地看我一眼，然后恍然明白了什么，凑近来问：“你想要个解释？”
　　我点点头后他说：“还是那么麻烦啊。”他似乎很熟悉我？

　　“明明把自己洗脑成了人工智能，本性里还保留着人类的狡诈呢。你想拖延时间啊。”高宇好笑地看入我的眼睛说。
　　先不论他前面那奇怪的一通话，他已经清晰了我的目的？！我全身冰凉，保持着盯高宇的姿势不敢动。

　　一切都很莫名其妙，所以除了拖延时间外，我也是真的想死个明白知道这个疯子这么做的理由，虽然他可能说出什么荒诞不经的话来。

　　“放心啦。”高宇用刀侧轻轻拍了拍我裸露的皮肤，“你不会死的。”

　　接触到冰冷的刀具让我有些不寒而栗，但高宇的话更让人在意。不会死……？不是不能，也不是不该。
　　难道他会把我的意识事先转移？

　　说完高宇就准备继续动手了，在用心地摆好自己心爱的工具的位置后，他突然凑近我，很兴奋地说：“对了，你想知道吗。”
　　本来在悲观等待痛苦的我不明所以地睁开眼，试探性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想知道。”

　　“你还能记得之前你看守的那些人吗。”高宇先抛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带着诡异的笑。我先假装在回想，然后摇摇头。实际上，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先前工作的任何回忆，就算再怎么回想也提取不出。

　　“卢继昌会把你视作和他信奉的神明一样伟大的存在呢。”高宇感叹似地嘟囔一句，看我的眼神也逐渐灼热：“因为这片小世界是你创造的啊。”

　　？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那是设定好的清除程序，每接触完一个世界的‘犯人’后启动的程序。”
　　“让我们来猜猜你想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互动环节，我干笑着刚想像他一样前言不搭后语地回答一通，高宇急不可耐地继续说：“你是在找我们。”

　　谁们啊……真是的。

　　“我们，我们三个。”
　　“很意外吗，我觉得你的‘内在程序’——也就是潜意识里，应该对我们有熟悉感啊。”
　　“恭喜你啊，你找到了，陆文杰先生。”

　　喂，我什么都听不懂啊。但我还是带着笑地附和他说着什么“同喜同喜”。

作者有话说

　　要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