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冬至》暗夜行路

19、第 19 章

　　齐东至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也不知道刘涟是怎么发现的，他只能掩饰说“没啥啊，就还没完全恢复，所以有时还会有点感觉。别担心。”
　　刘涟审视着，嘴上却说“谁担心你。你这做咖啡的速度不太行啊。”
　　“知道啦”齐东至把树莓塔递给她“你先和真姐吃点点心，那边柠檬水自取。”
　　刘涟又瞟了他两眼，拿着盘着走回座位。
　　乔真真歪头笑着看她“你这又紧张又关心的不太正常啊。”
　　刘涟靠近她轻声说“这都是齐邙中搞出来的事，说起来，如果不是搞了这出，我都不知道他有暴力倾向。他从小就接长不短地打他弟弟。我还问过，他没事学什么散打，他跟我说自卫。结果，用他弟弟身上了。”
　　“那你这是替齐邙中赎罪呢？”
　　“他神神叨叨地说都是为了我，我始终想不通。”
　　“你还是有点相信他的是吧？”
　　刘涟沉思了一下说“主要是他不太正常。”
　　“那你不去问问他？”
　　“没关系。”刘涟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你这是不甘心呢？”
　　刘涟沉默了一会“我是想不通。措手不及。”

　　齐东至把咖啡送过来，刘涟看他貌似没有什么异样，还是问了一下“真没事？”
　　齐东至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却传来周贺爽朗的声音“东至！东至！”扭头看门口，却看到周贺和那个女警走了进来。
　　齐东至走了过去，女警说“因为是你报警，我需要做个结案。”
　　齐东至点头表示了解，指了指靠门口的位子，又倒了杯水给她。
　　周贺却凑过来说“你说巧不巧，这是于晓晖！”齐东至纳闷，周贺说“我不是跟你讲过吗？我小学认识那个女孩，就住在我家旁边那条胡同的？叫于晓晖的？”
　　齐东至皱了皱眉头，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忽然想起“哦，那个每天给你带一个苹果的。”
　　周贺兴奋“对啊！”又转头指着那个女警“这个就是于晓晖！还是她先认出我的。”
　　于晓晖却没有他认到老同学的兴奋，平静的语气说“因为你没有搬家，所以我认得你。还有，每天送一个苹果的是你，不是我。”
　　周贺尴尬假笑。齐东至也不由得笑起来，对着于晓晖说“可能是我记错了。”
　　于晓晖看着齐东至笑起来的样子，心里有些异样，为什么他笑起来，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她打开记录本，还有一张结案单，又问了些问题，更新了一下齐东至的信息，然后让齐东至签字。
　　齐东至边签字边问“如果那两个人再来，警官有什么建议吗？”
　　于晓晖说“这俩人已经有备案记录了，再有这种情况，我们会升级处理的。”
　　齐东至点点头。
　　周贺说“我朋友是警察，看他们还敢来！”
　　于晓晖瞥他，因为还当值在岗，不由得说“警察也是公事公办。”
　　“啊，对。”周贺笑起来“那你下班后欢迎来店里哈？我们店的咖啡面包可是远近闻名的。”
　　于晓晖看了一眼玻璃台柜里的面包，又看了一眼还戴着围裙的齐东至，似乎是点了一下头。周贺开心得满面春风。
　　门口铃铛响起，周放迈步进来，周贺又第一时间跑过去跟她说于晓晖。
　　于晓晖这时看了一眼齐东至指了指他的腰“确认跟此案无关？没事吧？”
　　齐东至摆手“无关，没事的。”又冲她微微笑了一下。

