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空条承太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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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要离开吗。”
沙发上的人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被吓到直接撞在门把手上，手提包也砸在地上，发出令人心痛的声响。他是谁，从哪儿而来，什么时候出现，这些你都你顾不上，甚至顾不上自己的手，赶紧先检查包里的笔记本电脑和平板电脑——安然无恙。
还没松口气，就被他强硬的拉过手，神情凝重的抚摸那块淤青。
如美玉上的瑕疵，那乌青的痕迹在你白皙的胳膊上尤其显眼。
面对着这个凭空出现、自说自话的男人，你没法给任何好脸色，直接抽回自己的胳膊——没抽动，甚至还往前滑了一截。他并没有用很大的力道，只是拇指与其余四指环成了一个牢固的圈，将你的手腕锁在里面。
他好像提前预知了你的反应，眉头都不带挑一下。
“别动，我给你揉一下。”
“……”
这个人也是你的男朋友吗？为什么他看上去像你的仇人。
他太高大了，好像一杆锋利的尺，笔直笔直穿过你。你被他投下的阴影收拢进去，像被羽翼收拢的雏鸟，奋力扑腾只为从宽大的翅膀下探头。
显然，他的耐心不好，在你挣扎的第二下，便把你打横抱起。腾空后的坠落感让你只能把身体重心压在他身上，他如磐石般一动不动，这个人真的很像一块顽石……你又扑腾起来，被他直接丢在沙发上欺身压了下来。
他直接吻住你，侵略性的舌直接探进来，把你的脑袋也搅成一团浆糊。
他知道亲哪里你会舒服，以至于他站起身时，你还脑袋空空的挺尸在原地。
轻车熟路的在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放进厨房的煮蛋器里，他走回你旁边坐下。这个从未变过表情的男人，此时皱起了眉头：“你今天怎么没有咬我。”
“…………”
你不知道怎么说。你觉得和他说话可能没什么用。
“把包拿给我，我先打个电话。”
指使成功，他帮你把包提到身边。你挣扎着坐起，旁若无人的盘起腿，开始编辑消息。
原本你约了一家大公司的HR今天要面试，现在你只能和她重新协调时间。这份工作估计也要飞了，好在你原本就有诸多考量，吹了就吹了吧。
他伸手揽住你的肩膀，让你靠在他的胸前。这个视角能让他完全看清消息内容，他沉下脸，本就深邃的面容更加低沉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能止小儿夜啼。没由来的，你一点也不怕他。
“你打算连工作都换掉吗？”
“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你编辑好消息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把他拍开。
他手脚麻利的把你捉了回来，显然对你的行动方式非常熟悉。
“来聊聊。”
“也行，那我先问。你的名字是？”
“空条承太郎。”男人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判断什么：“你刚刚面试的是哪家公司。”
你把公司名字报给他，没想到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竟然了解的不少：“为什么不直接做你自己的游戏工作室，去花京院那里也是不错的选择，你们关系很好吧。”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话虽这样说，你暗暗记下“花京院”这个名字，准备去搜索一下。你一直以为这些男人来自其他世界，毕竟连黑手党都出现了，但空条承太郎对于游戏行业的认知与你并没有太大差异，或许……他们是你平行世界的男朋友？根据空条承太郎的说法，这个花京院不仅是你的朋友，还拥有自己的工作室。只要有过一两款作品，应该能够搜索到。
见你半天没有反应，空条承太郎屈指在你额头上弹了一下：“轮到你了。”
“……”
不痛，但是侮辱性极强。他的动作很自然，并不代表你能很自然的接受，你抬起胳膊擦了一下脑门，嫌弃的很明显：“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是你说的，夫妻之间的相处需要更多……”他停顿了一下，表情肉眼可见变得柔和：“情趣。”
好吧，看样子空条承太郎不是你的前男友，而是你的前夫。也是，前两个看上去虽显得成熟，终归还是少年人。而面前这个，一副冷硬凶煞的面庞已被世事磨得柔和。
马上你反应过来：“刚刚那只是吐槽，不算是一个问题。”
他平直的唇角隐隐上扬：“‘句句有回音’……这也是你说的。你想问几句都可以。”
嘶、另一个自己，你到底对这个男人进行了怎样的调教，能让一个看上去能气死人的铁直男说出这些话。空条承太郎这个男人，明显不是那种铁汉柔情的类型，为了使他变成现在的样子，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但他这样一说，你反而不好意思维持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算了，既然你说好好聊聊，那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聊。我不认识你。”
