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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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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照从徐脂虎的房里出来，已经是一身灵气流溢的江南女子打扮，接着就坐在石阶上，经过三气小周天沉浮，将气机缓缓汇入生剑中。
自进城开始，她就看得出大姐在卢家并不好过。此时坐在大姐一个人住的园子里，面容便十分冷冽，只不过人实在好看，路过的女婢忍不住胆大望了几眼，匆匆离去。
世子刚到就来了个下马威，北凉郡主虽说只是陪着徐脂虎，但也一直杀气腾腾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起来拿人开刀。
徐家这些人，真是没一个好惹的。
青鸟原本一直候在园中，见小郡主一直坐在外面，便上前道：
“郡主不去看看世子吗？”
徐元照依旧在专心致志地养剑，眼光未抬，对青鸟说：“这附近有高手，李剑神不在，我怕有危险，还是在这儿坐一会儿吧。”
她又添了一句，“何况我哥不是还没死吗。”
青鸟暗叹一声，四小姐的脾气自从进了江南肉眼可见的变差了，鱼幼薇到了卢府本来就小心翼翼，见到她基本都躲着走。
徐脂虎朝房门外看了一眼，“小象怎么一直坐在外面。”
说着便要吩咐二乔喊她进来。
徐凤年刚上完药，坐起来说道：“别打扰她了。”
“爹的计划，小象知道吗？”徐脂虎问道。
徐凤年摇摇头，“徐骁有些事连我都瞒着，我们应该都各自只知道一部分。”
徐凤年想到这里，又轻轻一叹，“姐，你在这里真的待得好吗？卢家这帮人还在做缩头乌龟。等我和小象走了，我如何能信他们会好好待你。”
徐脂虎抚了抚他的额头，“姐姐懂你是想为我出头，但在这些人面前先装得温良恭俭些好，江南的事情，徐徐图之。”
徐脂虎岔开话头，“饿了没？姐带你们去报国寺吃斋饭去。”
这一趟出去只有徐脂虎和她的弟妹三个人，凤字营轻骑以及其他人被留了下来。
寺外空气清新，鸟鸣声一声递一声，绿意盈盈。
徐元照许久未打扮，又随了姐姐容貌艳丽，两个人走在一起颇有双生花的感觉，一路进了寺门都有人频频侧目。
徐凤年走在前面，抬头望去，身边那棵古松生得不俗气，粗壮主干左折右旋，苦苦弯作数叠，扭曲如一条卧龙，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
天意如此太有情，可出于人力的话，则太过于无情了。
徐脂虎跟徐凤年解释道：“当地人都喊它卧龙松，说折一枝都会流出血来，不过我倒是没见过谁真去做这事。”
徐凤年跃跃欲试，“我去试试看。”
徐脂虎瞪眼道：“你敢！”
徐元照在旁边笑了出来。
徐脂虎与遇到的几位相熟的贵妇交谈，徐凤年和徐元照站在旁边多余，便向远处的山泉走去。
沿塘上行，池边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还有一位气度清高忧愁的女子低声吟诗。
“骊山语罢清宵半，何如薄幸锦衣郎……”
徐元照对诗词歌赋向来一知半解，只寥寥听了几句。
“骂负心汉的。”徐凤年略摇摇头，道：“这世间若是没有男女之情，诗能少一半。”
徐元照循着直接抬头，果然看到了对面的女子向徐凤年注目，心中轻轻一叹。自己这个哥哥最解风月，也最能拈花惹草。
而冤家宜解不宜结，徐凤年没有回望，而是拉起妹妹的手在女子炙热的目光中亲密地继续前行。
徐元照默契地跟在身边，道：“我觉得你这次跑不了了。”
“执念太深，还是避开好。”徐凤年道。
山泉旁边清凉，有些士子正等在角亭边缘，一时之间瞧见一对形貌姣好相偕而来的男女，忍不住看了多几眼。
这世道，大户富贵人家出行，一般是看人看马，至于清流名士，则是看他们身边的佳人美眷。
他们自然是被徐凤年身边的女子美貌给惊了魂魄，只不过都自持风度，镇定地向徐凤年进行了一番问候。
“别太紧张了。”徐凤年安慰地捏了捏徐元照的手心，“若是真有高手，冲着我来就是，你挡不了就不挡。”
“不过。”徐凤年一顿，“你跟哥说句实话。”
徐凤年面对徐元照问道：“你是不是甲？”
徐骁为他留下的死士，除了青鸟，乙和丁已经阵亡，但他始终不知道谁是甲。
他问过徐骁，死士甲出现的时候，就是她决然牺牲的时候。
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最有可能，而徐元照当初被徐骁没有任何理由就送去了武帝城，有了今天的武道成就，让他越来越怀疑。
“我不是。”
徐元照想了想一路交手过的人，道：“但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了。”
光是在寺中转悠赏景，就耗去一个半时辰。离午饭还有段时间，徐元照回到禅房中陪大姐喝茶。
徐脂虎在外面摘了一株姚黄，插到了徐元照头上，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还有几名女冠和贵妇围坐在一起，有一些留心打量了徐元照一番。
“你们姐妹生得真是像。”女冠笑道。
另一名气度娴雅的贵妇道：“我那天在卢家见到就觉得，小郡主穿上这身衣服确实好看。”
“她从小野惯了，还嫌不自在。”
徐元照吃了几口条头糕，静静听她们聊见闻闲话。
她靠在窗边，等待略过山泉的凉风惬意地吹拂，看池中春水游动。
江南好，两相宜。
这就是寻常世家女子的生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