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灵夭厌途

6、第 6 章

　　司回将自己放进了时间的一角，将自己无限分散在时空中，寻找那位永恒会会长的痕迹。

　　这个过程对司回来说并不复杂，只是要费些时间,这位会长的力量似乎有些不同，似乎是与他不同的另一种起源，换而言之，一切是从这个孩子身上开始的。

　　至于为什么说是孩子么……

　　虽然眼前这个人的年龄当然已经算不上孩子了，不过确实还是个儿童的样子。

　　但这份力量由与他的不同，这份力量无法自然增长，而且存在诸多缺陷。

　　毕竟他最终只是时间，司禾是孕育他的容器，而这位孩子是体内时间的主人，也是时间的奴隶，和这世上无数被时间侵蚀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他出现了，同时司禾不复存在，但在这个孩子什么，时间活了过来，但他并没有消失，终结一切，首先就要掐断源头。

　　但他又从司遇那里感受到了这个时间的分流，看来仅仅是处理这个孩子还不能斩草除根，也不知道这永恒会里有多少人早已死去却被时间控制着成为行尸走肉。

　　等他顺着源头解决了所有分支，才最后灭绝了源头，让这份时间归属于他，归属于时间本身。

　　当那位赤山城主的时间重新归于世间，被那份时间所养育的红枫再次繁盛。

　　随即，随着司回自己重新凝聚，回到世间，支持红枫的养料也被带走，再次衰败。

　　他怀里抱着一个半大的男孩，出现在了司遇面前。

　　只不过周围的其他人看不见他们。

　　“走吧，回最初研究所，它应该叫天命研究院了，去结束这一切吧，把你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带上。”

　　在那个小男孩醒来的时候，他第一次明白了司遇存在的意义，他清除了男孩身上时间的侵蚀，但同时从被改造到现在的一切，在男孩眼里都成了空白，因为时间无限地影响了他的过去，清除时间，他这些年在这世界上就没有存在过，真实地未存在过，放到世界其他人上，时间曾侵蚀的痕迹被清除，又会产生无数的影响，就像时间还在世间一样。

　　由时间所带来的的一切不该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时间本就不该来到人间，他可以结束时间的的影响，却无法终止过去对人们的影响。

　　他似乎理解了兰顾想要的那个未来，而现然也知道他无法创造那个未来。

　　那个模糊了过去，就像一场童话般梦幻开启的未来。

　　由于没有人的情感，他有这样做的力量，却没有这样的能力。

　　她选择让她的女儿来达成这件事情，但被时间侵蚀太多的司遇最终缺失了属于人的情感。

　　但好在，当她身上的时间被清除后，属于人的本能在一点点回归，她最终将接替她的母亲，完成救世的愿望。

　　赤山城那位所长越衡的第六个养女是不同的，她是越衡寻找了多年的特殊的人，时间对她的侵蚀无法夺走她属于人类的情感，她的似乎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意志。

　　过往被时间所记忆，而他窥探时间，那位最初想要控制时间的人是越衡的朋友，而在时间诞生之初，那个人就被那个小男孩杀死了，或者说，参与改造小男孩的人都被他掠夺了时间。

　　开始时，越衡将小男孩关了起来，但时间的影响又岂是一扇关闭的门所能阻隔的，某一天，小男孩逃走了。

　　又过了几年，他通过一些有关人员听说了那项秘密进行的研究，那时他已经知道，自己可能已经被那个男孩身上的某种东西影响了，他已经发觉了自己身上的一些变化。

　　在后来的几年中，他刚开始去掠夺植物，后来去虐杀动物，甚至为此，他去找了一份屠宰场的工作。

　　再后来，最初研究所公布了一部分研究成果，他尝试着用时间的力量跨过空间去和那位研究员联络，他提供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时间的一切，兰顾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可以造“神”的，只不过，最后诞生的，是救世主，还是灭世者就无从得知了，这是她的一场豪赌。

　　但除了投身其中她别无选择。

　　越衡有时会想，是不是当时如果自己出差的时候把越枫带上了，这一切是不是会有些许的不同。

　　越枫本该是个幸福的孩子的。

　　他的父母在漫天红枫中牵手，又在漫天红枫中结婚，于是孩子就叫越枫，但他们却在越枫两岁时车祸身亡。

　　越枫也许算个幸运的孩子，因为他在车祸中活了下来。

　　后来，身为叔叔的越衡收养了越枫。

　　那一天，他要去出差，把孩子放到朋友家养了几天，然后，一切就都不同了。

　　在最初研究所覆灭后，他凭借着自己对时间更多的了解，成为了更强的存在，成为了肆河庇护所的所长，后来，他用时间的力量保持在这里栽种了永不凋落的红枫，无论季节，一直是满城的红，后来这里就被叫做赤山城，甚至都鲜少有人提起它曾经的名字。

　　他有时会想，这么多年了，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改变，变得越来越不像人，那个充当了一切源头的孩子，有还有几分属于越枫呢？

　　那时，他收养了很多孩子，小六是其中最特别的那一个，因为这和可以完美填补兰顾的设想。

　　最初研究所的情形和当年越枫被改造时何其相似，也许人都离去了，但时间也依旧会降临。

　　这是不知道这位“时间”，又在何方。

　　.
　　“这一切会结束，而我会成为童话。”

　　司遇摸了摸小六的头，领着她进入了那扇门，那是最初研究院的一台机器，可以让人的灵魂相容，从此之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但是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

　　“什么是童话啊？”

　　“童话就是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这些灾难就都不存在了，你也许好像知道它，但它离你很远，就像这个世界从未经历过这场灾难一样。”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童话。”

　　“为什么？小六不喜欢童话吗？”

　　“如果所有人都选择了童话，就没有人会记得你们了。”

　　“可本来就不会有人记住啊。”

　　“小六会记住的。”

　　灵魂相容，一切都准备完毕。

　　司回会清除所有时间的侵蚀，并归还所有时间，一个人被掠夺了时间，只要那份时间没有被消耗完，在这场时间的修正过后，他就能再次回到时间，享受他剩下的人生。

　　所以说，当个吝啬鬼，也算是有些许意义。

　　司遇会溶于时间，成为童话。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

　　司回看了看身边的孩子，说：“不必担心遗忘，为了更好的生活，有些东西本就不该记住，时间会替人记住一切。故去并没有消失，它只是藏在了时间里。”

　　“你们本该被称为伟大的英雄的。”

　　“不要称赞奇迹本身，因为它本就是奇迹，是人创造了我，而且，细数起来，创造我的人里，又有几人称得上你口中的英雄，他们最后，都是疯子。”

　　“如若时光逆转，往日再临，我也一直都在，人始终是奇迹的创造者，每一个人。”

　　“嘘……看见那永恒的未来了吗？不要困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