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冬至》暗夜行路

20、第 20 章

　　接下来几天齐东至和刘涟的相处进入了‘室友’模式，见面基本就是在进出客厅的时候，而因为俩人的事情都忙起来，同时在客厅和餐厅出现的几率很低。齐东至有时很晚才会回来，刘涟因为他那天的话多少有点不自在。

　　于晓晖真的来了咖啡店两次，一次是当值办事路过，被周贺看到拉了进来，起初齐东至不在，她说了两句就打算离开，到门口正好碰上齐东至进门，齐东至跟她打招呼‘于警官‘，于晓晖微微点点头，齐东至走了进去，周贺跟了出去，于晓晖微微侧头，看着齐东至走进去和周放说笑着，不知怎么，竟有点羡慕。

　　后来，她休息时过去，赶上了周放去上咖啡课，周贺也不在，齐东至起初没有认出穿着便服的她，她说我来试试这里的咖啡时，他才发现她是于晓晖。
　　“是于警官？”齐东至不好意思“我没认出来，你不穿警服，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于晓晖问，目光直视着他。
　　“就……像个学生，或者办公室的白领。”他笑了一下说“穿上警服很英气。”
　　于晓晖很高兴听他这么形容，问着“哪种好啊？”
　　“都挺好的呀。”齐东至很自然地说。“你喝点什么？”
　　“我平常也不怎么喝咖啡，你推荐下？”
　　齐东至想了一下，“那试试这种吧，喝起来比较香，不会有浓重酸味，咖啡因也不是很浓，怎么样？”
　　“好啊。”于晓晖看着他说。她觉得自己喜欢他。因为很喜欢看到他。
　　“那你去那边坐下吧？”
　　“我看着你做可以吗？”
　　齐东至愣一下，微笑“当然。”
　　他转身开始熟练地操作起来，于晓晖默默看着，齐东至问“周贺说你和他是小学同学。”
　　“嗯，是一个小学的，我比他低两届，因为住的近，碰上了，就会一起上学，还会在一起玩。他后来每天都给我拿一个苹果。”
　　齐东至想起周贺说于晓晖每天给他一个苹果，说是小学就暗恋他的女孩，原来都要反着听，他不禁想笑。
　　“你呢？”于晓晖问“怎么会认识周贺？还替他出头？”
　　“噢，也不算出头吧。我们是初中同学，我初中转学过来的。”那时他跟着妈妈搬到了附近的一个沿着护城河建的楼，那里对着一个香火很旺的景点。他记得宋美绢很高兴搬过来，这处房子据说风水好，齐衡做成了笔大生意特意买给她，并且是她的名字。
　　“你租他的房子开店？”
　　“是啊。”
　　“周贺说，你是学设计的。”
　　“对。”
　　“那你们应该不是一个大学。”
　　“是，其实也不是一个高中。”
　　“你们是好朋友？”
　　“嗯，是好哥们儿。”
　　于晓晖突然发现他们这一问一答的像警官做笔录，于是突然闭了嘴不问了，齐东至转回头看她，突然笑了”于警官，问完了吗？“
　　于晓晖也学着他那天比了个’嘘‘?的手势。齐东至笑起来
　　“没关系，咱们这是聊天，和我哥们儿的青梅竹马，聊聊天。”
　　于晓晖立刻说“我不是他青梅竹马！”
　　“噢。不是？”
　　“不是青梅竹马！”于晓晖又强调。
　　齐东至忽然对着一个地方说 “小度小度…..”
　　一个女声响起，来着右边的一个机器“在呢。”
　　“告诉我什么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来自李白诗歌《长干行》。青梅：青色的梅子。竹马：指小孩用竹竿当马骑。比喻男女儿童天真无邪地在一起亲昵玩耍的样子。”
　　于晓晖听着一脸通红，然后狡辩“是玩耍了，也是天真无邪的，但没有亲昵！”
　　齐东至哈哈大笑，随即抱拳“于警官，服了。”
　　正好周贺进来，看见俩人的样子，“你们俩这儿笑什么呢？”
　　齐东至说“于警官承认她是你的青梅竹马，但不亲昵。”
　　周贺喜上眉梢“嗐，这亲昵，不是得慢慢来嘛。”
　　于晓晖哼了一声“想得美。”

　　齐衡突然打了电话，齐东至接起来“爸。”
　　“明天到公司来一趟。”
　　“什么公司？”齐东至不解。
　　“地址我会发给你。”齐衡说“第一次过来，稍微穿的正式些。”
　　齐东至愣住“爸我不太明白。”
　　“明天，是你生日……”
　　齐东至有点意外，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提及他的生日，之前都是宋美绢安排好一切，他来参与。
　　齐衡又说“你26岁了，爸爸想送你个生日礼物，希望是个惊喜，你到公司来。”
　　这不像是齐衡会对齐东至说出的话，但还是他的行事风格，他一贯的就是什么都安排好，然后告诉你，或者直接让你看到结果。他不会跟你商量，因为他觉得他足够了解你，他带给你的结果，你一定会接受。
　　齐东至也不想多问了，他和齐衡之间，也不需要什么商量，他说“知道了，爸。”

　　既然他特地提了，为了尊重齐衡，齐东至还是穿了一身西装。想了想，戴上了齐衡给他的毕业礼物-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这让他和平时有些不同，正好出去的时候在客厅看到了刘涟也打扮完毕要出门上班，看到齐东至正式的打扮，她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想起婚礼上他穿着白色的礼服，此刻一身合体黑色西装，还打了条黑色领带，看上去英挺帅气，像个商界精英。她故意像女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
　　“你这是……你的只此一咖，打入世界500强了了嘛？”刘涟打趣问。
　　齐东至故作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涟姐大惊小怪，我这是要跟巴菲特去吃饭。”
　　刘涟笑“你穿这么正式干嘛？”他俩出门边走边说。
　　“去见我爹。”
　　“又不是见未来岳父。”
　　“涟姐小心，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到，咱俩穿帮就不好了”他故意放小声音。
　　刘涟打量他，然后说“药放餐台了，你看到了嘛？”
　　“啊，没有，我这两天没有到餐台那里。”
　　“那你……”她看了看他，眼光往腰部扫了扫“那天又撞了一下，有没有事？”
　　看她还想着，齐东至脸色柔和笑了笑“没啥事，真的，就是当时刚撞完有点疼。”
　　“你自己注意点行不行？既然不愿意别人管你。”
　　“好的。”他像接到指令的下属。
　　“也别没事替别人出头了。”
　　“知道了。”
　　“还有，外面别叫我涟姐，听了皱纹都突然冒出来了。”
　　齐东至憋笑“嗯。”
　　“也别叫涟涟，会想起齐邙中，下意识动手就不好了。”
　　“那我就叫刘涟。”齐东至瞟着她说。
　　“好吧。”刘涟满意了，正好到了车库。指了指车，意思是问他要不要搭车。齐东至也指了指不远处，意思是他开自己的车。然后两个人就各自开车，出了地库。