“嗯。”他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的把你从怀里提起来，调了个方向，让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这话就像空中楼阁，两人都心知肚明。说穿了之后，他也主动放开你。乍一离开那个怀抱，你才能品出方才坚硬但温暖的味道。转头一想，怎么会有人把女朋友直接提起来……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对象啦。
“你”的对象们，没一个简单人。
“有人跟我说过，和你再见面时会出现这种状况。”
对方这幅样子，你也能猜到，他应该是没有相信。
面对面的视角让你们彼此能够好好注视对方，解除设防，你才发现他眉宇之间有浓浓的疲惫。他好像也解除了一部分涂装，不再那么坚硬。
“但你还是你，你就是你，这一点没有变。”他垂下眼，伸手抚摸你的脸颊。
你能分辨出他眼睛里的那种情绪不是怀念，而是坚硬之下温柔。磐石在呵护他的花。空条承太郎和前两位“男友”都不一样，他好像没有任何后悔的情绪，尽管你们之间的相处隐含一种更直白的碰撞，他并不想着如何粉饰太平。他眼睛里的你就是现在的你，眼前的你，而不是活在任何人回忆里的所谓“你”。
很奇妙的感觉，他确实是个值得你喜欢的人。
煮蛋器发出倒计时结束的提示音，空条承太郎暂停了对话，取回两个水煮蛋，放在清水里降了降温，又一一剥壳。
他眼睛里写的话也很好读——把胳膊给我。
你一边想着“我干嘛要听你的话”一边把胳膊递给了他。空条承太郎，这个人是你撞伤的第一责任人，帮你处理伤处也是理所应当。
不是随随便便，也没有非常慎重，他就是很普通的给你揉着淤青。他的手很有力道，不论是握着你胳膊的那一边，还是滚鸡蛋的那一边，都稳稳地把握住了。
他很专心，没有注意到你的目光，但你自己意识到一直在盯着对方看，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于是说道：“你不是也有问题想问我吗。”
对方“嗯”了一声，然后说：“不想做自己的游戏了吗？”
没有想到他会继续问你工作相关的事情，你有些错愕，然后苦笑，才意识自己被彻底看穿：“想啊，我当然想，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其实我之前玩过你做的游戏。”他冷不丁抬头：“你和花京院，我们共同的朋友，一起制作过一款DEMO。虽然你退出了那个项目，但他一个人做完了那个游戏。我不知道怎么评价一款游戏，只能转达，平台的数据评论标签是‘好评如潮’。”
“那时候，你虽然每天都在抱怨自学编程很难，光是画图已经画不过来了，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做的很开心。”
他的语气像手上的动作一样稳，轻而易举拨乱你的心。
“唉……”事到如今，你好像不得不承认，他口中的那个人好像真的就是你。随着他的描述，记忆如同蝴蝶一般扑了出来，游戏的、绘画的、编程的、一个有着温柔声音的红发男性……但当你再看向承太郎时，它们又消失不见了，只残留那种虚无的感动。
最后，你只能干巴巴地说：“你说得对。”
“所以，你认输了？”他竟然笑了，好像冰冻的湖面一下融化出了个洞，给你呲溜滑下去泡了个清醒。
明显是挑衅的话语，明显是捉弄的意图，原来生有这样一张冷面的人也会有揶揄的一面。
他不是寒冰，是爆裂的冰。
那个鸡蛋不知何时被丢回了碗里，光滑的表面变得乌青，而他的手再次落在你胳膊上，轻轻一带，把你拉进那个宽大的怀抱里。
“我不会再擅自插手了……在你开口向我求助之前。但是。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他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冷静、认真、笃定：“我会接住你。”
他重复：“喊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然后接住你。”
一种无法形容的柔软情绪击中了你的心脏。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以冷峻的目光守候着你。他是一个爱人，也是一轮注视着旅人的太阳。他不知道是什么磨灭了你的勇气，但他太了解你那些少年意气的理想。
“可是……”可是，很多个可是，你想要反驳他，去实现一个梦想哪有这么简单。可是，这是必然的，遇到困难是必然的。
你屈服了，把脸贴在他胸口，发出闷闷的声音：“你说得对。”
咚、咚。血肉之下的心脏鼓动着，带动着男人的胸膛。你依靠着他，像海和小船。
一秒、两秒，你把他推开，一副“用完就丢”的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来说说看，你玩到的那个游戏。”你仗着那份宽容撒娇，却被他捞起背按在自己身前。脸和脸几乎贴在一起，太阳明明在窗外挂着，日光却在他眼睛里闪耀。
如惩罚一般的吻搅乱你的唇，分开时宣判罪行：“你在教我做事？”
手掌压下，狠狠揉了揉你的脑袋，你还没看清他的表情，身形高大的男人就消失不见了。
又是一秒、两秒……足足过去半分钟，你才又眨眼、叹气，喃喃自语：“那么大的胸肌。早知道他这么快就走，刚才应该多抱会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空条承太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