　　于晓晖走出去，周贺忙不迭地跟着出门相送。

　　刘涟和乔真真一直看着这一切，乔真真不由得打趣“长得帅就是有优势，连小女警都忍不住关心。”
　　刘涟撇了撇嘴“那也没啥用，他现在可是有妇之夫。”
　　乔真真笑起来“你还真敢说，弄的跟真的似的。”
　　周放此时正兴奋地汇报她今天学到的内容，邀功似的说着自己的成果，齐东至赞许，像个长辈似的轻轻拍拍她的头“厉害啦放放。”周放笑得像花儿一样。
　　乔真真转回视线，对着刘涟有点夸张地说“了不得了刘涟，你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老公，是个人见人爱万人迷。”
　　刘涟盘着手，慢慢站起来，走到那边，正好周贺也回来了，兴奋的嘴还没有合上，就正好看见刘涟从里面走出来“啊，刘涟，你也来了？怪不得东至跑出来了。”
　　刘涟扬了扬嘴角“报案是怎么回事啊？”
　　“哦，东至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吧。”周贺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整个过程讲了一遍，周贺讲故事的能力还是挺强的，生动，细节也都足够，有时还抖一些包袱。
　　刘涟不时看着齐东至，齐东至最后收了句尾“已经解决好了”打断了周贺还在无休止的添油加醋的描述。
　　“解决好了就好。”刘涟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乔真真走出来说“承宇来了，我去迎他一下。”刘涟对着齐东至说“介绍生意给你。”
　　齐东至问“什么生意？”
　　周放说“来店里喝咖啡吧？”
　　齐东至知道不是，想起乔真真刚刚拍照，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果然如他所想，这个徐承宇是乔真真介绍给齐东至，请他设计他要新开的店。本来他说改天再过来看，但发现碰巧在附近，他就过来了。徐承宇30多岁的样子，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穿着气质更像个学者，不像生意人。他进店跟大家认识后，就开始仔细打量着店里的装饰陈设，还拿起带着logo的杯子纸巾仔细看着。然后他才问齐东至
　　“这些都是您设计的？”
　　齐东至点了点头。
　　“很符合我的期待。”他说。“我们有机会合作。”
　　齐东至只礼貌地笑了笑，却不置可否。徐承宇有点不自然地看了看乔真真。乔真真说“要不你们哪天正式谈谈？今天毕竟是仓促了点。”
　　刘涟觉得齐东至浑身散发着抗拒，想了想，说“今儿先试试店里咖啡吧？”又扭头看了下齐东至“他做咖啡也不错。”
　　齐东至扭头对周放说“放放，招待一下这位先生。”
　　然后又对着他们仨说“你们先聊。我约了约了供货商，时间到了，我先过去了。”
　　说罢摘了围裙，走出门去。
　　周贺纳闷“不对啊，供货商上午刚聊完，怎么又聊。”他小声嘟囔着。还是被刘涟听到了。然后扭头快速对乔真真徐承宇说，你们先聊着，我去跟他说句话。接着就追了出去，齐东至在胡同还没走远，她快步追过去，发现他手又像几天前那样放在腰上，顾不得这个，她说
　　“齐东至！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看中你的设计，怎么就不能再试试呢？”
　　齐东至站住，扭头，看得出他压抑着什么“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什么？”
　　“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他提高了些声音。
　　“我是啊”刘涟说“我不希望你放弃设计。”
　　“为什么呢？”
　　“我是做游戏公司的，我知道什么样的设计理念要坚持。”
　　“可我不是你公司员工。”
　　齐东至的软刀子直接把她堵住。刘涟一秒语塞。
　　他继续说“我也不是你什么人，顶多算个合作伙伴。我，很感谢你想着我做过设计这件事，你觉得我设计的东西不错，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也很乐意。其他的，不要管。”
　　“你就这么放弃了？”
　　“我放弃，还是不放弃，我想自己做决定。”齐东至说着，似乎调整了下情绪。对着刘涟又真诚说
　　“谢谢涟姐，也谢谢真姐。你帮我招呼一下他们，这次招待不周，下次补上。我先走了。”
　　说罢他转身向胡同口走去。
　　刘涟情绪有些异样，感觉今天的她听到看到的齐东至貌似和这些天来她看到的那个，并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